魚閏惜輕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明明她沒喝多少酒,不知怎的頭有些犯暈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一旁,發現陸政還在。


    此時的大堂僅剩他們二人,魚閏惜不由感到訝異,沈鏘竟然沒覺得留她和陸政在這,有什麽不妥。


    不過轉念一想,這好像也沒什麽,光天化日,前廳門口還有侍衛守著,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此行惡?


    可喝醉的人什麽事幹不出來?


    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難得有機會,魚閏惜決意賭一把,順便試探一下她在沈鏘心裏什麽分量。


    正當魚閏惜心裏盤算著如何向陸政下手時,綠蘿端著醒酒湯進來了。


    魚閏惜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綠蘿端來的四碗醒酒湯上,她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夫人,快把醒酒湯喝了吧。”


    魚閏惜端過醒酒湯慢慢喝了起來,喝完以後,她借口打發綠蘿:“我餓了,想吃糕點,你去給我拿些糕點來吧。”


    “夫人想吃什麽糕點?奴婢吩咐人給您送。”


    魚閏惜想了一下,說道:“我的口味你應當了解,你去看看有什麽我常吃的,拿一些過來吧。”


    “是。”


    打發走綠蘿後,魚閏惜立馬端起一碗醒酒湯來到陸政的桌前坐下,她輕晃了晃陸政:“陸大人。”


    陸政緩緩抬頭,見來人是魚閏惜,他略微感到意外。


    “陸大人喝醉了?快把這醒酒湯喝了吧。”


    陸政這會醉意正濃,他迷迷糊糊地接過魚閏惜端來的醒酒湯,剛端過碗,就差點將碗打翻。


    魚閏惜從陸政手中拿過醒酒湯,就要給他喂。


    “怎麽能讓夫人……”


    陸政有所反應,他下意識地推開魚閏惜伸過來的手。


    魚閏惜沒拿穩手中的碗,碗掉在了地上,發出“砰”地一聲脆響。


    魚閏惜唇角微勾,慢慢湊到陸政麵前,柔聲問:“陸大人何故如此,我很可怕?”


    陸政內心複雜紛亂,他從位子上起身,因為頭暈的厲害,他整個人搖搖晃晃地似要跌倒一般。


    魚閏惜見狀,趕忙起身扶住他。


    二人距離極近,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此刻的陸政,不似平日那般理智清醒,他沒有立馬推開魚閏惜。


    “夫人,我們這樣不妥,若被王爺知道……”


    “既然如此,陸大人現在為何不推開我呢?”


    “我……夫人,王爺是什麽樣的人,你應當也清楚。”


    “所以陸大人隻是不敢,並不是對我沒有旁的心思?”魚閏惜話音裏帶著幾分戲謔。


    陸政答非所問:“夫人在王爺心裏不一般,還是安分好些。”


    “有多不一般?我其實很想知道,你我之間王爺會選誰?”


    “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魚閏惜猛地用力一推,陸政猝不及防地被她推倒在地。


    魚閏惜趁機解起了自己的外衣,倒在地上的陸政,渾渾噩噩地還未反應過來,他揉了揉太陽穴,想要緩解一下。


    過了一會,陸政不經意地抬首,見到衣衫不整、香肩半露的魚閏惜,他愣了半分。


    “夫人你做甚?”


    魚閏惜來到陸政麵前蹲下,她朝陸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陸大人別出聲,前麵有不少侍衛守著呢。


    若被他們發現我們這般,他們是覺得陸大人在對我不敬,還是我在勾引陸大人呢?”


    陸政清醒了幾分,他不知道魚閏惜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跟她無冤無仇。


    就算她因為之前的事記恨上了他,也用不著如此犯險來陷害他。


    “夫人,你這般陷害我,討不到好處的。”


    “陸大人在說什麽胡話?明明是陸大人要加害我呢。”


    魚閏惜笑著將陸政麵前的桌子掀翻,大叫出聲:“陸大人你做什麽!你不能這樣!”


    說完,魚閏惜起身就往大堂門外跑,邊跑還邊故意弄亂自己頭上的發髻。


    陸政見狀趕忙起身,他跌跌撞撞地來到魚閏惜麵前,一手拉著魚閏惜,一手將她的嘴捂住。


    “夫人你別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如果你是因為之前那事記恨上我了,我向你賠罪,你冷靜一下。”


    魚閏惜用力甩開陸政捂著自己嘴的手,大聲喊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快放開我!來人啊!”


    陸政再次捂住了魚閏惜的嘴。


    “夫人好好想想,那事我不做,也有別人做,王爺的手段可比我狠多了,況且,你與王爺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堂內的動靜不小,守在前方的一個侍衛發現了異常,他走近大堂眺望了一會,恰好見到了這一幕。


    很快沈鏘就知道了此事,他與溫負匆匆趕迴大堂。


    一進門,便見到被侍衛按著的陸政,和癱坐在一旁抽泣的魚閏惜。


    沈鏘快步來到魚閏惜麵前,焦切地問:“美人,你沒事吧?”


    魚閏惜推開護著她的綠蘿起身,撲進了沈鏘懷中。


    “王爺,陸大人喝醉了,對妾身不敬,王爺可一定要為妾身做主啊!”


    聽言,沈鏘眉頭緊皺,他脫下自己的外袍給魚閏惜披上。


    “這是怎麽迴事?”


    “妾身見陸大人有些喝醉了,所以端了一碗醒酒湯過去要給他喝。


    誰知陸大人不領情,不但打翻了妾身送去的醒酒湯,還抓著妾身不放,妄圖對妾身行不軌之事,若非侍衛來得及時,妾身恐怕……”


    魚閏惜在沈鏘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王爺,屬下沒有對夫人不敬,是夫人陷害我!”陸政趕忙解釋。


    沈鏘沒有在意陸政,他問起了貼身伺候魚閏惜的丫鬟綠蘿:“可是倪姬說的這般?你們為何不攔著!”


    “迴王爺的話,奴婢不知道,奴婢給夫人拿吃食去了,迴來時就見到夫人在哭。”


    “其他人呢!”


    “夫人一向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下人跟著,今日隻有奴婢一人跟在夫人身邊。”


    沈鏘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轉頭對著按著陸政的侍衛說道:“你們來說,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迴王爺,屬下聽到夫人叫喊,前來察看,然後……就看見夫人衣衫不整,陸大人在拉扯夫人,還捂住夫人的嘴不讓她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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