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努力讓自己不去多想。


    緩了半天,魚閏惜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她繼續問:“照夫君這麽說,我們不是一同長大的?”


    “我與夫人自幼相識,一起在學堂上學,應該也算是一同長大的吧。”


    魚閏惜思索了一會,脫口而出:“那我與夫君先前真的是兩情相悅?”


    聞言,沈執陰沉著臉,他不悅地說道:“夫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夫君別多想,我隨口問的,你別往心裏去。”


    沈執緘默,思慮間,忽地想起魚閏惜往日寫給他的書信,決定取出給魚閏惜查看,以此打消她心頭的猜疑。


    “夫人不信?為夫這兒有夫人你給我寫的書信,我拿給你看。”


    說話之際,沈執鬆開了魚閏惜,他起身去了一旁的檀木架上,翻找出了幾封書信。


    那是魚閏惜為拒絕與他相見,托方以綿交予他的,想不到,能在這時派上用場。


    “這是你給為夫寫的。”沈執將手中的書信交給了魚閏惜。


    魚閏惜一一拆開查看,幾封信件寫的都是詩詞,而詩中意,不言而喻。


    魚閏惜柳眉微蹙,若非信上的詩詞是古詩詞,這兒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也不願相信,這是她寫給沈執的。


    這也太……


    一點都不像她。


    “夫人現在總相信為夫了吧?”


    “我沒有不相信夫君,夫君不必如此。”


    沈執淡笑,他斟了一杯茶遞給了魚閏惜。


    “以後莫再懷疑這些了,好不好?”


    魚閏惜點點頭。


    “那你沒有別的事瞞著我了吧?”


    “夫人還想問什麽?”


    魚閏惜想了一會,開口道:“夫君不是說你隻有一個庶妹嗎?”


    “何意?”


    “數月前,我見到了一位故人,她稱你為二公子,夫君應該還有個兄長吧。”


    “那位故人是誰?”沈執假裝好奇地問道。


    “你先別管。”


    “為夫先前確實有個兄長,不過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沒提。”沈執一本正經地解釋。


    “原來是這樣。”


    “你快跟為夫說說,你口中所說的故人是何人?”


    魚閏惜沉默,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沈執。


    “夫人不說,為夫隻能問跟著你的下人了,若他們答不出來,定是沒有認真伺候夫人。”


    沈執話中意味明顯,魚閏惜自是知曉他要表達什麽。


    “我同你說,夫君莫要為難他人。”


    魚閏惜無奈,想著沈執應該隻是好奇,並沒有其他旁的心思。


    思量半天,魚閏惜還是將見了常夕一事告訴了沈執。


    “那常夕真的是我從前的貼身丫鬟,從小和我一同長大的?”


    沈執沒有迴答魚閏惜的問題,他裝作好奇地隨口一問:“她同你說了什麽?”


    “我父母的事,還有就是怎麽找到我的,剩下的就是些家常問候了。”


    “沒有別的了?”


    魚閏惜輕搖搖頭:“沒有了,我們待的時間不長,我還未來得及細問其他。”


    魚閏惜看起來不像是有所隱瞞的樣子,沈執暗自鬆了一口氣。


    雖不知曉那丫鬟因為何種原因沒有跟魚閏惜說他們的真正關係,但他肯定不會再讓她見魚閏惜了。


    必要時,他還需處理掉她這個知情人。


    “我就說,夫人怎會無緣無故問起這些呢。”


    “所以她是?”


    “她從前確實是夫人你的貼身丫鬟,不過你很早就送她嫁人了。


    很多事情她並不知曉,夫人有什麽問題,問為夫便是。”


    “好吧,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麽要問的了。”


    沈執輕撫摸上魚閏惜的肚子,眉宇間盡是溫柔:“那我們不說這些了,早點歇息好不好?”


    魚閏惜點頭。


    迴房路上,魚閏惜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禁問道:“柿子是誰?”


    沈執唿吸一滯,他怔了片刻,佯裝不解的樣子:“夫人不知道?”


    “夫君這話說的,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做甚?”


    沈執從魚閏惜迴答的話語中,了解到她隻是知道這個,並不清楚其他。


    他打算敷衍過去:“夫人沒吃過柿子?”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這又是你那丫鬟同你說的?”


    魚閏惜淡淡點頭:“她問我還記不記得柿子,我想,她說的應該不是吃的柿子才對。”


    魚閏惜不信,沈執隻好找尋其他有力的說詞。


    “柿子是你之前養的一隻貓,不過後來死了。”沈執一臉認真地說道。


    “真的?”


    魚閏惜養貓狗,且名字取得也類似這個,沈執自認為他的迴答不算牽強,他點頭:“嗯。”


    “我以前也養貓狗?”


    “那貓死了你也就沒養了。”


    “好吧。”


    沈執牽著魚閏惜迴了房。


    大榻上,沈執輕摟住魚閏惜。


    他將頭埋在魚閏惜的雪頸處,貪戀地吸著她身上那股令他安心的熟悉香氣,那味道仿佛能驅散一切紛擾。


    幾月未見,他隻要做夢就會夢見她。


    他真的好想她。


    良久,沈執鬆開了魚閏惜,魚閏惜許久未作聲,沈執還以為她睡下了。


    看著身旁若有所思的女人,沈執忍不住開口問詢:“在想什麽?”


    “沒什麽。”


    “夫人沒有從前會騙人。”


    “我………”魚閏惜欲言又止。


    “跟為夫說說好不好?”


    思量再三,魚閏惜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那日,常夕問我是否是自願懷上你的孩子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執心下一緊,他故作平靜地說道:“許是夫人從前同她說過,不想那麽快要孩子的事吧。”


    “這樣嗎?”


    沈執說的不無道理,魚閏惜終究打消了心頭最後那一點疑慮。


    “夫人總懷疑為夫。”


    “夫君從前又不是沒有騙過我!我當然會有疑慮。”


    “以後不會了,別多想了好不好?”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真的騙了你,你會怎麽樣?”沈執忽然問道。


    魚閏惜凝眉,脫口而出:“你還有別的瞞著我?”


    “當然不是,為夫隨口問的,畢竟夫人很多時候,都不信為夫說的話,為夫感到好奇而已。”


    “那得要看你騙了我什麽,嚴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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