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


    常夕欲言又止,魚閏惜失憶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同她說事情的真相。


    思量半天,常夕決定先試探一番:“小姐,您過的好嗎?”


    魚閏惜點點頭。


    “您是自願懷上二公子的孩子的?”


    魚閏惜想也沒想,答道:“嗯。”


    “他……”


    常夕躊躇不已,她知道她家小姐是被迫嫁給世子沈覬的。


    至於王府二公子沈執,她隻知道他也喜歡她們家小姐,先前還來府上求過親。


    她家小姐對沈執是什麽感情,她並不知曉。


    讓她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麽的,是茶館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可那次看起來,她們家小姐像是被他逼迫的。


    常夕糾結,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魚閏惜真相。


    聽她們家小姐方才的問話,她不難猜出,魚閏惜不記得王府的事了。


    魚閏惜在孕期,常夕怕告訴魚閏惜真相會影響她的身體,可她又怕她們家小姐是被那王府二公子騙了,才同意跟他在一起的。


    思慮再三,常夕打算避重就輕,告訴魚閏惜一些真相。


    正當她要說魚閏惜與沈執的事時,雅間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夫人。”


    原來是殷歌迴來了。


    今日之事,太過震撼,在未知曉真相之前,魚閏惜不敢讓第三個人知道。


    她小聲同常夕說道:“你先迴去,我下次再來找你。”


    說話間,魚閏惜急忙將桌上的字條藏了起來。


    她端起桌上的糕點盤子交到了常夕手上,眼神示意,她是來收盤子的。


    常夕意會,她端著盤子,強裝鎮靜地離開了房間。


    與常夕擦身而過之際,殷歌注意到了常夕臉頰上的淚痕,不由起了疑心。


    她佯裝做無事的樣子,邁著輕盈地步伐走進雅間。


    “夫人,您讓我買的糕點。”


    “放下吧。”


    殷歌將糕點放至桌上,就要打開。


    魚閏惜溫聲阻止:“方才吃過一些了,我現在沒有胃口,帶迴去吧。”


    “是。”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魚閏惜坐在窗邊愣神,明潤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今日的事,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她反複思考了很久,覺得那個名為常夕的女子說的話還是可信的。


    她努力迴憶常夕所說的一切,依稀能想起一些零碎的兒時記憶。


    除了這個,她再也想不起其他。


    魚閏惜扶額,每次一想過往的事,她頭就暈的厲害。


    怕對腹中胎兒有什麽影響,魚閏惜努力克製自己不去多想,她迴了床榻,打算早些休息,卻如何也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魚閏惜,細想了一遍常夕說的事。


    沈執定隱瞞了她什麽,而他隱瞞的事或許跟常夕今日所說之事緊密相連。


    魚閏惜陷入深思,他是怕她知道真相會傷心難過才選擇隱瞞她的嗎?還是另有其他?


    魚閏惜特別想要得到答案,可在這府中,她在任何一個人的嘴裏都問不出一點頭緒。


    她無奈,隻得等待沈執歸來,去問問沈執。


    次日夜晚


    夜色朦朧,樹影婆娑,明月悄然懸於天際,灑下清冷的淡淡銀輝。


    樹下,兩道黑影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了月色裏,輪廓變得柔和模糊,似被一層薄紗輕輕覆蓋。


    殷歌倪了身旁的風長秦一眼,問道:“如何了?可有查出什麽?”


    “那女掌櫃,我在執行任務時見過一次,她是夫人昔日的貼身丫鬟。”


    殷歌驚怔:“那她一定同夫人說了什麽,她必須處理掉。”


    風長秦勸言:“主人不在,不可擅作主張,她與夫人關係密切,若被夫人知曉我們對她做了什麽。


    他日夫人憶起過往,後果不堪設想,此事切不可莽撞。”


    “她若告訴夫人真相,主人迴來,我們可就難過了。”


    “先將她監禁起來,問問情況再說。”


    “夫人這幾日定會再去找她,若她突然消失,夫人起疑心怎麽辦?”


    “此事不難辦,我明日就去找李大人。”


    夜晚


    常夕正在一個房間對賬,溫彥亭抱著一個幼兒在一旁給她扇風。


    “常夕,明日再看吧。”


    “夫君,你不用擔心我,我睡不著,你先帶孩子歇息去吧。”


    “我要在這陪你,等孩子睡了,我與你一起。”


    二人相視而笑,常夕繼續看起了手中的賬本。


    “砰砰砰~”


    門口突然響起了重重的拍門聲。


    下人來報,溫彥亭在衙門當差的好友林應來訪。


    溫彥亭將孩子抱給了常夕,快步出門迎接。


    在這經商,少不了與官府的人打交道,而林應是溫彥亭在這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溫彥亭見林應神色有些奇怪,不由開口問詢。


    “林兄今日這是怎麽了?何故如此?”


    說話之際,溫彥亭比了個請的手勢,他邀請林應進屋喝茶。


    “我就不進去了,說幾句話就走。”


    林應說著,慢步湊到了溫彥亭跟前,小聲問道:“溫兄,你近來是否得罪了人?我這接到上頭指示,這兩日要去一趟你的茶館。”


    聽到這話,溫彥亭自是有所明白,常夕找到魚閏惜一事,他一直都知道。


    他亦清楚,這兒,隻有那個人才有這樣的本事。


    他鎮定自若地說:“多謝林兄提醒。”


    “聽兄長我一句勸,你們趕緊離開這避一避,你招惹上的人,來頭可不小,兄長我,可是冒險前來提醒啊。”


    “謝謝林兄。”


    “不必言謝,就當往日你照顧兄長我的迴報了,快些收拾行囊吧。”


    告別林應以後,溫彥亭進屋同常夕說了此事。


    現在的常夕,隻要知曉她們家小姐過的好就行,其他的,她打算往後再議。


    夫妻二人一致決定先保住自身,往後有機會再偷偷溜迴來聯係魚閏惜。


    若到時,魚閏惜要離開,他們定當竭盡所能帶她離開,若她要留下,他們也會尊重魚閏惜的選擇。


    二人商量好後,溫彥亭當即吩咐了下人收拾行囊,連夜離開了高義。


    數日後


    這幾日,魚閏惜因那日常夕所說之事,心中憂慮重重,夜難成寐,導致精神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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