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看。”魚閏惜無奈地將手中的書交到沈執手上,接著又從案前重新拿起了一本書籍翻閱。


    沈執沉默半天後拉起了魚閏惜白玉小手。


    “別看了,與我下盤棋吧。”


    魚閏惜沒有拒絕沈執,她倒是有些好奇沈執棋藝如何。


    “我們以前經常下棋?”


    “偶爾。”


    “夫君棋藝如何?”


    “不差。”


    魚閏惜不解:“不差是?”


    “試試不就知道了?”


    魚閏惜和沈執先後來到棋盤各自坐下。


    隨著第一枚棋落盤的清脆聲響,一場智慧與策略的較量悄然展開。


    起初魚閏惜還未有所感覺,然而下的越久,她就愈發覺得沈執棋藝不尋常。


    二人下了不長時間,魚閏惜如自己預料般輸給了沈執


    “夫君棋藝確實不差。”


    “夫人棋藝亦不凡。”


    魚閏惜微扯了扯唇角,暗自言道,不愧是這裏的人,說話都這麽謙虛。


    莫非她的棋藝是跟他下多了才如此的?魚閏惜心中驟然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我的棋藝是跟你下多了才如此的?”


    “何意?”


    魚閏惜失去了以往的記憶,她無法跟沈執解釋這其中差別。


    “你既說我棋藝不凡,可是跟你下多了的緣故?”


    “非也,夫人棋藝一向不差。”


    魚閏惜也沒有再多想,她挑眉:“夫君沒有別的事要忙?”


    “今日隻想讓你在這陪我。”


    “那我看書了。”


    言罷,魚閏惜坐迴了書案前,沈執也跟著她在一旁坐了下來,他湊到魚閏惜跟前。


    “不如我們一起看?”


    “我們看的書籍不一樣吧。”


    話音剛落,魚閏惜便立馬反應過來,她手上拿的書籍正是沈執翻閱過的。


    她訕笑:“好吧。”


    “夫人失憶前後都愛看這些,莫非從小就對這類書籍感興趣?”沈執隨口問道。


    “夫君真是,我都失憶了,如何知曉?我們先前在一起,你不應當比我更清楚嗎?”


    “為夫從前並未留意。”


    “安靜看書,莫要擾我。”


    魚閏惜神情專注地翻閱起來,沈執的視線卻未落在她手中的書籍上。


    他不自覺地盯著認真看書的魚閏惜。


    以往在學堂,他坐在後桌,也總忍不住會偷偷看她。


    她認真的樣子最迷人。


    倏然迴憶起她與那個男人談笑風生的場麵,他心中瞬時湧起一股酸悶。


    沈執湊近魚閏惜,在她紅潤的麵頰上輕啄了一口。


    “做……做什麽?”魚閏惜羞赧地將頭轉過一邊。


    “你看你的,為夫不打擾你了。”


    “哦。”


    沈執說是這麽說,然而沒過一會,他拿著他翻閱的兵書湊了過來:“為夫瞧夫人對兵法也有興趣,對此,可有何見解?”


    “夫君問我這個?”魚閏惜輕笑了笑。


    “何故發笑?夫人也看這類書籍吧,我們從前還探討過一些呢。”


    “是嗎?”


    “嗯。”沈執點頭,麵上神情十分莫測,他笑的意味深長。


    沈執的笑讓魚閏惜感到頭皮發麻,她的後脖頸倏地泛起一絲涼意。


    “你笑什麽?”


    “沒有,快跟為夫說說。”


    二人探討了一會,又各自看起了手中的書籍。


    看了好半天,魚閏惜感覺有些渴了,她起身去茶幾斟了杯茶水喝。


    喝完以後,她又斟了杯茶放到了沈執旁邊。


    不經意間,她的目光落到認真看書的沈執臉上。


    不得不說,沈執正經起來還是挺正經的,魚閏惜在內心暗自感歎。


    沈執察覺到了什麽,他抬眸,視線恰好與注視著他的魚閏惜相對。


    “怎麽了?”


    魚閏惜戲謔:“夫君正常的樣子,討喜多了。”


    “何意?”


    “你看你的書。”


    說話間,魚閏惜重新拿起方才自己所看的書籍翻閱了起來。


    “夫人方才的話是何意?為夫哪裏不正常了?”


    “是我說錯話了,別問了可好?”魚閏惜哄道。


    沈執不依不饒,他伸過骨節分明的大手將魚閏惜扯進了懷中:“夫人今日定要說出個所以然來。”


    “錯了。”


    月高風清的夜晚,銀輝灑落人間,給這方小天地披上了一層柔和的紗幔。


    書房外四周一片靜悄悄,書房內,燈火通明,魚閏惜和沈執並排坐在書案前翻閱書籍。


    偶爾,二人會停下書中翻閱的動作相互探討一番。


    此時,魚閏惜和沈執各自拿著一本書籍在翻看。


    陡然間,沈執想起了什麽,他淡淡開口:“夫人雖失了記憶,好像不曾忘記自己所學過的東西。


    連那首曲子你都還記得,你可還記得別的?”


    “別的什麽?”


    “極光,你記得嗎?”


    “你知道這個?”


    “你曾經同我說過,你說那是你所見過最美的光,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光?”


    魚閏惜想了想,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沈執。


    沈執聽後不由感到詫異:“為何這些我都不知道?這裏沒有你說的極光,從前也沒見你在哪看過。”


    “夢裏見的吧?”魚閏惜強行解釋。


    魚閏惜迴答如此敷衍,沈執自知問不出什麽,也沒再多問。


    過了一會,他又想起了什麽,起身往書房門外走去。


    與守在屋外的人說了幾句話後,他慢步走了迴來。


    “怎麽了?”魚閏惜好奇問詢。


    “為夫還有事要問你。”


    “那你問吧。”


    “等等。”


    魚閏惜感到奇怪,靜默片刻後,見沈執沒有言語,她又翻看起了書籍。


    良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沈執朝門口的方向言道。


    但見一個下人拿著一把弩箭走進。


    沈執從下人手中拿過弩箭後,遣走了下人。


    “夫人,可記得這個?”沈執問道。


    他無意發現,魚閏惜對他所知道的從前的事,一想就會犯頭暈,對他不知道的事物卻有深刻的記憶。


    他命人拿來她昔日所用的造型古怪的弓箭,特意求證一番。


    魚閏惜接過沈執手中的弩箭仔細查看了一會,答道:“不記得,這是連弩?”


    “它叫連弩?”


    “應該是吧,手持的小型連弩。”


    魚閏惜從前跟李憶年聊過這個,她手中的東西,應當就是連弩。


    “你不記得這個,為何卻知道它叫什麽?”


    “你不知道這個?”魚閏惜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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