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強忍住不適不敢做聲,身後的沈執變本加厲,溫熱的大掌慢慢上移。


    魚閏惜再也受不住,怒道:“你能不能斯文一點?”


    “為何裝睡?”


    “我真睡了,你不許再來打擾我!”


    白日,魚閏惜一行人開始返程,古代出行條件太差,前兩日還好,第三日魚閏惜就開始受不住了。


    即便已經特意慢下行程,魚閏惜還是有些遭不住。


    沈執不忍見魚閏惜如此,不顧她的勸阻,停下了行程,在附近的城鎮休息整頓兩日後,他們再次啟程。


    還沒出城鎮,魚閏惜又感到有些難受了,她掀開幃裳透氣,沈執在她旁側給她扇風。


    “是不是身子不適。”


    “還好,馬車有些悶,想透透氣。”


    說話間,一個騎著白馬的白衣男子慢悠悠地與魚閏惜所在的馬車擦身而過。


    二人視線霎時相對,白衣男子的眼中充滿著陌生茫然,魚閏惜看到那白衣男子時,驟然變了臉色,她怔住。


    沈執從魚閏惜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焦切詢問:“鎖鎖,怎麽了?”


    魚閏惜迴了神,她沒有迴答沈執,而是朝馬車前方喊道:“停一下,停一下,我要下馬。”


    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魚閏惜沒有理會沈執,自己一人迅速下了馬車。


    沈執不知曉魚閏惜要幹什麽,跟著她下了馬。


    接近城門口的大街,魚閏惜在追著騎白馬的男子,邊跑還邊唿喊:“年哥!你等一下我!”


    魚閏惜失憶了,不應該記得人,沈執怕魚閏惜想起什麽,硬將她拉了迴來。


    “鎖鎖,你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魚閏惜推搡著沈執,依舊朝著前方男子的方向唿喊,前方騎馬的白衣男子像是沒聽見般,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沈執拉著魚閏惜要上馬,眼見白衣男子越走越遠,魚閏惜大喊:“李憶年!李憶年!”


    白衣男子依舊沒有停下,魚閏惜感到十分失落,沈執不想讓她留在外麵,強行將她抱上了馬車。


    這時,騎馬的白衣男子倏然迴頭,他看向身後熱鬧非凡的大街,並沒有見到什麽異常。


    他麵帶一絲疑惑地皺起了眉,方才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


    白衣男子呆愣片刻,之後頭也不迴地騎馬離開了。


    馬車內,魚閏惜越想越煩躁。


    隻一眼,瞧不出什麽,那張臉實在太過相像,可那男子與她對視時,看她的眼神是這麽的陌生。


    難道是她認錯了嗎?魚閏惜開始懷疑。


    魚閏惜不由想到別的,她來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不知道她現代的父母如何了,越想越感到難過,她掉起了眼淚。


    她想家了。


    “鎖鎖,你怎麽了?”靜默許久的沈執終於開口,他溫柔地給魚閏惜擦了擦眼淚。


    方才魚閏惜的舉措太過奇怪,他細想了一番魚閏惜口中的李憶年,發現並沒有一絲有關這個人的印象。


    自認識魚閏惜開始,她身邊的人他大多都知曉,適才與那男子擦身而過時,他匆匆瞥了那男子一眼。


    年歲跟他差不多大,是生麵孔,可見魚閏惜那副樣子,應該是熟悉那人才對,他百思不得其解。


    魚閏惜故作鎮定,她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我沒事。”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了?”


    沈執唿吸一滯,等待著魚閏惜的迴答。


    魚閏惜搖搖頭。


    沈執暗自鬆了一口氣,魚閏惜對方才的白衣男子太過特殊,他迫切想知道他是誰:“那男子是誰?你口中的李憶年又是誰?”


    魚閏惜垂眸沉思,她不知道該如何跟沈執解釋,方才太過激動,人沒見上,還讓沈執起了疑心。


    “認錯了,不是什麽要緊的人,你別多想。”


    沈執自是不會善罷甘休,他繼續追問:“你身邊還有我不認識的人?我們以前幾乎形影不離,他到底是誰?”


    魚閏惜知曉沈執不問出個結果是不會放過自己了,可她實在不好解釋。


    “我……他……”支支吾吾半天,魚閏惜也未曾吐出迴答。


    沈執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愈發寒冷,他抓起魚閏惜的手用力捏住。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你弄疼我了。”魚閏惜不悅地說道。


    沈執捏著魚閏惜的手,稍微鬆了鬆。


    “你想起了什麽?”


    “沒有。”


    “那方才那人是誰,你為什麽會記得他。”


    “認錯了。”


    “那李憶年呢?我以前可曾未聽你提過這個名字。”


    魚閏惜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他是我在這認識的,街市的商販。”


    “一個商販你會是這副樣子?”


    “在異鄉見到認識的人,難免會有些激動嘛,而且我認錯了,你不要糾結這個了。”


    魚閏惜的解釋太過牽強,沈執自是不信。


    “你給我老實交代。”


    沈執不好糊弄,魚閏惜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隻得咬死自己方才所說的,那男子就是商販。


    “你不信?不信你就去尋人問,我懶得跟你說。”


    沈執陷入沉思,雖不知曉魚閏惜說的是否是真的,可她看起來確實不像記起了什麽。


    若魚閏惜記起了什麽,對他的態度還如此,那她也太會裝了。


    可她的解釋太過牽強,白衣男子的身份看起來不像是商人。


    魚閏惜知曉沈執這會肯定在想那男子,怕沈執多想,她趕忙湊上前解釋:“夫君莫要多慮了,那李憶年真是商販,在街市見過幾麵,聊過幾句而已。”


    “你沒事見他做甚?”


    “買東西時聊了幾句,並沒有其他,你不信可以問殷歌,她可是一直有跟著我的。”


    殷歌的馬車靠後麵,魚閏惜就賭她們方才沒見到那男子,平日去集市遇到的人不少,也有隨意聊過幾句的,沈執真要問,也問不出什麽。


    “你以後不許跟他說話。”


    “夫君不講理,我又不是啞巴,別人要是問,我總得要迴答人家吧?”


    “別人都可以,他不行,他是哪一家的?”他的直覺一向很準,魚閏惜對那男子必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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