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九分把握,這事能成。”


    “可二公子……你如何肯定?”


    魚閏惜笑笑,她沒有再說話,今日沈執並不是關鍵,沈拓才是。


    蘇湘和還想再問些什麽,沈覬這時從遠處的廊道走來,邊走還邊喊魚閏惜。


    魚閏惜見狀,跟蘇湘和說了幾句告別的話,匆匆地就離開了。


    “怎麽了。”魚閏惜看沈覬的表情有些不高興,她關心地問道。


    “你不是說不喜歡他嗎,怎麽還替他說話?你很了解他?”


    魚閏惜怔了片刻,才明白過來沈覬問的是什麽。”


    “隻是隨口說的,夫君不要在意。”


    宴席上她為沈執說的話,哪裏是什麽好話,那是趁他病,要他命,隻可惜,她家夫君沒看明白。


    “真的?”


    “當然了,我何時騙過你。”


    沈覬悶哼一聲,攔腰抱起了魚閏惜。


    “誰知道呢,你可沒少騙我。”


    “你瘋了,這可是在外麵,你放我下來啊!”


    “我不……”


    “會有人看見的。”


    “大晚上的,誰能看的見。”


    二人離開廊道後,一個黑色身影在不遠的假山處緩緩走出,他神情凝重的望著沈覬和魚閏惜漸漸遠去的背影。


    第二天,魚閏惜從蘇越婷那裏得到消息,沈拓將蘇湘和許給了沈執做側室,魚閏惜並沒有多驚訝,她早已預料。


    沈拓為了兩家顏麵,定會有所行動,而這處理方式十分符合沈拓的行事風格。


    至於沈執,他再不願,也不會因為蘇湘和同自己的父王置氣,他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


    這一盤棋局,她終究勝了他半子。


    魚閏惜和沈覬從蘇越婷住所出來後,準備去花園賞花,沒想到在去的路上遇到了沈執。


    此時,他們三人正相對。


    “王兄、王嫂,當真巧了。”沈執率先開口,他依舊是往日那副淡然的樣子,讓人瞧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沈覬冷冷睨了沈執一眼,環在魚閏惜纖腰上的手緊了幾分。


    “不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沈覬說完,拉著魚閏惜直直越過沈執。


    “我們走吧。”


    魚閏惜與沈執擦肩而過時,沈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半分。


    他看著她的眼裏,透著幾分明顯的冷意。


    魚閏惜不甘示弱,她輕挑柳眉,微揚起下頜,朝他傲嬌一笑,嘲諷之意盡顯。


    她與他,始終都是他占據上風,難得如此,她當然得氣氣他,對於他,她不想收斂,反正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放過她的。


    一日,魚閏惜在書房看書,丫鬟珠兒神色倉惶的進來找她。


    “世子妃,常夕姐姐不見了。”


    聽言,魚閏惜立馬放下手中閱讀的書籍從凳上起身,她焦急地問:“怎麽迴事?”


    “今早,常夕姐姐和其他幾個下人一同出門采辦府中所需物品,後來她說要離開一會,單獨去買點東西。


    常夕姐姐經常如此,其他人也沒有過多在意,誰知,到了約定的時辰還未與其他下人碰麵,原以為常夕姐姐自個迴府了,不曾想,至今還未歸。”


    “可有喚人去尋?”


    “有,他們到現在還在找,隻是還沒有消息傳來,怕是……”


    正當二人憂慮之際,丫鬟月兒拿著一個精致的糕點盒從門外走進。


    “世子妃,蘇姨娘給您送了些糕點。”


    蘇以綿這時給她送糕點實在蹊蹺,魚閏惜想到了什麽,她朝兩個丫鬟擺擺手。


    “你們先出去,容我想想,待會再議。”


    丫鬟珠兒還想說些什麽,月兒識趣地拉著她離開了書房。


    “是。”


    丫鬟們一走,魚閏惜迅速打開了蘇湘和送來的糕點盒,裏麵裝著普通的糕點,並無什麽特別。


    魚閏惜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將盒子裏的糕點一一掰開,最終讓她在一塊糕點中找到了一張小字條。


    她打開紙條查看,上麵赫然寫著“淮西茶館”四個大字。


    魚閏惜頓悟,這個茶館是她上次昏迷醒來的地方。


    馬車上,魚閏惜走神的厲害,沈執特意挑沈覬不在的時間來找她,怕是要對自己不利。


    她猜到了沈執會通過常夕對她下手,所以特意讓自家哥哥找了幾個人跟著她,不想,卻還是給那沈執找到了機會。


    此去恐怕是兇多吉少,但為了常夕,魚閏惜不得不冒險前去。


    魚閏惜來到淮西茶館,剛邁入門檻,便有人上前迎接,是個小廝打扮的男人。


    他領著她來到樓上的一個雅間,自行離開了。


    房間很大,魚閏惜一進門便在房內尋找,邊找還邊喊著常夕的名字,然而她並沒有在房內看到常夕的身影。


    來迴找了多次以後,魚閏惜在房內一隅坐了下來,她暗忖,沈執的目標是自己,抓走常夕不過是要引自己出來,應當不會對常夕怎麽樣。


    可她的內心仍然止不住地慌亂,她不敢拿常夕的生命去賭,畢竟,一條人命對於沈執這樣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魚閏惜咬牙,雙手緊緊攥著,指甲陷入肉裏,也不曾有所感覺。


    該死的沈恪懷當真是難纏。


    思考時,房門口突然有了一絲動靜,魚閏惜快速拔下發髻上的簪子藏在了袖中。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魚閏惜仰首,與來人四目相對。


    “沈恪懷,好久不見。”


    茶館角落的一個房間,常夕漸漸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周遭漆黑的環境,讓她感到迷茫和困惑,準備起身查探時,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著。


    常夕環顧了一眼四周,觀察著周圍環境,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光線十分黯淡,隱約能看到房內堆滿了各種雜物,淩亂不堪。


    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她猜測這裏可能是一個庫房或者儲物間。


    迴憶起昏迷前,她從當鋪出來,準備去巷子裏買些針線,走到一半就被人打暈了,常夕心中湧起一絲不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此處,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她艱難地從地上起身,摸索著身邊的物品,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有助於自己逃脫的工具或線索。


    探索許久,常夕摸到了一個瓷器,她使盡全身力氣將它碰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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