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閏惜美眸微斂,長長睫羽微微顫動著:“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既然是被人迷暈了,我又怎麽會在這?”


    “你是這麽想我的?”


    “那不然呢?除了你,誰還會如此關注我的行蹤,你別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你生的貌美,在大街上本就引人注目,又是獨自一人,被人盯上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你當真沒有騙我?”


    沈執皺了皺眉,不悅地將臉別過一邊。


    “我沒做過,為何要認。”


    “好吧,我且信你。”


    魚閏惜說完,起身就要下馬車,被沈執攔住,“你一向愛憎分明,我救了你,你也不感謝一下我?”


    魚閏惜靜默片刻後,淡淡說道:“謝謝,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沈執微微勾唇,他伸過手握住魚閏惜的細嫩小臂用力一拽,將她拽了迴來。


    “你幹什麽?”


    “你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明明前兩日才見過你,卻好像隔了三秋。”


    魚閏惜不安分地在沈執懷中動了動:“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沈執沒有理會魚閏惜的掙紮,他岔開話題同她說起了別的。


    “你還未迴答我那日的問話呢?”


    “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麽不可能?你不喜歡沈覬吧,為什麽不給我機會呢?”


    “你是忘了我們的………”


    沈執輕笑,他打斷魚閏惜言:“我不介意,隻要你心在我這。”


    魚閏惜眉目間帶著幾分冷意,她橫了沈執一眼,同他說話的語氣充滿了怨恨。


    “沈恪懷!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放過我?”


    沈執沒有因為魚閏惜兇狠的目光,而感到有什麽不自在,他抬手撫摸起了她晶瑩如玉的麵龐。


    “給我個機會,讓我們彼此了解,可以嗎?”


    魚閏惜思索半天後,歎了一口氣:“好,既然你如此執迷糾纏,我就給你個機會。”


    沈執方才所說的話,雖然是他的心裏話,但他也隻是抱著與魚閏惜傾訴的態度,並未指望她會有所迴應。


    沈執微怔住,眉目間閃過幾分不可置信,那雙陰鬱的桃花眼眸,因為她方才的話語,霎時變得明亮起來。


    “真的?”


    “不是你讓我給你機會嗎?我願意給了,你這是什麽表情?”


    “閏惜,你是聰明人,我就知道你識趣。”


    沈執勾起嘴角,邪魅俊美的臉龐染上了往日少見的喜色,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魚閏惜被盯的很不舒服,她垂下眼眸,刻意迴避沈執的視線。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聽到魚閏惜這話,沈執眼裏沒有半分驚訝,他知道她不會輕易地接受自己。


    “如果最後,我還是對你無意,你就要放過我,不許再來打擾!”


    魚閏惜知道沈執多疑,怕他不信,故意提了這要求。


    “好一招以退為進,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這麽簡單。”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當然。”


    不經意間,二人對視了一眼,此刻,沈執的眉目蘊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旖旎,他熾熱的視線如同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麵前的女人吞噬。


    魚閏惜望著沈執的眼中充滿著複雜的情緒,她內心顫動了一秒,沈執那雙飽含柔情的桃花眼,很容易便能讓她入戲。


    她沒有躲避沈執炙熱的視線,迴看他的眼眸裏飽含似水柔情,沒有一絲諂媚卻異常勾人心魄,這是她從未對他有過的眼神。


    沈執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兩下,他輕揚起魚閏惜的下巴,情不自禁地想要親吻上她的唇。


    魚閏惜一驚,急忙別過頭躲避,即使她有些演技在身,但是在討厭的人麵前,多少還是有些放不開,她需要時間調整好心態。


    “害羞了?”


    “我……我還有些不習慣,時候不早了,我得先迴去了,不然,我的丫鬟見不到我,會擔心的。”


    “好。”


    沈執淡笑著應答,他在魚閏惜額間落下一吻,沒有再攔她。


    魚閏惜倉皇地下了馬車,她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


    眼神很難騙人,要不是她有點功底,剛剛差點就露餡了。


    魚閏惜在內心告誡自己,要拿出自己的演繹精神,有點基本的職業素養。


    她迴頭望著與她背道而馳的馬車,嘴角揚起了一抹莫測的笑意。


    一切皆在她掌控之中。


    馬車內,沈執還有些意猶未盡,他望著自己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出神,那裏還殘留著她的發香。


    一切的發展是如此合理卻又那麽地不真實,沈執的心中仍有幾分不可置信。


    一個讓你朝思暮想的人,願意與你親近,這個誘惑實在讓人難以抗拒。


    就算前麵是個坑,他沈執也要試試深淺。


    第二天,魚閏惜親自做了些糕點遣人送給方以綿,她不能明目張膽地給沈執送東西,所以特意做了兩份送過去。


    自己無端給方以綿送東西,還送了兩份,方以綿定然會懷疑,她第一反應肯定會跟沈執說這事,隻要她能聯係上沈執,她就有機會更近一步。


    一連兩日,方以綿那裏都沒有動靜,魚閏惜卻一點也不慌。


    沈執平日並不清閑,想來也很難抽出時間,行大事者要學會沉得住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如何成得了什麽事呢?


    魚閏惜正想得出神,常夕從外頭推門進入。


    “小姐,您讓我找的荷包。”


    魚閏惜接過常夕手中的荷包,這是她前段時間繡的,本來是做著玩的,沒想到這會還能派上用場。


    “小姐,世子不在,您要這個幹嘛?”


    魚閏惜笑著瞪了常夕一眼:“誰說我是繡給他的了。”


    “這荷包樣式,除了世子,小姐還能送給誰?”


    “不告訴你。”


    “小姐你真壞。”


    魚閏惜正要說些什麽反駁常夕,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何事?”


    “世子妃,方夫人有請。”


    “知道了。”


    常夕一聽是方以綿,臉上瞬時泛起一抹擔憂之色。


    “小姐,那方夫人怎麽又找來了,上次您去她呢,迴來時就有點不開心,奴婢不想您去,要不奴婢替您去迴了吧。”


    “不必擔心,她隻是想和我聊些家常罷了,你待會還有事要忙,讓月兒陪我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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