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瑤偷襲金麟龍蟒失敗,她沒有料到這麽巨大的龍蟒反應竟也如此神速,一刀砍空之後,龍蟒的大嘴就咬了過來。


    龍蟒嘴中四顆毒牙閃著寒光,這一口下去,不被咬死也被毒死。


    蘇心瑤慌忙飛身上樹,驚險躲過了這一擊。


    龍蟒立刻也纏住了樹,順著樹飛快地爬了上去。


    蘇心瑤又一躍跳下來,衝著龍蟒的身子又是一刀。


    這一刀刺中了龍蟒的後背,一股鮮血奔湧出來,龍蟒疼得迴頭又是一嘴咬了過來,同時尾巴卷起,想要把蘇心瑤纏繞住。


    蘇心瑤又驚險地躲避開,然後又繼續尋找機會攻擊。


    夏秋在一旁看著也是束手無策。她勸不了蘇心瑤,更阻止不了已經發怒的金麟龍蟒。


    龍蟒的攻勢更加猛烈,幾次攻擊失敗後,忽然衝著蘇心瑤吐出了信子。信子就像一條靈活的小蛇,專門尋找蘇心瑤的破綻攻擊。


    蘇心瑤麵對這樣的攻擊隻能保持距離,因為龍蟒每次吐出信子都會同時甩出唾液來。她猜測這唾液肯定有毒,絕不能粘在身上。


    一人一蟒的打鬥逐漸緩和下來,他們都知道對方不好對付,與其浪費體力,不如尋找機會再出手。


    夏秋渾身還沾滿了粘液,現在她隻覺得寒冷,可是麵前這種情況,她又不能離開。更不能生火暴露位置。


    她幹脆盤腿打坐了起來,修煉熔岩烈火功。也隻有這個功法能夠給她帶來溫暖了。


    金麟龍蟒又和蘇心瑤互相攻擊了五次,結果龍蟒又中了兩刀,而蘇心瑤也被龍蟒尾巴擊中了兩次。


    蘇心瑤慢慢後退而去,龍蟒也轉身走了。


    夏秋見狀,忙站起來,看了看龍蟒遠去的方向,說道:“嬸娘,怎麽辦?追不追?”


    蘇心瑤臉色蒼白,氣息紊亂,顯然受了重傷,但她還是咬牙堅持著,說道:“先別追,我需要恢複一下體力。那龍蟒太過強大,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克製它才行。”


    夏秋點點頭,扶著蘇心瑤坐下休息。兩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思考著對策。


    金麟龍蟒的兇猛是夏秋沒有料到的。她隻見過龍蟒像弱小的孩子般被宋罡追著逃命,還躲在她身後祈求保護。而現在的龍蟒卻一改往日的溫順,這讓她不禁後怕。


    她甚至懷疑這條龍蟒是不是稻穗。可是這龍蟒知道她有危險,現身幫她解毒,說明龍蟒就是稻穗。


    蘇心瑤突然看向夏秋,鄭重其事地說道:“隻有靠你了。隻有你能殺了它。”


    “我?”夏秋直搖頭,“我不行的。”


    “是不行,還是不想?”蘇心瑤盯著她,目光中不再有親情間的溫柔,“你是聶家人,你叫聶思茹!你要報仇!知道嗎!你不要把自己真的當做夏秋了!”


    夏秋低下了頭,說道:“嬸娘,你都殺不了它,我怎麽能殺得了它?我知道我姓聶,我也會報仇,可是……可是稻穗它是我朋友,還救過我的命。我……我……”


    “你有情有義是嗎?我們都是冷血無情的人?你如果看到聶家數十口人慘死,你就不會這麽婦人之仁了!你知道你娘死得有多慘嗎?你知道江湖人如果知道你的身份,會怎麽對你嗎?”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我不想因為別人心狠,我就也要狠心殺死自己的朋友。”


    “什麽朋友!它隻是一條蟒蛇!再過幾天說不定就把你忘了!見到你一樣會吃了你!”


    夏秋低頭不語。


    蘇心瑤緩和了語氣,又說道:“好!你不願意殺它,那你想個辦法讓我做盟主。隻要你能想出辦法來,我就不殺它。”


    夏秋又沉默了一陣,忽然抬頭說道:“玲玲,玲玲和程天笑相識。我們把真相說出來,有可能玲玲會幫我們。”


    “幫什麽?讓玲玲告訴程天笑,說我要做盟主,讓他把位置讓出來嗎?”


    “靜靜說程天笑是好人。程天笑知道我們的事之後,有可能會幫我們報仇。”


    “幫我們報仇?你已經二十三了,怎麽還如此天真?”


    “嬸娘,我覺得當初殺害我家的那些人,肯定有很多是被蒙蔽的。在擂台時,我也發現許多人都是善良的,我想試一試。”


    “你怎麽試?你去哪找玲玲?”


    “我想去找程天笑。”


    “找到以後呢?他如果和你想象中的完全相反,你知道什麽後果嗎?”


    “大不了一死。我不會把你和叔父供出來的。”


    “幼稚!你以為他們會一刀殺了你?”


    “我可以提前服下毒藥。如果他答應幫我們,我再吃解藥。如果要折磨我,我就毒發身亡。”


    “你們聶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強。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我就不會嫁給你們聶家。聶家的仇,也是我蘇家的仇,我們蘇家受你們聶家牽連,也逃的逃,死的死。你想送死你就去吧。我不會管你了!”


    夏秋握了握拳,心裏糾結掙紮了一會,起身站起,朝著蛇山而去。


    蘇心瑤望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天亮時分,夏秋來到了山頂,看到了院子裏正在劈柴的王悅瑩。廚房煙囪冒著薄薄炊煙,空氣裏彌漫著草藥味。


    王悅瑩此時就像個勤勞賢惠的婦人,獨自坐在院中默默地劈著柴。


    夏秋推門走了進來,劈柴聲停止。


    王悅瑩吃驚地望著夏秋,忙放下斧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快步迎過去推著夏秋出了院子。


    “你怎麽迴來了?”王悅瑩小聲問道。


    “我來找你。”夏秋也壓低了聲音。


    “找我?師父讓你來找我的?”王悅瑩警覺地看了一眼山路方向。


    “不是。是我要找你。我想要你給我配製一種毒藥。吃下去一個時辰後才會毒發身亡。同時也給我一份解藥。”


    “你要毒藥幹什麽?”王悅瑩好奇地問道。


    “你別問了。你就說幫不幫我?”


    “我為什麽要幫你?”王悅瑩忽然一笑,“萬一你拿去害人,那我罪過就大了。再說了,我們不是朋友,或者說我們互相討厭。你怎麽會找我幫忙?”


    “因為我要吃。我又不想別人知道。”


    “你吃?”王悅瑩眼珠轉了轉,說道:“你不怕我給你的解藥是假的?”


    夏秋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救過你。我和你沒有深仇大恨。你沒有理由害我。”


    “你說的也對。那你告訴我,你和師父去哪了?師父現在人在哪?”


    “我們去找玲玲了。昨晚我就和師父分開了,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夏秋說得很認真,很難看出是說謊。


    “好,那你為什麽吃毒藥?”


    “以後你會知道的。我現在不能說。”


    “你不說?那我也不能幫你。萬一你死了,師父豈不是會殺了我?”


    “師父知道。”


    “那我就更好奇了,你好端端的,吃毒藥幹什麽?”


    夏秋猶豫片刻後,說道:“好吧,我覺得你不會到處亂說的,因為你說出去,你也有很大麻煩。”


    “我不是喜歡麻煩的人。我們是師姐妹,你放心,我值得你信任。”


    夏秋道:“我真名叫聶思茹。我們聶家的事你肯定也知道。為了報仇,我要去見程天笑,希望他能主持公道,為我們聶家報仇雪恨。可是我不敢斷定他會不會幫我。所以……”


    “所以你要事先服下毒藥,以免被他們侮辱。對不對?”王悅瑩打量夏秋一眼,道:“老尼姑一直念著的聶思茹原來真的就是你。那你知不知道師父是你嬸娘?”


    夏秋一愣,問道:“你怎麽知道?”


    王悅瑩笑道:“因為老尼姑把我當成了你,和我說了很多事。所以我知道師父是女人,也知道師父就是聶思茹的嬸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躲在聶府地下的那個人也是聶家人吧?他是你爹?”


    “是我叔。”


    “你叔?那豈不就是師父的男人?師父變成不男不女的樣子,你叔見到她,會開心還是難過?”


    夏秋生氣道:“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


    王悅瑩忙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為師父感到惋惜。也為你們聶家感到傷心。你告訴我你的身份,不怕我殺了你去領賞?”


    “那你會那樣做嗎?”夏秋警惕地盯著王悅瑩的眼睛,隻要看出對方有任何異常,就會先發製人。


    王悅瑩依舊笑道:“我們是師姐妹,我不管你是誰,和我沒有關係。你不是要毒藥嗎?我幫你。”


    “我天黑過來取藥。”夏秋說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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