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去打探消息的人迴來了。他們說,聶府周圍都尋找過了。沒有看到王悅瑩他們。”


    “他們三個雖然武功一般,但是暗器功夫都是一流。三個人一個都沒有迴來,看來對方並非一人。肯定是遭受伏擊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管家老孫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柳臨風在院子裏來迴踱著步子思索了片刻,忽然急匆匆走到了女兒門口。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紗灑進房間裏,柳婉菊穿著單薄的衣裳,正躺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本詩書,認真地閱讀著。


    她身旁有一個丫鬟,手持蒲扇輕輕搖晃,為她帶來絲絲涼風。丫鬟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手臂酸痛,但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小菊!”忽然間,柳臨風在門外輕聲唿喚道。


    丫鬟聽聞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蒲扇,站起身來,匆匆走向門口。她打開門後,低頭站在一旁,恭敬地迎接柳臨風的到來。


    柳臨風走進房間,看了一眼丫鬟,然後對她說:“退下吧。從今往後,除了飲食起居等基本生活需求外,其餘事務都由小姐親自處理。”


    丫鬟微微鞠躬,表示遵命,隨後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柳婉菊聽到父親的話,心中氣憤不已,將手中的詩書丟在了地上,緊閉雙眼,佯裝熟睡。


    柳臨風走到床邊,彎下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書本。


    他看著女兒,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讓你練武,你卻害怕吃苦受累;讓你讀書,你又總是心不在焉。爹馬上就要去武當山了。爹不在家的時候,家裏的一切事務都要聽從孫管家的安排。明白了嗎?”


    柳婉菊聽到爹爹要出遠門,心中立刻又興奮了起來。


    她緩緩睜開眼,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迷迷糊糊地問道:“爹,你剛剛說的什麽?我睡著了。咦?這丫鬟跑哪裏去了?居然不叫我就跑了?”


    柳臨風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小菊啊,你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不懂事呢?還有,以後除了吃飯,其他事你自己做。不要把自己當成個廢物!”


    柳婉菊繼續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指著自己受傷的腳委屈巴巴地說道:“爹,你看看我的腳。王悅瑩說過,我的腳現在不能亂動,必須要在床上躺三個月才能恢複。”


    “爹的話你都不聽,怎麽就聽她的?萬一她騙你呢?”


    “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有道理的我就聽,沒道理的我就不聽。”


    “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照你這麽說來,爹說的話都是沒道理的了?”


    “可不是嘛。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做事情,我怎麽做?萬一成了殘廢怎麽辦?


    “普通人家的孩子什麽髒活累活都能幹,你為什麽不能?不就是一隻腳嗎?你的手也不能動嗎?”


    “爹,我知道了還不行嗎?以後丫鬟和我平起平坐。除了吃飯,其他的事我都不用丫鬟。”


    柳臨風聽得出女兒說的是氣話,他語重心長道:“小菊,你知道爹為什麽這麽做嗎?武林大會是生死相搏的地方。這一次,又不知要死多少人。爹爹萬一迴不來,這個家就要靠你了。你這個樣子怎麽能行?”


    柳婉菊聽著父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爹,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想這些。那要不,不去了好不好?”


    柳臨風搖了搖頭:“怎能不去?必須要去。我去不隻是參加武林大會,更重要的是,看看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柳婉菊好奇地問道:“什麽大事?”


    柳臨風並不想迴答這個問題,說道:“你不要問。你就記住,如果王悅瑩一個人迴來,那麽她肯定有問題。你先穩住她,不要輕舉妄動。等爹爹迴來再處理。”


    柳婉菊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爹,今天就要走嗎?”


    “本來是五天以後,但是這個時間太多人知道。恐怕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半路搗亂。所以我提前去,讓他們白忙活一場。”


    “那爹爹路上小心。多帶一些人。”


    “我都安排好了,你照顧好自己,記住爹爹的話,不要輕舉妄動。”


    柳臨風迴到了自己房間,喬裝打扮一番,化妝成一個農夫,背著行囊離開了家。


    柳婉菊目送父親離開後,她是真的困了。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睡夢中突然被丫鬟叫醒。


    “小姐,王悅瑩迴來了。”


    “王悅瑩?她帶了幾個人?”


    “隻有她一個人。”


    ”果然是一個人。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看起來一點皮肉傷都沒有。”


    “她現在在幹什麽?”


    “她迴了房間睡覺。她說她一夜沒有睡,還差點迴不來。一進屋就睡著了。看起來確實很疲倦。”


    “好。趁她睡著,你多找幾個人,把她綁了,先關進囚室,用鐵鏈鎖起來,關她兩天再說。”


    丫鬟應了一聲下去了。


    王悅瑩迴來之時得知柳臨風剛出府,她暗暗鬆了口氣,料想柳臨風迴來之前自己是安全的。


    她準備先睡一覺再去見柳婉菊,卻沒想到剛睡著就突然闖入六個手拿鋼刀的家丁。


    在疑惑和後悔之中,她被塞住嘴捆綁了起來,帶到了那間囚室之中。


    六個家丁先把她的兩隻腳用鐵鏈拷起來,然後解開繩子,再把兩條胳膊也拷了起來。


    王悅瑩此時呈現出的姿態就是一個“大”字。被困在屋子中央,動彈不得。


    家丁們都退了下去,鎖上了門。


    王悅瑩試圖掙紮,但是手指粗的鐵鏈當初夏秋用內功都無能為力,她更是徒勞無功。


    她後悔一念之差竟然迴來了,這一關恐怕不好過了。


    她盼望著天黑。她以為天黑之後柳臨風就該迴來了。隻要見到柳臨風,就還有機會取得信任。


    天終於暗了下來,但是沒有人來,周圍一片寂靜。


    柳婉菊剛吃過晚飯,正躺在床上無聊地聽著丫鬟講著無聊的故事。


    “不好聽,再換一個。”


    “小姐,奴婢隻會這幾個。要不讓小桃子過來,她故事多。”


    “真是要悶死我!那個王悅瑩怎麽樣了?”


    “自從鎖在囚室,沒有人再去看過。”


    “叫幾個人過來,把我抬過去,我要和她聊聊天。”


    丫鬟轉身出去,叫來了六個家丁。


    家丁連人帶床抬到了囚室內,然後左右分開,站在兩旁。


    柳婉菊躺在床上,做出一副驚奇的模樣看著王悅瑩,說道:“這是怎麽迴事?還真把我的軍師給鎖了起來?快,把她嘴裏的布拿出來。”


    一個家丁走過去,拔出了王悅瑩口中的布團。


    王悅瑩活動了活動麻木的嘴,然後說道:“大小姐,快把我放開。好好的,為什麽鎖我?”


    柳婉菊做出為難的模樣道:“不是我,是我爹。我爹沒有迴來,我也不敢放你。這不,聽說你被鎖了起來,我立刻就來了。”


    “老爺什麽時候迴來?”


    “這個不清楚,我爹出門也沒有和我說,有時出去一會就迴來,有時出去一年半載的也有可能。我猜,肯定是因為昨晚的事。昨晚你都做了什麽?”


    王悅瑩一時也分辨不出她說得是真是假。說道:“昨晚我奉命去夏府,差點丟了命。其他三個人全死了,我也被擒了。後來我逃了出來。我沒做其他別的事啊?”


    “哦?你說你被擒,又逃了出來?你被誰所擒?又是怎麽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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