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瑩為宇文玉包紮了傷口,衣褲也給整理好了,現場也簡單清理了一下。


    她撿起地上的雞腿往宇文玉嘴裏塞,還溫柔地說道:“不要浪費,快吃了它。吃飽了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想辦法逃。”


    宇文玉低著頭,他想破口大罵,又恐惹惱王悅瑩要了自己命。


    他心中發誓一定要報仇。報仇就要活下去,所以隻能順從。


    滿是灰土的雞腿被他大口吃了下去,連骨頭都嚼碎咽了下去。


    王悅瑩高興道:“這才對嘛。一定要聽話。乖乖的聽話,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還吃嗎?”


    宇文玉點了點頭。


    王悅瑩又撕下一塊肉塞進他嘴裏,說道:“這燒雞有點鹹,不過味道很好吃。”


    燒雞是有點鹹,尤其是塞進宇文玉嘴裏的更鹹。


    宇文玉已經品不出味道,他的心思除了想著怎麽報仇,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一連吃下幾塊,他感到口中幹渴。


    “我要喝水。”


    王悅瑩轉身走到桌邊坐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自己慢慢喝下,然後繼續啃著手中剩下的燒雞。


    她悠閑自得的樣子就好似忘記了宇文玉。


    宇文玉又說了一句:“給我水喝。”


    王悅瑩沒有搭話,直到把剩下的一大半燒雞吃完,然後才走到宇文玉麵前,在宇文玉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這才說道:“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


    宇文玉知道這是故意折磨他,他也隻得重複道:“我說我口渴,我要喝水。”


    王悅瑩扭頭看了看茶壺,說道:“好像沒有水了。水都被我喝了。這怎麽辦呢?要不我吐出來給你喝?”


    宇文玉覺得這種事王悅瑩很可能真做得出來,他忙搖頭,道:“我不渴了。”


    王悅瑩用憐憫的眼神瞧著宇文玉,道:“男人總愛說謊。一會渴,一會不渴。你到底是渴還是不渴?”


    宇文玉搖頭道:“剛才渴,現在不渴了。”


    王悅瑩道:“沒關係,不用怕麻煩我。廚房有湯,你要不要喝點?”


    宇文玉沒有迴答,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個陷阱。


    王悅瑩也沒有等他迴答便歡快地跑了出去。很快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這是雞湯,對你傷口有好處的。”


    她來到宇文玉麵前,一手抓住宇文玉的頭發,一手端著湯往宇文玉嘴裏灌。


    她的動作很兇狠,表情卻還是笑嘻嘻的。


    湯是真的雞湯,隻不過裏麵加了更多的鹽。


    一碗湯灌下去,宇文玉感覺食管裏順暢多了,隻不過更加口渴了。


    王悅瑩忽然又想到了什麽,拿著碗跑了出去,很快又拿著一個小瓷罐跑了進來。


    她像犯了錯誤的小孩,可憐巴巴地對宇文玉說道:“對不起,我剛才給你包紮傷口忘記上藥了。這是藥,用了藥才能好的快。”


    宇文玉猜想這罐子裏肯定又是什麽折磨人的東西,可是他沒有任何選擇權,所以也就一言不發。


    包紮傷口的布條被解開,王悅瑩打開罐子,伸手進去抓了一把,然後狠狠按在了傷口上。


    宇文玉頓時感覺火辣辣的疼,他忍住沒有叫出聲。低頭仔細去看,發現那罐子裏的是鹽。


    王悅瑩在宇文玉傷口上撒鹽,看著宇文玉痛苦的麵孔,她依舊很認真地說道:“這是鹽。對你傷口有好處。好像是撒的多了,不過多了總比少了好。讓我想想,還有什麽事忘了。”


    宇文玉痛苦道:“忘了給我水。”


    王悅瑩又把傷口包紮好,整理好衣服。說道:“對了,還有水。你要喝水,不是喝湯。我們這山上有一種很稀有的茶品,我去泡給你喝。”


    王悅瑩又歡快地跑了。


    宇文玉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禁一陣苦笑,說道:“是不是我作孽太多,老天派你來懲罰我的?”說完,語氣又變得兇狠起來,道:“小丫頭,我宇文玉是什麽人?專門折磨別人的人!有一天我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門外腳步聲響起,王幫主獨自走了進來。


    看到宇文玉還活著,王幫主慶幸道:“還好,還好,還有氣。瑩瑩總算聽話了一次。”


    宇文玉瞪著王幫主,道:“快把我放了。我用一萬兩黃金買我的命。”


    王幫主笑道:“好說好說,你的命這麽值錢?你要是早點說,也不至於受這苦。我那女兒都被我慣壞了,你不要和她一個女孩一般見識。你的一萬兩黃金在哪裏?”


    宇文玉道:“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把我放了,我帶你們去。”


    “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那看來是真是假都得帶你去了。這樣也好,帶你出去走走,順便去你家拜訪一下。”


    宇文玉聽得出這是威脅自己,帶他迴家就等於讓他去死。他父親如果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親手殺了他,他家人也會被江湖人唾棄。


    但是他必須出去,隻有出去才能想辦法逃走。


    “好。那我就介紹幫主和我父親交個朋友。”


    “能和你父親交朋友,也是我榮幸。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你家人了。本來我要一萬兩銀子,現在看來應該是兩萬兩黃金。你說你家人能不能拿得出來?”


    “你當我宇文家是國庫?這麽多怎麽拿得出來?我家人知道我的事,肯定也不會救我的。”


    “這你放心。你是好是壞,和我沒關係。我要的是錢,我隻是通知你家人,要想你活命,就要拿錢贖人。其他的話一句也沒有。你父親肯定會拿錢來的。”


    “我家裏拿不出兩萬兩黃金。你把我放了。我帶你去拿黃金。”


    “你的武功高強,把你放了你豈不是就逃了?你告訴我黃金位置。我隻要找到黃金,我立馬放了你。”


    “哼!你不信我,我又怎會信你?”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你繼續在這裏待著吧。隻不過我那女兒性情古怪,說不準會做出什麽事來。”


    “好。我說。但是你身為幫主,請你遵守諾言,拿到金子就放我離開。”


    “這一點就請宇文少俠就放心吧。拿了贖金不放人,傳揚出去,以後我還怎麽綁票要贖金?”


    “那我就信你一次。不過,我就算告訴你,你們也沒有人敢去拿。東西就在‘金鈴堂’。”


    “金鈴堂?”


    從王幫主的反應來看,他並不知道這個地方。


    宇文玉輕蔑道:“原來幫主不知道金鈴堂啊?那我說出來也是無用。看來必須我親自去一趟了。”


    “哼!什麽金鈴堂,銀鈴堂的,你告訴我它在哪?就算在天邊我也能找得到!”


    “它就在天邊。於西方烏思臧境內。金鈴堂中藏龍臥虎,人人皆是高手。爾等功夫低微,前去無異於送死。”


    “小子,我看你是想欺瞞於我!滿口胡言,隻為拖延時間罷了。既不肯吐露實情,那隻能將你交給瑩瑩解悶了。


    “幫主心有懼意,卻不敢承認,反誣我欺詐幫主。既如此,要殺便殺,那一萬兩黃金此時去取,恐怕已翻至十萬兩。著實可惜。”


    “十萬兩?適才說一萬兩,片刻又說十萬兩,過一會是否又要誇至一百萬兩?你純屬戲弄於我。你這口舌如此愛扯謊,不如割去也罷!”


    “你一介山匪,又懂得什麽?我那一萬兩黃金乃是借給金鈴堂的,其中自然有利息。如今還錢,連本帶利便是十萬兩!”


    “好!那你且說說,這一萬兩黃金從何而來?道清來龍去脈,我便信你。


    “我是什麽人,幫主已經知曉。我雖是采花賊,但是我極少傷害良家少女。我的目標皆是一些達官顯貴府中千金小姐。我既然去一次,又豈能不帶些值錢之物?幫主可聽說過京城之內‘龍眼’失蹤之案?那便是我拿去的。”


    “皇上懸賞萬金通緝捉拿的賊人原來就是你?抓到了你,不僅能得黃金萬兩,還能加官進爵六品。”


    王幫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財運真是一個接一個啊!我先拿贖金,再把你交給皇上。這樣我既能拿到賞錢,又能做官。等我當了官,賺錢就容易多啦!”


    “你想得倒是不錯,可惜啊,我怕是等不到見皇上,就已經死翹翹了。你這官怕是做不成了,賞錢也別想拿了。”


    “嗯,你說得有道理。我得去找瑩瑩商量商量去。”


    王幫主興高采烈地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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