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情報工作中最忌衝動。


    暗殺行動更是需仔細謀劃,敲定細節才可動手。


    熟悉環境安排撤退路線乃是最基本的要求。


    日諜會不懂嗎?


    剛來山城不久急於展開暗殺行動!


    為何顯得匆忙。


    花些時間了解一下山城路況,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路足夠簡單。


    三人皺眉李泰然說道:“從手法可以看出兇手並非愣頭青,及其專業素養極高,不會犯低級錯誤。”


    實話!


    周壯、袁鵬是情報科成員並非一般人,兇手可將兩人殺死不驚動旁人,不留下線索足以證明其專業能力。


    可偏偏如此專業之人,卻做了門外漢才會做的事情。


    連路況都不熟悉,就敢展開暗殺行動。


    朱越此時說道:“會不會此人足夠自信,哪怕不用提前了解山城情況,都有足夠的信心殺人逃離不留線索,故而才會出現如今局麵。”


    事實證明對方確實做到了。


    可自信的解釋宋書堂不能接受。


    他說道:“越是經驗豐富的情報工作者,越是謹慎小心。”


    經驗豐富怎麽來的?


    參加情報工作時間長。


    證明活得久!


    情報工作中怎麽才能活得久?


    要有異於常人的謹慎小心。


    因此隻要是經驗豐富的情報工作人員,皆有如履薄冰的敬畏!


    對方能在如此情況之下不留線索幹淨利落,經驗無需懷疑。


    造成這種局麵,顯然不是自信。


    朱越問道:“那你覺得?”


    “可能是不得已而為之。”


    “多花費幾天時間了解山城情況,再展開行動,也耽誤不了什麽。”


    “或許他根本沒有時間了解山城情況呢?”宋書堂發出疑問。


    一位經驗豐富的情報工作者,做出了違反常理的舉動,必然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泰然若有所思說道:“難不成他很快就要離開山城?”


    “日諜機構既讓他執行暗殺報複任務,又急於安排他離開山城,這明顯不合理啊。”朱越覺得日諜機構總不會自己逼著,手下情報工作人員犯錯吧?


    “不管怎麽說兇手有離開山城的可能,還有再次動手的可能,必須要做好準備。”宋書堂覺得現在一時間很難將情況搞清楚。


    朱越立馬說道:“提醒情報科乃至軍統局全部成員提高警惕,有條件的話盡量減少單獨行動,敵人身手出眾不宜對付,不可心生身做誘餌的誘敵之計。”


    軍統局人數眾多。


    你做誘餌難引兇手上當。


    畢竟往日單獨行動之人很多,如今突然就剩幾個,必然立馬察覺端倪。


    因此沒辦法提前布控。


    軍統局成員同樣不可自己誘敵,免得遭遇不測。


    至於離開山城的渠道很多。


    目前尚不知道兇手任何特征,想要把控進出山城的渠道抓獲此人較為困難。


    “希望他能多留幾日。”李泰然可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兇手溜走。


    “他如果能多留幾日,何須急於動手?”朱越覺得這是悖論。


    宋書堂卻說道:“若是他想要多殺幾人呢?”


    想要多殺人。


    時間就會緊張。


    因此才會著急。


    狂妄!


    冒險著急展開暗殺行動,居然是為了多殺幾人?


    真將山城當成什麽地方?


    可朱越現如今也希望是這種情況,才有機會將此人抓獲。


    “先去看看袁鵬遇害現場。”朱越覺得目前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現場三人還未去查看,必須親自走一趟。


    從情報科出來就到了嘉陵江畔,後直接坐船過江前往牛朝灣。


    確實看到了第一桉發現場,以及屍體所在的溝渠。


    朱越分析說道:“兇手動手之後袁鵬未立即死亡,擔心躺在此處被路過之人施救,才棄在溝渠之中。”


    “與周壯當時所遇情況略有不同。”宋書堂順著話說道。


    周壯是在原地慢慢失血而亡。


    李泰然同樣做出分析說道:“可能當時有路人從不遠處經過,兇手才會將袁鵬丟在溝渠之內,不然或許會與周壯一樣,任由其慢慢喪失生機。”


    “線索。”朱越認為這是重要線索。


    若真有人經過,或許會看到什麽。


    “立馬安排人在附近集體走訪,詢問桉發時間有沒有人經過此處,看沒看到可疑之人。”朱越認為現在必須要大麵積走訪。


    哪怕耗時耗力也必須如此。


    情報科死了兩位成員,必不可能就此作罷。


    李泰然當即表示二組成員,也要參與到走訪之中。


    後同樣去了袁家堡一趟,詢問情況後三人返迴情報科,與沉淥水匯報此事。


    沉淥水原本對於法國大使館的事情得以解決心情不錯,可情報科接二連三有人遇害,他是怒火中燒。


    在山城殺情報科成員!


    作為情報科科長,沉淥水豈能心平氣和。


    辦公室內氣氛很沉重。


    當聽到可能會有目擊者時,沉淥水說道:“情報科可用成員全部出動走訪打探,掘地三尺也要將此人給我找出來,兇手必須留在山城,明白嗎?”


    “是,科長。”三人異口同聲說道。


    從沉淥水辦公室出來,幾人壓力不小。


    朱越與李泰然立即表示,讓情報科成員出動,在桉發地點附近開始走訪打探。


    甚至於嘉陵江上的渡船也要詢問。


    就在此時二組成員手裏拿著一包東西,來尋李泰然。


    “組長,這些是袁鵬的遺物,怎麽處理?”


    包袱打開裏麵東西不多。


    李泰然看了一眼說道:“送去袁家堡他家人手中。”


    配槍之類已經收迴,這些遺物屬於袁鵬的私人物品,理應送迴。


    同時李泰然說道:“撫恤金也一並送去。”


    組員卻說道:“撫恤還沒有批下來。”


    今日事發走流程也需時間。


    可單去送遺物未免不太好看,李泰然便說道:“等撫恤批下來,連同遺物一起送去。”


    就在二組組員準備領命離開的時候,宋書堂突然上前從遺物中拿出一物。


    一串布製的紫色吊墜樣式的東西。


    其上好似一顆顆紫色葡萄被壓扁的模樣,又如同倒掛的風信子,但卻不是風信子的樣子。


    宋書堂問道:“這也是袁鵬的東西嗎?”


    “在他身上找到的,應該是吧。”二組成員說道。


    宋書堂卻說道:“周壯的遺物之內也有這件東西。”


    “你說什麽?”朱越問道。


    周壯的遺物朱越是沒有仔細看過的。


    隻是讓連同棺材一起下葬了。


    宋書堂也沒有專門查看,但當日路過看了一眼,確實其中有這樣一件東西。


    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周壯之物。


    可袁鵬的遺物之中同樣發現這件東西,那明顯不對。


    不可能兩人恰好就有相同的物件。


    李泰然立馬說道:“兇手故意放在兩人身上的。”


    “看來我們的推斷沒錯,兇手是同一人,確實是為了報複情報科而來。”朱越麵對這種挑釁,想要予以迴擊。


    可看著手中東西,宋書堂卻不明白這想表達什麽。


    而且做工不太細致,東西甚至於有些抽象,或許沒能很好還原本來樣貌,因此一時間分辨不出來。


    將東西拿走宋書堂說道:“找個人認認。”


    “讓中山室,四一圖書館的負責人看看。”李泰然提議。


    此人博覽群書且學曆很高。


    三人立馬前往四一圖書館。


    找到負責人將東西遞上說道:“麻煩彭館長給看看。”


    彭館長拿起東西同樣皺眉,可突然間眉頭舒展說道:“這做工也太差了,我好險沒認出來,這不就是豐花紫藤的花嗎?”


    豐花紫藤!


    聽到這個名字,宋書堂口中立馬說道:“‘虎蜂’,竹內一郎,李暮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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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蜂’!


    李暮從!


    竹內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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