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戰打響!


    第二日幾個發行量較大的報紙,皆刊登亞曆克斯一事。


    一時間引起群情激奮。


    不少學生、民眾、工人等各界人士表示強烈抗議。


    山城包容大家於此,甚至於對外國人多有優待,可不是讓你與日諜勾結作惡。


    有關法國大使館想將亞曆克斯要迴一事,雖沒有登報卻也流傳開來,自然是軍統局在背後做推手。


    此事引起巨大反響。


    一時間抗議遊行隊伍組建而成。


    集體前往南紀門鳳凰台街,此前法國大使館在山城領事巷,同樣遭日軍轟炸被毀,遷至鳳凰台街。


    且同時還在原法國水師兵營辦公,導致抗議隊伍分成兩批,鳳凰台街、原法國水師兵營都有聚集。


    隊伍成立如此之快,自然還是軍統局推波助瀾。


    一天時間事態已成。


    各社記者蜂擁而至。


    對此事加以報道。


    法國大使館方麵看著外麵擁擠民眾,臉色同樣十分難看。


    坐在談判桌上的國府人員麵不改色。


    大使戈斯默氣急敗壞說道:“這就是你們談判的誠意?”


    “民眾自發請願,非我等能控製。”


    “狗屁。”


    “戈斯默先生稍安勿躁。”


    “你們在威脅我?”


    “是談判!”


    談判桌上的交鋒其實很是激烈。


    隻是不足為外人道。


    情報科眾人工作則是盯著聚眾抗議之人,不宜將事情鬧大。


    有態度即可。


    警員也出動維持秩序。


    再過一日《新華日報》消息見報。


    不少觀望人士這才確信報紙所言非虛。


    以至於抗議活動更加聲勢浩大。


    各國大使、公使都前來法國大使館打探消息。


    畢竟也算是與自身相關。


    談判逐漸進入白熱化。


    雙方壓力現在都異常巨大,極為考驗談判者的能力。


    宋書堂與龍昊則是在遠處看著抗議人員,防止出現問題便可。


    其實他們來與不來都一樣,有警員出麵維持。


    隻是龍昊覺得在情報科閑來無事,便拉著他一同前來看看。


    至於審訊此前被抓的‘蝮蛇’、‘候鳥’、‘4334’、‘荊棘’、‘純’、‘颶風’等人並無最新發現。


    有關最後一條情報線現在調查中斷。


    至於‘砂礫’也無最新消息。


    “你說他們會鬆口嗎?”望著不遠處的法國大使館龍昊問道。


    “會。”大勢所趨。


    事態發展到如今地步,他們無法一意孤行。


    “孟佳期也在。”龍昊在采訪的記者之中,看到了孟佳期的身影。


    宋書堂其實早就看到。


    看來《新華日報》報社說自己敢報道,確實不是虛言。


    甚至於還敢跟進報道。


    而且《新華日報》的文章他也看了,言辭非常犀利,且看署名還是出自孟佳期之手。


    看起來柔弱女子這下筆如刀。


    “不去打個招唿?”龍昊挑了挑下巴問道。


    “都在工作,不宜打攪。”


    “但你別說他們報紙還挺敢寫。”文章龍昊自然也看了。


    “可能算到局內心思,趕鴨子上架。”


    “我看不像。”


    “怎麽說?”


    “言語之間可窺一二。”龍昊認為如果是趕鴨子上架,何須如此激烈言辭。


    “將計就計。”宋書堂覺得明知不可躲避,幹脆火力全開,還能博個名聲。


    “你怎麽對他們好像有意見?”龍昊問道。


    意見?


    還真算不上。


    可如今與紅黨關係讓宋書堂心中煩悶。


    下意識就想找他們一點不是。


    麵對龍昊詢問,宋書堂說道:“天天讓你捐款,你樂意嗎?”


    聽聞此言龍昊笑著說道:“你不是喜歡捐款。”


    “成為按時按點的工作之後你還喜歡嗎?”


    “那幹脆不捐不行?”


    “購買飛機乃頭等大事,既然已經答應,豈能出爾反爾。”


    “你看你還是想捐款。”


    “到時你和我一起去。”


    “我也去?”


    “你也貢獻一份力量。”宋書堂不由分說。


    龍昊覺得自己是看熱鬧將自己搭進去了。


    不過對於捐款一事他並不抗拒。


    再說購買飛機增強防空力量,迫在眉睫。


    就在兩人閑聊之際情報科成員突然過來說道:“宋副組長,科裏出事了,讓你迴去一趟。”


    “什麽事?”宋書堂一邊朝迴走,一邊詢問。


    科員低聲說道:“死了一名組員。”


    “怎麽死的?”龍昊聞言忍不住開口問道。


    “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快走。”宋書堂說道。


    急忙迴到情報科,他直接去沉淥水辦公室。


    朱越已經在內。


    “科長。”宋書堂喊了報告之後進入。


    “書堂先坐。”


    宋書堂依言在朱越身旁坐下,眼神之中帶著詢問。


    沉淥水示意朱越解釋。


    朱越開口道:“今日在通惠中學到成渝鐵路總車站基地附近,於偏僻小巷之中發現一具屍體,居民當即報警由警察前去收屍,卻在此過程中發現身上證件乃是局內成員,便打電話通知,方才安排前去認領,確實是情報科一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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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死的?”


    “脖子被利器割開。”


    “日諜?”宋書堂第一反應便是日諜。


    畢竟誰會對情報科成員下殺手?


    與中統局勢同水火不假,殺人並非沒有先例,可如此在山城殺一位情報科成員,也不太像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情。


    且中統局還在暗中調查宋書堂,豈會節外生枝。


    再說法國大使館!


    如今雖在談判拉鋸,可絕對上升不到殺人之地步。


    至於紅黨更是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那必然僅剩日諜。


    可他們為何要如此?


    日諜在山城多是隱藏潛伏,暗殺行動較少。


    且就算有暗殺行動,大多也是斬首任務。


    怎麽會對一情報科成員下手。


    意義不大!


    朱越說道:“會不會是行動科在滬上挑起腥風血雨,他們在山城還以顏色。”


    沉淥水搖頭道:“不太像是他們的風格。”


    行動科外勤成員在滬上暗殺鋤奸,那也是對重要人物下手。


    邊緣人物也輕易不會出手。


    畢竟所承擔風險與收益不同。


    那日諜就算是想要在山城還以顏色,選擇的目標未免有些太過邊緣。


    宋書堂想到另一種可能說道:“會不會是科員發現日諜,跟蹤調查被其發現,從而選擇殺人滅口。”


    突發狀況。


    這種解釋符合邏輯一些。


    可朱越方才沒有第一時間做出這種假設,便是心中已經推翻。


    他說道:“科員前去通惠中學附近乃是處理一些私事,途中湊巧發現日諜的可能性極小,且就算發現日諜理應先行逃離,可如今科員卻死在當場。


    若是科員先發現問題跟蹤監視,不可能被人割喉都毫無掙紮,警員勘察過現場,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科員甚至於連槍都沒有拔出。”


    聽朱越如此解釋,宋書堂心中也明白,是針對性暗殺。


    沉淥水說道:“這件事情查清楚,看是否為日諜所為。”


    目前推斷是日諜,卻還需調查。


    至於兇手為何這樣做,同樣需要調查。


    從沉淥水辦公室出來,宋書堂說道:“此舉有些奇怪。”


    “我擔心有人故意在這個時間段暗殺情報科成員,是想要挑起我們與法國大使館的爭端。”朱越比較擔心這一點。


    “應該和法國大使館無關。”宋書堂心中推斷,他們不會如此激進。


    至於其他大使館也不會做這件事情。


    激怒軍統局,激怒國府,反而對他們更加不利,本末倒置。


    至於你說日諜所為故意挑起事端,想起到這樣的效果?


    同樣說不通。


    軍統局又不是如此好欺騙的存在。


    “先查。”朱越神情凝重。


    畢竟雖與日諜打交道傷亡很高,但大多數都死傷在抓捕過程中與日諜的交火上,如此被暗殺在山城較為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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