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萬蝶的咄咄逼人,柳無邪並無怪罪她的意思,換作自己,也會這樣做。


    “是我失算了,沒想到白翰武也在拓跋城,此人是我勁敵,不論是天賦,還是智慧,堪稱一流,應該是他識破了我的計劃。”


    柳無邪一臉無奈地說道。


    刺殺陳宗仁失敗,隻能另想他法。


    “他沒有撒謊,白翰武從仙界飛升上來,短短幾年功夫,就成長到如今高度,除了智慧極高外,天賦極佳。”


    雷莫君這時候開口道,希望萬蝶冷靜一下。


    這時候內訌,很容易讓剛組建起來的聯盟分崩離析。


    “此人又是誰?”


    萬蝶收迴長劍,目光看向柳無邪身邊的邋遢男子。


    “還是讓他自己來說吧。”


    柳無邪讓邋遢男子自己說。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邋遢男子,非常好奇他的身份。


    “萬姑娘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邋遢男子站直身體,將一頭汙垢的頭發整理了一下,流露出一副消瘦的麵孔,顴骨微微隆起,一雙眼眸,散發出陰厲之色。


    “陳宗仁!”


    李勇達跟錢仲同時發出一聲驚唿,沒想到眼前的邋遢男子,竟然是陳宗仁。


    萬蝶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絲震驚。


    “沒想到你們還記得我。”


    陳宗仁目光掃了一眼李勇達跟錢仲,當年都是自己的小弟,沒想到如今投靠了柳無邪。


    “你是陳宗仁,那拓跋城的又是誰?”


    雷莫君大腦有些不夠用,一臉狐疑地看向柳無邪,隻有蛇姑,渾身不斷顫抖。


    她對陳宗仁的恐懼,已經刻到了骨子裏麵。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出現兩個陳宗仁。”


    萬蝶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帶著質問的語氣,朝柳無邪問道。


    “起初我並不知道,關押在那座院子中的人是陳宗仁,你們還記得蛇姑當時說過的一句話嗎?”


    柳無邪說完,眾人目光一起看向蛇姑。


    當時那種情況下,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陳宗仁跟墨林等人身上,沒有人注意一旁的蛇姑。


    不論是萬蝶,還是雷莫君,全部搖了搖頭。


    “當時陳宗仁說他的暗疾幾年前就好了,聽到這個消息,蛇姑突然坐在地麵上,嘴裏喃喃自語,說那個抽打她的瘋子又是誰。”


    柳無邪將當時的情形重新複刻一遍,眾人這才想起來。


    陳宗仁說完那番話,蛇姑確實一屁股坐下來,至於說了什麽,根本沒人在意。


    隨著柳無邪的解釋,幾人越來越疑惑,連聰慧絕頂的萬蝶,此刻美眸中,也透著不解。


    “還是我來說吧!”


    一旁的邋遢男子,這時候突然開口道。


    眾人的思緒被打斷,目光轉移到邋遢男子身上。


    “之前追殺你們的不叫陳宗仁,他叫陳宗池,是我的孿生弟弟,我們一奶同胞,他在五歲的時候,遭遇一場大火,讓他容貌盡毀,不僅奪走他俊俏的麵孔,更是讓他喪失了男人的能力,從此內心變得極度扭曲,加上長相猙獰,平時很少露麵,我們進入拓跋城後,他就一直居住在那座類似墳墓一樣的院子中,不願意見人,可能是上天眷顧,讓他修煉成了某種陰邪之功,實力突飛猛進,趁我不備,將我打傷,念及是孿生兄弟,將我囚禁在院子之中。”


    陳宗仁緩緩道出自己的經曆。


    聽完陳宗仁的敘述,所有人震驚不已,隨之而來是無盡的唏噓。


    就算是錢仲跟李勇達,他們都不知道,陳宗仁還有一個弟弟。


    陳宗仁來到這座大陸接近兩萬年了,而李勇達他們,進來也不過五六千年而已,不知道也正常。


    場中陷入短暫的寂靜,每個人都在消化這些信息。


    “那石屋中捆綁的兩名年輕男子又是誰?”


    李勇達這時候開口道。


    “滿足他扭曲的心理,隻要長相俊俏的年輕男子,都會遭受他的折磨,最終剝下他們的人皮,製作成各種麵具。”


    陳宗仁出言解釋道。


    “你剛才說,陳宗池喪失了男人的能力,那每天折磨我的又是誰。”


    蛇姑臉上的恐懼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是無盡的殺意。


    “剛才我說了,我那個弟弟心理早已扭曲,每天晚上,都會將我帶迴來,丟到房間中,盡情地蹂躪蛇姑,從而滿足他變態的思想。”


    陳宗仁說出實情。


    想到每天晚上,陳宗池就站在一旁觀看,蛇姑氣得渾身顫抖。


    她是蛇族,但也有自己的尊嚴。


    “所以每個月惡疾發作的是你,並非陳宗池,蛇姑一直以為是同一個人,才導致信息偏差。”


    雷莫君將事情重新捋順一遍,基本清楚了大概的脈絡。


    陳宗仁沒說話,算是默認。


    “我要殺了你!”


    想到陳宗仁每天晚上折磨自己,蛇姑直接撲上去要殺了他。


    隻有殺了陳宗仁,才能平息內心的怒火。


    “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等結束這裏的事情,我會親手將他們交到你手裏,任由你處置。”


    柳無邪攔住了蛇姑,讓她不要衝動。


    “先聽聽無邪怎麽說。”


    雷莫君過來攙扶住蛇姑,雖不是一個種族,同為女人,她深刻體會到蛇姑內心的殺意。


    被囚禁幾千年,日夜折磨,換做自己,早已咬舌自盡。


    “現在需要你配合我誅殺陳宗池,亦或者斬殺墨林,隻有除掉一個,我們才有機會活著離開這座大陸。”


    柳無邪冰冷的目光落在陳宗仁臉上,膽敢不配合,自己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我可以幫你們,但你們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答應你們的。”


    陳宗仁眼眸中閃過陰毒之色。


    “你沒資格跟我提條件!”


    柳無邪說完,大手一抓,陳宗仁被他捏住了脖子,身體淩空浮起,四肢不斷地亂顫。


    “不答應我的條件,那你就殺了我吧。”


    陳宗仁臉色漲得通紅,艱難地說道。


    隻要柳無邪手掌用力,就能捏斷他的脖子,最終還是將陳宗仁放了下來。


    “說吧,什麽條件!”


    柳無邪強忍著內心的殺意,如果是過分的要求,就算拚著晚點離開,他也會殺了陳宗仁這個敗類。


    “我要親手殺了陳宗池,隻有這樣,才能以消我心頭之恨。”


    陳宗仁隻有一個要求,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


    “我答應你了!”


    柳無邪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陳宗仁的要求。


    “陳宗池修煉的邪功,每天需要采集人類的鮮血,不汲取鮮血的話,渾身熾熱,猶如烈火焚身,這是偷襲他的最好時機。”


    陳宗仁說出陳宗池的死穴,隻要抓住,便能一擊致命。


    “你應該知道撒謊欺騙我的後果。”


    柳無邪說完,強橫的神識進入陳宗仁的魂海,隻要自己一個念頭,便能取他性命。


    以防陳宗仁撒謊,借助信仰之力查看一遍,發現他句句屬實。


    “陳宗池已經知道我們將他救走,自然想到了這一點,我們想要偷襲,恐怕沒那麽容易。”


    雷莫君皺著眉頭說道。


    “我這個弟弟生性太多疑了,絕對不會讓人知道他汲取鮮血的事情,一旦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會泄露,我知道一條密道,可以通往那個地方,你們別忘了,拓跋城可是我親手建造起來的,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陳宗仁一臉自信地說道。


    拓跋城是他一手打造起來的,許多地方,隻有他自己知道,陳宗池並不知情。


    “事不宜遲,我們立即行動,陳宗池應該想不到,我們會再次偷襲他。”


    柳無邪決定今晚就行動,一鼓作氣,斬殺陳宗仁,剩下一個墨林不足為慮。


    至於白翰武,抓到機會,柳無邪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誅殺陳宗池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雷莫君主動站出來,要親手殺了這個敗類。


    “李勇達跟蛇姑隨我前去,你們幾個留下來,以防墨林反撲,剛才你們也聽到了,陳宗池惡疾發作的時候,渾身熾熱,修為十不存一,我們三人足以將其誅殺。”


    柳無邪一臉嚴厲地說道,需要他們在外麵接應自己。


    萬蝶跟雷莫君心裏很清楚,柳無邪是擔心她們的安危。


    誰也不確定,陳宗池會不會在裏麵布置陷阱。


    “你一定要活著迴來!”


    雷莫君說完,眼角濕潤,很快撇過腦袋,生怕讓柳無邪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


    柳無邪心裏何嚐不知,幾個月相處,自己在雷莫君心裏,已經占據很重要的位置。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對雷莫君,談不上刻骨銘心,但絕不討厭,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轟轟烈烈,時時刻刻充斥著危險,一直遊走在生死邊緣。


    相互扶持,才走到今日這一步。


    “事成之後,我們還是在這裏會合,天亮之前我沒迴來,你們立即退迴莫幽穀,千萬不要替我複仇。”


    柳無邪再次囑咐一遍。


    雷莫君本來還能強忍著眼淚,隨著柳無邪一番話落下,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以免自己哭出聲,雷莫君一直強忍著,讓自己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越是這樣,表情就越不自然。


    柳無邪歎息一聲,讓李勇達跟蛇姑進入太荒聖界,自己抓起陳宗仁,朝拓跋城趕去。


    “你喜歡他?”


    柳無邪走遠後,萬蝶目光看向雷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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