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速……風速再大一些……對!就是這樣,蘊甜,你的笑容……停……卡!”宋少班皺了下眉頭,走到她坐的秋千旁。“你今天是怎麽了?瞧你一副挺不開心的樣子。這廣告今天非拍完不可,再這樣下去,可能拍到淩晨都拍不完。”他逗著她,“你的笑是最美的,鏡頭裏少了它就失色了許多。”


    蘇蘊甜對這些米湯仍是無動於衷。


    無可奈何之下,宋少班隻得拿出在法國展出的攝影作品名信片“賄賂”她。這個再無法使她心情轉好,那麽,他真的是沒轍了。


    “呐,這算是給你的叫‘買笑金’,給個smile吧,我的大小姐。”那可是限量發行的,他手中也隻有三套。


    看到了那套名信片,蘇蘊甜眼睛一亮,總算有了笑容,她並不是個太難取悅的人。


    “對!就是這樣的笑容。”他指揮著工作人員,“燈光準備——”


    廣告拍攝完成是一小時後的事了。


    卸了妝之後,蘇蘊甜喜孜孜的拿著宋少班給她的名信片看個過癮。


    “拍得真好!”她真心的讚美著。“真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夠拍得這麽好。”在專心之餘,她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誰來到了攝影棚,直到工作人員拿了一個蘋果給她。


    “喂,一起去吃宵夜吧,聽說這頓是任氏總裁請的哦,那種有錢人請的宵夜一定是高級品哩,不吃可惜。”


    “任氏總裁?誰啊?”


    “你不知道嗎?”工作人員壓低聲音,“就是任君睿啊!你沒見過他嗎?哇塞,那人可是比偶像明星長得更帥哦,他現在就在外頭和wind講話。要不要去飽飽眼福?”


    “原來任君睿就是任氏的總裁。”前幾天宋少班在為她作介紹時,並沒有說他是任氏總裁,隻提到他是宋少班的舊識。這麽說來,這支洗發精廣告也是替任君睿他家公司拍的嘍,


    突然間,她有股受騙的感覺!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怒氣衝衝的來到了攝影棚外。


    她一出現,原本正交談著的任君睿和宋少班同時迴過了頭。


    “怎麽啦?蘊甜?”她幹啥一副“氣”吞山河的恐怖樣?宋少班自認可沒招惹她什麽。


    “你——”有任君睿在的地方,他總有魅力讓來者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存在。蘇蘊甜不自在的瞄了他一眼,正巧又給他那帶著挑釁味道的眼神逮個正著,心裏也就更不自在。“你……”怎麽辦,心思無法集中?


    嗯,這小妮子這樣說話太傷人了吧!她怎麽說話的對象是我,眼睛看的是別人?宋少班有些好笑的想,於是他開了口,“你今天怎麽一句話說了半天?”


    “我?!”她總算心神合一了。“你為什麽沒告訴我,他——”一隻手指指著任君睿,“就是任氏總裁?”


    “這很重要嗎?”


    她問的人是宋少班,迴答話的人卻是任君睿。


    其實並不是宋少班不願意跟她說,而是當了人家多年的“青梅竹馬”,他好歹了解任君睿的性子。


    任君睿不是個喜歡炫耀自己的人,他對於自己做人的家世通常不會多提,了解他的人自然也不會替他多宣傳。


    “當然重要!”


    “為什麽?”


    “要是知道你是任氏的總裁,就算wind拿收我為徒‘作餌’我也不拍!”這個變態大色魔,不要臉的絕世大色胚!他……他居然敢當眾吻她!


    小心保存了二十四年的初吻……沒了!


    原本她有個美夢的。一定要把初吻獻給自己未來的一半,哪知……嗚……恨死他了!


    這小妮子夠古怪了!宋少班心想,她拍不拍廣告和君睿是不是任氏總裁又有時關係?“為什麽他是任氏總裁你就不拍?”這可有趣了,他不問個明白怎成?


    “因為……我……”蘇蘊甜扁著嘴委屈的瞪著任君睿。“他……”這種事教她怎麽開口?


    唔,好像兩人之間的“恩怨”哦。看蘊甜的樣子,活像是遭情人欺負的委屈樣。嗬……不會吧!莫非他們倆……宋少班偷瞄了一下任君睿,瞧他仍沉得住氣的氣定神閑樣。


    “到底怎麽了?快說啊。”


    沒再開口的,蘇蘊甜咬著唇往外走。


    “喂!怎麽這樣就走掉了呢?”宋少班在後頭大叫,“蘊甜,待一會兒要出去吃宵夜呢!”


    “不吃了!”她在通廊的轉角時頭也不迴的說。


    “到底怎麽迴事?”宋少班自言自語的說。他的話雖然有暗示任君睿迴答他問題的弦外之音,但,他也知道,從蘊甜身上問不出什麽的話,更是無法從高深莫測的君睿身上知道什麽的。


    果然,任君睿對他自言自語一般的問話仍報以沉默。


    他們之間一定有問題,隻是……是什麽樣的問題呢?耐心觀察吧!


    “小甜。”蘇蘊虹叩著老妹的門。“小甜,時間不早了,快十點了,起床了。”這丫頭平常都是早起的鳥兒,怎麽今天成為懶蟲了?


    “幾點了?”蘇蘊甜一麵含糊不清的說話,一麵往被子裏頭縮。昨天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一直到清晨五點多都還是清醒的。唉!再這樣失眠下去,早晚出人命。


    “小甜,起床了嗎?”她微微的旋動門把,發現沒鎖。“我進去了。”進了寢室來到了床邊。“都已經快十點了,怎麽還不起床?怎麽?不舒服嗎?”她推了一下仍在被子裏的老妹。


    “我沒事。”勉強的,蘇蘊甜冒出了顆頭來說話。“我昨天太晚睡了,起不來。”


    “怎麽會,昨天你不到十一點就上床了,不是嗎?”蘇蘊虹看著老妹蒼白的臉色,“又失眠了?”


    “嗯。”


    “這樣下去怎麽可以?已經第三天了。”蘇蘊虹用手拍了拍老妹嬌俏的臉。“為什麽會失眠?又是那件事?”


    父母早逝,姊妹倆相依為命,幸好父母走的時候留下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遺產,兩姊妹才能生活無虞。再加上蘇蘊虹生財有道,這才有了目前三家連鎖的咖啡店。


    蘇蘊虹雖忙於店裏頭的生意,可是她對老妹的照顧一點也不含糊。大概是年長妹妹許多歲吧,她一直把蘇蘊甜當成長大不大的孩子一般的照顧著。


    四十歲雲英未嫁。幾年前早斷了想結婚的念頭,其實呢,單身貴族的日子也不錯,正因為如此,對於她唯一的妹妹,更是全心全意的照顧。


    “老姊,你覺得……女孩子家的初吻重不重要?”


    “重要。”很肯定的。她也曾年輕過,也幸運的把初吻給了最愛的未婚夫,隻是,在結婚前夕他車禍死了,他走了,也帶走了她對幸福所持的憧憬。“仍為了初吻被輕易取走而傷心生氣?”那一幕她是親眼目睹的,真的是很唐突。


    一想到那天慘遭“狼吻”的事,蘇蘊甜仍耿耿於懷。她咬了咬唇,“那個男人真不要臉!我的臉到現在仍不肯給恆軒親,他居然一吻就給親到嘴巴來了!”


    蘇蘊虹對於觀念保守得不能再保守的老妹報以苦笑,是她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嗎?就某些方麵來說,老妹比古人更八股。


    可憐的溫恆軒,他和老妹已經交往近兩年了,到現在還不曾吻到她的臉,真是現代天方夜譚!


    “小甜,其實初吻沒了,那也不必如此掛懷的。”她將老妹的長發撫順,“現代年輕人對於這方麵思想要開通些,別太鑽牛角尖。”蘇蘊虹把老妹拉起來。“今天你心情不好,逢星期假日的,叫恆軒帶你出去走走。”


    “我不想出去玩。”蘇蘊甜想了一下,“我去找wind”,他答應要收我為徒的,可由不得他食言。”最可惡的是,還騙了她拍了任氏的廣告,不過,這件事她並沒有對老姊提起,她隻告訴過老姊自己拍了一支洗發精廣告而已。


    “這麽沉迷於攝影?你已經有近兩個星期沒見到恆軒了,他常打電話找你呢!”聚少離多,這樣子的感情能夠維持得下去嗎?


    “是嗎?我很忙的。”光是想辦法要wind收她為徒,就花掉她多少時間精力?她哪來的時間陪男友聊天、約會?


    “這樣……行嗎?”


    “什麽行嗎”蘇蘊甜一臉疑問。


    “恆軒的條件相當不錯,他在研究所念書一定有不少同學及學妹想親近他,你不怕他在和你聚少離多的情況下會被其他女子搶走?”


    “他條件好,我也不差呀。”這個她不擔心,恆軒的死心眼是眾所皆知的。他從大二就追她這個直屬學妹,到大四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的追上她了。兩年來他們的感情也都是這樣淡淡的,但穩定得很啊!“我信得過他,他要是捺不住寂寞,早就找別人啦,用不著到現在還忙著打電話找我。”


    “你倒是對他挺具信心的。”


    “不,是對自己有信心。”


    “算了,反正該提醒你的話我也提醒了,屆時男友被搶走,欲哭無淚的又不是我。”


    “不會啦。”不想再繞著這話題談,蘇蘊甜下了床。“我呢,現在隻想把攝影學好,將來當個出色的攝影師,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啦!”


    年輕人就是那麽富有朝氣,目送著老妹進人盥洗室梳洗,蘇蘊虹有些感慨的想著。不過,老妹和恆軒也未免愛得大冷靜了吧!據她的觀察,她發覺老妹對於恆軒似乎隻是一種習慣而不是真的喜歡他,更甭談愛了。


    喜歡一個人是該對對方產生一種依賴的需求,可是她的老妹對於恆軒的態度卻是可有可無的樣子。也太“獨立”了吧!唉!年輕人的事,由他們去了。


    剛結束了一場長達兩小時的會議,任君睿進到辦公室,一推開門卻看到裏頭來了不速之客。


    “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他辦公桌前的崔靈。“那個位子更不是你該坐的。”


    她柔媚的一笑,離了座位。“這裏也算是任氏的一部分,身為任家的一分子,我不認為我沒有資格來。”


    “你有資格去的是你丈夫的辦公室,而不是我的辦公室。”他提醒她的身份。“如果可以,請你現在離開‘我的’辦公室,這裏沒有你,任家大少奶奶的空間。”任君睿一語雙關的說。


    “我不信!”她當然懂他所說的話。“你知道在我心中自始至終都是你,我並不愛你大哥。”


    “你不需要說給我聽。”走到落地窗前,眯著眼他看著外頭刺眼的陽光。崔靈的這番話若是在數年前說,他可能會感動涕零。但,現在同樣的話聽在他耳中卻隻感到諷刺可笑。“大嫂,你如果覺得後悔的話,請把你的後悔說給我大哥聽,他會很樂意幫你解決問題的。”


    他和她之間,早在五年前就結束了——


    崔靈是他大二時認識的女友,交往的數年間,他是那樣的全心全意付出,甚至在大四下學期,還把她帶迴家,介紹給家人認識,心中已打定主意非卿不娶。


    大學畢業後他出國念書,才短短一年後,就在他念碩士二年級時,家裏來了電話,要他迴國參加大哥的婚禮。他興匆匆的迴了國,而家人大概怕他刺激太大,也沒敢事先告訴他大哥的新娘是誰。直到在婚禮上初見崔靈的那一幕他才知道——他的大嫂居然是他打算修完學位迴國後迎娶的對象!


    多麽大的諷刺!多麽大的笑話!


    在喜宴中,他找到了一個單獨與崔靈說話的機會,第一句話他隻問了,“為什麽?”他無法理解,她怎能在與他講完濃情蜜意的國際電話之時,又同時與大哥交往?一個女人怎能夠把一顆心同時給了兩個男人?不過,崔靈辦到了。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仍相信崔靈是因為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選擇了大哥,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錯了,而且錯得可笑、離譜。崔靈之所以選擇嫁給大哥的原因是——在與兩人交往後,發現當上大少奶奶的位置,距離當上未來任氏總裁夫人的機會較近。


    原來……她從沒真心愛過他;原來,他隻是她手上追求虛榮的一顆棋子。


    大哥的宴會未結束他就離開了,離開前他告訴崔靈,她會為她的選擇後悔。而一身禮服華麗得近乎刺眼的她,則是一臉堅決的說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不可能的事成了可能。


    “大嫂。”任君睿迴頭看她。“記不記得在你的婚禮上我所說的‘承諾’?”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語氣如冰一樣冷,“我說過要你後悔的,我做到了。”


    “我是後悔了?我後悔當時被你大哥的甜言蜜語衝昏了頭。”崔靈垂著淚,模樣十分楚楚可憐。“我……現在後悔可來得及?”


    任君睿一笑,帶著諷刺味道的道:“來不及了,咱們之間早在你的那永不後悔的堅決態度下結束了。”


    “不!我相信你這些年來的努力是因為我,在你心中,我仍是不可或缺的支柱,是因為我,你才會使自己努力去爭取任氏總裁的位置的。”


    這個女人夠恬不知恥!他真是懷疑當年的眼光,幸好,當年他慘遭“三振”,要不成天麵對這樣的女人,不瘋也成白癡。


    “我會坐上總裁的位置的確是因為你。”他臉上的笑意轉冷,“因為我承諾過你,要讓你後悔的,是不?”


    “君睿,你……你怎麽變得這麽無情?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


    “的確。”往事曆曆在目,以往的個性,在今天這種狀況下他可能會破口大罵,毫無風度的表現出自己的憤恨,因為他的血還是熱的,情還是澎湃的。如今,經曆了太多的背叛和曆練之後,他知道感情用事的愚蠢,他學會了理智冷靜的處事態度。有人說,這種態度是冷血的、是沒人情味的,但,能使自己在平穩的情緒下處事,又管他人如何評論自己?


    “我不信你已經把過去的一切忘了。”無論如何,她一定得喚起他對她的感覺。她崔靈看上的男人,任誰也不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顧一切的,她撲進他懷裏。“在我仍愛著你的情況下,不許你忘了我。”


    “大嫂。”他推開她,“請你自重!”見她又挨了過來,他提出警告的說:“你再這樣不知自重,我立刻叫警衛過來,你不要以為大哥出差在外就由得你胡來。”他將西裝整飾了下,“請你現在立即出去,以後不要再來了。”


    “為什麽這樣對我?”忽地,一張秀雅清靈的臉浮現在崔靈腦海。“你今天這樣對我,莫非是因為那天咖啡店裏頭的那女孩?”


    她可真會聯想,咖啡店裏的女孩?任君睿想了一下。她指的是蘇蘊甜嗎?那個清秀佳人?算了!就讓崔靈真以為蘇蘊甜是他的女友好了,免得以後她三不五時又來糾纏。


    “你默認了?”崔靈心中頗不是滋味,一向以女王身份自居的她,怎容得下愛過她的男人再去喜歡上其他女人?“那乳臭未幹的女孩有什麽好?我自認比她漂亮、成熟。”


    “名花入各眼。”他有些不耐煩的說。“她也許青澀些,但,她會在我的愛中慢慢成熟,散發出她所獨具的美。”


    可笑,為了讓崔靈死了想挽迴這段情的念頭,這麽惡心的話他都掰得出來,這樣的話要是讓蘇蘊甜聽見了,她會有啥反應?


    “我……我看你是愈來愈沒品味了。”


    “所以,你毋需強迫自己和那麽‘沒品’的人走在一塊。”他又下了一道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好!我走,但是,我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


    “那不幹我的事。”任君睿迴過身去,不想看她,直到他聽到身後的門關上的聲音才又口過身,迴到自己的座位。


    一個麻煩的女人!


    蘇蘊甜端了兩壺奶茶上樓,選了個視野最好的位子坐下來。自家店就是有這個好處,她高興坐哪裏就可以坐哪裏,還不容許老姊反對。


    有多久沒有和溫恆軒見麵了?算了算日子,哇!他們沒見麵已近一個月了。真了不起!今天原本還不打算見麵的,因為wind今天要幫某家知名化妝品公司出外景,這麽好的見習機會她怎會放過。不過,因為天氣不佳的原因,原先預定的外景取消,且又碰巧恆軒來了電話,希望能看看她,這才答應的。


    她才坐下來沒多久,溫恆軒就出現了。斯文的臉上有著蘇蘊甜熟悉的笑臉,基本上,他絕對稱不上帥,但是一張誠懇的臉很得人緣。


    “等了很久了嗎?”


    “沒有,我剛上來而已。”蘇蘊甜把一壺奶茶遞給他,順道幫他倒了一些在杯子裏。


    “謝謝。”好久沒見麵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過,總得找個話題打破相對無語的窘境吧?“最近忙些什麽?”


    “老樣子,還是跟著宋老師學攝影。”一提到攝影她就笑咪咪的。“能跟在他身邊學攝影真好!哇!他真的是天才型的人物哦,我看過他大學時拍的作品,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得過全國性的大獎了耶……”


    隻要是關於攝影,她永遠有談不完的話題,而對於攝影一竅不通,甚至連張生活照都能拍得有打上“馬賽克”效果的溫恆軒而言,他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靜靜的聽了許久關於蘇蘊甜獨自般的攝影點滴之後,溫恆軒有些苦笑的說:“蘊甜,我覺得……自從你和那位宋老師學攝影之後,我們之間的交集點愈來愈少了。”其實,他們的交集點本來就不多,他想。


    “你不喜歡我學攝影?”


    溫恆軒搖了搖頭,“不是,而是……你可不可以多放些心思在我身上?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我無法和你的興趣相提並論,但是……可不可以讓我有種……有種你是我‘女朋友’的感覺?”他刻意的將“女朋友”三個字加重語氣。


    “恆軒——”他的話令她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隔了一會兒她才開口。“以前你不會這樣子的。”從前的他給了她充裕的空間去選擇自己所好。但現在,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我最近可能比較忙,因此才沒啥時間和你見麵、了解你的近況,但,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男朋友,這是不容置疑的。”


    “不隻是這段時間,從和你成為正式的男女朋友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你對我的依賴、需要,可是,年複一年的,我失望了。對於我,你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仍不肯放棄,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沒有辦法承受沒有你的日子。”他曾擁有過她嗎?沒有!他從來沒有這種充實、安定的感受。


    也許是壓抑了太多、太久、太沉了,今天,他終於將心中所想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承受了那麽多的不快樂。”她有些愧疚的說。


    “不要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做錯什麽,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溫恆軒也知道自己很傻,但是哪個人一走進感情的漩渦裏能保持精明理智?要傻也傻那麽一迴而已吧!“為你所做的一切我從來沒有後悔,隻是我想問你,你……喜歡過我嗎?”


    “你對我很好,當然喜歡你了。”


    溫恆軒啜了一口奶茶,想著她對他的問題的迴答。她對他真的不是情侶之情,與其說是情侶,不如說是好朋友來得貼切。


    “你怎麽啦?我對你的迴答,你不喜歡嗎?”她不明白溫恆軒眼中的失落從何而來?


    “怎麽會。”他連笑容都有些苦澀。


    “那就好。”唔……這樣的話題好累人了,換個話題吧,正當蘇蘊甜要開口之際,一個甜膩的聲音插了進來。


    “溫學長。”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孩走了過來。“真的是你!我方才打電話到你家都找不到你,咱們卻在這裏見麵了。”


    “找我有事?”


    “想把上一次你借我的筆記還你。”女孩笑盈盈的說,“可惜我現在沒帶過來。”


    “不急。”


    談完了學校的事,女孩才看了蘇蘊甜一眼。“學長,你女朋友?”


    “嗯。”


    “原來學長有女朋友了。”女孩語氣中有著失落的味道。她迴到原座位之後,仍頻頻的向蘇蘊甜行注目禮,那眼神似乎有些不友善。


    “你學妹?”再遲鈍,蘇蘊甜也看得出那女孩對溫恆軒頗有好感。“她……好像挺喜歡你的哦。”


    “是嗎?”他倒沒有否認。


    他的態度令蘇蘊甜有些不舒服。他為什麽不否認?


    “待一會兒我還要到老師的攝影公司去一趟。”原本她是想多陪他一會兒的,誰知他現在這個態度。“如果你還有事的話可以先走,抑或……你想移位到你學妹那桌?反正她也是一個人嘛。”


    “不了,我迴研究室。”溫恆軒站了起來,“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不順路,不麻煩你了。”她的語氣好得嚇人,說著,便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番,獨自一人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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