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姨，您確定要和我展開說說？談采薇，那您不會忘記，最後我說的話吧，我記得，當時您也在場，那時候您耳朵不背吧。”
李成還是帶著該有的謙卑，他不緊不慢的擺事實講道理，心裏的不悅也沒有放到表麵上。
奶奶的麵子開始掛不住了，但她一直挺直腰板說話慣了，這次也不例外，如果她先低了頭，那小深和采薇，就更沒可能了，還是耍賴吧。
“背，背著呢，那時候你說了什麽我可一點也沒聽見，光看你嘴巴一開一合的了，像按了靜音似的。”
李成那叫一個氣啊，沒有這麽耍無賴的。
“所以霍姨這是....歲數越大耳朵越靈光了？”
“誒喲，哪能啊，你看我這手機，都讓孫子把鈴聲調成最大的了，老了，這些器官的保質期都快要到了，可憐呐。”
奶奶大拇指和食指分開，掐著自己的太陽穴，把臉龐完美的掩飾了起來，不讓他看到表情。
“你說我就這麽一個孫子，他父母又遭此橫禍，到現又還沒娶著媳婦，眼看我這身體每況愈下，我就怕啊，哪天我不行了，臨死都閉不上眼啊。”
李成別無他話，隻能寬慰老人家，不要這麽說，您還年輕呢。
奶奶見差不多了，她又說道：“如今我不奢求采薇現在就能看上我家孫子，他們在一個學校，隻要阿成你不幹擾他們兩個正常交朋友，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上，行嗎？”
見她說的這麽誠懇，李成心裏也在打鼓，想到了采薇，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小周，這孩子他是很看好的。
“這樣吧，這趟我也不能讓您白來不是，我不幹涉，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奶奶喜出望外，她剛想說什麽，被李成打斷：“不過呢，您要有個心理準備啊，據我所知，我家外甥女似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瞞您說，就前幾天還把他帶家裏來，順便在我這兒吃了個便飯，我看那小子不錯，氣質脾氣什麽的，都挺好的，我挺相中的，你看，既然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大人過多幹涉也不好，您說是吧？”
奶奶徹底繃不住了，她臉色很難看，一時間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部落空，準備的禮物，就連以後的婚禮她都想到了。
她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成點點頭：“當然，您可以去查，周家的勢力在這兒擺著呢，想必，幾天前的事情，您拿您鈴聲大的內手機一打，十分鍾就可以知曉吧。”
不怕她查，那就是真的了。
她站起身：“我突然想到還有些事情，下次再來拜訪。”
李成趕緊送到樓下：“霍姨，您這麽大歲數就別跑了，馬上又冬天了，再感冒就不好了，這樣，等采薇好事將近，我和她親自登門拜訪，到時候您可要賞臉過來喝杯喜酒啊。”
奶奶氣的連肩膀都忍不住上抬，她悶聲上了車，連車窗都沒拉下來，外麵是看不到裏麵什麽樣的，李成知道她一定在看著自己。
李成笑的燦爛，和奶奶剛來的時候一樣，招了招手。
這一趟出門，原本被孫子氣出來的，這會兒氣上加氣，總覺得有些胸悶。
“小李，帶我去趟醫院。”
司機小李抬頭看了眼車內後視鏡：“怎麽了霍總?需不需要我打電話叫周少爺。”
奶奶搖搖頭：“去做個體檢而已，不用勞師動眾的，白白讓他擔心，誒，如果小深和我是一條心該有多好，省得我一個人孤軍奮戰了，他怎麽就想不開呢？”
“現在年輕人都這樣，有自己的想法，給小深些時間，會明白您良苦用心的。”
奶奶滿意的點點頭，胸悶似乎也平息了不少，說叫小李，其實也人到中年了。
自從家裏生意越來越好後，他就一直在周家當司機，奶奶把他當成家人來看。
“小李啊，你們家是不是有個兒子，也在上大學啊？”
小李注意著前麵路況，一聽說老太太提到自家兒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多了起來。
“是啊，上大二了。”
“在哪上呢？”
“不是什麽好大學，沒什麽出息，和咱們少爺沒法比。”
“他上高中的時候我見過，白白淨淨的，長相一點也不輸給小深啊，什麽好不好的，隻要是人才，在哪所大學都會有成就，你就等著享福吧。”
小李聽著誇獎的話，並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霍總，您有什麽他可以幫的上忙的，盡管吩咐，我們父子倆都會盡心盡力的。”
奶奶不點頭也不搖頭，她微微前傾：“改天讓這小子來見見我，我還真有點想他了。”
小李了然，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醫院不去了，這會兒好多了，迴家吧。”
“好。”
傍晚，文采薇迴家了，這是她第一次迴家這麽早，她開門，一如往常的換鞋，繞過書架正準備迴房間。
書架的外邊正倚著一個人，陰鬱的看著自己。
文采薇驚唿一聲：“我的天，嚇我一跳，舅舅！你怎麽在這兒呢？不當會計，轉行做起守護神了？”
李成重重的歎了口氣，還覺得不夠，甚至開始誇張的大口吸氣，然後吐掉。
文采薇睜大眼睛，鬥膽一問：“您要變身呐？原來和我相處十幾年的舅舅，居然是年獸變的。”
“去去去，我這兒煩著呢，淨說些讓我添堵的話。”
李成來到廚房，撅著嘴收拾豆角。
不對頭，這絕對有事。
平常她迴來的時候，都是一推門先聽到哼歌聲，緊接就看到舅舅身影在廚房裏忙來忙去的。
這次這麽安靜，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看茶幾下麵：“舅舅，咱家今兒來客人了？”
李成本來還在想是向孩子開口，讓她預防老太太，還是幹脆這件事就不提了。
他可什麽都沒說呢，就被發現啦？
“你怎麽知道的？你看見了？”他焦急的問。
這可不好解釋了。
“沒有啊，我看見我給你買的鴨屎香動了，你最近都在調理不喝茶，那這不就是給客人泡的咯。”
“喲，你還跟我玩上推理了。”
文采薇歪著頭笑了笑。
“沒誰，就..就那誰，你張大爺，非要盛情相邀我一起去打乒乓球，我這不是還得買菜嘛，就拒絕他了，剛走。”
他背對著文采薇，手裏的活兒沒有停下，故意說的像是平常的語氣。
“不對吧，張大爺不愛喝茶啊，再說，他都多大歲數了，乒乓球？就他那兒眼神能看的著嗎？”
李成眼看謊言被拆穿，心一橫隻能招供了。
“來了個老熟人，是長輩，這不是她家孫子還單身嘛，就過來說想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什麽？舅舅，我剛多大，還在上學，你現在怎麽還幫我接這種單呢?”
“什麽叫接單這麽難聽，就是交朋友，多條朋友多條路嘛。”
“我指的是你怎麽能給我攬這種活，我現在沒有心思，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成就知道這樣解釋非打架不可。
“好了，我們都冷靜冷靜，你聽我說結果了沒有？”
文采薇不高興，沒好氣的說：“什麽結果？”
“我沒同意，直接給她轟走了，並且再次強調我家采薇是一個有追求的人，要一直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奮鬥。”
“這還差不多。”文采薇緩緩坐下，在附近找遙控器。
“這還差不多～”李成學著她的語氣和語調：“剛才你那一出，我得說你兩句，隻聽了一半，就跟猴子似的大吵大鬧，連樓下小貓都聽到了，你這不行，要學會做一個管理好情緒的人，懂嗎？”
文采薇打開電視，換了個台，咿咿呀呀在唱戲，她撇了撇嘴：“知道了，我這不是餓了嘛，飯熟了沒？”
“一天天就知道吃，胖死你算了，事先告知啊，今兒可沒肉，素炒豆角，西紅柿土豆片，愛吃不吃。”
“啊？素菜就不能整個白菜豆腐嗎？”
“想吃自己做，這麽大姑娘了，連米飯都不會蒸。”
“還不是被你慣的。”
“......”
李成還是帶著該有的謙卑，他不緊不慢的擺事實講道理，心裏的不悅也沒有放到表麵上。
奶奶的麵子開始掛不住了，但她一直挺直腰板說話慣了，這次也不例外，如果她先低了頭，那小深和采薇，就更沒可能了，還是耍賴吧。
“背，背著呢，那時候你說了什麽我可一點也沒聽見，光看你嘴巴一開一合的了，像按了靜音似的。”
李成那叫一個氣啊，沒有這麽耍無賴的。
“所以霍姨這是....歲數越大耳朵越靈光了？”
“誒喲，哪能啊，你看我這手機，都讓孫子把鈴聲調成最大的了，老了，這些器官的保質期都快要到了，可憐呐。”
奶奶大拇指和食指分開，掐著自己的太陽穴，把臉龐完美的掩飾了起來，不讓他看到表情。
“你說我就這麽一個孫子，他父母又遭此橫禍，到現又還沒娶著媳婦，眼看我這身體每況愈下，我就怕啊，哪天我不行了，臨死都閉不上眼啊。”
李成別無他話，隻能寬慰老人家，不要這麽說，您還年輕呢。
奶奶見差不多了，她又說道：“如今我不奢求采薇現在就能看上我家孫子，他們在一個學校，隻要阿成你不幹擾他們兩個正常交朋友，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上，行嗎？”
見她說的這麽誠懇，李成心裏也在打鼓，想到了采薇，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小周，這孩子他是很看好的。
“這樣吧，這趟我也不能讓您白來不是，我不幹涉，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奶奶喜出望外，她剛想說什麽，被李成打斷：“不過呢，您要有個心理準備啊，據我所知，我家外甥女似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瞞您說，就前幾天還把他帶家裏來，順便在我這兒吃了個便飯，我看那小子不錯，氣質脾氣什麽的，都挺好的，我挺相中的，你看，既然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大人過多幹涉也不好，您說是吧？”
奶奶徹底繃不住了，她臉色很難看，一時間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部落空，準備的禮物，就連以後的婚禮她都想到了。
她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成點點頭：“當然，您可以去查，周家的勢力在這兒擺著呢，想必，幾天前的事情，您拿您鈴聲大的內手機一打，十分鍾就可以知曉吧。”
不怕她查，那就是真的了。
她站起身：“我突然想到還有些事情，下次再來拜訪。”
李成趕緊送到樓下：“霍姨，您這麽大歲數就別跑了，馬上又冬天了，再感冒就不好了，這樣，等采薇好事將近，我和她親自登門拜訪，到時候您可要賞臉過來喝杯喜酒啊。”
奶奶氣的連肩膀都忍不住上抬，她悶聲上了車，連車窗都沒拉下來，外麵是看不到裏麵什麽樣的，李成知道她一定在看著自己。
李成笑的燦爛，和奶奶剛來的時候一樣，招了招手。
這一趟出門，原本被孫子氣出來的，這會兒氣上加氣，總覺得有些胸悶。
“小李，帶我去趟醫院。”
司機小李抬頭看了眼車內後視鏡：“怎麽了霍總?需不需要我打電話叫周少爺。”
奶奶搖搖頭：“去做個體檢而已，不用勞師動眾的，白白讓他擔心，誒，如果小深和我是一條心該有多好，省得我一個人孤軍奮戰了，他怎麽就想不開呢？”
“現在年輕人都這樣，有自己的想法，給小深些時間，會明白您良苦用心的。”
奶奶滿意的點點頭，胸悶似乎也平息了不少，說叫小李，其實也人到中年了。
自從家裏生意越來越好後，他就一直在周家當司機，奶奶把他當成家人來看。
“小李啊，你們家是不是有個兒子，也在上大學啊？”
小李注意著前麵路況，一聽說老太太提到自家兒子，臉上的笑容逐漸多了起來。
“是啊，上大二了。”
“在哪上呢？”
“不是什麽好大學，沒什麽出息，和咱們少爺沒法比。”
“他上高中的時候我見過，白白淨淨的，長相一點也不輸給小深啊，什麽好不好的，隻要是人才，在哪所大學都會有成就，你就等著享福吧。”
小李聽著誇獎的話，並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霍總，您有什麽他可以幫的上忙的，盡管吩咐，我們父子倆都會盡心盡力的。”
奶奶不點頭也不搖頭，她微微前傾：“改天讓這小子來見見我，我還真有點想他了。”
小李了然，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醫院不去了，這會兒好多了，迴家吧。”
“好。”
傍晚，文采薇迴家了，這是她第一次迴家這麽早，她開門，一如往常的換鞋，繞過書架正準備迴房間。
書架的外邊正倚著一個人，陰鬱的看著自己。
文采薇驚唿一聲：“我的天，嚇我一跳，舅舅！你怎麽在這兒呢？不當會計，轉行做起守護神了？”
李成重重的歎了口氣，還覺得不夠，甚至開始誇張的大口吸氣，然後吐掉。
文采薇睜大眼睛，鬥膽一問：“您要變身呐？原來和我相處十幾年的舅舅，居然是年獸變的。”
“去去去，我這兒煩著呢，淨說些讓我添堵的話。”
李成來到廚房，撅著嘴收拾豆角。
不對頭，這絕對有事。
平常她迴來的時候，都是一推門先聽到哼歌聲，緊接就看到舅舅身影在廚房裏忙來忙去的。
這次這麽安靜，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看茶幾下麵：“舅舅，咱家今兒來客人了？”
李成本來還在想是向孩子開口，讓她預防老太太，還是幹脆這件事就不提了。
他可什麽都沒說呢，就被發現啦？
“你怎麽知道的？你看見了？”他焦急的問。
這可不好解釋了。
“沒有啊，我看見我給你買的鴨屎香動了，你最近都在調理不喝茶，那這不就是給客人泡的咯。”
“喲，你還跟我玩上推理了。”
文采薇歪著頭笑了笑。
“沒誰，就..就那誰，你張大爺，非要盛情相邀我一起去打乒乓球，我這不是還得買菜嘛，就拒絕他了，剛走。”
他背對著文采薇，手裏的活兒沒有停下，故意說的像是平常的語氣。
“不對吧，張大爺不愛喝茶啊，再說，他都多大歲數了，乒乓球？就他那兒眼神能看的著嗎？”
李成眼看謊言被拆穿，心一橫隻能招供了。
“來了個老熟人，是長輩，這不是她家孫子還單身嘛，就過來說想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什麽？舅舅，我剛多大，還在上學，你現在怎麽還幫我接這種單呢?”
“什麽叫接單這麽難聽，就是交朋友，多條朋友多條路嘛。”
“我指的是你怎麽能給我攬這種活，我現在沒有心思，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成就知道這樣解釋非打架不可。
“好了，我們都冷靜冷靜，你聽我說結果了沒有？”
文采薇不高興，沒好氣的說：“什麽結果？”
“我沒同意，直接給她轟走了，並且再次強調我家采薇是一個有追求的人，要一直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奮鬥。”
“這還差不多。”文采薇緩緩坐下，在附近找遙控器。
“這還差不多～”李成學著她的語氣和語調：“剛才你那一出，我得說你兩句，隻聽了一半，就跟猴子似的大吵大鬧，連樓下小貓都聽到了，你這不行，要學會做一個管理好情緒的人，懂嗎？”
文采薇打開電視，換了個台，咿咿呀呀在唱戲，她撇了撇嘴：“知道了，我這不是餓了嘛，飯熟了沒？”
“一天天就知道吃，胖死你算了，事先告知啊，今兒可沒肉，素炒豆角，西紅柿土豆片，愛吃不吃。”
“啊？素菜就不能整個白菜豆腐嗎？”
“想吃自己做，這麽大姑娘了，連米飯都不會蒸。”
“還不是被你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