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此時,常年不上線的紀江卻迴複了這條評論。


    -抱歉,我單身,未婚。


    就短短幾個字掀起了軒然大波,讓手機對麵的江嶼年氣的手都在發抖。


    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紅著眼對著沙發抱枕錘了幾下。


    果然,他就知道。


    這個紀江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絕對是有目的性的。


    想到這,他再次拿起了手機,摁下了那串熟悉的數字,看了好久,才顫顫巍巍地打了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對麵沒人說話。


    他清了下嗓子才開口。


    “阿晏。”


    “有事?”


    “我…我就是想說一下,那個叫紀江的人,你千萬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了,我感覺他好像有些問題…”


    “江嶼年。”對麵的聲線明顯冷了幾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能不能不要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


    “我交什麽朋友,遇見什麽人,發生什麽事,都與你沒關係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江嶼年苦澀地接道,“阿晏,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這一次我肯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我真的…”


    對方掛斷了電話。


    江嶼年看著手中結束的通話,難受極了,他垂眼喃喃道。


    “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是他想要的人,再也迴不來了。


    -


    吳真導演組織的特訓很快就開始了。


    因為在部隊裏有人脈,所以他請的幾個教官都是部隊裏有訓練經驗的人。


    第一天報道的時候,吳真就特意強調了注意事項。


    特訓時間為一個半月,吃不了苦的可以提前退出,但退出者無法進組,他們會中途換人。


    聽到這,很多人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們也是通過層層篩選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沒人想中途退出。


    因此所有來特訓的人第一天就在太陽地裏站了兩個小時的軍姿。


    有些身體虛的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教官們在那嚴厲地糾正著軍姿,要求所有人都按要求站好。


    顧予臉上的汗水肆意滴落著,手已經僵住了,他能感覺到小腿在抖了,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不願意放棄這求之不易的機會。


    其他的人估計也是這種想法,都在努力地堅持著。


    過了許久,教官才發出了指令,讓所有人原地休息。


    顧予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正準備活動一下身體的時候,一方幹淨的紙巾遞了過來。


    他順著紙巾往上看,對上了江嶼年那雙火熱的眸子。


    操。


    他低聲罵了一句。


    怎麽在這還能遇見江嶼年?


    江嶼年看上去比之前要滄桑多了,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好似沒什麽生機了。


    他沒接江嶼年的紙巾,而是起身後退了幾步,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僵麻的身體。


    “阿晏,對不起。”江嶼年低聲道歉,“上次是我情緒過激了,我不該那樣說你們,我…”


    他想走上前,但又怕顧予拒絕他的靠近,他隻得在原地站著不動。


    此時他的眼尾痣更醒目了,看上去十分可憐無助。


    顧予抬手摸了一下心口。


    那裏似乎十分平靜,再也不會因為江嶼年而瘋狂的跳了。


    而成為如今這樣,他卻經曆了許多的風雨。


    那些不為人知的風浪一遍遍的帶走他的悸動,連同他的感情一起埋沒於那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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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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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的幾天依然是高強度的訓練。


    早上六點準時集合,沿著場地跑五公裏,然後進行各種的體能訓練。


    大家每天都在訓練中奄奄一息,休息的時候累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組裏的人卻沒有一個選擇退出的,大家都在努力地堅持著。


    經過了幾天地獄訓練,他們都適應了訓練的強度,也會在休息的間隙跟其他人一塊聊天。


    也是在這種碎片式的聊天中,顧予得知了江嶼年會出現在這的原因。


    他本來就是半退圈的狀態,之前兩人的事情對他影響還是蠻大的,他也在此時宣布了退圈,轉為了幕後,斥巨資投了這部電影。


    顧予默默地聽著,麵上沒有半分波動,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八卦。


    這幾天,江嶼年過來了幾次,想上來找顧予都被吳真導演攔了迴去,來多了,江嶼年就被禁止來訓練場了。


    能這麽對待資方的人,業內除了吳真導演也沒誰了。


    對此現象,吳真導演隻是拍了拍顧予的肩膀,示意他將心思都用在訓練上,免得後續訓練強度跟不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體能訓練後,他們開啟了槍械的訓練。


    為了這場訓練,他們特意去了實彈射擊訓練場,包了訓練場一段時間,裏麵用來訓練的槍都是真子彈上膛的。


    很多人摸到槍都十分興奮,但真正到了訓練的時候,他們又有些緊張。


    在經過教官的教導後,他們作出了正確的射擊拿槍的姿勢,對著靶子射擊著。


    沉悶的槍聲響起後,槍的後坐力震的人虎口發麻。


    但射擊的快感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因此這場訓練大家的激情很高,也是訓練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最興奮的一次。


    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中,所有人早已不見當時進組時的模樣,一個個的臉都被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規律的作息和鍛煉讓他們每個人的氣色都好了不少,看起來都很精神。


    訓練接近尾聲的時候,吳真帶著劇組的人一同進入了茂密的叢林,進行實戰演練。


    因為劇中大部分的戲都是在叢林中拍攝的,所以劇組的成員不僅要做到有良好的體能,還要具有良好的叢林作戰技巧,免得演戲時容易出戲。


    但所有人都沒料到,他們竟然在叢林中遇上了殺人狂魔。


    那時候,他們是分散在各處用叢林的優勢進行躲藏,方便狙擊其他危險人物。


    但沒料到,在天將黑之時,有位不速之客走了進來。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帶著一個大口罩,頭上戴著衛衣帽子,手裏提著一個麻袋,走進了林中。


    最開始看見他的人還以為這是自己劇組的人,還低聲用對講機聯係了自己的隊友,準備狙擊他。


    但身處另一邊的隊友卻阻攔了他,示意他看那人手裏的袋子。


    聽到隊友這麽說,他就拿出了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人手裏的袋子,眼睛都睜大了。


    那個袋子正在往外滲著血,看起來特別滲人。


    而且他的左腿鼓鼓囊囊的,還露出了一個頭,看樣子好像是。


    一把槍?


    他怎麽還有槍?


    見此,觀察的人開始慌了。


    本來就是一場演習,所以他們的槍都是仿作的,裏麵裝的都是熒光粉,根本絲毫殺傷力都沒有。


    而且他們的對講機也隻能聯係上隊友和導演,其他的人都分布在這個叢林的各處,還不知道會不會無意間碰到這個人。


    想到這,他立馬低聲聯係了吳真導演,跟他說了這一情況。


    吳真了解到這件事之後就立馬聯係了其他的小組,提醒他們小心隱蔽,千萬不要被這人發現了,以免給自己帶來危險。


    這是一場現實的考量。


    那人拿著袋子往叢深處走著,藏匿在裏麵的人都屏住唿吸,生怕被這個十分危險的人盯上。


    整個叢林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鞋子踩在落滿鬆針的地麵上傳來“吱呀” 的聲音。


    隨著他的靠近,有人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那血腥味中還帶著幾分發臭的腐味,令人作嘔。


    但沒人敢動,很多人都保持一個動作不動,甚至身上爬了蟲子都不敢去拍下。


    顧予很不巧,離那人很近,不僅清晰地聞見那血腥味,還看見了那袋子口垂下的幾縷發絲。


    那個人就在那個地方停了下來。


    拿出手機摁了一會,才用那沙啞難聽的聲音罵了幾句髒話。


    有汗順著顧予的臉頰滑落,他此時匍匐在離那人不遠的一處小山坡上,身上穿著樹葉和鬆針作掩飾的衣服,在那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外麵開來了一輛車。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也看不清是什麽車,隻看到那車燈關閉,從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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