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與龐統消失了整整幾個月,他們到底去幹什麽了?這一點無數人都在好奇,但事實上,這兩人其實真就沒怎麽動過地方。


    自從當日兩人議定要攻打的目標後,便給關羽寫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我們準備幹一票大的,老哥你最好幫忙把動靜鬧得大一些,最好將此地曹軍的目光全抓在你的身上。


    這一點,關羽做的非常不錯,甚至可以說是超額完成任務了。不僅此地,整個天下的目光都被他抓了過去。


    如此一來,趙雲與龐統也就更多了幾分把握。從西華出發,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成功繞到了他們的最終目的地,陳留。


    兗州六郡之一,便是陳留郡,十八路諸侯討董時,便是在此地會的盟。當然,趙雲與龐統來這裏,可不是為了瞻仰名勝的。


    陳留郡,是兗州最靠近西南角的一個郡,同時也是離許都最近的一個郡。換句話說,從兗州到許都,陳留郡是必經之路。


    這,就是當初龐統會看上此地的原因。隻要能成功拿下陳留,便如同切斷了許都與兗州的聯係,其戰略意義不可謂不大。


    那麽問題來了,這麽重要的位置,郭嘉等人難道沒一個人想到,趙雲他們會突襲這裏嗎?


    不是沒想到,是根本就沒往這裏想。因為陳留郡,跟劉備的地盤壓根就不接壤,想要進入這裏,必須要先穿過十幾座縣城才行。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除非這十幾個縣的人全都瞎了,否則不可能讓敵人摸到陳留。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龐統一生最喜歡做的,就是以小博大,旁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旁人不敢走的路他敢走。


    如今兗州也並不平靜,陳登等人雖不曾大舉進攻,可動靜也不小。無論是先前鎮守兗州的程昱還是之後被趕鴨子上架的賈詡,都不曾放鬆警惕。


    再加上前番關羽在許都的超神戰績,讓兗州不得不抽調士卒,如此一來,山陽、濟陰兩郡守衛堪稱森嚴,可不與敵軍交界的陳留郡卻不免顯得空虛。


    要說龐統這人也是膽大妄為,見此情形,他居然直接就帶著趙雲的五千騎兵,開赴了陳留。當然了,他還沒失心瘋到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而是選擇了小路。


    這是一條糜竺的商隊在路過兗州時偶然發現的小路,說是小路,其實說人跡罕至的小道更加貼切。整整兩個月,龐統一行人幾乎都在山中行走。靠著山中的野果和野獸,勉強果腹。


    這也是他們為何會失蹤這麽久的原因,無他,在山中迷路差點出不來了。


    所幸上蒼卷顧,在兩個月後,這支“山中野人”的隊伍終於是成功走出了大山,來到了陳留附近。


    這個時候,別說是一群小兵了,就連平日裏銀盔銀甲的大帥比趙雲,和知書達禮的龐統,都變成了真正的野人。


    看了眼彼此的模樣,趙雲與龐統不禁大笑了起來。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絲毫不見平時的半分風采。不過他們的眼神,卻是明亮的驚人。


    “士元啊!這次你的妙計害得我在這山中受了兩月之苦,如今終於到目的地了,你若是不拿出點本事來,咱們這苦可就白吃了。”


    龐統聞言,哈哈大笑道:“那趙將軍可要用心了,統之計策,不過讓咱們吃了兩月之苦。倘若接下來趙將軍失誤,那我們不僅徒勞無功,還得再吃兩個月苦原路返迴,這個結果不知趙將軍能接受否?”


    趙雲聞言,雙目一凝,那當然是不能接受了,自己千辛萬苦來到這裏,可不是為了灰溜溜的迴去的。我要借這一戰告訴世人,主公帳下大將,當有我趙雲之名。


    不需要戰前鼓勵,兩個多月的跋山涉水讓所有人的心中都憋了一股火,而這股火在看到毫無防備的陳留城時,燒到了極致。


    他們這一行人除了馬匹武器之外,連糧草都沒帶。攻城所需器械更是一件也無,要想拿下陳留城,隻有趁著守將無備時的一次機會。


    想到此處,趙雲隻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燒。


    軍府大堂中,一片歌舞升平。


    征東將軍夏侯惇之子夏侯楙,此刻正把玩著手中的玉杯,品著美酒,欣賞著堂前舞伎的輕歌曼舞。


    左右列席的諸將,也盡皆飲酒作樂,好生的悠閑快活。


    夏侯楙此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吃喝嫖賭無一不精,聲色犬馬無一不會。唯獨在正事上,屁本事都沒有。


    按說這樣一個人,怎麽也不該被重用,可誰讓他爹叫夏侯惇呢?於是,這個廢物不僅被曹操收做女婿,還特意將他放在了陳留這個遠離戰場的地方,隻要他不作死,待到大戰結束後,想來也能混上點功勳。


    可惜,有些人廢物起來,是真的帶不動。明明都已經給了他這麽多優待,可人家夏侯楙心裏卻很不滿意,覺得父親和嶽父小看了自己的本事。


    所以,心中鬱悶的夏侯少爺,索性便請眾將一起來飲酒,借酒消愁的同時,也拉近一下大家的關係。


    老實說,在這個關頭不安心正事,卻還想著飲酒作樂,這種事有不少人都心生不忿。但還是那句話,誰讓人家有後台呢?這種大少爺可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囉能得罪的起的。


    於是這些人即使再不情願,也隻能前來赴約,免得日後被穿小鞋。


    每個人都是表麵悠閑,實則無奈,可唯獨陳留縣令趙儼,臉色陰沉,寫滿了焦慮。


    “夏侯將軍,這陳留縣乃是拱衛兗州,接應許都的要衝所在,將軍在這裏擺酒設舞,恐怕有些不太妥當吧。”


    夏侯楙麵露幾分不悅,扁著嘴道:“正是因為此地重要,趙縣令與諸位同僚守城辛苦,本將這才設下酒宴款待諸位,趙縣令又何必如此掃興?”


    趙儼幹咳了幾聲,拱手道:“儼所作所為皆乃為公事,何敢言辛苦二字?隻是,近來聽聞那關羽圍攻許都甚急,而將軍在此間卻似乎毫無警惕,故而儼才覺得有些擔憂。”


    趙儼這番話,完全是肺腑之言,可惜忠言逆耳,就連李世民這樣的明君都聽不得難聽話,更何況夏侯楙這個唯我獨尊的二世祖了。


    果然,夏侯楙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猛的一拍桌桉,將酒水菜汁打的到處都是。


    “趙儼!吾好心好意犒勞大家,你卻諷刺於吾?這酒菜眾人皆吃得,怎麽就你趙縣令吃不得?”


    “將軍,儼不是…”


    趙儼被夏侯楙的腦迴路整無語了,抬手抱拳準備解釋,卻忽聽堂外一聲急促的尖叫。


    “不…不好了,敵軍…敵軍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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