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真險呐!”


    法正等人怕曹操反應過來後,率兵又趕迴來,故而等接到馬超之後,便立刻趕迴了大營。


    將今日發生之事與陳謙一說,陳謙也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誰能想得到,曹操這廝居然會趁兩軍交戰之際,派自己的王牌虎豹騎於迴軍路上埋伏?要不是當時曹純大意,沒有仔細檢查。要不是法正臨時急智,扮作自己出聲驚退了曹操,那麽此刻…


    一想到僅僅是一番試探性的交手,自己便險些損失了一位五虎和將近半數的騎兵,陳謙也忍不住直唿“真險”。


    “此次多虧了孝直臨危不亂,否則,謙之罪大也,還請受謙一拜。”


    “軍師折煞正了,此不過正分內之事而已。”


    陳謙不顧法正攔阻,堅持行了一禮,又命士卒在功勞簿上為法正記下了這次大功,而後才轉頭看向馬超,神情嚴肅道。


    “馬孟起,臨戰之前我是怎麽囑咐你的?曹賊詭計多端,你私自領兵追趕,中敵埋伏,險些誤了大事,你可知罪?”


    “超知罪,願領軍法。”


    開戰前,陳謙便定好了計劃,一旦曹軍稍露頹勢,便由馬超與張飛各領一支騎兵,左右穿插,其餘人領大軍壓上。


    這樣一來固然很難對曹軍造成太大的傷亡,隻能占點小便宜,但好處是自家也不會吃什麽虧。至於法正和嚴顏,那就完全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態度,隨手布下的閑棋而已。


    可誰想到,馬超這個莽夫,一見曹軍開始撤退,居然直接帶著騎兵衝了上去,原本應該和他左右夾擊的張飛,則被他遠遠的甩在了身後。關鍵時刻,還是法正這步閑棋救了局。


    “哼!你不尊軍令,貪功冒進,按軍法,該將你推出去斬了!”


    陳謙自然不會真的將馬超給斬了,但不尊軍令這事,總得有個說法,自己要是輕輕揭過,日後如何服眾?況且,這個驕狂自大的莽夫早就該敲打敲打了,否則日後還指不定惹出多大的麻煩呢。


    眾將一聽陳謙所言,俱是大驚,紛紛跪倒求情。


    “軍師且息怒,孟起年幼,又是第一次領軍作戰,還請軍師饒他一次吧。”


    “是啊軍師,索性孟起也不曾釀成大錯,罰便罰了,斬首是不是太重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均是替馬超求情。也是陳謙演得太逼真,帳內除了法正以外,其他人都以為陳謙是真的動了殺心。而法正看出陳謙的打算,自然也不會拆台,而是配合著一起求情。


    見火候差不多了,陳謙輕哼一聲道。


    “也罷,即是眾將求情,便饒過你這一次。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罰你二十軍棍,你可心服?”


    “馬超心服。”


    “好,起來吧,待會兒議事結束,自己去監軍處領罰。”


    “諾!”


    隨著馬超的起身,眾將也鬆了口氣,紛紛站起身來。陳謙輕輕拍了拍手,再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換上了一副笑臉道。


    “賞罰均需分明,孟起你做錯了事,應當受罰,可也不能抹殺你的功勞。此次你率軍追擊,沿途斬獲不小,尤其是後來追殺曹操,更是使其顏麵大損,這等功勞,卻是不可不賞。”


    馬超聞言愕然抬起頭,就見陳謙親自拿過功勞簿,為他記下了一次大功。


    原本以為自己此次能逃的一死已是幸運,沒想到居然還會被記功。馬超登時便虎目含淚,雙膝一彎,再次跪倒在地。


    “軍師,我…我…”


    陳謙笑著將馬超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了,莫做此小女兒態,你要知道,無論是主公還是我,都對你抱有極大的期望,隻是若你不改一改這衝動的毛病,終其一生,也隻是一個武藝高強的匹夫而已。這一點,你可明白?”


    “超明白,此番,是超辜負了軍師一片苦心。某在此立誓,今後行事,一定三思而行,絕不再意氣用事。”


    就此,馬超這員心高氣傲的虎將才算是徹底被折服了。今日之戰雖兇險,但結果卻是好的,因此當陳謙露出笑臉後,帳內的氣氛頓時便輕鬆了下來。


    而另一邊,曹操的大帳之中,可就沒這種好事了。隨著曹營眾將的陸續趕迴,今日之戰的傷亡也被統計了出來。


    曹軍今日共損失士卒八九千,傷者不計其數,就連虎豹騎,也在措手不及之下,添了近兩百的傷亡。


    這是人數上的減員,物資方麵,旗幟軍械就不必說了,馬匹都廢了一大批。此外,還有中軍大旗一杆,大紅錦袍一領以及魏公的胡須若幹。


    看著主位上麵沉似水,胡子長短不一的曹操,眾將皆是將頭埋的低低的,即使是許褚都不敢在這時候耍寶犯渾了。


    失敗尚能接受,畢竟大家都是跟著曹操一路殺到現在的,誰還沒吃過幾場敗仗?可據最後趕迴來的徐晃說,這一次,自家魏公好像…是被人耍了。


    按照徐晃所言,他一路返迴大營,除了一支約摸數千人的隊伍以外,壓根就沒見到所謂大軍的影子。眾將都是久經沙場之人,自然而然的便聯想到了“疑兵之計”這四個字。


    也就是說,區區數千兵馬,再加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就害的自家損失慘重,連魏公本人都被迫來了一場“換裝秀”和“手動變臉”。


    這種事,連他們想來,都覺得丟人,就更不用說曹操本人了。因此,眾將別說開口,連眼神都不敢看向曹操。


    曹操生氣嗎?廢話,做為一個在漢末諸侯中顏值幾乎倒數的人,曹操在形象上唯一值得自傲的也就是那一副美髯了,結果現在,沒了。


    不過,曹操心裏也清楚,此刻發怒不僅於事無補,還會讓接下來的戰役陷入被動。做為當今天下少有的奸雄,曹操他才不會做這種降智之事呢。


    眼珠一轉,曹操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同時,趁著眾將皆低頭時,暗暗對司馬懿使了個眼色。


    司馬懿雖然沒有曹郭之間的默契,但智商卻絕對在線,一看曹操的眼神,當即便明白了自己需要怎麽做。


    於是,在眾將疑惑不解之時,司馬懿當即出列,拱手問道。


    “魏公何故大笑?”


    “哈哈,孤笑的正是那陳謙小兒,古來沙場用兵,無不以排兵布陣論輸贏,陳謙小兒不通此道,卻妄想以詭詐之術取勝,這豈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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