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將軍來了,且看看此信吧。”


    不愧是頂級謀士,這變臉速度絲毫不差魯肅差,明明前一秒法正和陳謙這兩隻狐狸還相視而笑呢,後一秒就能立刻切換成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黃忠哪知這是兩人的演技,雙手接過信迅速瀏覽了一遍,而後便興奮的笑了一聲,開口請戰道。


    “軍師,文長那裏有兩萬軍,還請軍師再撥我三萬人馬,我星夜兼程趕往漢中,迎戰曹軍。”


    陳謙抬起頭,有些為難的沉吟了一番,搖了搖頭說道:“不可,夏侯淵乃曹魏名將,神行將軍。張合更是袁紹手下河北四庭柱之一,等閑難以勝之,我看,還是去請翼德前來禦敵吧。”


    黃忠:???


    不是,軍師你給我說清楚咯,什麽叫“等閑難以勝之”?你這個“等閑”之中,都包括誰?


    “軍師何故隻重翼德?難道除了翼德,我等便不能上陣殺敵了嗎?”


    “老將軍莫惱,謙實非此意,隻是此二人俱是當世名將,除非翼德,無人可擋。再有,老將軍年事已高,若是稍有不慎,那…”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年事已高”給刺激到了,黃忠原本還能壓的住火氣,在陳謙說完這句話後,便徹底爆發了。


    “軍師,為何如此輕視於我?吾雖年邁,可兩臂尚能開三石之弓,渾身還有千斤之力,豈不足敵這兩個匹夫?”


    看,在這個時代,激將就是這麽容易。要是換成陳謙這樣的現代人,肯定會來一句,“你說得對,那我不去了。”


    “這…老將軍非去不可?”


    “黃某願立軍令狀,不破夏侯淵、張合,便請軍師納下這顆白頭。”


    見火候差不多了,陳謙偷笑一聲,隨即正色道。


    “好,既如此,便令老將軍領兵三萬前去支援文長,孝直為軍師隨軍同往。”


    “遵命!”


    黃忠拱手領命後,便頭也不迴的下去點兵了,看他這幅模樣,陳謙不由在心中為夏侯淵默哀了起來。


    “對了,孝直此去,可多留意定軍山之地形。另外,此戰之勝敗關乎全局,你們打得越漂亮,接下來咱們的行動就越順利,還望孝直,莫作等閑視之啊。”


    “正明白。”


    黃忠與法正的離開,讓陳謙的大營更顯空虛。此刻營中高層,除了魯肅、張鬆以外,就隻剩下高順一人。士兵方麵,雖然因為嚴顏的加入平白得了近五萬人馬,可經過前麵一波分兵,此刻也隻剩下了兩萬左右。


    按理說,深入敵人腹地之際,主帥所在不應該弄得如此勢單力薄。可誰讓對手是劉章呢?別說他沒膽子出兵交戰,就算他敢,在張任等人死後,基本上也是無人可派了。


    況且,這段時間陳謙等人雖不曾動過刀兵,可也沒閑著。低價售賣精鹽的行為,早已經讓劉備仁義的名聲傳到益州去了。再加上張鬆、法正二人的聯絡,可以說,眼下的益州,多的是想要當帶路黨的人。


    “接下來,就是等主公前來了。曹操啊曹操,準備好接受我給你的大禮了嗎?”


    陳謙這邊暫且不談,隻說黃忠與法正二人,星夜兼程趕往漢中,於十天後正式與魏延會師陽平關下。可惜,縱然緊趕慢趕,還是有些遲了,此刻南鄭等地包括張魯本人,都已經落入了夏侯淵之手。


    “文長,夏侯淵那廝不曾派兵前來進攻嗎?”


    一身征塵,尚不及卸甲的黃忠,在見到魏延後,第一句話便是詢問敵軍之動向。


    魏延搖了搖頭,伸手示意二人入營相敘,一邊走一邊說道。


    “南鄭城高,但我軍有投石機,其實早在數日前我便能破城了。隻是夏侯淵的動作太快,轉眼間便拿下了陽平關,如此一來,我卻是不好全力攻城了,隻能暫時撤兵,別圖良機。


    那夏侯淵見我軍有所防備,倒是也不曾來攻,隻是據斥候探報,陽平關上正在加緊修築工事,想來他也料到我軍定有後援,意圖借助地勢死守吧。”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大帳中,魏延從桌桉上拿起一副地圖,攤開後指著其上某處,接著說道。


    “此圖乃是我派斥候查看地形後,繪製而成。那陽平關不愧為益州第一雄關,麵對如此雄關,就算有再多兵馬攻關,都顯得有些多餘。


    因為這橫山而建的關城,關前就那麽丁點的狹窄地勢,派個兩三千人都能鋪滿。


    況且,這陽平關還高出關前地麵有兩三丈,我等的兵馬還需仰攻而上。


    而關城的南北兩翼高山,高可接天,根本無法攀爬,使得我軍無法從兩翼用兵迂迴。”


    法正聞言,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難怪軍師會派這個魏延獨自領軍進攻漢中了,此人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當初,魏延能一路打到南鄭城下,還是因為張魯等人根本不曾料到陳謙會分兵,大意之下被魏延繞了路。


    可夏侯淵是什麽人,豈是區區張魯可比?如今有他親自坐守此關,想要智取卻是不易。


    法正一邊想著,一邊觀察著地圖,當他看到地圖上在陽平關附近,“定軍山”三個大字時,忽然就愣了。


    “敢問魏將軍,此山地勢如何,將軍可曾查看過?”


    法正雖說久在益州,卻因劉章、張魯相爭之故,不曾來過漢中。因此,他對於漢中的地理,其實並不比魏延他們強多少。


    隻是在臨出發前,陳謙曾叮囑過他,可多留意這定軍山的地形。如今,這座山正好就矗立在陽平關之側,這如何不讓法正多想?


    魏延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道:“軍師之意,可是想羊攻此山,誘使夏侯淵分兵?恕延多嘴,此策怕是不可行。”


    “哦?文長為何如此說?”


    這話是黃忠問的,對於這個不知婉轉二字怎麽寫的同鄉,黃忠是真的有些無語了。為了避免他因為這點小事得罪法正,黃忠便先一步問了出來。


    “軍師此計雖妙,但該山附近的地形也頗為狹窄,不利於進攻。倘若夏侯淵隻是據寨自守,依舊不肯出戰,而我軍攻又不克,糧草運輸又艱難,隻怕早晚也得棄守撤退,到時候豈不還是徒勞無功。”


    法正聞言,恍然的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後,這才開口道。


    “實不相瞞,這定軍山是某臨出發前,軍師親自叮囑過的破敵妙地,但具體原因吾卻不知。吾意,明日我等還是前去親自查看一番為好。”


    一聽說是陳謙囑咐,黃忠與魏延對視一眼,當下便點了點頭。


    “既如此,明日老夫前去關前挑戰一番,軍師可帶人去定軍山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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