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先生快快請起,若得知先生加入,主公想必會喜不自勝。”


    陳謙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將張昭扶了起來。


    “既然先生願意盡一份力,那事不宜遲,我等這便出發吧?”


    “啊?”


    張昭被陳謙的雷厲風行打了個措手不及,迴過神來時已經讓陳謙拖著走了好幾步。


    “不是,等等,陳侯這是要拉我去哪裏?”


    陳謙迴過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去子山和仲翔家中啊,子布先生不是說要助我的嗎?謙無甚把握能說動此二人,待會兒還得先生開口才是。”


    張昭有些無奈,見陳謙說完,又要把自己往出拽,急忙大聲道。


    “且住,待老夫迴去換身衣服,再與你同往。”


    步鷙和虞翻兩個人絕對是願意歸降的,這點不管是張昭還是陳謙,都心知肚明。


    之所以非要拉著張昭同去,就是因為剛剛那番話陳謙實在不想再說一遍了。


    步鷙和虞翻果然沒有任何推拒的意思,當場表了忠心。陳謙雖說不怎麽將他們仨放在眼裏,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因此當晚,陳謙便設宴款待三人,並給吳郡四姓以及其他世家的人都下了請帖,請他們一同來赴宴,而這,才是陳謙真正的目的。


    沒錯,從一大早起身,陳謙這一天的忙碌,最終的目的就是這場宴會。確切的說,是通過這場宴會,來向這些人傳達一些東西。至於張昭三人麽,摟草打兔子,順帶的。


    看著堂下眾人觥籌交錯,俱都是一副吃得很開心的樣子,陳謙輕咳了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端起酒樽笑著道。


    “諸位,前段時間,承蒙前荊州刺史景升公看重,以荊襄九郡相托於我主劉皇叔。此事雖為好事,然則荊州地廣,官員數量急缺。今幸得子布先生三人棄暗投明,可喜可賀呀!來,我等共敬三位先生一杯。”


    陳謙的話,讓這熱鬧的場麵都停頓了一瞬,隨後恢複過來後,眾人紛紛爆發出比方才更加強烈的熱情。


    “陳侯所言極是,劉皇叔乃賢良之主,今又得三位先生相助,大事可期呀!”


    “是啊是啊!”


    “我等敬三位先生一杯。”


    在場的人裏沒有一個是傻子,剛剛陳謙說了那麽一大堆話,真正的重點隻有那句“荊州官員數量急缺”,其他的都是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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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員數量少,這很正常,且不說劉表在臨交割前,大肆殺戮了一番荊州世家。就算沒有這一茬,劉備上位後,肯定也是要將荊州官員的體係打破重建的,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可陳謙現在當著他們這些吳郡世家的麵說出這件事,這可就有意思了。要知道,漢朝的官製裏,有一條叫做三互法,說白了,本地人不可以在本地為官。


    當然,漢朝三互法的力度不大,僅僅隻是到了縣一級,往上的郡守以及州牧是沒這個要求的。


    扯遠了,說迴這裏,陳謙能當著他們的麵說出荊州缺官,真實的意圖,無非是讓他們這群人去荊州當官。


    這是好事嗎?怎麽說呢,這種事情,見仁見智吧。能當官,那無論如何都是有好處的,隻是這種離自己家鄉太遠的異地為官,必然是要削減世家對地方的掌控,同時導致劉備的統治力加強,這是毫無疑問的。


    那麽這件事值得做嗎?一眾家主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


    廢話,當然得做了,雖然大家都知道異地為官會導致什麽後果,但這本來就是遊戲規則。劉備,做為一個差不多已經手握三洲之地的大諸侯,他有資格去製定規則。


    縱然這份規則特別嚴苛,隻要不傷害到他們的根本,這些人都會咬咬牙選擇接受。更何況,摸著良心說,劉備的規則,實際上已經相當寬仁了。


    況且,你不願意去荊州當官?行啊,那你別去了,大不了我調徐州人去荊州,再調荊州人來你們江東,到時候,你們該損失的利益還是得損失,而且還少了一個能當官的機會。


    所以,明知陳謙這一招裏其實有些小坑,可這些家主在瞬息之間便以想通。答應,好歹還能止止損,不答應,血虧。這樣的選擇題,並不難做。


    於是,明明是一場歡迎張昭、步鷙與虞翻加入劉備陣營的宴會。到了後半場,這三位名義上的主角,卻已經基本上沒什麽戲份了。


    陳謙在稍微喝了幾杯後,便借口離場。隻剩下魯肅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邊,半眯著雙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模彷關二爺呢。


    其他人見狀,哦,懂了,這次又是這位“要錢縣令”來和大家打交道,那看來自己等人又要大出血了。於是紛紛上前,或隱晦或直白的打探著消息。


    至於說,跟一個貪財之人討論這些事,會不會有買官的嫌疑,以至於玷汙了自己的風骨?嗬嗬,這特麽是東漢,那個皇帝帶頭,明碼標價賣官的時代。花錢買兩個官,這難道很丟人?


    再說了,什麽叫花錢買官?我那是自捐家產助劉皇叔匡扶漢室,皇叔見我忠誠可嘉,這才提拔我當官的,這麽一說是不是好聽多了?


    “哼!一群鼠輩。”


    後堂內,獨自飲酒的關羽聽著前邊的吵鬧,麵色不渝的冷哼了一聲。


    以他傲上憫下的性格,要不是出計之人乃是陳謙,但凡換一個人,早就被他一刀剁了。


    “雲長何必動怒?這群鼠輩的確可恨,然錢糧是無罪的嘛。再者說了,雲長難道以為,讓他們去荊州為官,是什麽好事不成嗎?”


    關羽聞言,捋了捋自己的美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子誠敲詐他們…咳,他們自願獻上的這批錢糧,是用來討伐孫策的?”


    關羽到底是個君子,敲詐二字,說出來終究覺得齒冷,便換了一個相對好聽點的說法。


    陳謙攤了攤手,頗為無奈的說道:“不如此,我哪來的糧草去討伐孫策?雖然已經囑咐過子敬,能要糧食就盡量別要錢,但想來,還是有些缺口的。”


    至於陳謙方才說的,讓他們去荊州為官並非好事,關羽沒有多問,這種事陳謙自己心裏有數就好,他一個武將,對這些沒興趣。


    “孫策手裏少說還有五六萬大軍,再加上江東之地頗為富庶,如果他真的狠心就地強征,湊出十萬大軍也並非不可能。”


    “哼!不過土雞瓦狗耳,關某隻需精兵三萬,定能取孫策小兒首級。”


    關羽眯著眼,不屑的說道。他不是看不起孫策,他是看不起所有用強征手段招來的兵,那種拿著武器的農夫,能有什麽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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