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劉琦滿臉擔憂之色的看著劉表,從剛剛他給自家父親讀過劉磐的信後,劉表的臉色便難看無比,劉琦不由有些擔心的喚了一聲。


    劉表長歎一口氣,劉磐信中所寫之事,正印了他心中的擔憂,蔡冒蒯越,果然鬧事了。


    雖不知他們具體打算如何行事,可如今襄陽城中,屬於自己嫡係的兵力並不多,再加上自己的身體如今這般情況,為今之計,也隻有調磐兒迴襄陽了。


    “唉!琦兒,去代為父下令,讓磐兒撤軍,迴師襄陽吧,另外,將那名細作斬了。切記,此事不可被其他人知道。”


    自己病重之事,至少在劉磐迴來之前,絕對不能走漏風聲。否則別說蔡冒蒯越,怕是就連黃祖,都要起一些不好的心思了。


    “另外,去通知機伯,讓他準備一下,出使一趟徐州,我會手書一封,由他交給汝南的關羽。”


    “是,兒記下了。”


    劉表點了點頭,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麽的他,此刻突然覺得身體異常疲憊,輕歎一聲,揮了揮手便讓劉琦退下了。


    劉表的命令很快便被傳達了下去,隻不過因為這些大多是密令,所以除了幾位當事人以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因此,這些堪稱驚天的大事,壓根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於是,三日後,望著城下如潮水般退去的劉磐軍,即使聰明如周瑜,也不由得懵了。


    “你們確定劉磐大軍全數撤離了?沒有留下任何埋伏?”


    雖說按照他的計劃,劉磐肯定會被劉表召迴襄陽,可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吧?自己為了這個計劃做足了後手,結果現在是什麽情況?自己才剛剛開了個頭,劉磐就撤軍了?劉表,這麽慫的嗎?


    其實劉表早已病重,就算他什麽事都不做,估計劉表也馬上就要將劉磐召迴去了。周瑜的那封書信,不過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


    可問題是,劉表病重之事周瑜不知道啊!因此,他下意識的便認為,這是荊州方麵的陰謀。故而連派了數十名斥候去城外打探消息,希望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隻是隨著斥候不斷傳迴的消息,周瑜越發的迷惑了起來。看這架勢,對麵好像真的撤軍了?難不成是荊州方麵發生了什麽事嗎?


    可下一秒,周瑜便露出了興奮的笑容,管他發生了什麽事,但對自己來說,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這意味著原本自己為此事準備的後手,都可以用在接下來的謀劃中。


    好啊!開戰這麽久了,總算是有個好消息了。


    周瑜笑了笑,而後立刻奮筆疾書起來,不大一會兒,數名哨騎便帶著他的書信,往各地奔去。畢竟計劃有所改動,自然是要提前通知的。而周瑜本人,則是帶著百餘親衛,徑自向丹陽而去。


    另一邊,一早就接到命令的尹籍此刻已然快到汝南了。雖然對這次出使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此事乃是主公親自下令,尹籍也隻能奉命行事。


    話說,從古至今,派使者出使,幾乎都是帶有目的性的,或為錢糧,或為土地,亦或者,是為了刺探敵情。無論是什麽目的,這些話總歸是不能直白的說出來的。於是,一條萬金油的理由便被拿了出來,你我兩家交好,我主特地派我來問候您。


    當然,這句鬼話再怎麽憨批的人也不會相信的,這已經完全就是一句走流程的話了。


    可這次,尹籍覺得自己主公可能突然智商掉線了。因為主公雖然安排自己出使劉備,可除了給汝南關羽送一封信之外,其餘的事卻是隻字不提,就好像自己這次來,真的隻是為了問候劉備一下而已。


    甚至就連那封信,主公也說過,在親手交到關羽手上之前,不許任何人打開,包括自己。


    搞毛啊!既然這麽機密,你派一個死士來送信不就好了?非讓我來幹啥?折騰人嗎?


    可惜,自己隻是個打工人,主公都已經吩咐了,還能怎麽辦?幹唄!


    懷著這樣的心情,尹籍看了眼近在眼前的汝南城,整理了一番麵部表情,命手下去求見。


    關羽此刻正坐在政務廳中看著最近的戰報,此次出征江東,自己卻隻能留守,關羽其實是有些不高興的。不過,曹操和劉表還是需要人來防備的,關羽也很清楚此刻大哥手下,能獨擋一麵者寥寥,就連三弟也差了許多。除了自己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人能當此重任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一想到其他人都能去馳騁疆場,自己卻得窩在汝南,關羽就渾身不自在,索性便翻起了前線的軍報,過過眼癮。


    你說徐庶走了,汝南的政務怎麽辦?那不是有諸葛瑾嗎?關羽多聰明的人,在徐庶被調走的當天,關羽便派人去給陳登傳信,希望能調一位內政人才來汝南幫幫自己。陳登一想,李嚴和徐庶都被調走了,關羽還得注意著軍中之事,確實有些忙不過來,便把諸葛瑾調去汝南了。


    說實話,就二爺這種重黔首輕士人的做派,一般人還真和他配合不到一起去。也就是諸葛瑾不管是為人還是能力,都屬於一流,又是早早便投效劉備的元老,才能和關羽配合默契。


    “子瑜,軍師那裏最近可有消息傳來?”


    如今劉備軍中,能稱軍師者已經有好幾個,但大家都默認一件事,不提姓氏,隻說軍師二字時,一般都是代指陳謙。


    正在處理政務的諸葛瑾聽到關羽的問話,放下手中的筆,輕聲笑道:“關將軍想問的,應該是關平小將軍的事吧?”


    被諸葛瑾拆穿,關羽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輕咳了一聲道:“倒是也有這方麵的意思,平兒畢竟年輕,我擔心他沉不住氣,會惹出什麽麻煩來。說起來,孔明比他還小兩歲呢,性子卻那般沉穩,也難怪子瑜絲毫不擔心了。”


    聞聽這話,諸葛瑾直接笑出了聲,“坦之雖年幼,然軍師卻常常誇讚其有勇有謀,頗有關將軍之風。前不久,他與舍弟還曾合力打破了居巢,小小年紀便已立下大功,關將軍也莫要對他要求太過嚴苛才是。”


    關羽捋了捋自己的長髯,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弧度。自家兒子被人誇,做父親的自然是開心的。


    就在這時,突然有士兵報曰:荊州牧劉表,派尹籍為使臣求見關將軍,此刻人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關羽摸著胡須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問道:“劉表的使臣?來此何為?就算要出使,也應該去剡城,找元龍才是。況且劉表不是號稱什麽‘八駿’嗎?出使前居然都不知道派人來提前說一聲的嗎?”


    諸葛瑾也疑惑的抬起了頭,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此事確實蹊蹺,不過此刻,我等與荊州同盟,共討孫策。彼既遣使而來,還指名要見關將軍,若是不見,隻怕於禮不合。”


    關羽聞言,眯著眼點了點頭,“既如此,請他進來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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