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者驚唿出聲。


    潔白的牆上滿是噴射狀的血滴,戴著金錢豹麵具的壯漢正一拳又一拳地錘在躺在地上的瘦削男人身上,沉悶的鈍擊聲在安靜的樓梯間裏格外響亮,每一拳下去都迸濺起豔紅色的血花,就像一朵朵盛開的曼珠沙華。


    赤井秀一將明月拉到身後,錯愕地看著麵前發生的事件,他基本可以斷定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經沒了唿吸,滾落在一邊的豺狗麵具沾滿鮮血。赤井秀一十分篤定這兩個人在九樓的自助餐廳用過晚飯,隻是這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沒人阻止?


    環顧圍觀人群,大部分人都漠然地注視著悲劇的發生,似乎習以為常。有幾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露出驚恐害怕表情的人甚少。


    赤井秀一瞥了一眼從他身後探出腦袋一臉平靜的明月。


    明月察覺到視線,抬頭看向赤井秀一。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你應該表現得害怕一些。赤井秀一試圖用眼神向明月傳遞信息。


    明月有些不解,試著解讀赤井秀一眼神中的含義:離太近衣服上會濺到血?


    歪了歪頭,明月覺得自己猜對了,畢竟赤井秀一這家夥處理家務的能力很是一般,若是衣服弄髒了,他會覺得麻煩,便做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會躲開血液迸濺的範圍,不會弄髒衣服。


    赤井秀一感到一陣頭疼,覺得此時的明月比之前更加淡定了。


    更多的人從遠處聚集過來,其中就有聽到聲音後,狂奔而來的毛利小五郎,他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驚詫周圍人的冷漠。


    但作為前刑警的毛利小五郎不能坐視不管,他試圖撥開人群擠進去,剛準備大喊“讓一讓”的時候,嘴巴被死死捂住,將要脫口而出的聲音也被按迴了肚子裏。


    假妃英理察覺到毛利小五郎要搞事,便一把拉住想擠進人群的毛利小五郎,並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將嘴巴湊到毛利小五郎耳邊,低聲威脅道:“你最好別多管閑事。”


    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假妃英理,見對方目光兇厲,隻能作罷。


    聞聲而來的波本和蘇格蘭隱藏在人群之中,他們看到電梯間裏的明月和萊伊。


    砰砰砰……


    是拳頭擊打物體的悶響聲。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人願意站出來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那些戴著空白麵具的彪形大漢依舊站在原地,仿佛看不見這場正在進行的謀殺。


    金錢豹壯漢興奮地揮動著拳頭,就像在進行一場表演。周圍的人就像看客,欣賞著評論著演員的一舉一動。


    “請允許我們不參加這場酒會,我家小姐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戴著斑點狗麵具的老者將大岡紅葉抱在懷裏,用十分歉意的語氣對娵訾說。


    娵訾看了眼昏死過去的大岡紅葉,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請求,緩步走出電梯間。


    “你要不要也迴房間?”赤井秀一提議道,他發現了混在人群之中的波本和蘇格蘭。


    明月瞥了一眼赤井秀一,跟在娵訾身後走出電梯間。


    赤井秀一無奈地歎了口氣,果然無法將明月支開。待赤井秀一走出電梯後,電梯門迅速關上。


    明月抬頭看向顯示屏上不斷跳躍的數字,微微蹙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瘦削男人,沒有麵具的遮蓋,一張扭曲且麵露驚恐的臉呈現在明月麵前。


    赤井秀一瞄了一眼人群中麵露不悅的蘇格蘭,猜到對方心中所想,頗為無奈,若可以的話,他也不希望明月出現在這裏。但事態已經發展到這一地步,便向前走了半步,擋在明月身前,警惕著周圍可能發生的危險。


    波本看向那些戴著空白麵具的彪形大漢,托腮沉思。


    “先生。”娵訾走到揮舞拳頭的壯漢身邊,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壯漢即將砸下去的拳頭,“歡迎酒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不要繼續這種無意義的動作。”


    被抓住拳頭的壯漢非常不滿,想要抽迴拳頭,卻發現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突破桎梏,隻能怒吼道:“放手!”


    娵訾穩穩地抓住壯漢的手,語氣平靜地說:“先生,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臭娘們,你是不放對吧!”壯漢將染滿鮮血的拳頭揮向娵訾。


    娵訾將身體微微一側,躲過了壯漢的攻擊,接著娵訾飛起一腳踢中壯漢的下盤。


    壯漢吃痛,倒退兩步,露在外邊的半張臉呈現出豬肝色。


    “你這臭娘們!看我不宰了你!”壯漢再次揮動那鐵錘般的拳頭,攻向娵訾。


    然而娵訾直接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壯漢的肚子上,壯漢連連後退。


    砰!


    壯漢的後背撞到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原本圍觀的眾人迅速閃開,騰出一塊空地。


    明月還想觀摩雙方的打鬥,卻被赤井秀一一把抱起,迅速遠離。


    “你好像答應過不會這樣對我的。”明月半月眼看向赤井秀一,極其不滿地說。


    “抱歉,事急從權。”赤井秀一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思索要不要現在就去和蘇格蘭會合,目前發生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砰!


    壯漢再次撞到牆上,而這次的聲音比上次的還要響亮,劇烈的撞擊將他臉上的金錢豹麵具震掉,露出原本的容顏。


    明月一眼就認出這名壯漢就是被稱之為“羅斯托夫的屠夫”的安德烈·奇卡蒂洛,因為性格暴戾且自以為是,組織放棄對他的招募,判定為隻要不影響組織就無需處理的存在。


    三瓶威士忌暗自記下這名壯漢的長相。


    而毛利小五郎見場麵一度混亂,趁機甩開假妃英理桎梏他的手臂,轉頭往樓梯間跑去。他想前往有衛星電話三樓,也許可以遇到剛分開不久的蜂鳴直子,委托她報警,或者麻煩她將遊輪開迴東京港,發生了這樣的惡性事件,應該也無法繼續航行了吧。


    “你要去哪裏?!”假妃英理立馬拉住毛利小五郎,警惕地環顧四周。


    毛利小五郎眉頭緊鎖,在腦海裏迅速思考策略,試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現在三樓應該沒什麽人打電話了,我要聽小蘭的聲音。”


    “嗬,你不會是想報警吧。”假妃英理冷笑一聲,“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妻女的死活。”


    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沒有聯係外界的通訊設備,你的同夥應該不知道這艘遊輪上發生的事情吧。”


    “看來你對周圍的人一無所知啊。”假妃英理拉著毛利小五郎遠離了人群,壓低聲音說,“你知道死的那個人是誰嗎?”


    “我怎麽知道他是誰?”


    “他的真實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國際上有名的小偷,被那些條子們稱為‘快手’的男人,專門偷竊鑽石。”假妃英理一臉惋惜地看著躺在地上四肢扭曲的瘦削男子。


    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他在報紙上看到過有關安特衛普鑽石搶劫案的報道,金庫中160個保險櫃被打開了123個,並且沒有觸發任何警報裝置,也沒有留下任何進入的痕跡,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


    假妃英理看向那名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衝向娵訾的壯漢,“那個……”假妃英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壯漢再次被踢飛,這次撞到了玻璃上,隨之就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聲由近及遠的叫聲和連綿不絕的海浪聲穿過破碎的窗戶,傳入眾人的耳朵。


    噗通!


    好事的看客圍在窗邊,更有甚者將頭伸出破碎的窗戶,向下張望。


    黑色的波濤上壯漢掀起白色的浪花,他揮舞著雙手,試圖扒住船舷,爬上遊輪,然而海浪卻將他推遠,遊輪不會因為他的墜海而減慢速度。


    眼尖的人看到不遠處海麵上浮現的暗灰色三角形魚鰭。


    “有鯊魚!”


    漂浮在海麵上的壯漢聽聞後,轉頭看向身後,驚恐地喊著:“救我!快救我!”


    然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怎會放棄近在咫尺的食物,張開大嘴,露出三角形的尖牙……


    慘叫聲逐漸減弱,最終被海浪聲淹沒。


    墨色的海水上再無壯漢的蹤跡,一名暴戾的瘋狂殺手就此生命終結,無人為他感到惋惜,隻是對那名彎腰擦鞋的女人充滿了警惕。


    娵訾將擦完鞋的濕紙巾丟入垃圾桶,接過遞來的手帕擦拭著手上的鮮血,動作優雅且嫻熟。


    兩名空白麵具的彪形大漢將地上扭曲的屍體抬走,幾名拿著打掃工具的服務生迅速上前,清理血跡,破碎的窗戶周圍被拉上了黃色的警示帶,幾名戴著空白麵具的工人抬著一塊新玻璃走了過來。


    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已經做過上百次。


    娵訾環顧周圍,發現灰兔小姐被黑狼先生帶到了安全角落,麵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碧綠色的眼眸掃過眾人,將染滿鮮血的髒手帕丟進垃圾桶,用溫柔的嗓音對在場的眾人說:“先生們,女士們,歡迎參加這場酒會,祝大家在酒會上玩的愉快。”


    隨著娵訾的聲音落下,一群戴著空白麵具的兔女郎魚貫而入,她們手裏捧著酒水或美食,穿梭在人群之中。


    遠處樂隊開始演奏即興樂曲,燈光也隨著音樂變得夢幻起來。


    然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耳邊嘩啦啦的海浪聲,無一不是在提醒著眾人,這裏曾經死過兩個人。


    一名兔女郎走到明月麵前,彎腰遞上托盤,托盤裏是各式的飲料,“這些是不含酒精的,灰兔小姐你選哪一杯呢?”


    “都是為我準備的嗎?”明月咧嘴一笑。


    兔女郎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


    赤井秀一認出這名兔女郎就是在那間暗室裏與他搭話的那名,不由地心生警惕。


    遠處蘇格蘭和波本同樣警惕著周圍,並揣測著每一張麵具下隱藏的真實身份。


    假妃英理從兔女郎的托盤裏隨意拿了一支酒,淺淺地抿了一口,“說來也奇怪,他們為什麽會邀請你這位偵探?”


    “還不是因為你們想要盜取寶石。”毛利小五郎的目光遊走在兔女郎身上,心中卻牽掛著妃英理和小蘭,“現在去三樓打電話吧。”


    “安心等到酒會結束吧。”


    毛利小五郎灌了一口平常無法喝到的高級酒水,卻無心品嚐其中的風味,視線掃過會場出入口,那裏站了不少彪形大漢。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眾人看到蜂鳴直子推著輪椅來到會場,輪椅上坐著一名戴著金色半臉麵具的青年。


    “原本這場歡迎酒會本應由家父來主持,但由於家父身體抱恙,隻能由我代為主持。而我前段時間腿部受了重傷,無法起身,還請諸位諒解。”戴著金色麵具的逹器舉起酒杯,“希望大家能在奧格修斯上玩得愉快。”


    眾人舉杯,場麵似乎一片祥和。


    逹器淺抿了一口酒,繼續說:“在此之際,我代替家父向眾人宣布一件事關諸位的重大消息。”


    整個會場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家父自覺得自己已是暮景殘光,無多少餘日,酬恩報義,正在今時。在遊輪上我們將舉行一係列的遊戲,角逐出一名優勝者。最後的優勝者可以向家父提出一個條件,隻要是家父能夠完成的,就一定會答應。”


    此話一出,全場幾乎沸騰。


    坐在輪椅上的逹器勾起的嘴角,表明此時他的心情極好。


    “就算是要你們所有資產,那老頭也同意?”有人提出了質疑。


    逹器平靜地迴答:“會,但前提是請先獲得優勝,家父隻會答應你們之中最強的那一個人。”


    “有什麽規則嗎?”一個甜蜜的女性聲音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卻看到一名戴著猴子麵具滿臉絡腮胡的肥胖男人,而那名男人依舊用甜膩膩地聲音說道,“若是比拚武力的話,我可打不贏那些一身硬骨頭的臭男人。”


    “你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戴著浣熊麵具的男人被惡心到了,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看向戴著黑狼麵具的長發男人,撇了撇嘴,“還有那邊那個長頭發的,你男的女的?”


    赤井秀一自然注意到眾人打量他的視線,隻是不滿地微微蹙眉。


    戴著老鼠麵具的男人,伸手指著浣熊男,公鴨般難聽的嗓音響起,“你怎麽能對莉莉大人這樣說話!”


    浣熊男看向戴著猴子麵具的肥胖男人,目光裏滿是探究。


    “再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甜膩膩的聲音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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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人生就像是撲克牌一樣,派到自己手裏的牌已經注定了,至於怎麽出牌全是你自己的判斷。判斷正確的人,能享受更充實的人生。判斷錯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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