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哀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站在原地。赤痕羿?她一大早就看見他穿著一件大風衣走了出去,也不隻是去幹嘛了。


    不過日子算算,這轉眼,姐姐的忌日又快到了,她的心中還真是莫名的又升起了一股哀傷……


    “博士,我想出去走走,晚點迴來。”尹月哀和原木博士說過之後,便也除了家門。


    春夏秋冬,時間不斷的旋轉……


    這轉眼滿目的墨綠樹葉也開始漸漸的暗淡下去,暗示著又一年的秋季要來臨了……


    天空灰濛濛的,今日的天氣陰陰的,大概也是應了人的心情吧。尹月哀抬頭看了一眼天際,不禁感嘆了一句。不管時間過去多久,那失去的親人的痛苦都不會淡忘,每每想起,還是忍不住的哀傷……


    不知不覺的,尹月哀打乘著公交已經來到了墓園。


    長長的石板路,通望著目的地,一步一步走著,就好像每一步都踏在心口上,不管走過多少次,依舊猶如最初的感受,那麽濃烈的悲傷。


    “齡溪,姐姐要出去一趟遠門,可能要久點才能迴來。”齡月的笑臉依舊映在腦海裏,那麽清晰。隻是如今她再也不能夠聽見。


    驀地尹月哀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著前方姐姐的墓前站著的那個身影。


    還是那麽孤單落寞的背影,卻又那麽的挺拔,一張從來不苟言笑的臉,看著姐姐的墓碑,卻又多了一分柔情。


    赤痕羿……


    尹月哀的心中宛如被什麽狠狠的敲擊了一下,站在原地,邁不開步伐,說不出話語,就連大腦都幾乎陷入一片空白。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為什麽他會站在姐姐的墓碑前……


    情緒一下子似乎打翻了罐子,洶湧而出,尹月哀的瞳孔都不由得漸漸的瞪大了起來。


    那被忽略的記憶似乎在這一刻被挑起……


    ——“姐姐,你這次出去了好久,我都已經有兩個月沒見你了。”


    ——“姐姐,你看起來是是有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


    “可能是吧。”


    “真的嗎?他是誰?肯定很帥氣才配得上姐姐。”


    尹月哀的目光越來越暗淡,慢慢的從震鄂中迴過神來,她艱難的邁開步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赤痕羿此時似乎也察覺到了尹月哀的靠近,漸漸地側過身,對上了尹月哀的眼眸,眼裏有一絲動容。


    “你……”尹月哀幾乎顫抖的聲音微弱的響起,她看著赤痕羿,眼睛裏升起了一層霧水。


    就這樣,兩人就這樣站著,相顧無言。


    許久,尹月哀才首先開口道:“你認識……我姐姐?”


    赤痕羿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微微點了點頭,“恩。”


    “你就是那個……姐姐喜歡的人?”


    “恩。”


    “你和我姐姐是你們在赤花組織當臥底的時候認識的?”


    “恩。”


    “你是她死前才剛剛叫了一個星期的男朋友?”


    赤痕羿頓了頓,“恩。”


    “為什麽……”尹月哀看著赤痕羿,眼淚終於洶湧而出,“為什麽……”


    就好像那段不願想起的記憶再次被掀起,她眼睜睜的看著姐姐就那樣倒在她的麵前,倒在血泊中。


    畫麵被撕裂,破隨的拚湊著……


    “告訴我為什麽——”尹月哀嘶吼著,雙肩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赤痕羿看著尹月哀,不禁一動……他的心,也被撕咬著……


    是啊,為什麽,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沒有來得及救她,看著她一步步的遠離自己,而自己卻不知道。


    那時候的齡月,心中一定強忍不顫抖吧,她就那樣憂傷的看著天空,問他,“痕羿,你說,人真的可以改變命運嗎?”


    “赤痕羿……”尹月哀幾近絕望的看著他,淚水洶湧而出。


    赤痕羿不語,隻是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看著尹月哀這張和齡月極其相似的臉,心、也不由得抽痛……


    他蹲了下來,眼睛定定的看著尹月哀充滿的臉龐……


    “你不是國際警察嗎?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不救救她?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救救她!”尹月哀情緒幾乎失去了控製,她的小手一把抓住赤痕羿的衣襟。


    這一刻,天依然灰灰的,風吹來,卻帶著頭骨的寒意……


    赤痕羿一把攬過尹月哀小小的身軀,將她擁入懷中,聲音顯得低沉而沙啞,“對不起。”


    “為什麽……為什麽不救救她……”尹月哀在赤痕羿的懷裏掙紮著,一隻小手因為痛苦而拍打著赤痕羿的胸膛,另一隻手則依然死死的拽著他的衣襟。


    沒有再多的言語,空氣中已經被死死的壓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誰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真的是太沉痛、太激動。


    尹月哀的淚水漸漸地幹涸,隨即也失去了意識……


    赤痕羿抱著尹月哀,看著尹月哀的模樣,心中卻不禁劃過別樣的情緒。他和她相處了已經有幾個月了,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對話,然而他卻竟然很享受這種感覺。


    這幾年來,他身為國際行動組小組長,為了調查赤花組織、為了維護正義,四處奔波,甚至逃避各種追殺。或許莫風銀說的對,自從他‘死掉’以來,他的生活也終於得以喘口氣。


    每天還能看著這張相似的臉,漸漸的,他也變得不知道在意的是哪個?


    是尹月哀?還是因為她的臉和齡月那麽像?……


    夜晚,依舊是烏雲密布,看不見一絲亮光。尹月哀愣愣的坐在屋前的台階邊,目光無神。


    赤痕羿站在身後,一言不發……


    原木博士擔心的從屋裏走了出來,早上赤痕羿將尹月哀抱迴來的時候,可沒把他嚇得啊。而尹月哀自從下午醒過來之後,便開始坐在這邊,誰也不理,赤痕羿也跟著尹月哀站在身後。兩個人的氣氛,從之前的尷尬,變成了僵硬,這一僵持就是一下午到現在。


    “痕羿,你們之間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原木博士走到赤痕羿的身邊,小聲的問到。


    “她心情不好,讓她靜靜吧。”赤痕羿終於蹦出了一句話。


    原木博士不禁有些無奈,看著兩人你又不知道該怎麽勸,嘆了口氣進了屋裏,拿起電話打給了莫風銀,“塵一……”


    “喂,博士。”


    “塵一。”原木博士說著,有些為難,他也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莫風銀。


    “博士,是不是出事了?”莫風銀聽著原木博士的語氣有些擔心到。


    “就是……”原木博士頓了頓,繼續說道:“今天痕羿和小尹一起迴來之後,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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