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些日子的風波之後,慕雲遙和洪蘅總算真的像熱戀中的情侶了,除了各自的上班時間之外,兩人幾乎都快成連體嬰了,甚至連慕雲遙做實驗的時間都會把她帶在身邊。


    現在已經一月中旬了,再隔兩個星期曾宛君就要出閣了。


    這個周末是今年入冬以來第一個氣溫低於八度的夜晚,慕雲遙和洪蘅兩人吃完晚餐後沒在外頭多逗留,馬上躲迴小窩“避寒”。


    慕雲遙好歹在外國也住了數年,美國哪一年冬天氣溫沒低於零度的?因此這僅僅八度的氣溫對他而言沒啥希奇,倒是一向怕冷的洪蘅頗為吃不消,全身包得跟肉粽一樣還拚命喊冷。


    由於客廳是大理石地板,且暖氣壞了,所以兩人隻好窩到慕雲遙的房裏。


    一看到地上鋪的是厚重的長毛地毯,洪蘅心理作用的感到仿佛溫暖了一些,加上裏頭又有暖氣……唔……這裏的環境果然比客廳好多了。


    這是她第一次進來慕雲遙的房間,不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好大的一個房間!他的房間是主臥室和客房兩間打通重新裝潢過的,裏頭什麽都大,什麽都陽剛,十足的男性化空間。


    “你房間好大哦!”洪蘅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她走到一架鋼琴前掀開琴蓋,“咚咚”的敲了兩下鍵盤,這才迴過頭。“雲遙,你會彈鋼琴?”


    “小時候學過,高中之後就很少再彈了。”他拉出鋼琴下的椅子坐了下來,彈了一首“給愛麗絲”,一曲結束又彈了一首“藍色多瑙河”。


    洪蘅看著他專注於琴鍵上的模樣,不覺看癡了。從前覺得他像王子,現在又覺得他像音樂家。


    慕雲遙彈完了最後一個音迴頭看洪蘅,發覺她正坐在床緣看著他,臉上有著淡淡淺淺的笑意。


    “彈得真好!我愛上了一個音樂家嗎?”


    慕雲遙笑著把琴蓋闔上,走向她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音樂家哪有那麽好當的?我這樣的程度如果稱得上音樂家,音樂家三個字就不值錢了。”


    “才不呢!我覺得你有資格當音樂家了。”她幫他解開領帶,忽地想起方才在下車前她問了而他未迴答的問題。“你還沒迴答我,前些日子當你對伯父、伯母提出取消訂婚一事時,他們的反應呢?”這些日子她常陪著慕遙迴家,慕家兩老的態度很正常,完全沒提及取消婚約一事。


    “我正想著要如何開口時,咱們就誤會冰釋了。”他頑皮一笑。“我清楚我媽的個性,我要和你取消訂婚比要和她脫離母子關係更難。”


    “原來他們從來不知道咱們前些日子鬧的笑話,怪不得我每迴陪你迴去都覺得他們安靜得離譜。”


    “事情都過去了,別再醜我了。”慕雲遙尷尬一笑,“想起那件事……你……還生氣嗎?”


    “哪來那麽多氣可生。我愛上了一個‘怪人’,怪人愛人的方式當然不同於常人嘍!”洪蘅向他頑皮的扮了下鬼臉。“不過……最近這怪人顯然正常多了。”


    “哈!拐彎抹角的罵人,看我這怪人今天怎麽整你。”他知道洪蘅向來最怕癢,一隻食指就足以癢得她大舉白旗了。果然——


    “哈……哈……別搔癢了!”洪蘅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錯了!求你……別……哈……”


    “我這怪人的‘一指神功’還不錯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罵我。”隻有在她麵前,他才有如此輕鬆的一麵。


    “不敢了!”好難過!笑得肚子都發疼了。“你真壞!開不得玩笑。”她抽了一張麵紙拭了下臉上的殘淚。哇!真慘,世上還真有“笑著流淚”這種事。


    看著她紅卟卟的臉,慕雲遙忍不住的偷香了一下她的臉頰,真可愛,像蘋果一樣。


    將她摟進懷裏,慕雲遙嗅著她的發香,“三月份的訂婚仍舊舉行,不想再延了。”


    “不會太快?”她故意問,還迴頭向他皺了下鼻子。


    “才不會呢!”乘她迴頭的機會,慕雲遙吻住了她,霸道啟開了她的唇,似是不容她拒絕,一個轉身,順勢將她推向床上。一直到洪蘅被吻得透不得氣,慕雲遙才鬆開她。


    “喂,你起來啦!”這個姿勢真的暖昧得很,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咱們這樣……這樣……像……像什麽話?”她思想保守,雖說時下男女情侶在婚前發生親密關係已是很平常的事,但她就是沒法子接受。


    慕雲遙趕緊翻身離開她。他清楚她的個性,所以從來不勉強她做不願意的事情。他側著身,用手托著臉看她,“還是那麽容易害羞?我懷疑五個月後咱們是否能順利圓房,我該不會被趕到書房吧?”


    “醫生說話都是那麽口沒遮攔嗎?”洪蘅一聽到圓房兩個字,臉就紅起來心也跟著怦怦跳。


    “不免擔心嘛!”慕雲遙故意逗她。哈哈,看她臉紅真的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對於他的話洪蘅信以為真,很害羞的說:“我……”她頓了一下,“那……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他看她擔憂的樣子都快笑出來了。“唉……人家說婚姻要美滿,‘那方麵’也得配合才行,萬一彼此對咱們的第一次留下恐懼感,往後還有什麽幸福可言?”慕雲遙從來不知道她如此好騙,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但很不幸被她逮個正著。


    “你笑什麽?”這個時候他怎麽笑得出來?忽地她有些明白了什麽婚姻要美滿,“那方麵”也得配合才行全是他胡謅的!想到此她一時麵紅過耳,拿起枕頭就向他扔了過去,“你這滿口黃腔的大變態!”


    一時臥房裏又熱鬧了起來。


    ☆           ☆           ☆


    慕雲遙啊慕雲遙,是你先不顧朋友道義的搶了我心儀的女人,可怨不得我在你身上加諸一些罪狀了。


    前幾天蘇宇庭有了一個進到主任研究室的機會,趁著主任不注意的時候他拿走了一疊重要的研究報告,然後把慕雲遙的醫生識別證“不慎”落在研究室裏頭。


    嗬!慕雲遙,這迴你可吃不完兜著走了。


    這就是不顧朋友道義的結果!我要你身敗名裂,在醫界待不下去。想起,一個會偷取別人研究報告的醫生……這樣等於犯了醫界最大的忌諱,這樣子的人還能待在醫界?


    等著看好戲吧!蘇宇庭想著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蘇宇庭帶著等著看好戲的心情迴到了辦公室,今天是他輪值夜班的日子,沒事的時候自然是躲迴自己的辦公室休息嘍,反正值班室還有其他醫生嘛。


    一推開門,立即有個鋼硬的東西抵住他的太陽穴——


    “別動。”一個宛如來自地獄的聲音。


    打劫?!不會吧?“你……你是誰……我身上……可沒錢可給。”他嚇得舌頭直打結,隻差些沒屁滾尿流。


    “廢話少說。我隻問話,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所隱瞞,小心子轟掉你的頭。”對方瞪著他,“慕雲遙現在在哪裏?”找過了他的辦公室,人去樓空。”


    “他?”原來那家夥惹上黑道啦!那正好!“他今天沒值班,八成迴家了。”


    “他沒有個人研究室嗎?”


    “他哪來那麽好的待遇?”蘇宇庭想了一下,“不過……他父親是外科權威教授,有自己的研究室。”


    “在哪裏?”


    在對方的威脅……呃……其實就算他不威脅自己,自己仍是很樂意帶他去找慕雲遙的。這個男人一臉殺手樣,看來必定是慕雲遙在外頭惹了什麽麻煩,人家尋仇來了。


    正好,他巴不得慕雲遙死了最好,此時正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除去眼中釘!蘇宇庭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嘴角不由得微揚了起來。


    車子行駛了約半個鍾頭之後在一棟豪宅前停了下來,“到了,慕教授的研究室就在這裏。”蘇宇庭看著仍指著他腦袋的槍。“大哥,你的槍可以放下來了嗎?”想到明天可能就會聽到慕雲遙遇害的消息,蘇宇庭打從心底想笑。


    對方看了他一眼,“你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很少受威脅的人是像他這樣“心情愉快”的。“這裏是不是有詐?”以他當殺手多年的經驗,這樣的推斷不會錯。


    “這真的是慕教授的研究室啊,我可以發誓的。”蘇宇庭認真的看著他,“我像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嗎?”


    “很像!”說完他便一拳打暈了蘇宇庭才下車。


    ☆           ☆           ☆


    洪蘅待在研究室裏陪著慕雲遙做實驗,通常他忙著的時候她會少出現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免得分散他的注意力。研究室旁有一間書房,裏頭充斥著各類書籍和雜誌,在這個時候她會窩到裏頭去。


    慕雲遙專注著看著方才所做的實驗成果時,一個刻意放輕的腳步引起他的注意。


    不是蘅,那麽……外頭那個人是誰?


    很自然的他想到了昨天閻焰給他的忠告——自個兒小心為妙。


    據說風雲組織挑中從事這項研究的醫界人才已經有一個成為槍下亡了,所幸的是那歹徒在殺了研究員之後也沒能搜到對方的研究報告。


    從事這項研究的共有四個人,其中除了慕雲遙本身是風雲組織的成員之外,其他三人都隻是醫界人才。


    這項研究已經接近尾聲,他也即將重返美國迴“風雲”總部去接受最後一年的訓練。


    這腳步聲不會是來自於不該來的人的吧?他輕輕拉開實驗台下第一格抽屜,從裏頭取出一把手槍,將槍口對準實驗室的門。


    忽地研究室的門被踹開,來人未看清研究室裏頭的狀況時,手上的槍已被打離手,虎口處裂了一道深長的傷口,鮮血直冒。


    “誰指使你來的?”慕雲遙寒著臉,一雙銳目直瞧著來者,而手上的槍仍指著他。


    才踏進門就給了個下馬威,歹徒霎時愣了眼,不過,他好歹也是受過訓練的殺手,於是很快就迴了神,二話不說的往外衝,於是慕雲遙又發了兩枚子彈,分別打中他的雙腿。


    在書房看書看得正入迷的洪蘅聽到第一聲槍聲時以為是慕雲遙做實驗不小心引起了爆炸,二話不說便丟下書本往研究室衝,才衝到外頭,她就被一個一身鮮血的陌生男子嚇住了。


    血!他……他全身是血?!


    洪蘅一向有畏血症,看到人家殺雞她都不敢多看了,更何況是一個血淋淋的男人佇立在她眼前,於是白眼一翻,她昏死了過去。


    ☆           ☆           ☆


    “一個醫生即將娶一個畏血的女人?雲遙,你還真會自找麻煩。”說這句話的男子有著一頭及肩的頭發,一張炫目的漂亮臉蛋會讓人家誤以為走入西方童話故事,看到傳說中的王子一般。


    “她一定嚇壞了。”看著躺在床上仍未轉醒的洪蘅,慕雲遙的語氣中滿是憂心。好一會兒他才把視線轉向那王子般俊雅的男子。“閻焰學長,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到這裏快一個星期了,不過來看看會被頭頭殺掉的。怎知道正巧遇到這等事。”閻焰看著他,想起方才送走的那名歹徒的傷處。“不錯嘛,迴來也有段時間,槍法還是那麽準,看來組織這迴要我到這裏來是多餘的。”以雲遙的身手要保護自己是綽綽有餘的,哪裏需要他來保護?慕雲遙又不像另外三個非出自“風雲”的人那麽“肉腳”。“學長這迴除了保護我之外還有其他任務嗎?”


    “沒了。”他姿勢優雅的靠著牆。“事實上,這段時間是我休假的時間,反正閑著無事就跑來湊熱鬧了。”也不全是實話啦,最主要的原因是……唉!不提也罷!


    “沒迴英國外公家?”他記得這個學長隻要一有假期往往會迴去看他那英國籍的伯爵外公。


    “能迴去就好了。”閻焰無奈的緊皺著眉。就是因為大夥兒都知道他當會“出沒”在英國的外公家,這迴才會害得他有家歸不得。


    根據他那個素有女諸葛之稱的老妹打越洋電話向他通風報信,說家人此時全聚集在外公家,“密謀”要將他“處以極刑”——安排他相親!


    相親?!哈……這對他這萬人迷而言真是夠諷刺了,像他這款的要賴以相親才娶得到老婆,那裴宇風早就該到菜市場去高喊老板哭了,跳樓大拍賣,還能讓他追上長腿妹黃娟?


    這世上還有天理嗎?唉!算了,反正都已經到台灣來了,就不該一直想著英國那頭的事。


    “今年換個地方度假也不錯,更何況咱們也許久沒聚聚了。不會反對我到你家叨擾一段時間吧?”


    “十分歡迎。”


    洪蘅的嚶嚀聲使得兩人的交談間斷,他們不約而同的迴過頭去。


    “血……血……都是血!”洪蘅一把坐了起來,眼中滿是恐懼。


    慕雲遙捉著了她在空中亂揮打的手,哄著說:“沒事了,沒事了!”他溫柔的將她擁進懷裏。“有我在你身邊,一切都會沒事的。”


    感受到慕雲遙熟悉的溫柔,洪蘅一顆恐懼的心才緩和放鬆了下來,她咽了咽口水,“方才那個人……他……他是誰?那張臉……好可怕。”猶記得那雙巴不得把人吃了的眼睛,好兇殘的一張臉。


    “他是……”慕雲遙要怎麽跟她解釋那個人是受雇於黑社會,要奪取藥物程式而引發槍戰受傷的。他又要如何跟她解釋自己出自風雲組織……這一切的一切都好難解釋。


    正當他沉默下來苦思要如何迴話時,站在一旁始終冷眼旁觀的閻焰開口了。


    “那個人是我追捕的一個歹徒,在受傷之後他躲到這裏來了。”閻焰知道慕雲遙有難言之隱。看情形,她女朋友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是……”洪蘅這才發覺立於一旁的俊雅男子,一雙悄若能懾人魂魄如謎一樣的眼睛。天!他真是好看,但這種好看倒不像真的人……恍若童中才有的王子般男人。


    “他是我跟你提過的,長得像王子一般的學長。”慕雲遙一笑,“像不像?”


    “真像。”洪蘅紅著臉和慕雲遙保持了距離,她不習慣在外人麵前和男友過分親密。“他的職業是什麽?是警察嗎?”


    “是社會的‘清道夫’,專門掃除社會敗類,像方才那敗類,已經被我請入警局了。”閻焰微微一笑,自我嘲弄的說。“看來你有嚴重的畏血傾向,要嫁醫生的話,最好能克服這層心理障礙。”


    “我……”慘了,初次見麵就給人看笑話了!


    “無妨,慢慢來,隻是畏血症不是嗜血症還好。”慕雲遙挺看得開的。


    慕雲遙一句話惹來洪蘅一記白眼又忍不住好笑的笑了出來,他們倆情侶間眉來眼去的,看得閻焰這外人還挺待不住的,於是他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了。


    外頭的寒風一陣陣吹來,閻焰將大衣往肩上一搭。


    愛情對一個人真的很重要嗎?


    看看他那個平時行事作風總帶了股冷傲之氣的學弟在情人麵前都化成了繞指柔,齊傲更是在曲宓麵前由萬年冰化成了一灘春水……


    唔……看來他得正視愛情的魔力了。


    隻是,有哪個女子能走進他心中讓他屈服於她的石榴裙下呢?好像挺困難的呢!


    緣份哪……


    ☆           ☆           ☆


    “二月的天氣總是這樣有點冷又不會太冷。”


    “春天的腳步總是這樣有點近又不會太近。”


    “新娘也是這樣,有點美又不會太美!”


    “哪個殺千刀的不會講話就不要講,沒人當你是啞巴!”今天的新娘不是別人,正是曾家小姐宛君姑娘是也,她瞪著公司裏幾個老是相互扯後腿的好友,“你們膽敢再胡說八道,待一會兒這把新娘捧花就不往你們那方向拋!”


    “喂,別這樣嘛,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你今天出閣,哪天也讓我們嚐嚐當新娘的感覺才對嘛!”據說接到新娘捧花的,會是繼新娘之後,第二個出閣的哦!“那今天的新娘是有點美又……”曾宛君逗著那幾個成天幻想著把自己銷售出的好友。


    “又不失溫柔婉約。”她們異口同聲的說。


    “這還差不多。”嗬……嗬……一把新娘捧花的誘惑真大!不跟她們胡扯了。曾宛君放眼四下,找著方才才看到的洪蘅,終於在不遠處便看到她和慕雲遙正聊著天。原本是要找她過來告訴她,打算將新娘捧花拋給她的,但還來不及開口,新郎魏忠漢就拖著自己進禮堂了。


    待一切儀式結束,她和洪蘅的距離馬上被一大票親朋好友及準備接捧花的女孩們拉開了。


    “怎麽啦?瞧你有些不開心。”魏忠漢溫柔的問著她。


    “我想將捧花扔給小蘅,看這種情形……她大概沒法子接到了。”人總是有私心的嘛。


    “別刻意想扔給誰,刻意就不準了。”


    “嗯。”


    要上禮車之前,曾宛君將花束朝天空一拋,堅持看到“花落誰家”才肯上車。


    那花束仿佛感應到主人的心意一般,它在空中呈拋物線的降落,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洪蘅手中。


    “中了!中了!真的中了!”曾宛君忘了自己的身份抱著魏忠漢又叫又笑,又朝著洪蘅揮著手,“下一個就換你了。”做完了這些瘋狂舉動她才肯乖乖上禮車。


    這束花居然就這樣落在她手中了?!麵對著圍過來向她祝賀的好友,洪蘅含羞帶怯的頷首示意,一張臉紅得如同萍果一般,在一旁的慕雲遙也樂得心情大好。


    上了車前往飯店的途中,洪蘅的臉仍是灼熱的,她含著笑意看著新娘捧花。


    “幸運的一天。”慕雲遙看得出她很開心能接到捧花。


    “是啊,真巧。”這是否也意味著她能如願的當個六月新娘?“看宛君今天愉快的樣子,忽然好期待我們兩人的婚禮。你期待嗎?”


    “期待。”有她這樣的女友,不想結婚才怪!“不但我期待,我家族中的親朋好友也期待。”提到這個,不免想到楚雲。“我想楚雲看到我結婚之後,希望也能提醒他該為自己找個伴了。”


    “他至今仍沒比較要好的女友嗎?”條件如此好的人,不該連個女友都沒有吧!“有,工作。在他心中除了工作之外還是工作。”他將手一攤。“我們家族中有三個挺教人傷腦筋的人物,一個是我,一個是楚,另一個則是花名遠播的表弟。表弟和我們不同的是他對象太多,多到自己無法選擇起,而我……終於也在緊要關頭遇到你,逃過被賤價出售的命運,而楚雲……唉……他再不找對象,遲早被家人煩死!”


    “他條件那麽好,怎麽……”她想了一下,“他眼光很高嗎?”


    “沒看對眼的人吧!假使我今天沒遇上你,還不是王老五一個。”像他這種資優跳級生就是如此可憐,總是活在別人的期許中而在事業上的力求突破,而忽略了情感,幸好月老仍舊還有一點如此容易。”


    “唔……”她低著頭嗅著花香。


    “別想那麽多了,楚雲的事他自己會解決的。”


    雖然聽到他這麽說,洪蘅心中卻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           ☆           ☆


    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上班族就是這麽可憐,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日子,還是風雲組織所分配的工作較具挑戰性也較有成就感。


    要不是父親的一聲令下,他才不會放棄組織裏頭那麽好的研究環境迴國來哩!和父親一再溝通之後,父親終於答應待他把為組織研發的藥品研製成功之後,“放”他迴組織了。為什麽要等藥品研製成功才準走人?原因很簡單,同樣以研製出藥為樂趣的老爸,也想知道兒子能“玩”出啥東西來。


    到了辦公室椅子都尚未坐熱,慕雲遙就被叫到主任室去了。匆匆的來到了主任室門口,他叩了門。


    “進來。”劉主任看了一眼慕雲遙後,淡然的說:“有件事情想問問你。”他從抽屜拿出一張識別證。“這是你的識別證吧?怎會出現在我的研究室裏頭?”他出國一段時間,迴國後到研究室走了一趟,發覺研究報告不翼而飛,而地上卻有一張慕雲遙的識別證,這……代表著什麽?


    這是他的識別證?廢話,上頭有相片賴得掉嗎?這老家夥究竟想說些什麽?看來事情不單純。


    “這張識別證是我的。我上班時不習慣戴它,通常把它擱置在辦公室的抽屜裏,怎會出現在您的研究室?”


    劉主任投給他一個“那得要問你了”的眼神後開口:“慕醫生,我研究室裏有一份近斯即將發表的研究報告不見了,這麽說來,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他的研究報告不見了幹我屁事?慕雲遙理直氣壯的看著他。“我想這之間應該有所誤會,我不明白我的識別證怎會出現在您的研究室,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研究報告不是我拿走的。”


    對於慕雲遙的話劉主任十分不滿意,他語氣嚴厲的說:“我念在你是慕教授的兒子,才沒將你移送法辦,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劉主任眯著眼警告他,“一個醫生最重名聲,我一旦把你送進警局,上了報,你這一輩子都完了。”


    “你的研究室我根本沒進去過,東西不見了卻賴到我身上,你為什麽不去問問那些跟在你身邊的人?”


    “我手上有什麽證據自然先找誰。”劉主任理直氣壯說道。


    這老頭還真的賴定他了!看來不找些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是不行的了。“劉主任,請問,您在出國前最後一個進到您研究室的人是?”慕雲遙知道他每一次出國,他專用的研究室都是鎖起來的。


    “這……”劉主任看了他一眼才努力的想。“好像是……蘇宇庭醫生……對了!那天他問我一些醫術上的問題,而我正好有事要到研究室去,他也跟著進去了。”


    是他?慕雲遙想了一下。宇庭最近對他的態度的確是十分奇怪。


    隻是……他可能拿走研究報告而故意嫁禍給自己嗎?不!不可能,他們一直都是不錯的朋友,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麽在過節,他沒必要如此對待自己的。


    正如此想的時候,心底深處有個細微的聲音在提醒著他——愈是信任的人就愈有可能是兇手,而且放在他桌子抽屜裏的識別證,宇庭若有心要拿並不是件難事。


    “慕醫生,我希望你能及時迴頭。”


    “及時迴頭?”慕雲遙實在不想和這老迂腐多費唇舌。“那還不如及早找出真正拿走報告的人。”他正色的說“劉主任,請您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若是我再無法找出是誰拿走了報告,您再‘要我迴頭’吧!”


    “隻怕給你一年也沒用。”劉主任仍是不信任他。這小子鋒頭一向很健,留他在醫院裏成天看了礙眼。


    “我隻要一個月又沒要一年,您別急著給那麽多時間。”慕雲遙也看他挺不順眼的。“若您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想給,那我也無可奈何。”慕雲遙冷冷的看著他,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直教人看了害怕的笑意,那笑意有著充分的自信和狂傲。


    “一個月?!這可是你說的。”劉主任也不明白自己在怕些什麽,隻想些叫慕雲遙離開他的視線內。“一個月後要是……”以下的話他相信慕雲遙明白。


    “我知道。”


    “你可以走了。”


    離開了主任室之後,慕雲遙在樓梯口看到了蘇宇庭,他下巴仿佛受傷了,上頭貼了一大塊繃帶。


    “嗨,雲遙好久不見了。”蘇宇庭故作輕鬆的說:“到主任室挨‘刮’了是不?”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被叫進去沒好事?慕雲遙注意到他語氣中的嘲弄意味。


    這算是好友看到自己朋友遭刮的態度?好!就試試他的反應!


    “唉!真倒楣,劉主任也真是的,東西丟了就找我去罵,好像認定東西是我拿似的。他啊,八成看我不順眼已久,拿我出氣來著。”


    “也難怪他生氣啦,他研究了許久最近即將對外發表的研究報告遭竊,心裏自然很不舒服了。”他笑著揚了揚手,“自個兒好自為之吧!”


    慕雲遙目送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中似有個底了。


    拿走報告嫁禍於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宇庭,方才他隻提了劉主任丟了東西,並沒有說那東西是啥?宇庭怎會知道是劉主任研究了許久即將發表的研究報告?


    唔……為了事情的慎重起見,他還是得再迴主任室一趟,問劉主任曾告訴過誰丟了報告的事,若是隻有兩人知道,那麽宇庭會知道,裏頭就大有文章了。


    等著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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