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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當然!第一個這麽爭取我的人,被我親手殺了。一方麵要爭取我,一方麵還不停攻擊我的親友。你說,我能答應麽?”


    公孫青葉表情僵了一下,緩緩迴道:


    “蒙神走到今天,有些話我不說你也該很清楚,即便是上古舊事,也不可能放得下。”


    “我明白!所以我並沒有要你們罷手,更沒有趁你們虛弱殺光所有百族修士。你們怎麽做是你們的事,大家各行其道。”


    公孫青葉歎了口氣,捏起那枚果子惋惜道:


    “這是當年木祖結下的最後一枚公孫果。之後他就去與人族大戰,再沒迴來。直至今天,都沒有任何一個木族可以讓這枚果子生根發芽,更別說汲取裏麵的力量了。我本以為蒙神可以,但看來還是錯過。”


    蒙田挑挑眉毛,驚奇道:


    “如果能催發,是不是又多了個木祖出來?”


    “哈哈!那怎麽可能?我們木祖繁衍,雖是由果實成熟蒂落成形,但也講究陰陽調和。自己身上長出的果子,無論男女,隻會變成一棵樹罷了,隻是木祖身上的果實,長出來的樹絕對非同凡響,稱之為天下第一神木都不為過。


    而且,公孫木果實最大的好處,就是提升修士的意誌力,或者說精神力,這對作戰極有幫助。”


    “好可惜,不然百族的勝算就更大了。”


    見蒙田仍隻是調侃而不心動,公孫青葉知道爭取無望,幹脆將桌上所有靈果推給了蒙田,


    “蒙神似乎很喜歡收集靈植,這些都是我個人所藏,就送給蒙神當個結識的見麵禮吧。”


    蒙田對公孫青葉的大度有點欣賞,笑嗬嗬收下了所有靈果。


    在迴去的路上,紫冰滿心不解,


    “哥,你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應該假不了,這種高手要麽不說,開口就沒必要說假話。應該是英招夥同其他仙靈灣的異族,殺害了你師父。隻是哪個種族的手段能如此恐怖,把你師兄嚇死都不敢說實話?”


    紫冰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


    “哥,我們什麽時候迴去?我想去師父的洞府看看。”


    蒙田歎了一口氣,輕撫紫冰秀發,


    “還不是時候。如果黎星和你姐姐他們沒事,我可以送你迴去。可現在迴去充滿著危險,而我迴去一定會被三個天合境幹掉。所以……再等等吧?”


    紫冰更加不理解,急聲道:


    “為什麽呢?你現在都可以對抗整個異族了,連公孫青葉都要來求你收手,迴去他們不該敬為上賓嗎?他們要搶沐姐姐,不也是為了對付異族?”


    蒙田無奈搖頭,


    “我能對付的是一般異族,對上道天境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不說道天境,就是公孫青葉恢複到全盛,我也不知道會怎樣。而我們那邊的幾個老祖,要的是必勝,或者說至少勢均力敵。隻有當我和異族高手真正鬥過一場後,才能決定是不是迴到人族祖地。”


    紫冰低下了頭,不知這一天何時會來到,喪氣道:


    “我們明明是幫助人族的,還要被人族追著打?那我們為什麽還要幫他們?”


    蒙田心中一沉,不知該如何迴答紫冰這個問題。


    有時候立場,似乎比自己遭受的不公待遇更重要。


    紫冰沒等到蒙田的答案,突然發狠道:


    “哥!要不聽公孫青葉的反了吧!異族有你幫助,殺迴人族輕而易舉!然後你再把異族趕迴來,不就什麽事都解決了?你看看我,你看看蒙朗,我真不明白總是欺負我們的混蛋,為什麽我們還要為了他們而戰鬥。”


    蒙田沒有責怪紫冰被公孫青葉說動,隻是他的心情更沉重了,抬頭看看天空。


    似乎天地之間有一張無形的網,讓人族也好,異族也罷,都很難突破它的拘束,做離經叛道的事。


    唯一一個這麽做的人,已經被釘在了人族的恥辱柱上。


    勉強笑了笑,蒙田對紫冰做出了自己的解釋,


    “如果你是個普通修士,這沒想這麽做也就算了。但如果你是足以撼動一個種族的強者,這麽做就會讓自己的種族陷入萬劫不複。你想想,人帝當年如果沒有叛離人族,我們會分裂成神門和正道嗎?會彼此打得你死我活嗎?甚至到今天,我們還是可以騎在百族頭上作威作福的第一種族。


    可人帝叛了,叛了他也沒能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還毀了整個人族。他可以說是你和蒙朗被欺壓的罪魁禍首之一,你想我也變成他那樣的人嗎?


    如果我按照你說的做了,隻會被全天下所不容。”


    “可是……人帝不叛變,該有的欺壓也不會少啊?難道人族最強的時候,就沒有我這樣不幸的人麽?就沒有蒙哥這樣的孤兒嗎?就沒有蒙朗那樣的悲慘遭遇嗎?”


    麵對紫冰的一連串質問,蒙田淡淡迴道:


    “那是另一迴事。不公平永遠存在,但我們要讓自己問心無愧。”


    紫冰低頭不語,她的思路已經進入了死胡同,覺得蒙田說得都對,但又全部不對。


    她現在隻想給自己的親人和師父報仇,哪裏還去想自己是什麽種族,敵人又是什麽種族,總之能借來的力量就該全部借來,該殺掉的阻礙更該全部殺掉!


    哪兒管他事後洪水滔天!


    但現在蒙田不願迴去,她一個小小的紫冰又能怎麽辦?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公孫青葉的爭取無果,異族那邊主動向人族聚居地外又遷移了三千裏。


    這讓投奔而來的人族認為又是一次輝煌的勝利,對蒙神的歡唿和崇拜盈蕩整個聚居地。


    蒙田對此還是不聞不問,仿佛外麵那群人根本不是人族,與他完全無關。


    數次百萬人的朝拜覲見,從來不見蒙田露麵。


    時間一晃百年,小家夥們都攀升到歸神九重,變成了成熟穩重的大人,隻有紫冰依舊是小孩子的樣貌。


    人族已經越來越多,越來越興盛。


    正如月鳥當年所說,人族實在太能生了,短短百年就從當初的幾百萬人,擴張了數千萬人口,把異族讓出來的地方都填得滿滿當當。


    人口多了,自然還要想著擴張。


    修士不是凡人,不是一人一屋就能滿足,尤其是一些修士糾結成團建起宗門的時候,恨不得所有人族的地界都歸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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