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皚泰財團前任總裁官鳳君的生日。官家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籌備事宜,就等著這天的來到。


    會場就在官家別墅舉行,受邀者少不了官家在商場上的朋友及各方權貴。來自各方的人士忙著佇足交談、閑聊,會場淨是一片衣香鬢影。


    齊傲和裴宇風帶來了頭頭傳真給妻子的祝賀話及一幅當代名家的水墨畫作為賀禮。一進大廳就看到今天的主角正周旋在賓客中。


    “官媽,我們替頭頭送賀禮來了。”裴家和官家是多年鄰君,裴宇風更是官鳳君看著長大的。他一麵說一麵把傳真遞上,水墨畫則交給傭人收下。


    官鳳君略看了一下賀卡內容,嘴角微揚了一下。“辛苦你們了,希望你們今天玩得開心。”她向站在裴宇風後頭始終沉默的齊傲一頷首,“齊傲,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最近可好。”和齊傲並沒有啥接觸,但是對他的印象一直不壞,也許是多多少少受到兒子的影響吧?官容寬說過,挺欣賞齊傲這個人的。


    “托您的福。”在他說完這句話,心想,這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吧?正打算離開時,後麵有個熟悉的聲音喚著他。


    “齊傲?”曲宓不太確定的輕喚著,不相信會在官鳳君的生日宴上遇到他。待齊傲迴過頭時,她開心的笑著,“真的是你!”


    “你怎麽會在這兒?”看到她,齊傲的眼底有著一般不易看見的溫柔。


    曲宓一笑,走向官鳳君,“因為她是我幹媽,她老人家生日,我怎能不來。”她拿出準備好的禮物,“幹媽,生日快樂。”跟在身後的李佳萍也遞上禮物。


    “媽媽方才還念著你和佳萍呢!”新婚不久的任革非手挽著器字軒昂的丈夫,臉上盈著幸福笑意。


    “你和齊傲認識?”官容寬答在場認識曲宓或齊傲的人問出他們相當好奇的問題。


    這兩個個性全然不同,沒啥機會會搭上邊的人是怎麽認識的?看他兩人的神情似乎有那麽一些曖昧。曲宓臉上的幸福笑意,齊傲似乎軟化下來的冰冷神情,唔……這對男女有一點問題喔!


    齊傲淡淡的迴答:“朋友。”


    “喔,了解。”裴宇風嘻皮笑臉的擠眉弄眼。


    他正要再說些風涼話時,卻看到齊傲柔和著表情,不在乎眾人眼光的對著曲宓說:“要不要喝些什麽?”


    然後在眾人的訝異下,曲宓甜甜的一笑,“我想要一杯鮮橙汁。”接著她又說:“你還沒逛過官家的花園吧?我帶你逛逛。”她想,對於今天的一些事,齊傲似乎想問問她。迴過頭去對今天的主角,“幹媽,你不會怪我逾矩的充當齊傲的向導吧?”她俏皮的說。


    “你也是官家的一分子,怎能說是逾矩?你這丫頭真是愈來愈見外了。”


    待齊傲和曲宓朝向門口移去,官容寬忍不住說:“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官鳳君雖也認同兒子的話,在內心深處卻也替曲宓擔心。像她這樣一個溫婉乖巧、舉手投足都帶嬌態的柔弱女子。是絕對需要男人保護的。並不是齊傲沒有保護她的能力,而是沒有時間。像她自己不就嫁了一個有能力打擊犯罪,卻連自己老婆生產、生病……都無法隨在身旁照料的丈夫?


    打從官鳳君見到曲宓的那一刻起,對她就有說不出的好感,待正式收她為幹女兒之後,自己更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著,真的是把她當成自家人一般。


    曲宓和齊傲真的是相當令人看好的一對,但是,私心下她卻覺得,在曲宓身旁的男人不要是風雲組織的人,那似乎就完美得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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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官家的噴水池旁,齊傲仰視著天上的星鬥,冬天的星星似乎特別少又特別高,幾點微光點綴在遼闊的天宇穹空。很孤傲的味道,不是嗎?


    從方才走出大廳一直到此刻,兩人都未曾開口,曲宓伸出手掠落了杯子上凝聚的水珠。一個細細、小小的聲音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想問我,怎麽會成為官老夫人的幹女兒.是嗎?”


    “你似乎很了解我。”齊傲心中不免有些歡喜,他似乎是喜歡上一個知心人。


    “上一次幹媽遭人綁架,是我和一個好友救了她,就這樣,我和好友都成了她的幹女兒。”


    方才齊傲看到李佳萍,且又聽曲宓叫官鳳君為於媽時,隱約已經猜到她可能就是救了官老夫人的另一個女子。記得老夫人曾說過,救了老夫人的另一個女孩姓曲。


    怪不得上一迴官家有曲宓他們樂團的演奏入場票給裴宇風。


    看他又沉默了下來,曲宓忽地童心大起,把頭倒到他臉下看他,半撒嬌的說:“你方才說咱們的關係是朋友?”她咬了咬唇,“是哪一種朋友?朋友有很多種的。”非要他親口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不可。她不在乎他在眾人麵前繼續扮演著他的“冰塊”,雖然她也希望他能表現出多在乎她一些,但是以齊傲的個性要有所改變,隻怕不是一朝一夕的問題。這個問題她不急,反正她遲早會讓他為她而改變的。不過,當兩人相處的時候,她不喜歡他的態度仍是冰冷的。


    “你知道我說的朋友是什麽意思。”和她距離太近,見她吐氣如蘭,他的理智堤防會漸漸的崩毀。


    曲宓有些生氣,咬著唇,“你對其他女人也都是玩這些模棱兩可的迴答?在你心中我根本不具有份量!你……你連承諾我些什麽都不肯說。”隻是要他承認她是他的女友,而且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他都不肯說。曲宓見他仍不為所動,jb裏更加激動,她一咬牙,“我要迴去了。”她才站了起來,來不及踏出第一步,手被一拉,跌人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有些話我就算不講,也相信你會了解。”齊傲歎了口氣。


    “難道一輩子你都要叫我玩這種猜謎遊戲?這輩子從來沒人對我總是寒著一張臉,惟獨你!等到我知道你是對我……我有……有點欣賞時,你還是以這樣的態度對我!這教我怎麽忍受?”她抬起頭看他,“你認為兩性交往是很可恥的事嗎?”


    “不。”


    “那為什麽你不願表現出來呢?”她眼睛瞅著他,要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也許……我比較不善於表達吧。”


    “不擅於!那表示你還有愛的神經,並不是不能愛。”她倔強的用手圈住他的頸項,霸道的說:“我要你迴答我方才的問題,我們到底是怎樣的朋友?”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你是我第一個動心的女孩。”


    “然後呢?”她也真夠貪心。人家都這麽說了,她還要繼續問。


    “你是我的女友。”


    曲宓這才開心一笑。“有些事情我雖知道,可是,你不覺由你親口告訴我會好些?感情的事情有時說出來比不說好,老是在猜疑中感情是不可能長久的。”


    “隻是一些我以為你該知道的事。”


    “由你口中說出來的意義就不同了。”這點她相當堅持,“齊傲,我喜歡你——”她大膽的說,對於愛情她從來不輕易嚐試,也就因為如此,在眾多的追求之下,到今天她才第一次動心。敢愛敢恨才是真性情,她正是這樣的一個女孩。“正因為如此,我不想我們之間因為什麽不明不白的原因而分手,除非有第三者存在,要不,我認為一切分手的原因都是牽強。”


    “你要我怎麽做?”他相信她說這些話一定有某個要達到的目的。


    “希望你以後能和我分享你的心情,把感受透過嘴巴傳達讓我知道,別隻是在心裏期待我了解。再了解你,也不會比你親口說出來的正確。”也許這樣要求他有些過分,畢竟齊傲真的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可是,她真的希望他會為她而改變。


    齊傲似乎同意她說的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沒想到他如此好講話。


    “盡力而為。”他低頭看著懷中可人的女子。這輩子他隻為她心動、為她改變,也隻有她能夠融化他冰冷的心。


    “心情好的時候想來點戀愛的滋味。”她朝著他嫵媚一笑,臉上表情俏皮中帶有羞意,眼波流轉下的柔媚宛苦一泓泉水,輕輕的流過齊傲的心田。


    “什麽?”此刻他眼中除了曲宓之外,容不得任何人。


    “你猜!”她笑得開心。


    “你說過要把心裏的話說出來,老是在猜疑中的感情不易長久。”他眼底的頑皮笑意乍現,現學現賣的說。


    “欺負我?!”曲宓沒想到生性嚴肅的齊傲也會如此,一時之間反而無話可說,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豈敢!”


    她一陣好笑,“你齊傲還有什麽事情不敢的,少客氣了。”和冷麵笑匠說話別有——番滋味。而後她一斂笑顏認真的看著他,“真的不知道什麽是戀愛滋味?”


    齊傲把臉湊近,在吻上她之前說:“我想,我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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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曲宓迴家之後,曲震邀請齊傲到家中喝杯咖啡再走。齊傲才答應了曲震,沙發尚未坐暖,身上的唿叫器就大響了起來。


    “對不起,曲伯伯,我迴通電話。”他看了小熒幕上出現的電話號碼,心中忽然有股不安。是老爹call過來的,不知有什麽急事?


    電話撥通後,老爹一反平時輕鬆開朗的調調,沉肅的說:“齊傲,立即迴來。總部下了緊急任務過來,黃娟的任務立即由你接手。”


    心中固然有許多疑問,齊傲仍是一句:“明白。”就掛上丁電話。他看了一眼從方才他迴電話就一直以關心眼神看著他的曲宓,然後轉向曲震,歉然的說:“曲伯伯,我臨時有要務在身,改天再親自造訪。”


    齊傲走出曲家上了車子之後,曲宓追了上來。她隱約感覺得到事情有些不尋常。當知道自己愛上齊傲的當時,她心中老早有所覺悟,愛上了風雲組織的人,情路上注定走得戰戰兢兢,隻是她沒想到不安來得如此快。


    “發生了什麽事,走得如此急?”她不知道自己怕些什麽,隻覺得內心的不安情緒幾乎升到了最高點。


    “臨時有命令下達——”齊傲看著她。雖然他沒有對她提起過組織的任何事情,但是他相信她從父親那裏也知道了不少風雲組織的事。


    這個時候她能說什麽?曲宓看著他怔了怔,“臨時下達的命令一定很重要,”那也意味著危險。“自己得小心些。”除了珍重的話,她不知道能說什麽,不想自己不安的情緒讓他知道。此刻他心裏也沉重吧!


    “我知道。”他啟動引擎朝著她揮揮手,“再聯絡——”


    望著他漸遠的身影,曲宓無奈的歎了口氣。命令已經下達了,這也就是意味著齊傲又得接受一項危險的考驗。


    她相信以他精明冷靜的個性一定能再度通過考驗。隻是,他所謂的再聯絡又是等何時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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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傲坐在與總部直接連線的電腦熒幕前,他輸入幾個指令,再輸入密碼,不久在熒幕上即出現了一張檔案照及數列資料,齊傲看了一遍資料不由得一雛眉,“老爹,總部給我這個人的檔案資料有何用處?”


    “他就是黃娟手上那樁案子的幕後主使者。”


    齊傲看了熒幕上的資料,不由得有些吃驚!三十歲的年齡能成為毒梟和國際性黑道槍械供應主要源頭的東方負責人,這樣的人,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仔細一看那張檔案照,瞧他長得一派斯文。沒有黑社會組織頭子的味道,倒像個大學教授。他叫方允哲,這名字以前在其他黑社會頭目的名單上仿佛不曾看過,莫非是新崛起的。


    “老爹,這個人是黑道新崛起的吧?”


    “他是前任黑風組織頭目刻意挑選培植的接班人,這個方允哲相當不簡單,本身擁有數學、化學雙料博士學位,又是製造火藥的專家,腦子相當不錯。”他有些憂心的歎了口氣,“這是總部把黃娟換下來的原因之一。”


    黃娟是女流之輩,要對付這樣一個人的確不容易。齊傲頗為讚同的點了頭。“這隻是原因之一,另外呢?”


    “總部對他經過一番詳細調查之後,赫然發現他是本國人,是個孤兒,有一個自小失散的妹妹,雙親皆已亡故。”他頓了一下。“記不記得,黃娟是個從小被販賣至美的小孩子?”


    “你不會說黃娟是方允哲的妹妹吧?”


    “我們也希望不是,但是經總部多方調查,這已成為改變不了的事實。更不幸的是,方允哲似乎已經知道黃娟是他妹妹。”


    “黃娟知道自己的身世?”


    “暫且不讓她知道,不過,以方允哲的個性,隻怕會讓黃娟知道。他善於利用人性弱點,風雲組織裏頭有他妹子,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個好消息。”


    “利用自己的妹妹?”很可怕的一種手段。不過,這種事在他們經曆過的案子中也不乏例子,“我想……黃娟不會如此甘受利用。”


    “人性是脆弱的。當她知道方允哲是她在這個世上惟一的親人時,以方允哲對人性的了解,黃娟很快會成為他利用的工具。”老爹看了齊傲一眼,“這是由你接下黃娟任務的第二個理由。”


    “我認為方允哲是其兄的事該讓黃娟知道,不該讓方允哲告訴她他是她哥哥一事。這樣可以減低他控製黃娟的可能性。”


    “這樣也對。隻是對黃娟那丫頭殘忍了些,她個性一向冷僻,但是每每一提起她世上有可能還活著的家人時,臉上總是有一份熱烈的期盼。要是今天告訴她,她有個聞名於世的黑社會頭子大哥,不知她作何感想?”


    齊傲也為黃娟擔心。他喃喃的說:“既然是高級知識分子,又怎麽會誤人歧途?”


    “其實方允哲的成長背景和頭頭很像,頭頭比他幸運的是他被風雲組織的人所收留,沒誤人歧途,而他卻是被黑風組織的人看上了。你想,一個出身育幼院的孤兒有可能上大學、讀碩士、攻博士?沒有大筆的錢財作為後盾,任你再天才也沒能讀得那麽高。而資助他念完研究所到外國繼續深這的人正是黑風組織的前任頭目,換成是你,你會不在人情的壓力下誤人歧途嗎?”


    “那也不必把自己的妹妹拿來利用。”要壞壞他一人就可以了,何必害了無辜的妹妹?


    “為了他們黑風組織,一個親生妹妹算什麽?頭頭不是也為了風雲組織放棄了家庭?”老爹輕歎了口氣,“方允哲這泥沼陷得太深了,沒了迴頭的路。”


    齊傲聽了這席話沉默了下來,心裏明白老爹分析得合情合理。


    “你別急著為黃娟那丫頭的事傷神,以你取代黃娟的任務還有第三個原因呢!”老爹看了他一眼,卻是久久不敢開口。齊傲雖然外表冷酷,個性卻是至情至性,下麵的話隻怕被他一口迴絕。


    “有話直說。”他一向討厭說話不幹脆。


    “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叫曲宓的女孩走得很近?”


    齊傲淡然的迴答:“不會是要我專心任務,暫不談兒女私情吧?”要是這樣,這和他取代黃娟接下任務,似乎沒有啥關聯。


    “當然不是。冰塊融化我可以少受一些‘寒’害,拜托你談戀愛都來不及呢,怎忍心又把你打迴‘原型’?”老爹幽他一默。“你和那女孩走得近,知不知道她有項絕活?”


    絕活?曲宓是個音樂奇才,任何樂器都能玩幾下,而且她功夫底子似乎也不錯。


    “她是個才女。”他想了想,而後開口。


    “你所謂的才女是什麽?”老爹想,也許連齊傲都不知她的絕活是什麽。


    “她精通樂器。”齊傲不假思索的說。


    “唉!可見你這男朋友也不怎麽了解她嘛,否則怎可能連她舉世無雙的絕活兒都不知道呢?”偶爾能夠糗糗這座冰雕也是不錯的娛樂消遣。見他說不出話的感覺真有說不出的痛快!不過,玩笑可要適可而止,免得冰雕化為冰雹紮人可不好玩了。“她有玩火藥的本事,你知不知道?”


    “火藥?”齊傲差些嚇出心髒病,臉上的冰冷神情有了訝異。“怎麽可能?”


    “別一副下巴快掉了的模樣,行不行?”那丫頭玩火藥、製炸彈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根據他手上持有的資料顯示,對於火藥的東西,這女孩似乎特別有感覺,她國小四年級第一次在實驗室認識硫磺之後,就開始玩這令人間之色變的東西,五年級已能製出具殺傷力的火藥,拿去炸傷狐假虎威地方地頭蛇的兒子,差些沒把他炸成白癡。


    國中、高中、大學她玩火藥、製炸彈、改槍械的本事甚至令一些專家汗顏。研究所時又遇上了製炸藥的鬼才教授董才,而董才正是他熟識的朋友,是組織已退休多年的同儕。


    董才恃才而傲是出了名的,不過,他對於火藥那一方麵的長才也真是無人可及。能被一個臭屁到無與倫比的怪物讚美,那可不容易。


    董才在去年曾提及,研究生中有個良質美材的學生,這學生是他多年教學生涯中唯一令他覺得“可以教”的學生,而且還是個女生。


    前天遇到董才時,他又提及那個學生,臉上居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敬意。他搖著頭說,對於那個學生,他已經沒有東西教她了,她最近新玩出來的東西他從前連想都沒想過,想來真是汗顏。


    齊傲皺著眉看老爹,瞧他不是尋自己開心的模樣,仍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她真的懂那東西?”


    “不僅是懂,玩得可兇了!連董才那老家夥都對她甘拜下風,你說她厲不厲害?”


    出其不意的,齊傲低咒了一句:“該死!”立即往外衝。


    “喂!你要去哪裏?”看齊傲狂怒中又帶憂心的模樣,這家夥隻怕這次情緣陷得不淺呐。


    “她根本不知道玩那東西有多危險!分明找死屍此刻齊傲心焦如焚,絕不允許曲宓再靠近炸藥。


    果然是擔心這個!老爹心裏暗自偷笑,原來談了戀愛是可以令一個人“洗心革麵”的,連從前萬事不係於心,惟有任務可牽絆住的人都有如此驚人之舉。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老爹氣定神閑的拉著齊傲迴到原座位,悠悠哉哉的點了一根雪茄,“她玩火藥是打從小玩到大,你看過她‘找死’了嗎?會死早就到西方當小龍女去了,不會活到現在給你當女朋友的。”


    “從小玩到大不出事並不意味她未來也會沒事。”總之,他絕不允許曲宓再碰那東西。她有太多才能、興趣,他不希望她再玩那令他不安的玩意兒,不想在任務繁忙之際還得分心思去擔心她的安危。她對他太重要,不想她受任何傷害。


    從前不懂“情”字,並不知道它的影響力,現在既然拒絕不了它的影響,隻想愛得安安心心的。更何況他總覺得火藥那種東西,真的不適合女流之輩。


    曲宓玩火藥?無法想像她嬌柔的模樣會玩那東西。原以為她隻是個性有極端的表現呢,沒想到連興趣都如此不同。音樂和炸彈?!天!這是什麽世界?


    “據我所知,你那女朋友的個性很有趣喔!董才是少數看清她真麵目的人之一。”據說那女孩給長輩和一般人的印象是絕頂的溫婉,百分之百的乖寶寶。可是,真性情的她可就不是這樣,鬼靈精怪v.s有個性而倔強——這是董才描述她的用辭。“她那麽有主見的個性,絕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她的。當然,對她而言,你不是別人,而是她鍾情的對象,也許她會為你而改變吧。”


    是嗎?齊傲可不這麽想。


    “當然,她也可能為了你們之間的情誼陽奉陰違,是不是?”老爹一向很能捉得住重點加以分析。


    齊傲站了起來,往外頭走去。


    “去哪兒?”老爹還沒把話講完哩,怎麽這座最冷靜、最有耐性的冰雕今天的行為如此反常?隻提到了曲宓玩火藥他就如此坐立難安真奇怪,又不是提到她被綁票,明天就要遭撕票了,緊張個什麽勁兒?


    說了一大堆曲宓玩火藥的事,他連正題——為什麽會由齊傲取代黃娟任務的第三原因都還沒說呢!算了,這件事待齊傲和曲宓“妥協”之後再說吧!


    果然,齊傲此刻往外走的原因就是去找曲宓。因為他臨走之前迴答老爹的話正是——我要找她談談。


    果然“協調”去了,隻怕齊傲這迴是氣得跳腳迴來,然後自我平衡之後和女友達成“妥協”。當然是乖乖順從曲宓啦!


    如果他倆協調完成,他就可以交給曲宓項重大任務了,這件事慢一些再跟齊傲說,免得他從中加以阻撓或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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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時分到機場還看到攘攘熙熙的接機、搭機的人潮倒是挺特別的景觀。現在經濟充裕,不少經濟良好的家庭隻要有連著數日的假期,就攜家帶眷的往國外跑。


    曲宓方才接到姑媽的電話,說她家的車子壞了,煩請她到國際機場接從日本歸國的姑丈。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再加上齊傲的事令她做啥事都不專心,到外頭晃晃也好,於是她欣然的答應姑媽的請求。


    她在機場等了好一會仍不見姑丈,問了一下之後,才知道班機誤點,可能還得等上半個鍾頭。倚靠在椅背上,她低垂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忽地——


    “曲宓——”一個聽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男音叫著她的名字。她抬起頭來,觸及到一張斯文而略帶嚴蕭的臉。


    “方允哲?!”直接的曲宓想到了李佳萍,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迴國了?!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方允哲淡然一笑的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來,然後對隨行在他身邊的數個高頭大馬的男子說:“先到外頭等我,待會兒我會出去找你。”


    曲宓迴過頭看那數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擴張在胸臆。那些人雖然西裝筆挺卻掩不住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身份有些“特別”。


    “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她不動聲色的問。心中卻納悶方允哲怎麽會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對於方允哲的身世她一直覺得好奇。聽佳萍說他是一個孤兒,不過幸運的遇到了一個有錢的人,那有錢人供他衣食無慮。


    那貴人待他也真不錯,不但供他食、住,還培育他上大學,到外國攻取高等學位,這樣的好人,好得有些假!除非是有利用到一個人的時候,對方才可能如此做吧?


    “他是我的幾個朋友,我們一塊來接機的。”他簡單的說,對於朋友的來曆隻字未提,似乎大有隱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他說這句話時,眼神掠過淡淡的柔情。


    那眼神令曲宓有些不安。她尷尬一笑,“對了,你什麽時候迴國的?怎麽沒有找佳萍聯絡?”她不喜歡方允哲奇異的眼神。他是好友鍾情的對象,怎可對她有那種“不敬”的眼神。


    “佳萍?”他收斂了一下笑容,“她好嗎?她每年生日我都有寄生日卡給她,不知道她收到了沒有?”他淡淡的一笑,“在心中我一直沒有忘記過她,一個我相當疼惜的妹妹。”


    初初聽到他前麵所講的話,曲宓真的替李佳萍高興,她總算沒白費癡心一片,後頭一句話卻教曲宓吃了一驚。


    “妹妹?!你……你把佳萍當成妹妹?”怎麽會這樣?他怎麽可以如此待佳萍,“你從來沒有以異性的身分喜歡過她?”


    “沒有。”他答得再自然不過。“其實,我在和她交往的時候也告訴過她,她的笑容很吸引我,因為她會令我想起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可是……你知不知道,佳萍她……她……”佳萍昔知道人允哲的話,一定傷心透了!這對癡心的她何其不公平?一個癡心女子被喜歡的人當成妹妹?!天啊!這教人怎麽忍受得了?


    “我知道她對我用情很深。隻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了,不是嗎?”方允哲深深的看了眼曲宓,臉上有抹苦笑。


    “這也就是你向佳萍提分下的原因?”


    “她是個好女孩,我不希望她愈陷愈深。她該有追求自己真正幸福的機會。”他說的是李佳萍,說到末句卻是凝視住曲宓。


    在他心中一直都有個最美的影像,那美好的麵容、甜美的聲音,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都深烙在他腦海,這輩子他不打算說出,也沒資格去擁有。


    “你知不知道,在你出國的這段時間裏,佳萍的感情世界一直容不下別人,除了你。她的癡心仍感動不了你,你是鐵石心腸?”


    “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改變初衷,感情的事勉強不了。”他看著她,“曲宓,你戀愛過嗎?這話也許唐突,可是……能否請你迴答我?”


    “我有男朋友了。”她誠實的迴答。想了齊傲她臉上下由自主地展露幸福的笑容。


    沉於幸福甜蜜中的曲宓並沒有發覺方允哲臉上一掠而過的複雜神情。


    “既然戀愛過,你也該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不是嗎?”原來她戀愛了,怪不得舉手投足間多了份嫵媚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他怎麽了?


    彼此有一段時間都沉默開始,一個由關口走出來的中年男子吸引了曲宓的注意,她站了起來。


    “我要接的人來了,先走了。”走了幾步,她又迴頭,“今天巧遇你的事我不會跟佳萍提起,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你今天說的話。若是你遇到了她,也不要提起我們見過麵。還有,既然隻是把她當成妹妹就別去接近她,那隻會給她更多的傷害。”說著她頭也不迴的走了。


    “被討厭了。”方允哲的俊臉上有抹苦笑.在苦澀的笑意中,他目送曲宓離去。


    那美麗精靈般的女子又和他生命有了這半個多鍾頭的交會,然後又走出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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