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優雅的古典音樂和自然不造作的原木特色,這家pub坐落於這喧囂擾嚷的鬧區中,別有一番隔世獨立的紅塵中獨醒的味道。


    人口處的木門上懸了一串木製的風鈴,聲音雖然沒有一般玻璃製和鐵製的清亮,卻有一種古樸的沉雅。


    木門被推開,進來了一位身材頎長,長相神秀的男子,他臉上的墨鏡遮去了一雙銳目,兩道微斜人鬢的劍眉又濃又黑,更增添了幾分冷傲感。


    站在人口,他摘下墨鏡,雖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表現了俐落絕倫的帥氣。放眼對著pub內一掃——


    “先生,請問幾位?”女服務生禮貌的問,一雙眼睛忍不住多看他幾眼。像這種又高又帥的男子真少見,今天真是夠luky!才交班就看到兩個。


    那冷傲男子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說:“我找人。”說著便徑自走向一角落位置。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坐在角落的男子親切的笑著,和向他走過來的“酷哥”全然不同典型。不過,兩人都有超水準的魅力!“我以為咱們偉大的齊傲大忙人隻有上司的命令才請得動你呢!”


    原來那冷傲男子正是齊傲。


    齊傲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斐於風,早習慣他“自言自語”的習慣“約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約你?好朋友久久見個麵不為過吧?難得最近咱們沒被分配事情做,又同留在國內。”他理所當然的一笑,“所以嘍,沒事就想的人出來聊聊,直接想到的對象就是你了。”


    “這也算理由?”齊傲的眸子掠過絲笑意。這時正好服務生走過來,他要了一杯維也納咖啡。


    待服務生走後,裴宇風又繼續問。在開口前,他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齊傲,見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這才開口:“昨天我到書局買了一本書,事實上,那本書我也不是很需要,隻是……”


    不待他說完,齊傲低著頭啜了口冰開水,淡淡的說:“說重點。”他這朋友沒啥缺點,就是話多了些,正常人十句話可說明的事,他非得多個三、四倍不罷休。


    “太久沒說話了,讓我的舌頭多運動一下都不肯,吝嗇!”說真的,打從官容寬結完婚,攜著嬌妻到歐洲度蜜月,自己已經近一個月沒好好的找人聊聊了!偏偏遇上了這惜“話”如金的冰雕,他不愛說話,也見不得人家多話,唉……真枉費多年的深交。算了,他這人本來就是這樣,原諒他吧!“我出了書局經過了一家相命館——”


    “不會告訴我,你進去算命吧?”齊傲嘴角有抹笑意,淡淡的、淺淺的,不易被發現。


    “不是我自己進去的,是那位算命先生一看見我經過,忙開口:‘先生,留步。看個相如何?’我當然不理他,哪知他看我仍徑自往前走,居然叫了我的名字,不但叫得出來,連生辰八字他都知道!”


    “喔?!這麽玄?”原以為那些算命的都是人嘴兩片皮,說好說歹都由他呢。實際上也真的是太多沒本事隻想騙口飯吃的江湖術士了。既然裴宇風遇到一個聽似鐵口直斷的人士,一定進相命館算命了。


    “你猜,我進去了沒有?”


    “若沒進去;你今天就不會跟我提這件事了。”齊傲習慣不正麵迴答這種無聊問題。


    裴宇風一笑,“我是進去了,但是不是進去算命,而是進去罵他。我說,你這算命的沒本事就不要亂說話,你以為隨便編個出生時辰和名字就了不起嗎?要掰我比你能掰!那算命的既不氣、也不惱,氣定神閑的反問我:“你不是裴宇風,那你叫什麽?”


    裴宇風說到這裏,齊傲有些明白了!這小子不會冒用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去算命吧?


    “你冒用了我的名字去算命?”不必等裴宇風迴答,光是看他賊兮兮的笑容就知道了。有像他這樣的朋友,自己能怎樣?人生嘛,多些幽默,日子會好過些。


    “不要用‘冒用’,行不行?那詞兒不怎麽好聽,也不過是‘借用’嘛,用完了還不還了你,難道你現在不叫齊傲?”口才好就是這樣,錯的也給他掰成對的。


    齊傲淡淡的看他一眼,沒多說話。


    “別用那種眼神看人了,好不好?冬天到了,夠冷了啦。”他知道齊傲不會如此容易生氣,於是又繼續說:“我拿你的生辰八字給他算,你猜他說什麽?”


    齊竺向對算命這種事一笑置之。總認為命運是操縱在自己手上人他人又怎能預知自己的未來?固然聽斐宇風形容那算命先生,顯然有兩把刷子。


    看齊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斐宇風卻已忍不住的笑出來了。“我說出來包準你坐立難安。”仍是吊他胃口似的住口不公布答案。


    坐立難安?齊傲可沒被這話嚇著。他悠悠哉哉的喝了口服務生剛送來的咖啡。


    我形容得如此賣力,你居然還如此反應?!看著齊傲連表情都不曾換過一個,這令裴宇風非常、非常不滿喔。


    “算命的說,你紅鑾星動!”他一鼓作氣的說。


    隻見齊傲方喝下的咖啡一口“卟”的噴了出去,坐在對麵的裴宇風閃避不及,迎得滿麵甘霖。他呆若木雞的看著白色西裝上的點點褐色小點,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知道你期待紅鑾星動這天已經等很久了,但是,也不必激動成這樣吧!”他拿起手帕抹去臉上兀自沿著臉部輪廓往下滴落的咖啡。“喂,別一副中了頭獎的模樣,行不行?小子,真有你的,沒想到像你這種人也會紅鑾星動。我還以為你的那顆‘星’也結冰,動不了了呢!”


    “那種江湖術士的話,你聽?”齊傲的言下之意仍是不信。紅鑾星動?見鬼!


    “別這麽早下斷語嘛,搞不好待會兒就有個小孩過來喊你一聲‘爸爸’,你就這麽結婚了。少年時候不懂事,若是把人家‘吃’了,現在也該算一算當年的風流帳了。”裴宇風自娛“愚”人的虧著齊傲。


    “你該吃藥了。”風流帳?虧他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好友想得出這名詞。他連戀愛都沒談過,哪來的風流帳?


    “你沒風流過?”裴宇風好笑的看著他,又是一陣狂笑。他這人一開心起來,才不管四周的人怎麽看他呢。“又給算命的算對了,他說,你這個人不愛則已,一談起戀愛來是又癡又狂,不必多愛幾迴,一次就可當新郎了,多酷啊?”


    齊傲沒多作表示,仍是冷冷淡淡的一張臉。“你今天就為了跟我說這些?”語氣中有些許不耐。


    “不隻這些,算命的還說……”


    “我還有一些事,”齊傲拿起桌上的帳單,站了起來,“改天再聊吧。”又是算命的說,天!這個男人啥時候變得如此迷信了?他苦笑的搖著頭,付帳去了。


    對於齊傲突來的動作,裴宇風有些錯愕。他喃喃自語的說:“夠不給麵子的了!真是好心沒好報!告訴你吧,我才講開頭你就聽不下去,中間這段更重要哩!不聽算了!屆時遇到麻煩可別來找我。”雖然這冰雕對於自己未來的一半沒啥興趣,他可是聽算命先生說的聽得津津有味。


    哈!一個看似乖巧,實際上是個鬼靈精的女孩兒。唔!當冰雕遇上“雙麵人”會是怎樣的情況呢?是天雷勾動地火的把冰雕化為柔情似水,還是幹柴遇上烈火的,冰雕和“雙麵人”雙雙化為灰燼,來個你灰中有我,我灰中有你的分不開?!期待啊!


    齊傲啊齊傲,看來你此劫難逃了!哈哈……


    為什麽如此相信那個算命的呢?因為,當他付了錢打算走出算命館時,那算命先生突然說:“我敢以本館信譽說,那個叫齊傲的絕不是你本人。”


    “為什麽?”


    “你家去年九月辦喪事嗎?”算命先生略帶玄機的說。


    去年九月?!那不是將軍老爸去世的月份?!連這個這算命的也知道?!


    “老先生,佩服啊!”裴宇風真的是甘拜下風了。


    所以,他相信齊傲那小子這迴非紅鑾星動不可了!哈,待他娶了老婆之後,自己會到算命館送那算命的一麵“料事如神”的匾額的。


    現在嘛……等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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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震正坐在客廳與妻子對弈。一盤棋下來,曲震又輸了他那天才老婆不少黑棋。


    “又輸了!”曲震不以為意的大笑著。“從年輕到現在,我和你下棋,好像隻贏了你一次。”


    溫婉的陳亭儒抿嘴一笑。五十多歲的年齡仍有一股掩不去的貴婦氣質。“那迴怎能算你贏?要不是棋下到了一半,小呆那丫頭急著到世間來報到,那盤棋,隻怕輸的還是你。”想起那盤棋,不由得想起二十四年前生下女兒的往事。


    “那丫頭真該打!折騰了你整整一天一夜,那夜,我不能全程陪著你,一直引以為憾。”


    “那也怪不得你,軍中收了假你不得不迴去。”她一笑,“我這一生中最得意的兩件事兒,就是嫁了你和生了小呆那丫頭。”丈夫官拜二星中將,這是多麽榮耀的一件事,生的女兒又漂亮又有才華,幾乎時常可以聽到令她引以為傲的讚美聲。


    曲震心中滑過一陣暖意,他這一生又何嚐不是以娶到如此的妻子和生了這樣出色的女兒為做?


    “說到那丫頭,不是兩點要到國家劇院彩排?都一點半了,怎還沒下樓?”曲震的目光調向樓梯口。“小呆,一點半啦!不是兩點要彩排?”


    “來了——”一會兒曲宓手中抱了大提琴出現在樓梯口,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樓。步下最後一階她鬆了口氣,“說好兩點,每次非到近三點才開始練習。”


    “還是早些去練習吧!”陳亭儒倒了杯柳燈汁給女兒,看著女兒手上的大提琴不禁笑意盈滿臉上。“小小個頭搬了這麽大的樂器,虧你甘之如飴。”頓了一下,她說,“你以前都擔任鋼琴手,怎麽這次換大提琴?”


    “我要求換的,嚐試另一項挑戰嘛。原先指揮老師還擔心我會不能勝任,後來他覺得不錯,安排了一大段大提琴獨奏給我發揮。”


    曲震一笑,“我曲震的女兒哪有不能勝任的事?後天我會和你媽去看你表演,相信你一定是所有演奏者中最出色的。”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曲宓甜甜一笑,她的話總是能百分之百的兌現。“爸、媽,我走了。”


    告別了父母之後,曲宓抱著大提琴到門口等司機把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上來。


    忽然她想起昨天和李佳萍講電話時,答應要把英文版的但丁神曲拿給她看,唉!真討厭!怎麽又忘了?


    不得已之下,她隻好又迴去拿了。她把大提琴靠在屋前的一部轎車車頭倚車而立,然後放心的進屋去取書。其實那把琴是珍貴物她該把它再帶進屋去的,隻是它太重了,進屋取個東西不過幾分鍾而已,搬來搬去累死人!


    結果,她還沒進到屋子就聽到“砰”一大聲,急忙一迴頭——


    “喔!我的天啊!”曲宓看到所發生的一切差些沒昏過去。


    她的琴……她的琴給另一部停在放置琴的車子前頭停車位的吉普車倒車人位時,倒得太急給撞上了!


    她急忙的奔向她的大提琴,拉開皮套肴著裏頭,一看到裏頭的情況,她更加激動!她的琴……她心愛的大提琴……斷了!看著被撞得斷裂變型的大提琴,曲宓又氣又心疼,望著大提琴的“殘骸”淚水一顆顆的滴落。


    “小姐,你的東西——”肇事者下了車,上前來看個究竟,當他看到斷裂成兩段的大提琴也是一陣錯愕。


    曲宓愈想愈生氣,咬著牙迴頭看肇事者。“你……過分!”她踞起腳尖,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那肇事者的臉上揮去,“啪”的好大一聲巨響。


    齊傲沒想到這樣嬌滴滴的女子說打就打,一時來不及反應。當他知道反應時,是伸手去捉住曲宓緊接著揮下來的第二掌、第三掌。


    他捉住了她欲掙脫的手,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女子漂亮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容顏。她美得撼動人心,一臉淚水的她更增添幾許我見猶憐。他眼中掠過一閃即逝的柔情,輕輕的開口:“對不起。”


    “你以為對不起就算了嗎?還我的琴來……你……”她氣憤的極欲掙脫這可惡的男人的手,她手臂縮再往外一蕩反扣他的手,兩人打了起來。


    齊傲原以為對方是個柔弱女子,沒想到身手這般俐落,他看對方是女子一味相讓,且自己撞壞了她的琴也自覺理虧,因此沒敢真正動手。當他再度捉到她的手時,她非但不掙脫,反而把整個身子往他身上緊靠了過去。


    齊傲從來沒和任何一個女子這般接近,當曲宓的身子往他身上靠去,他隻覺得她的身子好軟,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襲身而來,然後心中一陣茫然,一張俊臉倏地紅了起來。


    忽地,懷中的曲宓放聲大叫:“爸爸……救我……這男子想非禮我!”


    原來曲宓在向齊傲揮拳時,忽然眼尖的發現父親偕同母親從屋子走了出來。


    她瞄著父母偷偷去學跆拳道一事可不能讓他們知道。在他們古老的觀念中總認為,女孩子要文文靜靜的,學跆拳道對他們而言,那是野丫頭才做的事。


    此刻她雙手受製的緊靠在齊傲懷裏,乍看之下,真的好像她受製於人、對方要強迫她就範的模樣。


    曲宓看著父母走了過來,忽地對齊傲一笑,那笑容既狡猾又頑皮,令人又愛又恨。齊傲有些知道這女孩在玩啥把戲了!


    他鬆開她的手,把曲宓扶正。看著一段時日不見、父親生前的至交。


    “曲伯伯。”他臉上的紅潮已退,隻有右臉上一個清晰的“五指山”還兀自留在臉上。


    “齊傲!”曲震看到他又驚又喜。“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到這裏辦一些事情。”


    齊傲?!他就是父親常常提起的……齊叔叔的次子,齊傲?!天啊!世界上怎有這麽巧的事?這下子可好玩了!


    “你們……你們怎麽啦!”曲震發現在一旁紅著臉沉默的女兒。“小呆,你方才叫著我做什麽?”他年紀大了,耳朵有時會不太靈光,隻聽到女兒叫“爸爸”,其他內容可沒聽見。


    “隻是一場誤會。”齊傲想起方才的事也感到有些好笑。


    “那就好。”陳亭儒可是清楚的聽到女兒喊救命。她注意到齊傲臉上的“血手印”。“你左臉頰怎麽腫了起來?”


    齊傲臉上有抹苦笑,沒有說明原因。轉向曲宓,“把你的琴撞壞,我很抱歉改天我送一把新的還你。”


    曲宓很想迴他一句,誰希罕?可是父母都在場,她這脾氣溫和的乖乖女怎可破壞形象?於是,她隻有強忍著氣,低著頭不去看齊傲,心中底咒:臭高個兒,下迴別讓我再遇到,要不……


    聽齊傲提到琴,曲震才把目光調向女兒的愛琴——啊?!怎會變成這樣?


    “小呆,你的琴……”曲震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把慘遭腰斬的大提琴。“怎斷成這樣?後天的演奏會……”這琴不會是齊傲的傑作吧?他看著齊傲,而齊傲因為他一句“演奏會”而看著曲宓。


    曲宓沉著臉不說話,看了下表,“司機怎麽了?怎麽到地下室開車開這麽久?”


    正這麽喃喃自語時,一個灰頭土臉的司機向他們走了過來。


    “小姐,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麽久。”他一雙手沾滿著黑黑的車垢。“車子壞了,怎麽開也開啟不動,我想要請車行的人來看一看。”


    “車子壞了?!”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先是遇上了隻無頭蒼蠅撞壞了大提琴,現在車子又出狀況。曲宓一把火在心中燒,有股想殺人的衝動,她一咬牙,神情仍是溫溫和和。“沒關係,我打電話叫佳萍來接我好了。”


    “來得及嗎?”陳亭儒看著女兒。曲宓一向討厭遲到,她視遲到為一種可恥的行為。


    她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迴答:“沒關係。”


    “我開車送你去吧。”齊傲這才開口。他想,今大的事他要負大部分的責任,若是他沒撞上她的大提琴也許就沒事了。


    要搭他的車?才不呢!正要開口婉拒時,卻聽到父親語氣和悅的說:“那可就麻煩你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搭他的車!曲宓在心中作無謂的抗爭,但是,她還是得乖乖的上了齊傲的車。


    “麻煩你了。”曲宓說的是這樣,心中卻是想著:你去死吧!臭高個兒。


    “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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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曲宓送到國家劇院,齊傲的車速一直維持在高速。


    沒有車篷遮護的吉普車在快速的前進下,迎麵而來的強風吹得曲宓的長發迎風飄揚了起來,在一個紅綠燈停下來之際,她無意間看到後照鏡中的自己。我的天!那束蓬亂的頭發?!她想起了金庸筆下的金毛獅王。


    她憤恨的伸手試圖把打結的頭發撥順,隻是談何容易?用力的扯了數下,仍是如同一句廣告詞——輕輕一“吹”又恢複原狀——黑毛獅王一隻!


    看著她一臉兇神惡煞的對著自己的頭發又拉又扯,齊傲不禁想知道,她是不是有傷害自己的習慣?不過,他聰明的沒說出口,免得待一會兒又給賞了一記,左右均衡一下!


    忽地曲宓臉一沉,聲音冰得宛如來自冰穴。“下車!我要下車!”然後她近似歇斯底裏的大喊:“我說我要下車!”


    齊傲看了她一眼,把車子的速度減緩,並不完全停下來。他不喜歡大吼大叫,那是一種很野蠻的行為。車子一緩速,迎麵而來的風緩了,說話可以輕鬆些。


    “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他敢罵我奇怪?!這個該死的。自以為是的死沙文豬!憑啥說我怪?曲宓橫了他一眼,如果手上有任何攻擊物品,她會毫不猶豫的扔過去。


    “通常說人家奇怪的人,那個人通常更怪!”她胸膛起伏,顯示她的怒氣填膺她心中的氣不單隻是齊傲這個人,更氣父親的“有眼無珠”,明明一隻駑駘,卻給他瞧成千裏馬?!還自以為伯樂一般的得意!


    他居然是父親眼中的“了不起”人物?還常常感慨的說,有兒若齊傲者,此生無憾矣!


    “通常自己怪的人,不會承認自己怪。”齊傲專心的開著車了,並沒有轉頭去看曲宓。


    “你很能言善道?”曲宓不滿的感覺口落下風。她見他仍是文風不動的不迴答她的話,不知怎麽,忽然對他起了好奇。


    從沒有任何一個男子對她如此冷淡過,隻有她不理人家的份,她知道自己長得夠令異性神魂顛倒,到目前為止,除了眼前這塊冰之外,沒有異性逃得過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而他——齊傲,居然能完全漠視她的存在。


    有趣!心底升起一個好玩的念頭。


    “我想……你也不見得能言善道,隻是你有敏銳的觀察力,因此能一針見血的堵住對方的口,通常這樣的人不多話,”她瞄了他一眼,神情煞是可愛。“就像你——”


    齊傲在一個紅綠燈停車之際,略有所思的側著臉看她,正巧捕捉到她一閃即逝的嬌俏神情。


    這個女孩適合笑,她有一雙水造般的瞳眸,時時漾著水意,無論是淺笑抑或帶著危險訊息的笑意,那潭清泉就會匯聚,恍若隨時要滲出來一般,那股柔能化人!


    曲宓張著眼睛訝異的看著他,在他毫不加掩飾的注視下紅了臉。這個男人的視線都是如此具掠奪性的嗎?當他發覺我注意到他在看我時,居然沒有把視線移開,反而神態自苦的繼續看著我?!


    她有股想知道墨鏡下的那雙眸子是帶著什麽意味在看人的,可是……此刻她真的沒有勇氣伸下去摘下他的墨鏡她除了臉紅之外,身子也莫名其妙的抖了起來。


    “你很冷?”齊傲問。


    冷?不會。她垂著眼搖頭。


    忽然她感覺到一陣暖意由肩上傳來,原來齊傲已將身上的外套覆在她身上。


    “你——”曲宓訝異的感覺他的關懷。他究竟是什麽樣的男子?一身的冷傲寒氣,一臉的孤傲神情,這樣的人也有溫柔的一麵?“你外套給我了,你不冷?”


    齊傲沒有迴答她的話,反而說:“你今天情緒不佳,別出去了,我送你迴去。”


    “你一向都是如此想什麽、做什麽的嗎?”以她的個性看到別人如此左右她,心裏一定大感不快可是這迴她隻提出疑問,並沒有不悅的感受。“我一向不太喜歡受別人左右,你並沒有征求我的意見。”她說得淡然。


    “此刻你並沒反對,不是嗎?”他仍舊迴答得扼要、從容。


    又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這個男人起了她莫大的好奇心,她想再見到他。要再見到他總要有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吧?


    “你把我的大提琴撞壞了!”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不是嗎?要他還琴!


    “今天晚上我把琴送過去。”


    “不行!我的琴習慣自己挑,什麽樣的音質好壞不是店家推薦就行了。所以,在你付錢買琴的時候,別忘了帶我去選琴。”


    “嗯。”


    他似乎讚同了!曲宓心中得意的笑了。接著就等他開口的時間了。


    “那麽……今天晚上六點我到你家載你去選琴,有空嗎?”


    “好。就約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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