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卻直直看著他,沒迴答,那認真的眼神,看得楚堯有點心慌慌的。


    他不由猜想,難道秦惜記起什麽了嗎?


    心裏剛猜完,下一秒,他就聽到秦惜開口,叫了一聲:“楚堯……”


    楚堯心髒差點停止跳動,連帶著表情也有些愕然,“你……”


    他心情一陣混亂,不知道是要將那個謊言繼續下去,還是坦誠一切。


    還沒決定好,就聽見秦惜繼續開口了,“楚堯,你認識這個人嗎?”


    秦惜皺著眉頭,表情似乎有些苦惱。


    這一句話,把楚堯猛地拉迴神。


    他提起的心,被重新放迴原位。


    楚堯麵色恢複正常,疑惑地問道:“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秦惜還想繼續迴憶,“我好像和那個人一起賽過車,我剛才想起了一些對話。”


    怎麽去想,腦子裏都隻有那幾句對話,那個人的樣子,卻怎麽也記不起來。


    楚堯頓時明白了。


    應該是剛才差點出現意外,刺激到了秦惜腦海中深處的一些記憶。


    隻是,她仍然沒認出自己是誰。


    這是不是因為,自己當初受傷,對她的刺激太深了?


    楚堯在沉默中,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小師妹他們之前說,秦惜聽到‘楚堯’這兩個字,情緒就會陷入痛苦,再度自我封閉。


    可是,這一次她自己想起了這個名字,並且沒有崩潰。


    她腦子裏出現了記憶碎片,雖然不完整,但她這次居然能忍著難受,問自己認不認識楚堯!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她心裏已經在開始接受‘這個人’的存在了!


    楚堯想明白後,心裏一陣歡喜。


    他隱匿著情緒,看向秦惜,斟酌著怎麽迴答比較好。


    秦惜卻沒有這個時間等待他迴答。


    因為太想知道過去的記憶,她用力地迴想之後,再次感覺一陣劇烈的頭疼,手也不由使勁兒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時不時痛苦地敲了兩下。


    “你別勉強自己……”


    楚堯見她這樣,急忙將車開到一旁的安全車道。


    停穩後,他伸手抓住秦惜的手,製止她傷害自己的動作。


    “別敲了,你現在不舒服,先不要想那麽多,頭疼的話,我幫你按一按,會舒服一些。”


    秦惜想要拒絕他,但身體的難受讓她有些無力,隻能任由他幫自己解開安全帶,然後帶著她到後座。


    “你躺著,我給你按一按,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你再跟我說。”


    楚堯讓秦惜躺在自己腿上,隨後就輕柔地幫她按摩頭部,幫她緩解疼痛。


    他的手法很專業,沒一會兒,秦惜就逐漸放鬆下來。


    幾分鍾後,她沉沉睡了過去。


    楚堯察覺之後,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下,盡心盡力地幫她緩解難受。


    等到秦惜徹底睡熟後,他才停下揉按的動作,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然後守著她……


    也趁著秦惜睡著的功夫,他聯係了國內的蕭寒川,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對方。


    順便問他:“她現在這個情況,算是好事壞事?”


    信息發出去不久,蕭寒川那邊就立刻迴了。


    “這是好事啊!”


    蕭寒川詳細地和楚堯說,“她現在聽到這個名字,沒再自我封閉的原因,一個是她自己也想恢複,另一個是聽過太多次這個名字,多少也產生了一些免疫了。


    而且,秦惜自己應該也明白,她會變成這樣,應該就是跟‘楚堯’這個人有關係。


    她在催眠方麵可是高手,就算自我封閉,一些本能還是在的,別小看了這個本能,我覺得她應該也是在慢慢探究過往……”


    楚堯看完蕭寒川的信息後,又問道:“那這時候我應該做點什麽幫她?”


    蕭寒川表示,“盡量陪著就好,適當刺激可以,但是別太過,省得適得其反。


    另外,過些日子,景哥和嫂子要迴國,參加我兒子的百日宴,你要是方便,帶著她也過來一趟吧,我再為她看看!”


    “行,我帶她迴去,到時候見!”


    楚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聊完之後,楚堯收起電話,低頭看了一眼秦惜,她還睡得很沉。


    楚堯也沒有叫醒她,就這麽靜靜看著,守著,目光眷戀,不曾移開。


    秦惜這一睡,就是兩個小時。


    她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還枕著楚堯的大腿,有些不好意思。


    她坐起來後,移開目光,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問道:“我睡了多久?”


    楚堯把她的尷尬看在眼裏,倒沒有調侃,“兩個小時了,頭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謝謝。”


    她下車,迴到前麵的副駕駛上。


    楚堯也迴到前麵的位置,說:“那我們先迴去吧。”


    “嗯。”


    秦惜沒有意見。


    很快,車子重新啟動。


    ……


    研究所這邊。


    眾人經過一天時間,也都修整完畢,精神飽滿地迴到各自的崗位。


    南知意也過來了。


    她到的時候,瞧見傅司沉還在重症監護室外。


    南知意不禁有些詫異,“你都沒迴去嗎?”


    傅司沉聽到聲音,迴過頭來,看到是南知意來了。


    他朝她微微頷首,“迴去過了,休息好就迴來了。”


    南知意打量著他,發現他看著的確比昨天精神,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換過了,於是就點點頭。


    傅司沉反問她:“你休息夠了?”


    “夠了,睡很久了。”


    南知意這話說完,傅司沉就挑了下眉。


    他可是記得,這人以前每次做完手術,都要睡上一整天的。


    南知意從他臉上的笑裏,看出了他的意思。


    她的臉皮,早在他這裏練出來了,理直氣壯地無視,“這不是還要給你家小家夥治療嗎?”


    說到這裏,她想起了什麽,問道:“你見過他了嗎?要不要帶你去看?”


    “沒有。”


    傅司沉搖搖頭。


    因為路嚴爵說,孩子需要留在保溫室治療,他自己比較擔心溫心寧的情況,所以至今還沒去看過。


    南知意無奈。


    她就猜到是這樣。


    “那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他?”


    傅司沉疑惑地問道:“不是還要治療嗎?現在能看他了?”


    南知意說:“近距離肯定不行,不過,可以透過玻璃看一眼,今天要把他轉移到另一間無菌醫療室,能看到。”


    傅司沉心髒不由湧動起伏了下,重重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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