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彈琴嗎?”


    徐念初搖頭,“呃”


    他被晏鴻強行拉著坐到了對方身邊,凳子雖然寬大,但是擠兩個人還是顯得很局促。


    晏鴻抓起徐念初的手,放到琴鍵上,徐念初想掙紮,“晏鴻,這……不合適,我也不會彈琴。”


    “沒事,我教你,最簡單的一段,記住了。”


    徐念初被他帶著一下一下按在琴鍵上,琴鍵裏發出的音樂他都沒怎麽細聽,隻記得晏鴻的手指很修長有力,抓著他的手按下琴鍵的時候,徐念初的心也像琴弦,被撩撥著。


    接著,晏鴻掰過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徐念初頓時睜大了眼……


    自那次開始,二人的關係便開始越界了。


    盡管沒有再做更近一步的事情,但界限已經被打破了。


    直到徐念初畢業,晏鴻也即將去國外留學,徐念初的家教身份也結束了。


    徐念初也知道自己和對方不可能,便隻好遵從母親的意思,去了一所中學教書,當英語老師。


    有足夠的學識打底,再加上有當家教的基礎,徐念初長得又好性格也好,老師身份也算是如魚得水。


    在晏鴻迴國前,徐念初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再當幾年老師,攢點錢下來,他或許就會結婚生子,當初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


    這一切,隻是徐念初自己以為。


    在學校,有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女老師,二人經常在一切討論教學事宜,也因為迴家順利,也經常一起迴家。


    那是普通的一天,下班後,徐念初照舊和女老師走在一起,二人隻是談得來的同事,並沒有任何曖昧關係,但落在別人眼裏就不一樣了。


    包括剛迴國的晏鴻。


    “徐念初,你告訴我,她是誰?”


    變得成熟了不少的晏鴻突然出現在眼前,徐念初有些猝不及防,一時怔愣在原地。


    然後,在女老師猝不及防下,晏鴻將徐念初強行帶走了。


    “放開我,晏鴻,你幹什麽!”徐念初驚怒地掙紮。


    “我為了你,特意提前迴國,結果你身邊,居然有了一個女人?”


    晏鴻語氣冷得讓徐念初害怕,不知道對方在國外經曆了什麽,晏鴻似乎變了很多……


    徐念初覺得晏鴻是個偏執危險的人,而且他們兩個人不僅性別一樣,而且家世懸殊,毫無在一起的可能。


    他和晏鴻提了這件事,當天,晏鴻就將他按在身下,差點做出了不可挽迴的事情,還是徐念初一巴掌把晏鴻扇醒的。


    “我們就當作不認識吧,我們不適合。”徐念初說。


    在一段時間後,徐念初在看到了晏鴻即將和辛家的小姐即將訂婚的消息。


    門當戶對,他們很適合,徐念初想,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莫名很難過。


    明明是一樁好姻緣,但是他連祝福的話也說不出。


    “念初,我不和那個女人結婚,我們一起走吧,離開這裏,好不好?”


    徐念初被晏鴻圍堵在家裏,一牆之隔便是他的母親,他心裏又怕又驚。


    “你快走吧,我媽在這裏,而且……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晏鴻的臉色變了,他說道:“怎麽不可能呢?分明是可能的,除非你和那個女人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話說得無理取鬧,徐念初開始掙紮,但是晏鴻捂住了他的嘴,又用皮帶捆住了他的手,然後,徹底失控了……


    直到晏鴻清醒過來後,才發現徐念初躺在他身下,渾身都被折磨得青紫,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淚。


    “我……我不是故意的,念初,你跟我走吧,隻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徐念初不想看見他,閉了眼,說了一個字,“滾。”


    然而,讓徐念初痛心的事情發生了,母親就站在臥室門口,呆滯地看著他和晏鴻。


    在那之後的迴憶,就是徐念初人生中的至暗時刻了。


    先是被人在學校散播他是同性戀的謠言,然後丟了學校的工作,母親也被嚇得一病不起,他到處找工作都碰壁,隻能拋棄學曆,幹起最苦最累的活兒。


    唯一讓他輕鬆的事是,晏鴻像是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或許當時對方正在籌備和辛家小姐的訂婚儀式吧。


    然而,母親病情的迅速惡化,讓徐念初徹底情緒崩潰了,他沒有錢,隻能選擇賣房子了。


    母親卻堅決不讓,她為了讓徐念初不賣房子,也為了不讓他再為自己永無止境地填醫藥費,便趁著徐念初不在的一個下午,偷偷喝了農藥。


    就這樣,徐念初失去了最後的一個親人,那天,也是晏鴻和辛倩訂婚的日子。


    徐念初守著母親的骨灰枯坐了很久,之後,他將母親埋在了老家後麵的山包上,和父親在一處。


    接著,他走向了高速……


    見到這張熟悉的麵孔,徐念初覺得,當年那種絕望到窒息的感覺又來了,像是附骨之蛆。


    際鳴和榮白警惕地護在他身邊。


    “你來幹什麽?”徐念初冷冷地問。


    作者有話說:


    晚安寶貝們,碼得好困~


    第83章 你就是他喜歡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變化還真大……”晏鴻緩緩地說。


    握在手心的懷表發著燙,那是當年他從徐念初身上帶走的,最後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東西。


    “我以為你已經”


    “你就當我已經死了,我不想看見你,也沒有和你敘舊的必要,你現在也有妻有子,不該來這裏。”


    徐念初壓抑著內心的情緒,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但是這人帶給他的屈辱和痛苦,依舊讓他記憶猶新。


    他又迴想起了那痛苦不堪的夜晚,以及母親崩潰的神情。


    “惡心,你好好的一個男人,為什麽要和別人廝混在一起,我沒有你這種兒子,你給我滾!”


    母親的怒罵和哭泣聲,貫徹了他三十年的迴憶,成了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無數次都在後悔,如果自己當年沒有當晏鴻的家教,或者當年的他但凡能堅決一點,和晏鴻劃清界限,會不會就不會有之後的那些事?


    或許當時的那一點放縱和心動,就成了一切事件發生的禍源,就像蝴蝶扇動了翅膀,引發了地球另一端的海嘯。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際鳴將徐念初護在身後,看著晏鴻,神色驚疑不定。


    他沒想到,晏的父親,傳說中的晏氏集團的掌門人,居然和院長認識,甚至可能有……那樣一層關係。


    想必對於院長來說,那時痛苦的迴憶吧,說不定還是因為這個晏總結婚,院長才失望的,或者對方還做了更多對不起院長的事情。


    看著徐念初痛苦的神情,際鳴不由對眼前的人多添了一絲防備。


    院長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根本禁不住刺激。


    他不由往前邁了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將徐念初擋在身後。


    “晏總,請你離開,院長病剛好,受不了刺激。”際鳴語氣冷冷地說。


    盡管晏鴻身後跟著個身強力壯的保鏢,但是際鳴自信,如果真和對方動起手來,自己肯定還是有勝算的。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院長!


    晏鴻看向擋在徐念初身前的年輕男人,對方身材高大,表情冷峻,眼神狠厲,像是隨時要爆起的狼。


    這就是他兒子看上的人?晏鴻心裏覺得有些微妙。


    他雖然和晏不算親,甚至晏鴻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兒子的關係相當不好,但對他來說,親情什麽的並不重要。


    這也是他的父親,也就是老晏總對他言傳身教的道理。


    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太過柔軟脆弱,而且隻能成為軟肋,晏鴻所麵臨的環境,並不允許他成為那種為情鎖束縛的人。


    所以他教導晏,不聽話的狗,要丟,不該做的事,別做。


    那些都是浪費生命和精力的事情,完全沒有價值。


    所以當年他聽父親說,徐念初選擇了放棄生命,他起初還不相信,結果看到現場的血跡,以及高速下的滾滾江水後,晏鴻便徹底死心了。


    他麻木地接受了和辛倩的婚姻,又渾渾噩噩地找了一堆和徐念初相似的人,想從那些人身上得到慰藉,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他。


    晏鴻逼著自己忘記所有的情感,就算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一副冷漠的態度,因為老晏總也是這麽對他的。


    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可為何再次見到已經年華老去,還帶著一身病痛的徐念初時,他會覺得,自己心裏滾燙得發疼,像是麻醉藥效過去後,傷處開始清晰的疼痛起來。


    他看向扶著徐念初,警惕盯著自己,就怕自己靠近徐念初的際鳴,心裏的刺痛更甚。


    晏鴻掏出兜裏的懷表,撫摸了幾下表殼,懷表被他保護得很好,幾乎當初沒有什麽變化。


    他慢慢走過去,小心地遞給徐念初,“這個,還給你。”


    徐念初看了一眼,便側過頭,他腳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不需要了。”


    “你的腿……怎麽了?”晏鴻見他腿腳也不利索,皺著眉問。


    “當年的車禍沒把我帶走,隻是讓我成了半個殘廢。”徐念初平靜地說。


    晏鴻剛想再靠近,被際鳴擋住了。


    “晏總,您要是再踏進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際鳴又沉聲提醒道。


    晏鴻身後的保鏢也微躬身,手握拳抵在胸前,做出防備的姿態。


    “你就是晏喜歡的人?”晏鴻盯著他半晌,反倒問起這個。


    際鳴頓時臉色一變,“我……我不是,您誤會了!”


    “鳴哥他和晏沒關係,他現在已經不是晏的保鏢了,我們這裏也不歡迎你們晏家的人,還是請晏總趕緊離開吧,不要打擾了院長養病。”榮白冷聲道。


    晏鴻並不在意榮白說的話,反倒觀察起了際鳴。


    “看來他跟我一樣,都喜歡這樣性子倔強的人……”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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