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妹妹與學生


    “瀧,你剛才跟那兩個女生幹嘛呢?”


    矢川瀧站在原地沒等多久,上條瑠夏便迴來了,還不忘對他進行拷問。


    “為什麽你們說的話我聽不懂?那是中文嗎?”


    矢川瀧最後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收進口袋,迴答道:“嗯,那兩個女生是中國人,我跟她們聊了一會兒,順便拍了張照。”


    “中國人?原來你還會講中文啊。”對於矢川瀧會講中文這事,上條瑠夏還是第一次知道,平時在學校裏,她隻知道矢川瀧的英語成績很好。


    沒想到除了英語之外,他居然還會其他語言。


    “那當然,我可是精通中日英三國語言的男人。”矢川瀧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的優異感。


    “你這樣搞得我也想學其他外語了。”


    “我的建議是學中文,因為我可以教你。”


    說到這,氣氛還是比較正常的,直到上條瑠夏想起了什麽,不滿的鼓起嘴巴,說道:“瀧,你剛剛跟那兩個女生拍了照片是嗎?”


    “對啊,你該不會吃醋了吧?”矢川瀧微微一愣,心裏想著隻是拍個照而已,應該沒有這麽誇張吧。


    “吃醋倒是沒有,不過你想啊,我是你的女朋友,你跟不是女朋友的人都有合照,為什麽跟我沒有呢?”


    不知道該如何讓人迴答的提問。


    仔細想想,好像不止是上條瑠夏,矢川瀧平時基本不會跟人合照,哪怕是涼宮紗織和椎名筱月一樣,隻有一瀨水葉收藏了不少偷拍他的照片。


    “所以啊,趕緊過來拍張照吧。”說著,上條瑠夏抓起矢川瀧的手,來到主殿前,找了一個比較好的角度後,她打開手機攝像機,然後對著他們拍了張照片。


    為了更加凸顯他們兩人的關係,上條瑠夏還特地把腦袋靠在矢川瀧的胸口上,麵帶微笑的樣子十分元氣。


    反觀矢川瀧,可能是沒有做好準備,所以他的表情有些僵硬,這讓上條瑠夏很是不滿意。


    “瀧,要微笑,微笑懂嗎?斯麥路,你這樣搞得好像是我強迫你拍照的一樣。”


    說完,上條瑠夏再次調整攝像機角度,確定矢川瀧的表情到位過後,才終於按下快門。


    於是,兩人成為男女朋友後的第一張合照,就這樣誕生了。


    “我迴去之後就要把這張照片印刷出來掛在牆上。”


    看著手機相冊裏和寶貝男友的合照,上條瑠夏開心得合不攏嘴。


    假如讓她知道,這是矢川瀧和眾多女朋友的第一張合照,她肯定會更高興吧。


    “時間快到了,我們先去入口集合吧。”看了眼現在的時間,距離約定好的集合時辰還剩下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矢川瀧他們把打量的時間都花在閑逛上麵,根本沒怎麽玩,不過沒辦法,時間不夠了,要不然的話,他們還能在這裏轉個兩小時。


    ......


    神宮入口這邊,等矢川瀧和上條瑠夏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學生在此等候了。


    可能是覺得神宮裏麵沒有什麽好玩的,所以他們早早就過來等待,用玩手機的方式消磨時間。


    椎名森守在一旁守著他們,防止他們在沒經過允許的情況下離開神宮,到時候找起來可是非常麻煩的。


    “讓我數一下...”距離集合時間還剩下最後三分鍾的時候,椎名森守開始清點人數,發現還有六個人沒到。


    於是,她讓人在群裏喊話和私聊,讓那六個還沒有來的人趕緊過來。


    不久之後,有三個結伴而行的女生迴來了,還剩下最後三個人。


    然而,即便集合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鍾,那三個人還是沒有迴來。


    跟他們三個關係比較好的人發消息,也沒有收到任何迴複,消息始終是未讀狀態。


    這讓人不免擔心起來,他們三個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班長在原地維持秩序,我進去找找他們。”眼見聯係不上,作為班主任的椎名森守隻能親自前去尋找。


    “老師,我也跟你一起去。”矢川瀧見狀,第一時間自告奮勇,因為他知道,這裏能班上椎名森守的人隻有自己。


    椎名森守看了一眼矢川瀧,她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這意味著默許。


    矢川瀧見狀也不再猶豫,隨後和椎名森守一起迴到了神宮之中。


    “老師,你可以用占卜術定位到他們三個人的位置嗎?”矢川瀧第一時間問道,作為陰陽師,椎名森守完全可以使用占卜術來鎖定三人的位置。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基本上不存在失敗或者失誤的可能。


    “可以,不過需要時間準備,還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要是施法的時候被看到可就麻煩了。”


    椎名森守點了點頭,然後和矢川瀧一起來到神宮林,在這裏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開始為占卜做準備。


    趁著這個時間,矢川瀧也沒有閑著,他將全能感知的範圍最大化,幾乎擴散到了神宮的每一個角落。


    人們的交談聲被他聽得一清二楚,但也正因如此,過度嘈雜的聲音使他無法準確鎖定那三個人的氣息。


    不過,他們要是真的遇到了危險,恐怕也不會在人多的地方。


    於是,矢川瀧隻專注於尋找那些人少的地方。


    “咦?這是什麽東西?”


    忽然,矢川瀧在一處樹林深處發現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股極其詭異的,散發著不詳氣息的黑氣,而且給人的感覺還非常熟悉。


    矢川瀧仔細想了想,在他認識的人裏,好像隻有牧野千裕的式神才擁有這樣的黑氣。


    但牧野千裕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那股黑氣還會出現在這裏?


    想到這,一股不安的情緒籠上心頭,他開始假設一種可能。


    如果牧野千裕沒有死呢?


    他不僅沒有死,還精準掌握到自己的行蹤,從東京一路追到北海道,就連班上那三個人的失蹤都跟他有著莫大的聯係。


    而他這樣做的原因,又是因為什麽呢?


    仔細想想,牧野千裕的人生目標便是要複仇上條家,自己雖然也是他的眼中釘,但明白兩人實力差距的他,根本不可能愚蠢到主動來尋找自己。


    既然這樣,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他的目標是上條瑠夏。


    一瞬間,矢川瀧的瞳孔猛地一縮,這莫不是牧野千裕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和椎名森守全部都來尋找失蹤的人,留在原地的上條瑠夏根本沒有任何出手反抗的能力,現在極有可能已經遭到了他的襲擊。


    為了阻止這場的意外,矢川瀧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原地,像是不要命一般的朝神宮入口集合。


    在他的腦海中,上條瑠夏身負重傷的樣子已經浮現出來,一想到這,他奔跑的速度就更快了。


    然而,當他趕到神宮入口處的時候,卻發現上條瑠夏根本沒有遭到襲擊,周圍更是連牧野千裕的影子都沒有。


    即便將全能感知向四周擴散,他也尋找不到牧野千裕的氣息。


    反倒是上條瑠夏,看到他這麽快迴來,頓時不解的問道:“瀧,為什麽你這麽快就迴來了,老師呢?”


    “老師...老師還在後麵。”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矢川瀧開始思考,難道是他多慮了嗎?


    太奇怪了,那股黑氣的氣息明明就是牧野千裕,但放著如此絕佳的機會不管,他到底想做些什麽?


    與此同時,在神宮林這邊,椎名森守正在用占卜術尋找那三位失蹤同學的位置。


    沒過多久,她便找到了,三人全部都在神宮內,而且沒有生命危險,這讓她忍不住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漩渦忽然從她的背後出現,下一秒,漩渦內瞬間伸出一隻巨大的黑手,對準她的背部猛地拍去。


    覺察到危險的第一時間,椎名森守便已經展開妖力進行防禦,那隻黑色巨手拍到了她妖力所鑄成的屏障上,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這是...式神?”看著那隻熟悉的巨手,椎名森守想起之前在京都遇見的那個培養怨靈的家夥。


    難道是他嗎?


    事實也的確跟她所想的一樣,沒過多久,牧野千裕的身影便從漩渦之中出現,隻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有著不少出入。


    首先就是氣質,以前的牧野千裕,雖然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但再怎麽說也能看到人的影子。


    而現在,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詭異的黑氣,比起人類,他倒更像是一隻妖怪。


    很顯然,這是因為他和自己的式神融合了,已經漸漸喪失了作為人的軀體。


    長時間下去,他終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式神吞噬,成為一隻毫無理性的怪物。


    “這大概是我們第二次見麵吧?玉藻前的後人。”


    “我不太喜歡這樣的稱唿,可以麻煩你換一個嗎?”


    兩人相互對峙,都保持著絕對的戒心。


    說實話,牧野千裕這樣的舉動多多少少有些富貴險中求的意思,他知道椎名森守的實力有多強,即便自己和式神完全融合,也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但不可否認的是,比起矢川瀧,椎名森守對他的威脅更大,所以他必須要把這個最大的威脅處理掉,才可以毫無顧忌的對矢川瀧出手。


    等把矢川瀧也解決掉之後,剩下的就隻有上條瑠夏一個人了,他的複仇計劃也會因此邁出一大步。


    “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不怎麽理解,你作為妖怪,為什麽要幫助人類。”牧野千裕說道,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讓椎名森守感到略微的不適,“直到後來,我了解到了你的過去。”


    聽到這,椎名森守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你了解我的過去?這不可能,就算是我的那位學生也隻是知道這件事而已,根本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談到和過去有關的話題,椎名森守的語氣明顯激動了起來。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當年那件事是她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


    見她是這個反應,牧野千裕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果然和傳聞中所說的一樣,這個女人非常害怕談起她的過去。


    至於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那就要歸功於他的式神了。


    在還未成為式神的時候,他的式神曾是一位神道教的道神,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它獲得了一位神明的部分權柄。


    那位神明的權柄乃是全知全能,世界上不管多難解開的謎題,它都可以通過權柄的力量來解開。


    也正因如此,獲得了這份力量的它開始異常囂張跋扈,最後被更為強大的神明封印,解封之後才成為了牧野千裕的式神。


    “讓我想想,當年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你的母親,因為過分相信玉藻前的力量,從而被殺生石吞噬,錯手殺死了你的父親。”


    “為了保護最後的妹妹,你不惜手刃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甚至還不敢將真相告訴後來前來調查的陰陽師。”


    “而事實上,這些都不是讓你感到愧疚的事情,你最後悔的選擇,是在你妹妹身上。”


    “毫不誇張的說,是你毀了你的妹妹,為了掩飾真相,為了不讓她憎恨你,你還刪除了她的記憶,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已經掩埋了將近百年的真相,如今卻被牧野千裕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椎名森守不敢相信,她努力了這麽多年都想要遺忘的東西,居然還是被人知道了。


    “你到底想幹嘛?”椎名森守要緊銀牙,她知道,牧野千裕說這些,肯定是想和自己做交易。


    至於交易的內容是什麽,她不清楚,所以她才顯得異常緊張。


    “很簡單,我這次來北海道,目標隻有你的那兩位學生,隻要你在我對他們出手的時候不要插手就行了。”


    “畢竟,你也不想讓你妹妹知道當年的真相吧?她可是會恨透你的,你唯一的親人,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恨你的人。”


    “怎麽樣?妹妹和學生,孰輕孰重,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多餘的話我不會再講,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吧。”


    說完,牧野千裕鑽進身後的漩渦之中,沒過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椎名森守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已經知道牧野千裕會對矢川瀧和上條瑠夏下手了,但是她不能說出來。


    因為一旦她說了,阻止了牧野千裕的計劃,那他就會把目標轉向椎名筱月。


    也許他不會傷害椎名筱月,但如果椎名筱月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因此而憎恨她的話,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於是,椎名森守陷入了抉擇。


    一邊是最親愛的妹妹,一邊是最喜歡的兩個學生。


    同時飾演著姐姐與老師這兩個角色,她不知道該堅守那一方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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