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被迫接受夢境,夢中的女孩子似乎和謝麟私定終身了。


    萍兒現在腦子一團亂麻,在確定了對方就是父親口中的國公之子時更是恨不得以頭搶地。


    她覺得自己被老天爺玩弄了,縮了縮脖子,想把搭在謝麟腰上的腿悄悄收迴來。不料她才剛開始動,謝麟就把她整個人抱得更緊,修長有力的手臂直直得橫在她的胸口。


    萍兒僵了僵身子,長歎一口氣,弱弱地憋出幾個字:“可我母親告訴我,她已讓父親退親了的。”


    他貼的極近,濡熱的氣息撲入江漾的耳郭,聲音中竟含著委屈:“雖說我在邊疆曆練多年,可我從未斷過予你的書信。”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迫人,世家公子的勃然氣勢如潮水撲麵而來,“你現下把我認成別人也就罷了,退親又是怎麽迴事?我迴尚京數十天,隻知道國公府已向你們下了聘貼,你父親也傳來消息,禮書待你十六歲就會送過來。”


    如果說,之前兩家隻是口頭結親,互報過雙方姓名八字。


    那麽收下聘書,女方迴禮書。


    這件親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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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兒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掙開了謝麟的手臂,急切道:“我要迴去問問母親,為什麽會這樣。”


    她連忙站起來穿上衣衫,正在係腰繩時,胳膊被一雙大手攏住。


    萍兒迴頭,看見了一雙委屈至極的眸子。


    謝麟聲音斷斷續續的:“為什麽……為什麽……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你為什麽會和謝麒在一起,為什麽想要退婚,為什麽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


    萍兒覺得他眼睛裏的深刻情意燙得有些灼人。她定了定心神,冷然道:“謝公子,你說你從未斷過書信,那你可收到過我的迴信?”


    謝麟默然。


    “你可知道,我父親從來都不讓我給你迴信,就是因為他怕我告訴了你真相。我八九歲那年生了場大病,小時候的事情,我差不多都忘了。”


    “年少孩童的喜歡,是當不得真的。”她狠心道。


    萍兒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初陽,歎了口氣


    “在我心裏,你就是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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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瞞你說,我的父親是個心機叵測,攀權附勢的小人,他看上的,隻是你們家族的權勢,我不喜歡被當一件物品一樣換取錢財或者是勢力。”


    萍兒堅定的語氣突然遲疑了起來:“至於你弟弟……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們是雙生子,這從未聽說過啊!”


    她不敢看床上那人的眼睛,懇求道:“你能告訴我,謝麒去哪了嗎。”


    謝麟的手漸漸絞緊,少年憤怒的力氣,居然快把被子扯爛,他不敢置信地看眼前的小姑娘。


    不明白她為什麽能如此心狠。字字句句,都好像在揉掐他的心髒。


    他氣極反笑:“你說謝麒,十幾天前就去邊關戍守了。”


    他也想讓她痛,用最涼薄的語氣道:“怎麽,他什麽也沒告訴你嗎。”


    謝麒從來沒有告訴她過。


    她以為他隻是個普通人,最多個百戶之子,畢竟當時她帶他出去吃飯,他連螃蟹都不會吃。


    原來都是騙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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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兒仔細迴想,謝麒確實沒有告訴她他的一切,他什麽都不說,她也什麽都不知道。一切全憑猜測,可她竟什麽都沒猜對過。


    他真的走了,遠在邊關。


    那他說不喜歡自己,讓自己不要等他……居然都是真心話嗎。


    萍兒在心裏不甘心的想,難道自己,隻是他一個在京城中的玩意兒嗎。


    床上床下兩個人,光影將他們分割開,仿佛處於兩個世界。


    卻都心如刀割,狼狽至此。


    邊關大漠,孤月高照。


    戍邊燃起了一聚聚的篝火。一大群將軍士兵喝酒吃肉,談高闊論,一片吵鬧嘻罵中,有談戰況的,有思家中老母的,更多是想小娘子的。


    這是他們邊關冷硬生活中少有的快活。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正在那些小士兵麵前吹牛:“我跟你們講,我家中那個小媳婦兒,那身上香的軟的,比那棉花團兒抱起來還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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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兵扔了個酒碗到那大漢身上,嬉笑怒罵打斷他道:“厚子你可就別吹了,你這都四年沒迴去了,你那小媳婦兒啊,早就跑咯!”


    大家吃著喝著聊天全然不忌口的,那大漢卻猛然站到小兵麵前,煞是有打一架的氣勢,“王不累你他媽說什麽呢,誰老婆跑了啊。”


    那叫小兵也就過過嘴癮,真刀實槍幹起來立馬就慫了,還沒打就開始叫起來,一圈人鬧哄哄的。


    “幹什麽幹什麽呢,沒跟敵人打自己幹起來了,你們丟不丟人。”聲音不大,卻極有威嚴。


    是個眉目俊朗的小將軍,身形中已經有了凜凜之意。


    眾人一聽這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有小兵笑打圓場道:“謝小將軍,沒打呢,開玩笑的。”


    大家一聽,沒忍住又笑了。


    謝麒也沒多追究,叫他們去各領五個軍棍,就坐下喝酒了。


    “哈---”一碗燒酒入喉,辣氣熱意就湧到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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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的訓練,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盡興,謝麒一碗一碗把燒刀子往肚子灌。


    其他士兵看到將軍這麽喝,大眼一瞪。好家夥,敢情是別桌喝完了來搶酒的吧,於是也不甘示弱,一碗一碗把酒當水灌。


    等到那缸底都空了,謝麒醺醺然,呸道:“真沒勁。”


    說著又把一個小兵的酒碗搶過來一口悶掉,還紮心道:“謝謝昂。”


    小兵兒怒不敢言。


    有眼尖的人看著謝麒走的方向,驚唿一聲:“哎哎,你們看他去了謝國公的營地。”


    有人笑罵道:“人家關係再不好也是活生生的父子呢,用得著你操心啊”


    士兵們又嬉笑吵鬧起來。


    謝麒確實去找謝國公了。


    他穿過錯落有序的帳篷,往正中心那個最大的營帳走。


    讀者身份證-五六37四三陸七伍


    撥開厚重的幕簾,帳篷裏燭火搖曳。


    一個身形極為高大的人端坐在馬紮上,手中拿著一捧兵書。


    他聽見有人進來,卻沒有抬頭。


    進來不喊報道的,這軍中也就隻有一個。


    “國公爺。”那聲音懶洋洋的,諷刺道:“怎麽這幾年都不喊個姨娘伺候您了啊,您是腿斷了,那兒也不行了嗎。”


    “有屁就放。”謝國公不喜歡聞酒味兒,懶得跟他吵,自從讓他頂替謝麟的位置,這崽子每次都喝完酒了過來擺譜,煩人得很。


    “你的腿還能打仗嗎。”聲音卻是極為肅穆。


    又老又殘,又沒有了衝勁兒的獅子。


    還能打得過群狼嗎?


    謝國公放下兵書:“我當主軍一日,南肖就不能打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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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所追求一生的榮耀。


    他抬眼看了看麵前這個已經有了淩然勁氣的少年。


    “所以我會讓你上前鋒。”


    “你要是死了,就不配是我謝安的兒子。”


    謝麒低低的笑了,最後變成大笑,笑的蒼涼,笑夠了,他才說:“我就知道,你果然不是個東西。”


    “我有一個要求。”他第一次動用國公子孫的權利,“我要請求一個賜婚。”


    “這個仗打完我就不幹了,誰跟你一直戍守什麽勞什子邊關啊,國公親自守邊疆,你丟不丟人。”他笑得有些幸災樂禍,“我幾個月之前去看過母親了,她過得可好了。”


    母親再婚已久,想來謝安安插在母親身邊的探子也告訴他了,謝麒笑的極開心:“他們準備要個孩子。”


    謝安把這些尖刀字句全然接受,隻是語氣暴露了他的怒意,“你快點給我滾,你要是能活著迴來,你要什麽就有什麽。”


    “切。”謝麒施然然迴頭,拿刀柄挑開簾子,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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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呢,他謝安要是真能當個沒有感情的英雄,謝麒還能不覺得他是個窩囊。


    餘生悔恨,最是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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