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兒跪坐在厲庭川身旁,抱著男人冰涼的胳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在王楚安一次次的心髒按壓下,幾分鍾後厲庭川才緩緩睜開他那雙漂亮的眼眸,他渾身無力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就在這時王軍醫帶著眾多軍醫扛著一大堆醫用器械才姍姍來遲。


    王楚安大汗淋漓,他匆匆讓開自己的位置,“快,快看看庭川有沒有事。”


    經過儀器一頓檢查,王軍醫眉頭緊鎖地搖了搖頭,“情況不太好,總司令的心跳比較弱,並且不規律,送到大醫院吧,有必要的話最好手術。”


    “手術?什麽手術?”王楚安麵色凝重。


    “心髒移植術。”


    這五個字一出,驚得王楚安愣在原地,“什麽?你是說換心髒?”


    跪在地上的淚人兒,聽到換心髒三個字時,驚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她淚眼婆娑地望向王軍醫。


    王軍醫站起身解釋道,“對,像這種心髒驟停,總司令已經有過三次了,並且是在半年內出現了三次。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心髒驟停了,所以急需換心髒。”


    “三次?怎麽會有三次呢?”王楚安吃驚道。


    李濤站在欄杆旁細說道,“是,是有三次了。第一次是嫂子溺水,司令為了救嫂子心髒驟停了四十分鍾。”


    “第二次是在戰場上嫂子拿刀抵在自己胸口處,以死威脅司令。司令第二天就昏倒在軍火庫裏了。但那次時間很短,在宋副司令的搶救下,幾十秒鍾司令就醒過來了。因為在打仗,司令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所以一直瞞著。”


    李濤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崽子,“第三次就是今天了。”


    跪在地上的一小隻聽到這裏,她淚流滿麵得不住搖頭,她攥著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滾燙的眼淚滴答滴答地掉落在男人手背上,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男人臉色煞白地躺在地上,他揚起他的大手輕輕抹去小崽子臉上一道道淚痕,他滿眼柔情地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小人兒,有氣無力道,“傻瓜,不哭,哥沒事。”


    厲庭川在救護車的救護下很快到了曼德勒市最大的醫院。


    經過緬甸最權威的心內科專家會診,得出的結論和王軍醫的結論是一致的,厲庭川當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心髒移植術。


    可現在心髒活體供不應求,再加上厲庭川身份特殊,在緬甸沒有醫生敢給他做這個難度係數較高的手術。


    病房裏,小小的一小隻乖巧地坐在男人病床旁,她握著男人那隻大手,時不時抬眸看向滴答滴答的點滴,時不時又看向男人煞白的臉龐。


    男人則嘴角勾著笑,雙眸一眨不眨地看向自己身旁的一小隻,他滿眼的寵溺,藏都藏不住。


    小崽子低眸思索著,忽然她抬起頭,“哥,要不然我把我的心髒換給你吧,咱倆都是b型血,我的應該能行。”


    厲庭川一巴掌抽在小崽子的小臉上,雖說不重但也不輕,“胡說什麽?你把你的心髒給我,你還能活嗎?一個人就一顆心髒。”


    小丫頭的眼眶微微泛紅,“可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你才變成今天這樣的。我……我……我不想欠你的。”


    男人眉頭微微挑起,“什麽是因為你?你怎麽淨瞎想呢?小小年紀怎麽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哥可能早就病了,隻是不知道而已。”


    眼圈紅紅的一小隻連連否定道,“不是的,原來哥的心髒很好的,王軍醫都說了,說哥之前年年都做體檢,還說哥的心髒像二十歲,比年輕小夥子的心髒都好。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說著小小的一小隻自責地趴在床邊小聲抽泣起來,她的肩頭隨著哭泣一顫一顫的,令一旁的厲庭川心疼不已。


    男人心疼地揉了揉小崽子的後腦勺,“傻瓜,有哪家小丫頭傻到有髒水往自己身上潑的?人家躲都來不及呢。也就隻有我家寶寶心地善良,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男人輕輕抬了抬她的額頭,使其抬頭看向自己,“乖,不哭了,你這麽哭哥都要心疼死了。聽話,不許哭了,哥喜歡我家寶寶笑,給哥笑一個。”


    男人不哄還好,哄完小崽子反倒哭得更大聲了,她嘟著粉嘟嘟的櫻桃小嘴兒,可憐兮兮道,“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拿刀威脅你了,怨我,都怨我……”


    她扯過一旁充電的數據線,遞到男人手中,隨後便伸出自己粉嫩的小手,“哥打,哥打……”


    男人攥緊小崽子嬌嫩的小手,她的掌心一熱,令小崽子心頭一暖。


    “傻瓜,寶寶又沒做錯,哥為什麽要打?哥隻是生病了,關寶寶什麽事?”男人極力否認自己的病情和小崽子有關。


    梨花帶雨的一小隻扯過男人掌心中的數據線,狠狠地連續不斷地抽在自己的小手上。


    男人急得去擋,這一擋導致打人生疼的數據線狠狠抽在男人的手背上。手背處頓時出現一道紅痕。


    “哥~~”小小的一小隻將男人的大手摟進懷裏,心疼的眼淚止不住地掉。


    男人忽然將小崽子摟進自己滾燙的懷中,他不住埋怨道,“最怕疼,還自己打自己,還用打人生疼的數據線打,你是不是傻?你怎麽就那麽傻呢?哥怎麽會愛上你這麽個傻丫頭呢……”


    男人的碎碎念一直在繼續,懷裏的小人兒則哭得淒淒慘慘切切。


    半天她才呢喃道,“我想……我想讓自己長記性。”她趴在男人懷裏聲音悶悶的。


    男人眼眶微紅,嗓音沙啞“長什麽記性?哥生病和你有什麽關係?下午二叔就迴來了,這件事情不許往自己身上攬,知不知道?”


    “可就是因為我你才……”小崽子抬頭反駁道。


    小崽子話語未盡,就被男人打斷了,“不許瞎說,二叔如果要問,你就說不知道,不許往自己身上攬。王軍醫,李濤還有你安哥哥那,哥已經打好招唿了,他們什麽都不會說。”


    厲庭川輕刮小崽子紅紅的鼻尖,“你也不許瞎說,聽見沒?”


    男人害怕二叔動怒,畢竟男人是他唯一的侄子,是厲家唯一的香火。雖然老爺子動不動就對厲庭川馬鞭伺候,但最心疼厲庭川的其實就是他這個親叔叔了。


    男人生怕小崽子瞎說,“你如果敢瞎說,哥以後就不抱不哄了,聽明白沒有?”


    “可……可……”


    “可什麽?哥說話沒聽見是嗎?非要氣著哥是嗎?哥說什麽就做什麽,聽懂沒有?”男人語氣淩冽,不容反抗。


    小小的一小隻輕輕點了點頭。


    男人拿過左手邊的保溫水杯遞到小崽子嘴邊,“喝水,多喝一點兒。”小小的一小隻聽話地低著頭吸吮吸管。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再有一次,哥真的就打了,聽明白沒有?”男人滿眼的心疼。


    “嗯。”小小的一小隻乖巧地凝視著男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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