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再加上他熾熱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失神,讓她都忘記疼痛了,但沒多久她便迴過神來,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他。「你出去!你快出去!」


    紀航平放開她,站起身,眼底帶著一絲懊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他淡淡的說了句,「記得要吃藥。」說罷,他旋身走了出去。


    帶上門後,他在門外又深深的吸了口氣,但他的心怎麽也平靜不下來,像是有幾百隻鴿子在他胸口振翅一般。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麽有人欺負她時,他就看不過去;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她的喜怒哀樂總是牽絆著他的心;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他的眼裏心裏都容不下其它異性……


    他終於知道原因了,因為他的心從沒有替其它人留下空間,因為她一直在他心裏。


    他忍不住勾起苦笑,喃喃道:「紀航平,原來你對她是這種感覺啊……」


    翌日排休,田偲月安穩的在家裏休息。


    直到蔡一嘉打電話來,她才想到昨晚迴家後被紀航平這麽一攪和,她都忘了要打電話跟他報平安,她本想向他解釋,卻沒想到他一開口問的竟是餐具的事是否處理好了。


    「學長,很抱歉,我昨天有點不舒服……」她說:「今天我排休,會去看看。」


    「是嗎?」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匆忙,「那麻煩你了,有結果再打電話給我。」


    「沒問題。」


    「再見。」蔡一嘉說了聲再見便徑自結束通話。


    「再……見。」她對著已經結束對話的手機,低聲道了聲再見,頓覺悵然。


    怎麽會這樣?她都已經說身體不舒服了,而且昨天第一時間她也是向他求援,怎麽他隻問餐具的事,卻沒有一句關心?


    突然,她想起紀航平昨晚說的那些話,蔡一嘉當她是什麽呢?特別的學妹,就永遠隻能是學妹嗎?她對蔡一嘉來說,真的隻是方便的女人?


    驚覺到自己有這種負麵的想法,她懊惱的甩甩頭。


    不不不,不行!她不能這麽想,她不能這麽不體貼,蔡一嘉正要開創人生的第一個事業,開一家高檔的法式餐廳是他的夢想及希望,為了讓夢想實現,他想必正專心一意的在籌劃準備。


    開店很麻煩,也有許多繁瑣的事要一一解決,他都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怎有多餘心力想其它的事?


    他們有十多年的情誼了,她不該為了這種小事計較。


    田偲月替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設之後,立即梳洗著裝,出發前往餐具專賣店。


    忙了一整天,她將選中的餐具拍照,然後一樣一樣的傳給蔡一嘉,終於他選定了幾組餐具組合,由她跟店家談妥價錢下訂。


    因為她手邊沒有餘錢,隻好先刷卡付了訂金。


    信用卡她是備而不用的,但為了蔡一嘉,她隻好破例。


    「偲月,謝謝你,訂金我晚一點再給你喔。」電話那一頭的蔡一嘉聽到事情都辦妥了,語氣顯得輕鬆愉快。


    「嗯。」


    「我在忙,先這樣。」


    簡單的幾句話後,他們又結束了對話。


    過往,隻要完成了他的請托,田偲月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成就感及滿足感,可不知為何,這次她卻隻有一種茫然落寞的感覺。


    可惡,一定是紀航平的話影響了她的心情。


    田偲月心緒煩亂的迴到租屋處。


    聽見她開門的聲音,對麵的房客立刻打開門喚道:「妹子。」


    住在對麵的是一位失婚的熟女,名叫阿鳳,三十六歲,獨居。她在酒吧上班,都晚上出門,天亮才迴家。


    雖然兩人作息不同,見麵的機會不多,但阿鳳為人豪爽,見過幾次麵後就把田偲月當成妹妹,很自然的都叫她妹子,田偲月也理所當然稱她一聲姊。


    「姊要上班了?」她問。


    「不是。」阿鳳突然拿了一袋東西遞給她。「拿去。」


    田偲月不解的看著袋子。「這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好像有看到白蘭氏雞精還是什麽的……」阿鳳迴道。


    這下子田偲月更困惑了。「這不是你給我的嗎?」


    阿鳳哈哈大笑。「我都喝不起雞精了,還送你,是個很高的帥哥拿來的,他拜托我交給你。」


    很高的帥哥?田偲月的腦海中立刻浮現紀航平的身影。


    他買雞精給她做什麽?因為他昨天說了那種話,又做了那件事,想跟她求和道歉嗎?


    想到他昨天突然把她壓在床上,她的胸口猛地狂震了幾下。


    「追求者嗎?」阿鳳好奇的問,然後促狹一笑。「我想象了一下,你們的組合有一種不協調的美感耶。」


    田偲月臉一熱,急忙澄清,「不是姊以為的那樣啦。」


    「幹麽害羞啊!好啦,我要去梳洗化妝了,改天有遇到再聊吧。」


    「嗯。」


    進到自己的房裏,田偲月打開袋子,將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有雞精、維他命、四物飲,還有一小袋分裝的藥丸以及一張紙條,她打開紙條,上麵是紀航平灑脫的字跡——


    臭丫頭,多吃點補品,小心又痩又幹沒人要。藥是經期來前及經期中吃的,能預防和緩和經痛。


    看著紙條跟床上的那些營養品,她感覺胸口一陣熱流淌過。


    她沒想到他會特地送這些東西過來,他是單純為了向她道歉,還是……突然想起蔡一嘉對她的不聞不問,紀航平的貼心之舉溫熱了她的心。


    可是這樣的念頭下一秒便被她給消滅殆盡,她怎能這麽想?怎能拿他跟學長比較?田偲月,你實在太不應該了!該打!


    想著,她打開一瓶雞精,一口氣喝完。反正他都買來了,不喝白不喝,她正需要補充體力跟精力呢!


    【第五章】


    又隔一天,田偲月下班迴家,就看到紀航平在她租屋處一樓等她,她口氣不善的問:「你來幹麽?」


    「這是對恩人該有的態度跟語氣嗎?」說著,他朝她的後腦杓巴了一下,就像從前那樣。


    她有一種熟悉、悸動的感覺,她想,這應該又是小時候被他霸淩所造成的後遺症。


    「你那天那樣對我,還要我對你怎樣?」她沒好氣地迴道。


    「我那天怎麽對你了?」他說:「我在路邊把你拎迴家,買藥還有吃的給你,還不夠好啊?別忘了你還想賞我一巴掌,要不是你人矮手短,我早中招了。」


    想起那天的事,田偲月突然心跳加速,脫口道:「那是你欠打,誰教你把我壓在床上!」說著,她不由得臉紅了,鼓著臉,氣唿唿的瞪著他。


    看著她害羞的表情,紀航平先是一怔,然後挑眉一笑。「我隻是在模擬可能發生的情況讓你知道。」


    「嗄?」


    「別以為是可信任的朋友、同事或學長,就失去戒心,男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懂嗎?」他耳提麵命,像是父親在叮嚀未成年的女兒,小心外麵的男生都是壞蛋似的。


    她不以為然的輕啐一記。


    「我認真的問你一件事……」紀航平突然目光一凝,直視著她。「他真的沒碰過你吧?」


    田偲月的臉漲得更紅了,有些急躁的道:「當然沒有!你把學長當成色魔嗎?」


    「這跟是不是色魔無關,不過算他聰明……」他眼底閃動犀利的光芒,低聲的咕噥道:「要是他真敢碰你,我就剁了他的手。」


    後麵兩句他說得太小聲,她聽不清楚,困惑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麽?」


    他沒有迴答她,反倒突然拉起她的手。「走。」


    「去哪裏?」田偲月掙紮了一下,但手還是被他牢牢抓著。


    「跟我走就是了。」紀航平霸道的把她帶上車,用安全帶把她固定在副駕駛座上,還用眼神告訴她,要是她敢開門溜了,她就糟糕了。


    沒辦法,她隻好乖乖的坐好,讓他開車載著她,而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


    超市,買了一堆食材後,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他家。


    一迴到家,他又命令道:「我吃外食都吃到膩了,做晚餐給我吃。」


    「你吃膩了關我什麽事,為什麽我要做晚餐給你吃啊?!」田偲月大聲抗議,不過在他那銳利的目光注視下,她的反抗隻持續了三分鍾,接著便乖乖進到廚房去做菜。


    紀航平就是有一種魔力,一種讓大家都乖乖聽他指揮的魔力。從前他當學生會會長的時候也是這樣,再機車難搞的委員跟老師,隻要他講幾句話,就莫名其妙的順從他。


    他不隻給人一種威權、霸氣的感覺,同時也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信賴感。有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特別有力量,彷佛隻要他開了口,就一定辦得到似的。因此過往不管他推動什麽政策或想改變什麽製度,總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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