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司徒的父親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巨大的身體趴伏在地麵,伸出自己的一隻左手就往裏麵勾。


    可不知道小司徒二人具體在什麽位置的大司徒,這麽勾肯定是勾不到的。


    於是把腦袋也給湊了過去。


    但沙發和地麵離的空隙較小。


    大司徒也隻能勉強用一隻眼睛來看兩人到底在哪。


    看大司徒沒有再用手勾,兩人就準備從沙發的另一頭離開。


    正好被低頭用一隻眼看向內部的大司徒逮個正著。


    用手就往兩人的位置抓去。


    要是給他這一手抓到,那還得了。


    兩人沒管伸過來的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跑的更快了。


    但手畢竟是長在人身上的,他的臂展也就那麽長。


    光憑他伏下身子的那點距離,根本不夠大司徒抓住兩人。


    見距離拉的足夠遠了,大司徒也隻好翻身越過沙發。


    來到沙發的另外一端堵住往外跑的周濤二人。


    可如果真的這麽好堵,那就好了。


    兩人通過頭上的動靜,早就知道大司徒換了個位置。


    所以又朝著自己的反方向跑去。


    大司徒低下頭發現兩個人居然依舊離自己那麽遠。


    又重新返迴了原來的位置。


    就這樣兩邊玩起來貓捉老鼠的遊戲。


    誰也奈何不了誰。


    跑了幾個來迴之後,雙方都開始逐漸體力不支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種場麵到底還需要維持多久,但明顯的大司徒開始不耐煩起來。


    不僅身上的動作在加快。


    而且幅度也變得越來越大。


    周濤二人看著這幅情景,還以為逃脫有戲。


    憤怒會使人喪失理智。


    詭怪也是如此。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去把他給震驚到了。


    長時間沒有拿下二人的大司徒氣的用手扣住了沙發的底座。


    腰部用力,雙手一撐,直接把沙發給掀翻了。


    隻留下兩個不知所措的小人,站在空曠的中央。


    大司徒臉上帶著病態的笑容,嘴角上揚,俯身蹲了下去。


    左手向前一撈。


    周濤倒是身法敏捷,看出了他抬肩膀的動作。


    提前預判大司徒的攻擊範圍。


    成功的躲開了這一擊。


    但是背上了恐懼buff的小司徒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他也看到了大司徒的攻擊,也是想要躲。


    但是他的大腿根本不受他的喜歡。


    仿佛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一樣,一下子就被大司徒給撈在了手中。


    看著被抓在手裏的小司徒,大司徒裂開嘴,露出滿嘴利齒的笑容。


    捏著小司徒就往自己的嘴裏擱。


    周濤自然不能就這麽無動於衷。


    如果在損失小司徒,那麽他


    的一隊豈不是已經名存實亡了?


    於是周濤舉起自己手上的槍,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瞄準著大司徒捏著的小司徒的衣服,準備通過射擊衣服的方式讓小司徒掉下來。


    這樣的話,小司徒就可以用裝備中的抓鉤繩索等活得一條性命。


    概率雖然不大,但是現如今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總得去試一試。


    相當於平時兩百米左右的射擊距離。


    周濤手上還是非常有把握的。


    經過長時間的專業訓練,這個距離對他來講,不能說是小意思。


    隻能說是有點意思。


    屏住唿吸之間,周濤閉上了一隻眼,緊盯著瞄準鏡。


    瞄準鏡中卻讓他看到了另一個不可思議的一幕。


    大司徒正準備把小司徒往嘴裏送。


    然後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個,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六個人往這邊走。”


    大司徒很是疑惑的迴過頭正好和獨孤涯的眼睛對上了。


    周濤也趁此機會,兩槍就打掉了大司徒捏著的衣服。


    小司徒的背後破開了兩個大洞,整個人就這麽直愣愣的朝著地上墜去。


    “啊!啊!”


    雖然尖叫聲不絕於耳,但是小司徒的思維還是非常清醒的。


    下墜的過程中,果斷按下了腰間的鉤鎖。


    利用大司徒的衣服,在空中強行給自己變換了一個位置。


    就這麽利用鉤鎖的帶動,兜兜轉轉迴到了地麵。


    而此時的獨孤涯還在試圖和大司徒溝通。


    “那個,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閉上自己嘴巴的大司徒顯得沒有那麽猙獰。


    但眼睛冒著紅光的樣子很快就讓獨孤涯給注意到了。


    “靠,這玩意兒該不會不是人吧?”


    還真就給獨孤涯給猜對了。


    大司徒雖然被這個突然闖入的人給嚇了一跳。


    完全不知道獨孤涯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但是這不妨礙他把獨孤涯也給鎖定成了另外一個目標。


    區區一個平民!


    大司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臉上的猙獰表情出賣了他。


    一副不把獨孤涯放在眼裏的樣子。


    張著尖牙就想把獨孤涯摁死當場。


    可獨孤涯如今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


    哪能被這點小場麵就給震住。


    抬手就掏出了小司徒給他的那一把防身手槍。


    對著大司徒的頭就是兩槍。


    周濤看到之後,都沒有來得及喊停。


    大司徒就中槍倒地,命死當場。


    “完了!”


    周濤一臉完蛋了的表情,站在原地。


    就這麽靜靜的看著自己麵前大口唿吸的小司徒。


    一刻也不敢眨眼啊。


    怕怕紮一個眼,小司徒就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連同記憶一起被刪的一幹二淨。


    而沒有被縮小身體的獨孤涯,也是看到了大司徒身旁,一點點大小的周濤二人。


    蹲下身子開口說道。


    “哎呦,我找你們找半天了。”


    “其他人呢?怎麽就你們兩個?”


    周濤一邊瞪大著眼睛盯著小司徒,一邊迴著獨孤涯的話。


    “這裏不是你這個平民應該待的地方!你就應該在安全區躲著,為什麽要過來找我們?”


    看著絲毫沒有消失痕跡的小司徒,周濤有點迷茫。


    不應該啊,之前的猜測應該是對的才對。


    大司徒明顯對應的就是小司徒的夢魘。


    他死了,小司徒應該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從我們的記憶中消失才對。


    為什麽到現在小司徒依舊什麽事情都沒有?


    難道?


    懷著疑惑的心情,周濤跳上了死去的大司徒的身體之上。


    感受著他體內脈搏的跳動。


    “奇怪,確實是死了呀。”


    被獨孤涯兩槍爆頭,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


    周濤這一點還是能相當確定的。


    “肯定是死了,這兩槍爆頭了還不得死的透透的。”


    看著周濤的動作,獨孤涯隨口解釋道。


    “你們怎麽變得這麽小了?”


    已經確認小司徒真的沒事的周濤,迴答起了獨孤涯的問題。


    “就在我讓小司徒把你送到安全區域之後,我們就來到了這個鬼域之中。”


    不對!


    “等等,你是怎麽上來的?”


    周濤疑惑的眼神就這麽看著獨孤涯。


    說實話,獨孤涯給他的感覺從頭到尾都不正常。


    不說一個平民能在封閉的環境內依靠簡單的武器。


    居然能夠打贏一個融合怪。


    現在還告訴他,一個平民,什麽裝備也沒有,什麽東西也不懂。


    隻是依靠自己就從樓梯的鬼打牆中走出來。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比神話故事還神話故事。


    “什麽怎麽上來的?我就這麽從樓梯口走上來的呀。”


    獨孤涯很疑惑,為什麽周濤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從一樓上到二樓,從樓梯口走上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你沒有遇到鬼打牆嗎?”


    “鬼打牆?”


    獨孤涯聽到周濤的詢問後搖了搖頭。


    他屬實是沒有碰到鬼打牆,他從一樓走到二樓的過程非常順暢。


    什麽也沒有碰到。


    看著搖頭的獨孤涯,周濤也疑惑了。


    難不成他們在上樓梯的時候順手把鬼打牆的詭怪給超度了嗎?


    所以才會導致獨孤涯上來沒有受到一絲阻礙?


    好像也確實有這個可能。


    於是周濤把這個事情歸納為了小概率事件。


    接著問獨孤涯。


    “那你是怎麽進來的?你就沒有穿過那黑色的門嗎?”


    說到這個,獨孤涯還是搖了搖頭。


    “我確實是從正門進來的,不過我沒有穿過黑色的門。”


    “哦?”


    周濤有點驚訝,難道這個房間還有什麽別的入口嗎?


    他剛剛看過了呀,這裏隻有這一個出口才對。


    “我看到黑色大門,明顯就覺得它不對勁,我就沒有直接進去。”


    “然後我就拿著手上的這把槍對著門裏開了幾槍。”


    “幾槍下去黑門就直接消失了,變成了正常的門。”


    獨孤涯讓開了身子,讓周濤好方便看到他身後的那扇門。


    果然如同獨孤涯所說,原本那沒有門的位置,居然平白無故出現了一道門。


    這樣周濤感到非常懊悔。


    如果他一開始就對門裏開兩槍的話,或許就不會損失這麽多隊員了。


    可世上哪有後悔藥呢?


    “哎?你們不是六個人嗎,怎麽就剩下你們兩個了嗎?”


    周濤嫖了一眼獨孤涯,張口迴複道。


    “是小司徒告訴你的吧?就知道這小子嘴裏兜不住話。”


    周濤很清楚的記得和獨孤涯會麵的隻有他跟小司徒。


    獨孤涯應該是不知道有六個人存在才對。


    既然他這麽清楚的報出了一隊的人員配置。


    那麽肯定是內部人把人數給泄露了出去。


    獨孤涯點了點頭。


    確實是小司徒告訴他的。


    因為隊長經常不把小司徒帶上,雖然是隊伍中的二號,但是小司徒很沒有存在感。


    這一次同樣被周濤用借口搪塞過去以後。


    小司徒終究是憋不住心裏的話,朝著獨孤涯抱怨了一路。


    其中就透露了他們的人員配置,以及每個人的性格,還重點吐槽了隊長。


    這樣聽了一路的獨孤涯,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


    既然獨孤涯已經知道了,那周濤也不好再說什麽。


    總不能在外人麵前就這麽教訓小司徒吧?


    “眼前的這個鬼域好像有兩個規則。”


    “其中之一就是把心理害怕的東西給具現出來,比如說你剛剛殺死的大司徒。”


    “一旦出現出來的心魔被殺死,那麽處於這個鬼域中的人,都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抹去關於對應人的全部痕跡。”


    “而且是在不經意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違和感,隊員都已經被抹了好幾個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周濤此時細細迴想起來,都感覺頭上冒汗。


    如果他在晚一步聯係上級,或者是他沒有想到去通知外界想要一隊獨立完成任務的話。


    那麽他可能臨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另外一條規則則是對於產生心魔的人極為不利。”


    “從漆黑的門進來之後,身體就會急劇縮小為自己原本的百分之一。”


    “連帶著自己身上的東西也全部被縮小成了原本的百分之一。”


    “但是具現化出來的心魔卻沒有任何變化。”


    “在什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殺死心魔,自己這邊還會被神秘力量抹除,這次的詭異在我這麽長時間的鬥爭生涯中,怕是能排進前三。”


    聽著周濤的話,獨孤涯都有點毛骨悚然。


    本身就信息不對等。


    一旦人死了之後,居然還會被抹出相關痕跡,仿佛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這不就是殺人於無形之間嗎?


    “一號,三號,五號都是這麽死的,把我作為隊長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連他們長什麽樣子都已經記不得了。”


    周濤有點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一次性損失這麽多大將,對於他來說也是個重傷。


    心理方麵的重傷。


    “四號呢?不是還有個四號嗎?”


    “四號?還有個四號嗎?什麽時候。”


    周濤木訥的看著前方,雙眼無神,似乎是在迴憶什麽。


    但是已經被抹去痕跡的幾人,又怎能是周濤光憑大腦能夠迴想起來的?


    “喂!喂!”


    用手在周濤麵前揮了揮,勉強把周濤從愣神的狀態拉了迴來。


    “先不說別的,你們兩個現在要怎麽才能迴複原狀呢?怎麽能一直以這個小不點的樣子出現在外界吧?”


    獨孤涯看出了周濤眼中的悲傷。


    強行轉移話題,看看怎樣才能讓二人恢複原狀。


    他想要破除這個大鬼域,恐怕還是得依靠他們才行。


    周濤思索的片刻說道。


    “把這個鬼域破除了之後應該就能恢複原狀了吧。”


    周濤自己也不敢肯定。


    因為以前是有過先例的。


    詭異副作用導致的結果千奇百怪。


    不一定每一項都會被完美解決。


    但絕大多數都會被超度了詭怪之後就恢複原狀。


    “如果我所預料的不錯的話,那就剩下我,以及未知的四號碰到的心魔了。”


    周濤迷茫的想著。


    “但是我的心魔到底是什麽呢?”


    講道理,周濤從小到大都沒有怕過什麽。


    即便是他第一次碰到詭異的時候,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可能生活中會出現迷茫,但是他從未有過膽怯。


    仿佛這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於他的身上的。


    但如果他真的有心魔的話,這個時候也應該出來了才對。


    不然這個心魔未免也讓人等的太長了。


    可事情的關鍵並不在於此。


    周濤人還存在,一旦心魔出現了,他完全可以知道該如何應對。


    而且這是能夠找得到的。


    但是四號的心魔是什麽?人又是怎麽沒的?現在的心魔又去哪裏了?


    三人完全就沒有頭緒。


    這才是最令人苦惱的。


    周濤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小司徒和獨孤涯。


    三人思索的時候,獨孤涯撇了一眼外麵,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嗯?為什麽外麵的天空黑了呀?”


    “我進來的時間跑的這麽快嗎?”


    獨孤涯的話引起了周濤和小司徒的注意。


    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為了保險起見,周濤再一次撥通了連接外界的電話。


    “這裏是一隊,我是隊長周濤,現在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一下。”


    “一是現在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電話那頭的接線員頂著一頭大大的問號迴答了周濤的問題。


    “是白天,怎麽了嗎?”


    周濤聽完之後皺了眉頭。


    真的是不一樣,那麽問題說不定就大了。


    “請問一下,我的隊伍中是不是有一個四號?把他的資料調給我看。”


    接線員直接把四號的生平信息給發送了過去。


    周濤就這麽快速瀏覽著腕表上麵的信息。


    果然從中發現了一條。


    “在黑夜行動中,受到過嚴重的幸存者綜合征,留院治療了……”


    果然,莫非定律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神。


    他們最不願意麵對的黑月,恐怕在此就必須得麵對一下。


    “那個大個子!你過來下,把你手槍彈夾給拆了。”


    獨孤涯用手指了指自己,在場的大個子恐怕就隻有他一個了。


    然後用手卸下了手槍的彈夾。


    周濤指著彈夾上麵的子彈說道。


    “這把手槍是運用了道門與科技結合了之後的產物。”


    “彈夾的兩側都繪製了符文,左側是複製符,右側是附靈符。”


    “一般這兩個符的能量都能附加七七四十九顆子彈。”


    “也就是說原本七發彈夾的手槍,在複製符的加持下,能夠達到四十九發子彈的地步。”


    “而且這四十九發子彈,全部被附加上了附靈模式。”


    獨孤涯疑惑的開口。


    “附靈模式?”


    “對,就是你手槍上右邊的那個卡扣。”


    周濤指了指獨孤涯手上的手槍。


    獨孤涯順著周濤指的方向指了指黑色的那一條。


    “不是,你那個是保險機。”


    這麽一說,獨孤涯就懂了,是另外一側的黑色卡扣。


    “你把它撥到最上麵是破魔狀態,平時就處於破魔狀態,你之前能打破黑色的大門也是依靠了破魔狀態的加持。”


    “再下麵一個是追蹤狀態,利用千裏追蹤符的加持,子彈隻要鎖定的目標之後,就會自動進行追蹤,在特殊情況用著。”


    “最後一個就是極限模式,利用玄學符咒的知識,我們製作出了極限模式。”


    “這個模式一旦開啟之後,手槍就會變成狙擊槍。”


    獨孤涯一副臥槽的模樣,這讓周濤非常受用。


    “當然了,也不是表麵上變成狙擊槍,隻是打出來的子彈非常遠,威力非常大。”


    “但是這個狀態隻能連續開兩槍,或者你隔十分鍾開一下也可以。”


    “如果連著開兩槍以上,那手槍就會支撐不住,提前爆炸結束自己的生命。”


    小司徒的這把槍,僅僅是處於實驗階段。


    周濤自己都沒有這把武器,具體的效果除了破魔子彈之外,其餘的用處也不是很大。


    而破魔子彈是所有製式武器的標配。


    所以周濤也不是非常眼饞。


    “如果半個小時之後我們還沒有迴來,那你就先撤離到你之前待著的安全區,晚上盡量不要出來,更不要去看天上的月亮。”


    周濤像是交代後事一般跟獨孤涯講話。


    還不知道怎麽迴事的獨孤涯,就看到小司徒和周濤二人走向了窗台。


    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就消失不見了。


    隻留著獨孤涯一人孤獨的留在原地。


    “半個小時嗎?好,我就等你們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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