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迴及笄前夕,重迴這處讓她的命運徹底顛覆的山坡!


    上輩子她不僅在這裏毀了清白,也在這裏被夙宸燁雲芸挖眼穿心而死!


    一想到這裏,獨孤傾兒身體就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上輩子她誤中陷阱被藥迷倒,醒來時已失了貞潔,然後便見著了夙宸燁,夙宸燁滿臉懇切不安,甚至要以皇子之身向她磕頭認錯,說他追著賊人至此,可她藥已入骨,迫於無奈才與她歡好。


    她與夙宸燁自幼便相識,他在她麵前一直都是溫潤君子,護她守她討她歡喜,她一顆心早就掛在他的身上,甚至恨他一直都守著規矩禮儀,她就算肆意妄為慣了,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兒家,也想在心上人麵前守住幾分矜持。


    他這麽一說,她當時就信了,不僅沒有懷疑,甚至慶幸歡喜他及時趕到,讓兩人的關係更近一步。


    如今想想,當真是荒謬!


    他不僅不是那人,還是害她的人!還有雲芸,上輩子挖眼剖心之仇,她就算拚掉性命,也要還迴去!


    獨孤傾兒指甲深深刺入泥土,直將染著豆蔻的指甲挖的鮮血淋漓,尖銳的疼痛自指間蔓延開來,疼的她身體痙攣似的抽動,神色卻堅定獰狠!


    她以她獨孤家百年榮耀起誓,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凜冽的山風像是在感應到了她的念頭,肆意大作,竟似是要將這小小的山坡徹底蕩平一般!


    獨孤傾兒定了定神,撐著手肘慢慢站起身,渾身上下尤其是某處撕心裂肺的疼痛,無一不昭示著她之前經曆過什麽!


    獨孤傾兒麵色鐵青!


    她上輩子以為是壞了她清白的是夙宸燁,所以將這件事壓了下去,可昨夜她醒來片刻,清楚知道那人絕不是夙宸燁!


    她勢必要找出這人,閹了他!殺了他!


    她攏著衣服踉蹌站起,才發現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時纏了一方玉佩,即便是她這自小養尊處優見慣好東西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塊玉佩質地極好,玉佩上雕刻著的紋路古樸大氣,不是尋常龍鳳圖紋,而是從來沒見過的圖案。


    獨孤傾兒心裏一動。


    是那人留下的?


    也好,留著這枚玉佩,也方便她找出這賊人!


    她咬了咬唇,扶著樹木踉蹌往山下走,走了兩步似乎聽見什麽輕響,迴頭望去,也沒見著什麽,搖搖頭,轉頭便走。


    她便沒發現,鬢上那支自小隨著她長大的朱釵落在厚厚重重的泥地裏,狂風卷起落葉,虛虛掩住!


    她更不知曉,在她消失在山腳的刹那,一道人影鬼魅一般出現在山坡上,愕然望著空無一人的山坡。


    主上不是說就在此處麽?人去了何處?


    那人無頭蒼蠅似的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主上所說的農家女子,可也不敢直接迴去這般迴稟,鉚足了勁在山坡上又翻了一圈,終於翻到了一支被層層落葉掩埋的朱釵!


    他驚喜抓起那支朱釵,隨即低咦了聲。


    主上說那女子該是鄉間農女,可鄉間農女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精致的朱釵?


    他心裏詫異,卻不敢大意,恭恭敬敬的將朱釵捧下山去了。


    獨孤傾兒不知道這迴事,她已經到了郡主府門口,望著郡主府敞著的大門,她心口壓抑不住的激動與緊張!


    她終於迴來了!


    守門的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驚唿高喊出聲,“郡主迴來了!”


    幾乎是話音落下刹那,門裏就湧出許多人來,一個個又驚又喜,像是得了失而複得的寶貝似的將她團團圍住,臉上全是激動,“郡主迴來了,可算是迴來了!”


    “還不快去吩咐廚房,去煮些吃食過來,要玫瑰餅,郡主最愛這個!還有薑湯!”


    “燒水!快去燒水!得沐浴更衣!”


    “哎呀,快去讓劉大趙四迴來,讓人撤迴來!別找出城去了!”


    “郡主,您是去哪裏了!可嚇死我們了!”


    獨孤傾兒望著團團圍繞她身邊的人,眼眶微濕。


    這些人都是靖安王府裏的老人,爹娘去了之後,這些人不顧年老,全部追隨著她到了郡主府,像是擰成了繩又織成了網,將她嚴嚴實實的守在裏麵,生怕她受一點苦!


    可她非但沒有領情,反而覺得他們這過於嚴密的保護讓她憋悶的喘不過氣來,所以趁著上元燈節一個人偷跑了出去,這才有了這一場劫難!


    而且上輩子她為了幫夙宸燁奪位,幾乎是賭上了靖安王府所有人的性命,一波又一波的人前赴後繼的死在那些陰謀算計之中,可他們沒有一絲怨懟,還以為能用自己的命幫她換來皇後之位,換來夙宸燁對她的真心愛護,卻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陰謀!


    “好了!迴來就行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冷厲的蒼老女音突然自人群之後響起,像是一巴掌,登時將激動的眾人打蔫了,所有人望過去,就見郡主府裏資曆最長的老嬤嬤拄著拐杖肅然走了過來。


    昏暗的燈火下,老嬤嬤衣著樸素卻幹淨,滿頭銀發一絲不苟,蒼老的眉眼間全是肅然,不怒而威。


    獨孤傾兒望著老婦人,眼眶不受控製的一紅,幾乎要落下淚來,喃喃低道,“薑嬤嬤。”


    薑嬤嬤與獨孤家並無血緣關係,但卻是靖安王的乳母,當年靖安王父母早逝,是薑嬤嬤以一人之力守住獨孤家的家業,苦心將靖安王拉扯長大,好不容易等著靖安王建功立業,卻沒想到靖安王夫婦也死在沙場,隻留下尚在繈褓之中的獨孤傾兒。


    如果說獨孤傾兒是獨孤家的唯一血脈,薑嬤嬤便是獨孤家的定海神針!


    上輩子薑嬤嬤不止一次提醒獨孤傾兒要小心夙宸燁,可獨孤傾兒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還找了個由頭送薑嬤嬤歸鄉養老,後來獨孤傾兒被夙宸燁軟禁,也是薑嬤嬤帶著人過來救她,但薑嬤嬤畢竟年老,哪裏敵得過八皇子府的禁軍,隻落得個曝屍荒野屍骨無存的下場!


    獨孤傾兒望著這一輩子為獨孤家鞠躬盡瘁的老婦人,心裏又悔又痛,三步做兩步衝上摟住老婦人,淚流滿麵,“嬤嬤,是我錯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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