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成國公靖國難,征漠北的壯舉,沒承想今日竟然能夠見到本尊,在下原西昌知縣王仙芝。”


    王仙芝從馬車上跑了下來,滿臉堆笑道。


    不愧是欽差大臣,迴到應天府,成國公這等大人物都在城外相迎。


    “林大人願意提攜於你,便盡心盡力,莫要辜負了信任。”


    成國公瞥了王仙芝一眼,先前陛下密詔一事他也清楚,為何王仙芝沒有被處死,想必林浩自有打算。


    “多謝成國公指教。”


    王仙芝拱了拱手,內心簡直樂開了花,有朝一日竟然能與這等人物對話。


    “先得給王大人在這應天府找個差事才是。”


    林浩若有所思道,湊到趙恆麵前低聲呢喃著什麽。


    “多謝林大人成全,王某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仙芝感恩涕零道,遇見林大人當真是莫大的幸事!


    馬車徑直朝著內城天上人間開去。


    不愧是應天府的天上人間,占地足足有著一條街,規模相較於廬陵郡大了十倍不止。


    雖說時辰不到晌午,天上人間內已經是人滿為患,能夠住進內城的,皆是非富即貴。


    天上人間的小廝已經是門外恭候多時,許嫣然換上一身紅裝,矗立在人群中,掩嘴輕笑道:“總算是將林師給盼來了,快快裏麵請,許師弟已經備好宴席,為林師接風洗塵。”


    王仙芝內心火熱不已,看來林大人當真沒將自個當外人,帶著上這天上人間來吃飯,先前在廬陵郡一頓都得幾萬兩,應天府那得花多少銀子。


    “接風宴不急,先給他們二人安排個差事。”


    林浩瞥了眼馬車上走下的憐月與王仙芝。


    “王仙芝是吧,這兒可不比你那西昌地界,日後你就叫湯姆王,去後廚幫著洗碟子,每月二兩銀子,憐月就負責給客人端茶遞水,每月開三兩銀子。”


    許大山自然是認識兩人,不假思索道。


    白憐自然沒有推諉,習以為常,晚上給林浩念話本,白天還能在這做工攢銀子,離贖身的日子又近了一些,想想都覺得有盼頭。


    “林大人,您不是說帶我到應天府做官來,怎麽變成後廚洗碟子了?”


    王仙芝滿臉盡是難以置信之色,好歹他也是個知縣,掌管著治下數萬人。


    說好的從五品正六品京官,怎麽就變成了後廚洗碟子的!?


    “我說你到底幹是不幹,二兩銀子一月,應天府有多少人能夠掙到這個數?”


    許大山瞥了王仙芝一眼,冷哼道。


    “老爺,他不願意幹,俺願意啊,不用二兩銀子,管吃管住,外加二錢銀子便可!”


    “某也願意,隻要能待在天上人間,就算不要工錢都行!”


    ……


    王仙芝的言論,頓時引來一眾門外的流浪漢,擠破了腦袋想要湊上前來。


    這些人昔日都是應天府中有頭有臉的商人,一個個在這天上人間中為了博取美人一笑,傾家蕩產,成了街邊乞討之人。


    在天上人間待過,便無法接受事實,哪怕成日能跟這些個美人待在一塊,也是心滿意足。


    王仙芝內心異常糾結,死死攥著拳頭,突然想到朱二之事,內心豁然開朗,林大人這絕對是在考驗自己。


    以自己的能力,絕對能擔任要職,最重要的是嘴巴緊,天上人間又豈會缺一個後廚洗碟子的,但林大人身邊卻需要一個辦事利落,忠心耿耿的手下。


    “願為林大人效犬馬之勞。”


    王仙芝自我洗腦道。


    “既然如此就帶下去吧,許掌櫃的萬萬不可因為此人是本官帶來的便加以照顧,若是做錯了事,必須責罰,好好的鞭策才是!”


    林浩拍了拍王仙芝的肩頭,隨後邁著步子朝二樓走去。


    王仙芝內心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林大人這番話,不就正是暗示自個,隻要好好來,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適時的想起了林大人平日裏總掛在嘴邊那句,吃得苦中苦方能開路虎,雖說不知清楚路虎是什麽虎,但反正就是好玩意。


    “說你呢,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來洗碟子,聾了還是啞了!?”


    正當王仙芝自我洗腦時,一道鞭子便狠狠的抽了過來,頓時打的王仙芝皮開肉綻,那叫一個疼。


    死死咬著牙,迴想著林大人所說的種種,現在的鞭策,都是為了日後的鋪墊,不經曆磨難,豈有成長的道理。


    “來了!”


    想到此處,內心豁然開朗,顧不上傷痛,連忙朝著後廚跑去。


    許大山替林浩準備的雅間,臨著街邊,打開窗子,便能瞧見對麵的風花樓。


    “不愧是東宮,招牌裝飾,以及小廝的服飾,一模一樣。”


    林浩品著杯中酒水,若有所思道。


    “依我說,直接暗中找人將他們這風花樓給砸了便是,簡直欺人太甚,抄襲也就算了,還開在對街,更可惡的是,價錢還比天上人間便宜一半。”


    趙四聳了聳鼻尖,眼神中盡是怒意,按照林浩的吩咐,天上人間在應天府由煙草司罩著,許大山也是給了他半成利。


    哪怕僅僅隻是半成利,每月都不下五萬兩銀子,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尋常人根本不敢來惹事,當真需要的時候,卻是有力無處使,若非許嫣然阻攔,風花樓早就成了一片廢墟。


    早就看對麵這風花樓不順眼了,別人怕東宮,他可不怕,就算是到了陛下麵前,他也能說道說道,哪有這麽做生意的。


    “除開風花樓,通州書坊,還有什麽行業?”


    林浩絲毫沒有情緒上的起伏。


    天上人間賣的不是姑娘,而是極致的服務,重磅炸彈還沒有落下,風花樓破產隻是時間問題。


    至於通州書坊一事,林浩也早有準備,先前被策反的那些個編纂,可都是自己人,隨時能讓東宮栽個大跟頭。


    “林大人可還記得先前那錢家染坊,就是荒園明麵上的主人?”


    趙恆問道。


    “如何?”


    林浩微眯著眼問道。


    “刑部尚書金純大人奉旨徹查此事,錢豪被淩遲處死,就在數月之前,一名自稱錢家少爺的年輕人迴到應天府,接手了錢家染坊的所有產業,想必又是東宮的主意,欲要染指尚衣坊的生意。”


    趙恆解釋道。


    “無妨,抄襲尚衣坊那就是死路一條,其他兩個行當或許尚有可為,尚衣坊卻有著絕對的技術壁壘。”


    林浩眼神中閃過一抹戲虐之色,朱高熾在其手中,就如同那鹹魚一般,如何翻得了身。


    ……


    天上人間後廚。


    王仙芝一個不慎,將手中金絲玉碟摔碎。


    兩個監工拎著鞭子便走了上來,反手就是一陣胖揍。


    打的王仙芝遍體鱗傷,蜷曲著身子,眼中含著淚光,曾幾何時,他也是風光無二的知縣,為何如今成了這般下場。


    區區兩個監工,便敢在其麵前耀武揚威,意難平!


    “你知道這隻碟子多少銀子嗎,把你賣了都賠不上,拖下去,打斷雙腿給我餓三天,要是還有下次,直接剁碎了喂狗去。”


    監工罵著不解氣,又是狠狠一鞭子抽了上去。


    緊接著將死狗一般的王仙芝,扔到了天上人間的下水道內。


    汙穢物帶來的腥臭味,讓王仙芝隱隱作嘔,眼神中卻是閃過一抹狠辣,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便是熬下去,一定要出人頭地。


    羞辱他的人,屆時要讓他們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


    看著一桌佳肴,林浩著實沒有胃口,起身伸了個懶腰:“二殿下,與我去鴻臚寺走上一遭?”


    “小二,將這桌酒菜打包,送去鴻臚寺。”


    朱高煦眉頭輕挑,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本以為先前那次,徹底將那些個老頑固製服,沒承想還敢不老實。


    ……


    應天府連日綿雨。


    道路上泥濘不堪,著實費了一番勁才趕到鴻臚寺。


    此時的鴻臚寺,相較於剛經曆大火摧殘時,要好上不少,燒成灰燼的建築被盡數拆除。


    幾幢主樓已經用樺木搭建起了框架。


    山東氏族眾人卻坐在台前,壓根沒有動工的意思。


    “你們這是虐待,送來的紅薯在這陰雨天氣根本沒法保存,全部發黴了,怎麽能讓人吃?”


    趙山本將手中蒸熟的紅薯,扔在地上。


    林浩推開院門,幾個隨從在院中搭起一張台子,一桌子琳琅滿目的菜品擺了上去。


    山東氏族眾人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在這修築屋子,簡直不是人幹的活,每個月送一次紅薯,頭幾日還好。


    隨著時間推移,庫房濕氣又重,生了黴菌便難以下咽,還有幾個年輕人,吃完之後上吐下瀉,但為了果腹,隻能委曲求全。


    如今看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皆是內心奇癢無比,不斷咽著口水。


    “你是何人?”


    “莫要以為朝廷用一桌酒菜就能將我等收買,全給我端走,老夫餓死不吃嗟來之食!”


    趙山本指著林浩鼻子嗬斥道。


    實則卻是眼饞不已,在其看來,朝廷之人將酒菜端來,就是為了平息民怨。


    但是大儒的氣節如何能這般輕易放下,自然要推辭一番。


    “誰說這桌酒菜是給你們的,本宮與林兄剛迴應天府,此乃接風宴,正愁找不著個應景的地方,就逛到這鴻臚寺來了,你們幹你們的活,本宮與林兄飲酒作樂,與你們有何幹係?”


    朱高煦緩步走進了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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