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鍾後,豬頭男大汗淋漓的起身,進了浴室。


    周芸打開邀請函,不愧是上流社會,光是一張邀請函都帶著鎏金工藝。


    邀請函的扉頁有著五張元青花大罐的細節圖,周芸看著介紹,也明白了這張邀請函背後的意義。


    說是酒會,實際上是一場不對外的私人拍賣會,看到元青花大罐下的起拍價格時,周芸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詐騙了。


    五個元青花大罐,起拍價格都不低於一點五億!


    一點五億什麽概念,以她現在三千的月薪,得不吃不喝幾千年,才能攢夠。


    “傻眼了吧,就這玩意,我聽老板說,起拍價一點五億,沒有五六個億根本拿不下來,甚至最後一個元青花西廂記焚香圖罐,據說幾個老總已經準備聯合拿下。”


    豬頭男披著浴巾從浴室走出,眼神中帶著一抹玩味之意,像周芸這種花瓶,想要勾搭上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家夥,簡直是癡人說夢。


    周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罐子五六個億,那豈不是一場拍賣會,就得花出去幾十億。


    “想不想提前知道,裏頭那些個老總的信息,以免到時候兩眼一抹黑。”


    豬頭男揉捏著手指,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周芸直接將身邊的奔馳鑰匙,扔給豬頭男。


    豬頭男欣然收下,將一疊文件塞進周芸的浴袍內,隨即起身離開酒店。


    周芸徹夜未眠,研究著文件上每一個企業家的信息,雖然都是七老八十的老頭。


    但這也有個好處,用不了幾年,等老頭一命嗚唿,所有的家產還不都是他的,隻感覺未來可期。


    次日清晨。


    整個華夏古玩界震驚。


    盧定山手中那枚大齊通寶的碳十四鑒定報告出來,公元九百十四年,正負十年。


    確定真品無疑,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華夏古玩協會會長張建國。


    張建國迫於壓力,將那枚四眼大齊通寶拿出,接受專業機構的碳十四鑒定。


    召開新聞發布會,痛斥張叔馴文物造假,並且拿出足以將張叔馴錘死的證據。


    聲明事先就已經開始對張叔馴的調查,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一直都處於暗中取證的過程。


    有關部門立即立案,光是張建國提交的證據,案值都不低於十個億。


    緊接著又在魔都古玩協會,發現秘書長祁峰的屍體,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張叔馴。


    張叔馴立馬就上了天巡司的紅色通緝令。


    整個古玩界駭然,沒想到德高望重的張叔馴,背地裏竟然是如此陰險。


    那些個耗費重金從張叔馴手中求得重寶之人,簡直恨不得剮了張叔馴的皮。


    此時的張叔馴已經逃到西山煤縣,原本的礦老板是他的買主,張叔馴潛逃之初,礦老板還算好生招待。


    當礦老板清楚張叔馴賣給自己的那些個古玩都是一文不值的贗品時,直接令人將張叔馴雙腿打斷,扔進了礦道之中自生自滅。


    張叔馴也是個狠角色,趁著夜色,爬出了礦道。


    又是撐著拐棍,走了幾十裏山路,來到平遙鎮上。


    整個煤縣到處都是煤老板的眼線,天巡司的通緝令,也貼滿了整個煤縣,一旦被抓,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張叔馴隻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來到一家茶館。


    看著小彩電上,張建國義正詞嚴的斥責自己,張叔馴如同百爪撓心一般。


    憑什麽出了事,他張建國就能片葉不沾,依舊光鮮亮麗,做他的古玩協會會長,而自己卻如同過街老鼠一般!?


    茶館門外停下兩輛大切諾基。


    張叔馴慌忙起身踉踉蹌蹌的從後門逃了出去,眼神中盡是怨恨之色,沒想到張建國竟然如此狠心。


    ……


    “張會長,盧定山手中的元青花五罐到底是真是假,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吃下,更何況這些年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出。”


    鍾平替張建國滿上茶水,問道。


    “元青花五罐,倘若當真在盧定山的手中,那這華夏古玩協會會長的位置,就應該是他的,你可還記得那大齊通寶的寶主?”


    張建國微眯著眼,品著茶水問道。


    “林浩?”


    鍾平對林浩印象不可謂不深,簡直就狂妄到沒邊,張會長都不被放在眼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不錯,元青花大罐定然是真品無疑,京城博物館那邊的人已經到了魔都,那次在楓溪別苑,盧定山全程都在看林浩的眼色行事,若是沒猜錯的話,元青花五罐,也是那林浩的。”


    張建國迴憶著先前的細節,緩緩道來。


    鍾平內心暗自一驚,盧定山在古玩圈的地位可不低,卻要看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的眼色行事。


    先是大齊通寶,緊接著又是鎮國重器,元青花五罐,這小子究竟什麽來曆?


    “今晚,屬下將那林浩的資料呈到您的麵前。”


    鍾平略微思索後,開口道。


    他本是張建國的義子,是當年張建國下鄉插隊時,撿來的棄嬰,之所以能夠成為張建國最為信任的人,就因為他的細心,辦事滴水不漏。


    “我已經令人查過,是孤兒,五年前好似憑空蒸發一般,能夠有如此大手筆之人,資料又豈會是真的?”


    “有沒有張叔馴的消息?”


    張建國揉了揉太陽穴,頭疼道。


    張叔馴一死,損失最大的就屬他,除開已故的長輩,沒有任何人知道,他與張叔馴是同胞兄弟,血濃於水。


    當年也是在他的授意下,張叔馴才走向製假販假的道路。


    本以為兄弟兩人,一個在明麵上,一個在背地裏,裏應外合,就是天衣無縫的存在。


    而且這些年,張叔馴所得之利,十分之九,都到了他的手中。


    也正是靠著張叔馴源源不斷的財富,他才能穩坐這華夏古玩協會會長的位置。


    未曾想如今成了最大的隱患,京城博物館裏那幾件鎮館之寶,成了隨時會爆炸的詭雷。


    “他逃到西山煤縣,那礦場老板已經被做掉,據他交代,張叔馴被砸斷雙腿扔進了礦道裏,估計是死路一條。”


    鍾平略微思索後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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