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臉色慘白,直接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裏頭哪一位都不是他小小鴻臚寺卿所能得罪的。


    若是當真盡數死在鴻臚寺,二殿下乃是陛下血親,背鍋的自然成了他。


    莫說山東氏族背後的勢力,光是這應天學子,都能要了他的命。


    錦衣衛可不會在乎李彥的死活,不一會便是搬來一堆木材。


    三下五除二便將鴻臚寺正門封死。


    鴻臚寺內的山東氏族坐不住了。


    錢家家主連忙起身:“趙老,這朱棣老兒當真心狠手辣,這是要將咱們滅口,屆時隨意找個托辭,便是死無對證,咱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趙老,咱們可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與其這麽憋屈的死,還不如反了他!”


    “先前還望以死喚醒朱棣老兒的一絲良知,如今看來,簡直笑話……”


    ……


    一眾山東氏族,以及學子紛紛附和道。


    “隨我破開這鴻臚寺大門,既然朱棣老兒不願見我等,那我等便將這應天掀個天翻地覆!”


    趙氏族長咬著牙道。


    當初若不是他點頭,讓山東氏族支持朱棣登基,朱棣這皇位坐不坐的穩還是二說,如今卻卸磨殺驢,不顧山東百姓死活。


    鴻臚寺正門,被一眾學子從內破開。


    數十名錦衣衛,緊握著繡春刀,目光死死的盯著麵前灰頭土臉的眾人。


    隻要朱高煦一聲令下,即刻血濺當場。


    “鴻臚寺乃是官家財產,蓄意放火已是死罪,趙氏族長你還有何可說!?”


    沈煉微眯著眼,看向趙山本。


    “泱泱大明,白日昭昭,朱棣身為國君,卻不顧百姓生死,草芥人命,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朽無話可說,但還望沈大人留其他人一條性命,此事為老朽一人指使!”


    趙山本清楚麵前這架勢,今日怕是無法善了,咬著牙,不卑不亢道。


    “既然是你一人指使,想要留下他們性命,也無可厚非,將這火滅了,本宮便允你。”


    朱高煦從鴻臚寺雜役手中取過一個水桶,扔到趙山本麵前。


    “還望殿下言而有信。”


    趙山本拎著水桶,衝進火場。


    山東氏族其他人見狀,紛紛欲要上手幫忙。


    “其他人,動一下,殺無赦!”


    朱高煦微眯著眼,打量著眾人,錦衣衛紛紛拔刀相向。


    直至暮色降臨。


    更夫敲著鑼,告知應天百姓宵禁。


    鴻臚寺的大火,才算是被熄滅。


    此刻的趙山本,再無半分先前那般心高氣傲,蓬頭蓋麵,衣衫襤褸,與那街邊的乞丐無異。


    栽倒在鴻臚寺外的石獅子前,抱著水桶,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趙老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請二殿下按照約定,釋放山東氏族眾人。”


    錢定山起身,朝著朱高煦拱了拱手。


    “本宮隻是答應,滅了火,饒你們一命,可沒有答應釋放,鴻臚寺距今六百年曆史,曆經崢嶸燁燁生輝,卻因為爾等付之一炬,若是無法重現鴻臚寺往日恢弘,爾等便老死在這鴻臚寺內。”


    “錦衣衛聽令,山東氏族在重建鴻臚寺前,不得離開半步,違者斬立決!”


    朱高煦輕哼一聲,轉身離去,老話說的好,沒有道德就不會被綁架。


    山東氏族,麵如死灰。


    鴻臚寺占地百畝,曆經數朝才有如今規模,如今在大火當中,毀於一旦。


    想要重現昔日景象,靠著他們這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無異於癡人說夢。


    偏偏又無話可說,倘若不是他們,一時衝動,放火點了鴻臚寺,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林浩苦笑著搖了搖頭,早知今日,還不如硬氣點,死裏頭,現在非但失去自由,還得白幹一輩子的活。


    鴻臚寺乃是曆朝曆代朝廷接待外賓場所,雖說值不了多少銀子,但究竟損失多少,還不是朱高煦說了算。


    看著街道中宵禁巡視的禁衛,林浩無奈搖頭,還是桃源好,這個時辰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禦書房。


    沈煉恭謹的將一封密諜遞到朱棣麵前,繼而轉身退下。


    看著朱高煦對鴻臚寺一事解決之法,朱棣點上一支黃鶴樓,微微頷首,不愧是他的好兒子,有魄力有手腕。


    火燒鴻臚寺,如今山東氏族自顧不暇,又從何顧得上莊庭浩,棘手的問題迎刃而解。


    “父皇,還請嚴懲二弟,目無法紀,當眾驅逐百姓,試圖將山東氏族燒死在那鴻臚寺內,這不是明擺著將皇室推到天下讀書人的對立麵,若是不將之嚴懲,隻怕是難以平民憤!”


    朱高熾闖進禦書房,義正詞嚴的指責道。


    一直想著找個機會弄死這不安分的二弟,之所以告病,便是想著將責任推到二弟身上,山東氏族一事,無論如何處理,都無法善終。


    “身為儲君,心性卻如此急躁,難成大事。”


    朱棣隨手撇掉燃盡的煙蒂,白了朱高熾一眼。


    “父皇,您不能如此偏袒二弟,犯錯了就得認罰,這是您教的道理,山東氏族幾位族長如今被困鴻臚寺,眼下趁著事情還未鬧大,尚且有迴旋的餘地,若是父皇信得過,便將此事交與孩兒處理。”


    朱高熾顯然還沒認清局勢。


    “若不是你將莊庭浩羈押,如何會有此事,交於你去處理,去給山東氏族賠禮道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內皆是王臣,區區山東氏族,不過是大明百姓中的一粒浮萍,倘若如此便得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何來天子威嚴,你若連這都想不明白,儲君之位便給朕讓出來。”


    朱棣無奈歎了口氣,同樣是自己生的,為何老大與老二差距竟如此之大。


    朱高熾委屈到極點,明明自個什麽也沒做錯,為何受傷的總是自個。


    父皇這明擺著就是在偏袒二弟,憑什麽!


    縱使不甘,也隻能微微躬身:“孩兒知錯,不討饒父皇休息,告退。”


    禦書房外。


    朱高熾猛地一拳砸在漢白玉雕欄上,拳頭沁出絲絲鮮血。


    姚廣孝勾著朱高熾的肩頭,憑欄坐下:“太子殿下知道為何,總是吃力不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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