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婁特羅綜合醫院。


    病房裏彌漫著一股迷迭香及法國玫瑰的香氣,衝淡了醫院常有的藥水味,這是阿其頓特別命人弄的。


    當安琪拉離開他後,他也在五分鍾後追了出去。


    他訝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和她分開,即使五分鍾也不願意!


    他像個衝動的少年,為了追迴失去的愛人而不顧一切。


    當他一路奔馳在路上時,不禁憶及當年追求前妻的情景,那時,他也不曾那麽費心。


    他記得前妻耶風兒曾問他:“愛不愛我?”


    他直覺地迴答:“愛。”


    她便要求他——“如果你由這座橋頭跑到橋尾追求著我,我便相信你的真心。”


    他隻迴了她一句:“那是十七、八歲少年才會做的事。”


    耶風兒臉上滿是失望,久久之後對他說:“也許你不夠愛我,聽以無法像個少年郎那樣,為找瘋狂,為我做盡傻事,”


    那時他不以為意,心想隻要在床上滿足她就好,再說他們在性生活方麵,一直配合得很好。


    但他慢慢發現,耶風兒變了!


    她常常一個人坐在花園,望著他特地令人為他們婚姻作見證的雕像——


    兩尊相愛的天使而失神。


    起初,他並不以為意,直到某天他提前迴家,看見風兒接起一通電話,不一會兒麵露難色,最後妥協地對著話筒道:“也許我真該離開了。阿其頓愛琉璃甚過我,我會攜迴你們要的東西。”


    當時,他直覺她背叛他,他開始從監視器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很快地,他看見風兒在他私人的研究室中,打開他的電腦,順利地以她的生日設定的密碼,進入他們哥羅家族機密的檔案中,準備竊取哥羅家族在琉璃世界曆久不衰的關鍵報告,


    當她正要按下轉寄鍵時,他突然扯斷電腦的電線,既憤怒又痛苦地質問她:“原來之前一些燒製琉璃小技巧的流失和你有關!說,為什麽背叛我?”


    她像是個沒事人般站了起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商業間諜,而且還是你們哥羅家族死對頭的遠方親戚,我以婚姻換取你的信賴,以便取得琉璃的資料。”


    他無法接受她的說詞,激動地甩了她一耳光。


    那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他恨自己,也恨她,恨她讓他失去了原則。


    風兒摸著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幽幽地說:“如果你能多愛我一些,也許——我就不會背叛你。”


    “見鬼!”


    風兒走到他的麵前,準備輕撫他的臉頰,卻被他揮開。


    她吸了口氣,喟歎道:“如果有一天,你從橋頭追到橋尾,隻為了追逐一個女人的身影,那麽你就擁有愛的能力,也證明那個女人是打開你自戀心門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自己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但夫妻一場,我希望你能遇見她,讓她燃燒你冷漠的心,好好瘋狂的愛一場!那時你若還記得我,請捎一張喜帖給我,我會去參加你的喜宴。”


    然後,她苦笑道:“我會在老家等你的傳票、離婚協議書。再見,阿其頓。”


    風兒走後,他並沒有對她提出控訴,畢竟他們夫妻一場,路經窄處,不妨留一步予人行。


    他雖放過她,卻從此不再相信女人,也不相信會再愛上任何女人,更不相信會為她們點燃早已死寂的熱情。


    偏偏老天賜給他一個大考驗——


    他遇見了“天使”!


    她就像涓滴之水,慢慢滲進他的心房,直到他從飯店追了出去,真的從橋頭的那一端,跑向橋尾的另一端……


    而當安琪拉恍惚栽進河裏時,正巧讓他看到這一幕,他的心跳倏地停止,然後不顧一切地縱身往下跳。


    後來,在兩名保鑣與他的搶救下,安琪拉被送進了現在所待的病房。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追憶著那段驚險的過程,他突然明白一件事——


    他的心已被重新點燃,而點燃他熱情的女子,正是現在仍未蘇醒的安琪拉。


    阿其頓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安琪拉,醒醒。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照理說,你不該睡這麽久的,怎麽還不醒?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你快醒過來!”


    然而安琪拉就像睡美人,安詳地沉睡著,沒有任何反應。


    “該死!”他焦慮地按下急救鈴。


    門外立刻走進兩名醫護人員,“哥羅先生,安小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正是我要問你們的!她為什麽還沒蘇醒過來?”他失去耐心地追問。


    “哥羅先生,請容我解釋,就安小姐的生理方麵,她是處在平穩的狀況中,但腦的方麵,也就是神經的部分,一直是醫學上很難理解與突破的關口。我們尚不清楚,在身體一切正常的情況下,她為何一直沉睡?但如果明天她仍未清醒,我們會試試別種方式,看看能不能喚醒她。”醫生答道。


    “難道就不能現在試?”他追問。


    對方搖頭,“很多治療都有一定的時間與療程,太慢或太快都不適當。


    倒是我想勸您先迴去休息,等安小姐醒來,我們會立即通知您。”


    “我不放心!”他拒絕。


    “我知道,但醫院不能留客過夜。這是院方的規定,所以請哥羅先生九點前一定要離院。”醫生冷靜地說道。


    “一定?”阿其頓麵不改色地問。


    “很抱歉,這是醫院的規定,請您遵守。”醫生再次強調。


    阿其頓沒吭氣。


    晚上九點一到,阿其頓雖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病房,卻不忘叮囑醫護人員,安琪拉一有任何情況,必須立即通知他。


    半小時後,一名身著護士服的女士,推著藥車進了病房。


    關上房門後,她走近安琪拉,緩緩抽出事先備妥的針劑,往安琪拉的手背上打去。


    五分鍾過後,安琪拉慢慢睜開雙瞳。


    瞥著病房的四周,安琪拉憶起自己落水時的事——


    她可沒想過自殺,隻是當時頭疼欲裂,一個踩滑,人就這麽掉進河中!


    隱約中,她感覺有個熟悉的身影拚了命地救她,那人好像就是……阿其頓……


    會是他嗎?


    她依稀記得,在自己漸漸失去意識時,她的心好痛,因為她發現自己好愛這個飄泊不定、多情又風流的阿其頓。她不想死,她想再見到他,起碼要問問他,願不願為了她,不看別的女人,隻看她?


    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幼稚,可是她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別的男人,根本無從學習起。她隻是單純想讓他屬於她,而她也屬於他,這麽簡單而己!


    “還在神遊?”坐在安琪拉床榻邊的醫護人員,氣定神間問道。


    “你——你——”安琪拉一時接不上話。


    “我曾是個護士,現在卻是個腦神經科的醫生,隻是一般的病人見不到我。我隻為世界腦神經科的一個特殊組織作些特殊的研究。”女子說。


    “那你為什麽穿護士衣?為什麽……”安琪拉開始有點緊張。


    “為了方便見你。”


    “見我?”


    “你的資料、病曆,我已調查得一清二楚,恐怕那個跳下橋墩去救你的阿其頓,都沒有我來得了解你。”女子又說。


    “真的是他救我的?”她既興奮又感動。


    女子長長地喟歎道:“要是當年他對我,也有對你這般的一半就好了。”


    “你……你跟他?他……對你?”安琪拉的胃開始冒酸泡泡。


    “你不用嫉妒我,我才該嫉妒你呢!”


    “為什麽?”


    “我是她的前妻耶風兒。”


    “你就是——”米娜口中的那個女人?


    “那個曾經背叛他的人。”耶風兒苦笑。


    “你為什麽要背叛他?”她想知道。


    “阿其頓從沒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包括我。我本以為他會多愛我一些,可惜是我癡心妄想了。”她並沒有迴答安琪拉的問題。


    “我很抱歉。”安琪拉真情流露地說。


    “不!我該謝謝你才對。”耶風兒拍了拍安琪拉的小手。


    “嗯?”安琪拉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是第一個讓他從橋頭追到橋尾的人,他甚至還為你縱身往下跳!他做了他這輩子最嗤之以鼻的事,隻為了你。你開啟了他冰封的心。”


    耶風兒緩緩道出他們結發與離異的前因後果。


    “所以,你認為他……愛我?”安琪拉的小臉紅了。


    “不是認為,而是肯定。隻有一件事我不確定,不知道如果你不會燒製琉璃,他對你的愛是否會遞減?”耶風兒的眼中有著計謀。


    “你想說什麽?”她問。


    “我們來玩一場試煉真情的遊戲。”耶風兒說。


    “為什麽?”


    耶風兒忽然苦笑,“你就是太單純,難怪這個心思複雜的阿其頓會拜倒在你的裙下。你知道嗎?阿其頓娶我時,我已經快取得腦神經博士的學位,可他竟然不知道,而你才離開他五分鍾,他就緊張得失去了神魂!”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因為他在加拿大聘請的一名保鑣,就是我們家族的人員,他好心地想再次撮合我和阿其頓,我本以為也許有機會的……”她努了努嘴,“可是當我聽到他不顧一切追逐你的身影時,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


    尤其當我看到你的刹那,我更加確定,你就是他身上遺失的那根肋骨,我誠摯的祝福你。但是,我仍要奉勸你,不能讓他覺得得到你是這麽地容易。”


    “那你要怎麽做?”安琪拉被打動了。


    耶風兒於是說起她的計劃。


    安琪拉的眼睛倏地睜得好大。


    “願意試試看嗎?”耶風兒問。


    “我……”


    “賭一把,換一個一生真正愛你的男人,你不會有任何損失的。”耶風兒鼓吹道。


    “好吧!”安琪拉終於點頭,臉上也有了血色。


    耶風兒起身往外走,“祝你成功。”


    “風兒姊姊,謝謝你!我不會忘記你的。”安琪拉的眼中倏然蓄滿了淚。


    “也許到時寄張喜帖給我吧。耶風兒折迴她的身邊,給了她張名片,同時遞上一隻大牛皮紙袋,“如果阿其頓為難你,或是有任何你應付不來的狀況,就將這大信封袋交給他,保證你們情定花開。”


    安琪拉看著上方的法文名字及稱謂,忽然,驚叫,“原來你就是全球知名研究腦神經與血液的專家!”


    她曾經為了自己的頭痛,上網查過資料,正巧看到耶風兒多篇精辟的論文及發現。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崇拜你!”安琪拉再抬頭時,耶風兒早已離開了病房。


    名片上的地址,竟然是在遙遠的北極的一個研究機構。


    天啊,阿其頓竟然錯過了一個他想都想不到的“好妻子”,而來屈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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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阿其頓一聽說安琪拉已經醒過來,便馬不停蹄地趕來醫院。


    他打開病房時,正好看見特別護士在為安琪拉梳頭發。


    金色的光芒透過窗口,灑在坐在輪椅上的她,將她襯托得像個純淨的天使,讓他的心撼動不已。


    但另一方麵,她此刻那不為外界所動的沉默,卻也讓他感到驚惶、不安。


    他緩緩走近安琪拉,接過護士手中的梳子,開始為她梳頭,這個動作他也不曾為任何女人做過。


    他珍愛地撫著她的秀發,就像捧著一件曠世的琉璃,一再流連,愛不釋手。


    看著神情恍惚的她,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顎,擔心地說:“為什麽我覺得你離我好遠、好遠?”


    安琪拉隻是眨著晶瑩、卻不含任何感情的雙眸睇著阿其頓。其實她心裏很掙紮,因為這是風兒要她扮演的角色———個失去記憶的人,以測驗在她不是“天使”、不是紅琉璃,隻是一個沒有過去的“活死人”時,那高高在上的阿其頓是否依舊愛她。


    她向來沒有演戲的天分,但她真的希望知道阿其頓的心意。就算不會表演,她也要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


    “安琪拉,你聽得到我說話嗎?”阿其頓看不到昔日生氣蓬勃的她,心裏很是著急。


    她仍不語。


    “不!你不會——”


    “失去記憶”這幾個字,他說不出口。


    她見他如此焦慮,實在裝不下去,隻好撇過臉,看向窗外。


    這下子阿其頓再也不能忍受地大叫:“叫醫生過來!”


    特別護士立刻按下求救鈕,不到兩分鍾,連主治大夫都趕來了。


    “她為什麽失去記憶!?”他大吼道。


    “哥羅先生,請不要激動!我們先為她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醫生連忙安撫他。


    整個病房開始忙碌起來,阿其頓也撥著他的手機,“茱莉亞立刻請哥羅家的醫生找到最優秀的神經科醫生,馬上飛來加拿大。如果不可以,我們就飛迴羅馬。一小時後給我消息。”


    醫生在阿其頓收線後,立即向他解釋:“目前安小姐身體的各部分,都在正常值範圍內,不過,我們仍然會安排腦波、電腦斷層……等相關的檢查,最快二至三天就會知道結果。這段期間,您不妨和她多說話,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接著,他又說著各種可能的治療方式。


    “還要等三天!?”阿其頓的聲量瞬間提高。


    “這是流程。”醫生冷靜地說。


    “我要辦出院!”他火大了。


    醫生不作聲,隻能尊重病患家屬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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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後,阿其頓與安琪拉迴到了羅馬,而且在最好的醫學中心就診,所有該做的神經科檢查全做了。


    檢驗結果仍然和加拿大方麵所做的一樣——身體沒有異狀,但就是不知安琪拉為何記不起任何事,這令阿其頓十分痛苦。


    夜深了,他累倒了,在她的床榻旁睡著了。


    安琪拉悄悄地張開雙瞳,看著這些日子來,一直為她奔波不已的阿其頓。


    她心疼地想伸手去撫平他疲憊的臉龐,可是她不敢。


    她怕吵醒他,怕他因為她的“清醒”過於興奮,或是震怒。誰教她騙了他,隻為了想知道他對她的愛到底有多少?


    她答應風兒姊姊一定要堅持到最後,可是她快撐不住了。她真的想放棄,見他受苦,她好心疼。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不忍見他不開心!那麽就讓她受苦,別再折騰他了,對他從實招了吧!


    就當她準備搖醒他時,阿其頓的專人手機輕聲響起,安琪拉立刻收迴雙手,緊閉雙眼。


    阿其頓驚醒地看著手機上方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心想會是誰在深夜撥電話給他?


    最後他決定不接。


    二十秒後,他的手機傳來簡訊的鈴聲提示,他看著手機上方的字,怔住了。


    阿其頓,是我,風兒。有關安琪拉的事,我有話對你說,請迴我電話。


    風兒他十分疑惑,風兒怎麽知道安琪拉的事?就算知道,她又能幫什麽忙?


    她不過是個小護士,能有多大的本領?


    顯然他根本不知風兒一直以她的法文名字,攻讀醫學院博士學位,甚至早就是神經科的知名研究博士。


    一分鍾後,他撥下耶風兒的電話,“喂。”


    他的語氣很冷。


    “你還是老樣子。”耶風兒笑說,那曆盡風霜的笑,有著他不能理解的苦。


    “你到底想說什麽?”他的心已經給了安琪拉,即使風兒曾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想多費心思。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耶風兒收迴了苦笑,認真的問。


    “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麽好說的吧。”


    “不是我們,而是安琪拉。”


    “你怎麽知道她?”想不到他們分別多年,她還會關心他的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知道你愛她甚過我。”她輕喟,還準備說什麽時,就被截斷。


    “stop!”他不想聽。


    “ok!言歸正傳,如果安琪拉永遠不能恢複記憶,你還會愛她嗎?如果她不是紅琉璃,也不能再創作,你還在乎她嗎?你動過念頭娶她為妻,讓她成為你真正的妻子,全心全意疼她、愛她嗎?”一連串的問題,排山倒海地朝他壓了過來。


    他的心牆就如遭大海嘯直撲一般,險險無法招架。


    “你不用迴答我,隻要問自己,也告訴她,你的決定與作法,也許會有奇跡。”她肯定的說。


    “你以為你是誰?如此武斷!”他仍不願承認自己的薄情與專斷。


    “我不是誰,可是我的名字可以在全球醫學專論雜誌上看得到——pieepaa,這是你,甚至許多曾經認得‘耶風兒’的人所不知道的名字。相信我,學習麵對真誠、勇於付出,即使被壓抑的小種子也都能冒出新芽。祝你幸運。再見。”她隨即打算收線。


    “等一下。”他突然喊住她。


    “還有事?”


    “原來你的成就一直是我看不清的,你的智慧與大量我也曾忽略。我欠你一句‘對不起’。雖然遲了多年,但我仍要補上,希望你能接受。最後,謝謝你這通電話。”他說得真誠。


    她突然笑了開來,淚珠瞬間滑落,“那你會因此選擇迴到我的身邊嗎?”


    “不會。”他肯定地說。


    “為什麽?”她逼他麵對現實。


    “因為我的心已經完全交給安琪拉,那個像天使的女孩。不管她失憶,或者不再是紅琉璃,我都不在乎!我會娶她,等她可以走出這扇病房的大門,我一定會給她一場婚禮!到時,你或許可以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但我得先問問她的意見。”他說。


    “去叫醒她吧!她會因為你的保證而真正蘇醒過來。”為他倆高興的同時,耶風兒也掩不住她將永遠從阿其頓生命退出的事實而感傷。


    “你說什麽?”他疑惑道。


    忽然一雙小手拉住他的衣袖,他低頭看去——


    安琪拉的雙瞳已沾滿了淚水!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是風兒姊姊要我這麽做的。”


    他明白了。“耶風兒!”他又氣又無奈地叫道,但電話那端早已關機。


    原來他對他的前妻,竟是如此的“無知”!


    “你這個說謊的天使,害得我好苦!”他掐起她粉嫩的臉蛋,


    “對不起,對不起,請別生氣。”她低聲哀求的模樣,更顯得美麗動人。


    他突然想吻她,就這麽低下頭——


    “我還在……”


    “生病——”二字還未說完,就被他的吻給完全覆蓋住。


    一個激情的吻,讓兩人的體溫頓時升高不少,安琪拉滿臉通紅,害羞的將頭靠到他的胸膛,聽著他規律的心跳。


    “米娜說對了,在小提琴聲中,我的佳偶將走向我。那天拍賣會上走近的人是你,對吧?”


    “傻女孩,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他笑道。


    她困窘地再次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裏。


    “對了,風兒姊姊有個牛皮紙袋要我交給你。”她忽然想起這事。


    他接過那牛皮信封,立刻看見熟悉的字體。是她,風兒的字,沒錯!


    阿其頓,恭喜你,找到真愛!安琪拉是個值得任何男人珍愛的女子,值得你用畢生精力去追求、嗬護她。


    我是沒有這個福氣了,所以獻上我所有的祝福。


    別怪她騙你她失憶,這是我的伎倆,逼你正視自己的內心,也激發你的熱情。你什麽都好,就是過於自戀,別人或是女人都隻是個點綴品,所以你需要接受考驗!


    她,安琪拉,就是你今生的考驗與命定的情人、妻子,但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以便日後好應變。


    安琪拉有嚴重的頭痛問題,這不是一般的頭疼,最近的研究發現,這種頭痛有隱藏的危機,如果有天她出現下列症狀……立刻與我聯絡!


    我不一定能救她,但我會盡全力幫助她度過難關。


    不過,還有一事你也該知道,有數據顯示,如果她受孕,或許可減輕頭疼之苦,更年期或許也可以幸免,但這一切仍在研究中。當然還是有少數人例外,他們必須終生與這類慢性病相處。


    在安琪拉年輕、美麗、天真、無邪、才華的背後,全是多年頭痛換來的。


    好好愛她,關心她。大部分的女人一生所求,就隻是有一個男人全心的愛她,而她也傾心的付出。


    我錯過了,希望你或她都不會錯過,牽手直到永遠!


    閱完信後,他將信交給安琪拉。


    她看完後,珠淚又蓄滿眼眶,“她真是個好姊姊,我欠她太多了。”


    “那就好好愛我。”阿其頓趁勢偷個吻,雙手撫上她胸前的豐滿。


    “不可以,我們還未結婚……”她驚叫閃躲。


    “但風兒說,讓你受孕是減輕頭疼的好方法啊!所以為了早點減輕你的痛苦——”他一副非得與她好好蝶戲一番不可的樣子。


    “不行!不行!這裏是醫院!”她佯怒笑道。


    “來人,立即辦出院!”他作勢要按下急救鈕。


    “你——”她簡直不相信這個男人如此猴急。


    白色的病房,頓時滿室春色……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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