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


    阿其頓從威尼斯迴到老宅,就將安琪拉交給瓦帝及瑪格麗特看守,而自己則馬上迴到公司的研究室。


    他這麽做,實在是因為還沒想到該怎麽處置她。


    而迴到阿其頓的古堡後,安琪拉心情一直紛亂不己,直怨他不弄清楚真相,就認定她是兇手,也怨他不讓她直接麵對“阿其頓”解決問題。


    現在她該怎麽辦?


    有了!她可以先離開這裏,然後再想其他解決方法!


    現在生意談成與否已經不是最首要的事,保持自由才能有更多的發展空間。


    也許,她該找她的“經紀人”——梅豔波幫忙。


    說做就做,她偷偷撥著他們家的室內電話。


    “喂,豔波,救我離開這裏,因為……”她開始說著這幾天的經曆,當然也包括她與阿其頓交手的一些芝麻綠豆小事。


    梅豔波聽完後,突然問了句:“你該不是喜歡上那個陰晴不定的亞頓了吧?”


    安琪拉當下怔住,不語,同時陷入迴憶……


    打從他們交會的第一眼開始,他們就像錯置的音符,各彈各的調,卻又相互共存。她弄不懂他,他也搞不清她,兩人就這麽一路相處至今。


    當她看到他與情婦蝶戲時,她臉紅心跳之餘,竟然有些嫉妒。而後瞧見另一個追著他直跑的珍妮佛,她的、心情也由晴轉陰……為什麽會這樣呢?


    這些日子下來,她發現,這個在台北表現得濫情的亞頓,並非隻是會飲酒作樂的花花公子,而是個和阿其頓同樣有才華的藝術家……


    不可否認,她已經習慣他在身邊的感覺。


    可是……喜歡他?


    她……不知道,她不曾經曆過愛情、不曾與異性交往,她不懂這些事,隻知道他誤會她,她會難過;他調侃她,她會動怒;他忽略她,就像現在一樣,她會感到繼續留下來隻是心疼的延長;看到他悠遊於眾女人之間,她的胸口會沒來由的一陣擰疼……


    這樣的心境是喜歡上一個人的表現嗎?


    梅豔波不見她答話,馬上嚴重地警告她,“亞頓·哥羅的名聲不好,你最好不要膛這淌渾水,再說,他現在根本不相信你,馬上離開那裏,免得節外生枝。”


    “我知道啊,可是他派了人監督我,所以,我根本走不出這座大宅。”


    “你現在在哪裏?”


    “這裏是哥羅家族幾百年的古宅,好像叫什麽……的。”她答得迷迷糊糊。


    “你怎麽會住在那裏?”梅豔波覺得這件事有問題。


    “你知道這個古宅?”她訝問。


    “知道。這個宅子目前真正的主人是阿其頓·哥羅。為什麽亞頓會住在那裏?”


    “他人還睡在主臥室呢!”


    “這就怪了。”


    “他的管家還稱亞頓為主人呢!”她沒有心眼地說。


    “不對。”梅豔波直覺這個“亞頓”並非真正的“亞頓”。她當下作了個決定!“我會找人將你弄出來。”


    “謝謝你。”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是不是直接迴台北?”梅豔波又問。


    “我想先去威尼斯:找到阿其頓。”


    “你還不死心?”


    “我出來的目的就是證明自己是紅琉璃,而不是溫室裏的安琪拉。”


    “好吧!”


    梅豔波收線後,立刻撥了通電話,“立即將安琪拉弄出來。”


    然後,一個小時不到,梅豔波實踐了她的諾言,請人順利的將安琪拉弄出哥羅古堡。


    隻是在匆忙中,安琪拉先前預留的血液試管意外砸碎,染紅了臥室的地毯。


    但她顧不得那麽多,匆匆隨著來人離去,不知情的管家瓦市,還以為對方是主人特別交代來帶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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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拉離開的兩個小時後,阿其頓迴到老宅,發現她走了之後,他痛罵了瓦帝一頓。


    瓦帝於是解釋,來人像極了阿其頓身邊的其中一名保鑣,因此他自然沒有多加懷疑。


    “檢查”下,看看家中少了什麽?”阿其頓命令道。


    “什麽也沒少,安小姐隻帶走她的東西,倒是弄髒了地毯。”瓦帝迴答。


    “弄髒地毯?”他蹙著居心。


    “臥室裏有一攤血漬及試管碎片,我想那是安小姐的。今天我意外看見她用針刺手指,然後裝到試管中。我正準備讓瑪格麗特將它弄乾淨時,您就進門了。”


    “帶我去看看。”他連忙喊停。


    現在“血”這個字,對他而言是極為敏感的。


    一進臥室,望著灰藍色地毯上方的血漬,阿其頓便命令:“馬上讓提摩斯過來一趟。”


    “是。”瓦帝立刻撥起電話。


    半小時後,提摩斯趕到,迅速地將地上的血漬取樣帶迴實驗室。


    至於阿其頓則命令所有人退出去,他一個人留在安琪拉待過的臥室裏抽著煙,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漸漸昏黃的天空。


    他們曾在這庭園尷尬相逢。當時馬麗亞衣衫褪盡,準備色誘他的時候,他腦中想的不是如何與她盡歡,而是安琪拉迷失在羅馬廣場的迷茫瞳眸!


    雖然那時她是“孕婦”,但他仍為她那雙無助又迷離的雙瞳,讓司機折迴廣場。


    瘋狂之至,是他過去不曾有過的。


    接著,便是他去警局將她接迴住處,奇怪的是,她一再認定他是個好色之輩,就好像她曾經親眼目睹他與女人相好似的,可是他們當時才見過“兩次”麵!


    傍晚到來,真的讓她覷見他和馬麗亞調情的畫麵,她倒像個不經事的少女,漲紅著臉,逃離她們。


    那靦腆的模樣,一再印在他的心房,久久不散。


    後來,每當她提及要見“阿其頓”,他總會嫉妒自己!


    當他們在威尼斯,她坐船落水時,他整個心髒彷佛要停擺似的。


    他那時才知道他是那麽在乎她!


    就在他不再計較她是否和哪個男人曾經發生關係,甚至已經有了孩子時,急診室的一場烏龍,再度給他一個考驗——


    她極可能是兇手,殺了一個極具藝術天分的兇手。


    正當他愁眉不展時,竟意外獲悉安琪拉憑空消失,而且還是被他所謂的保鑣接走……


    整個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看不清,他該如何判斷其中的虛實真假?


    他手中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但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煩躁。


    於是他走進浴室,站在洗手台前,打算洗洗臉,讓自己冷靜一下,卻發現一根長發。


    他撚熄手中的煙蒂,洗淨手之後,小心地拿起那根發絲,下意識地湊近鼻端聞著它。


    雙瞳不自覺地閉上,安琪拉那無邪的大眼就這麽鑽了進來!隨風飄散的長發在夕陽下飄蕩,在威尼斯水上飛揚……


    鈴——他的手機乍響,陶醉的心思倏地被拉迴。


    他意是如此地思念她!她不過才走了幾個小時而已。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邊小心地收好那根發絲,一邊打開手機,“喂。”


    “哥羅先生,我是提摩斯,化驗結果出來了。”對方的聲音有些興奮。


    “說。”


    “地毯上的血液和碎了的‘小提琴’作品裏的血液成分相同。這應是紅琉璃的血液!”提摩斯宣布道。


    轟地一聲雷響,劈進阿其頓的腦裏,他拿著話機,有幾秒的怔仲,“確定嗎?”


    “為了防止失誤,我們分成三組,三次解析,答案完全一致,東方年輕女子、a型血液。”


    “我知道了。”


    阿其頓不知怎麽結束通話的,他重新折迴臥室,將自己摔往大床,突然對著天花板大喊:“安琪拉,你在哪裏?!”


    她真的是紅琉璃……她真的是紅琉璃!


    他一直在找紅琉璃,結果她每天都和他在一塊!


    而當他誤會她是殺了紅琉璃的兇手時,她坦誠說出自己的身分,他竟然以為她是為了脫罪,而編下這漫天的謊言!


    老天啊!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命運真的和他們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她一直想見“阿其頓”,他卻因為私心的考量,和她大玩躲貓貓的遊戲,結果,她找不到他這個買主,而他也找不到她這個天才。


    他們竟以“色狼”、“朋友妻之友”,外加“孕婦”的身分周旋多時。虧她想到以這奇招保護紅天使,否則在她上了賊車之後,這件珍貴的藝術品很可能從此流離失所。


    隻是,比紅天使更珍貴的紅琉璃——安琪拉,如今在哪裏?是誰將她帶走了?


    能從瓦帝手中帶走人,而且還喬裝成他的保鑣,這人的確不凡。那麽到底是誰有這天大的本領?他實在想不出誰有這種本事。


    在紅琉璃來羅馬之前,她的經紀人就說,紅琉璃決定親自前來洽談合約,那麽現在她失蹤了,會不會是她經紀人幫的忙?


    他聽說紅琉璃的經紀人是個神秘卻富有的有力人士,很難聯絡到她本人,不過為了找迴紅琉璃的安琪拉,他決定全力以赴。


    他撥下安聖亞的電話,“安先生,我想聯絡紅琉璃的經紀人……”他開始說出紅琉璃失蹤的事。


    “我也在找她,可是一直聯絡不上。”安聖亞迴道:“隻要一有消息,我會立刻迴電給您,畢竟我希望能和哥羅家族成為合作夥伴。”


    阿其頓收線後,立刻又撥了通電話給白奕夫,並指名要黑吟鈴聽電話。


    “喂。”黑吟鈴不知發生什麽事。


    “安琪拉失蹤了!”


    “什麽?”


    “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你知道安琪拉就是紅琉璃的事嗎?”他直接問重點。


    “紅琉璃?”她隻是偶然間從梅豔波口中得知,紅琉璃將會是琉璃界的明日之星,但從來不知道她竟是自己的好友。


    這兩個人的保密功夫真是到了家!


    但問題沒有明朗化,她不想對阿其頓說太多,“我知道安琪拉很有藝術天分,對水晶更是愛不釋手。我們曾在一次拍賣會上同時看上一款琉璃,也因此成為摯友。”


    “但你並不知道她會燒製琉璃?”


    “不太確定。不過,若說她會,我一點兒也不驚訝。她的父親就是做這一行,再說,她極具藝術天分,心思又單純,任何東西到她手裏,旋即變得有靈氣,有時我都會懷疑,上蒼給人最美的禮物,就是‘單純’。因為單純,便不會有雜質。安琪拉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個天使。”她靜靜地說道。


    “你說她父親做這一行?”他訝問。


    “是啊!您不知道她的父親,就是台灣琉璃業數一數二的企業家安聖亞嗎?”她脫口而出。


    “安聖亞的女兒不是叫水晶嗎!?”


    “那是她的英文名字,她的中文名字叫安琪拉。”黑吟鈴忽然不安的問,“你說安琪拉破你弄丟了?”


    “是失蹤,我沒有弄丟她,她是從我家被人神秘地接走。你知道有什麽人有這種本領?”他導迴正題。


    “被人接走!?”她驚嚷。


    “我的管家說,來人和我的保鑣長得十分神似。有什麽人有這種本事可以變成另一個人?”


    “化妝術!”她再次驚嚷。這讓她立刻想到一個人——梅豔波。


    她的工作是模特兒,他們這一行多的是高超化妝術的人,但她卻沒有說破,隻是承諾他:“我會試著聯絡安琪拉及與她可能相關的人物,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謝謝。”他聽得出她語帶保留。


    忽然,黑吟鈴好奇地追問了句:“你為什麽這麽急著找安琪拉!”


    阿其頓不語。


    “告訴我,紅琉璃和安琪拉對你有沒有分別?”以阿其頓的財力,要找一個有才華的藝術者為他工作,並不是難事,但要找一個有如天使般純淨,又有著過人藝術才華的女孩,卻是難上加難。


    那麽阿其頓現在是在找尋誰?安琪拉又為什麽要逃離哥羅家?


    “我無法迴答你,白夫人。”他從不在外人麵前吐露心事。


    因為他第一次吐露真話,就碰上了一個女騙子,也就是他的前妻。為此,他關上信賴之門,尤其是對女人的信賴之門。


    “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麽,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害安琪拉。”她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會,我隻希望她——平安。”他沉重地迴應。


    “天使總是受到天父特別的眷顧,因為他們聽得到天籟。”


    “這是神話。”他反駁。


    “所以它是說給具有神性的人或天使聽的上她說。


    他不知該說什麽,隻覺得整顆心好像被掏空似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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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尼斯——


    安琪拉再次迴到米娜的家,米娜熱情的接待她,並今人沏了一杯養生花茶,還有手工餅乾招待她,慈愛的笑容彷佛根本不知道安琪拉被誤會為兇手的事。


    這反倒今她感到不安,“米娜祖母,我知道自己這麽突然造訪真的很失禮,但是我實在別無選擇。”細白柔荑不自覺地絞在一塊兒。


    “孩子,我很高興你能來看我。”米娜笑說。


    “可是——我並不是真的來看您。”她實話實說,無心騙這個老人家。


    “我知道。”米娜氣定神閑地迴答。


    “您知道?”她嚇了一跳。


    “吃點餅乾,慢慢說,”米娜將餐盤推向她。


    “謝謝!其實我是來找阿其頓的,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和他談,偏偏亞頓總是有意將我們分開,氣餒的是,我掉進威尼斯的河水裏之後……就亂成一團,總之,我一定要見到阿其頓,事情解決後,我就迴台灣。”她一口氣說完,其實聽來並不詳細。


    “亞頓阻止你見阿其頓!?”米娜又笑了。


    “是的。”她說。


    米娜忽然正經的問:“安琪拉,換我問你,當初你是和誰來威尼斯的?”


    “亞頓·哥羅啊!”她肯定的說。


    “不對,他不是亞頓,”米娜再次展開笑顏,半盲的眼眨了又眨。


    “不是?怎麽不是?他說他是亞頓,而且其他兄弟也叫他亞頓啊!”她被弄糊塗了。


    “他才是阿其頓。”米娜揭開謎底。


    “什麽?”拿在手中的花茶杯滑了一下,濺出水花,“他是阿其頓!?但他去台北時自稱是亞頓啊!”


    米娜像是完全了解地解釋道:“很少人真正見過。阿其頓。他向來喜歡用‘亞頓’的名字行事,這是因為他的名氣甚大,不時有人想攀親帶故,為了工作方便,他常常以他堂兄的名字出入。據我了解,他去台北看上一位尚不知名的藝術工作者的作品,還特別告訴我,可能會延後迴威尼斯的時間,沒想到陰錯陽差,他眼中這位優秀的藝術者失蹤了。”


    “米娜——”她頓時啞口無言。


    “你就是她,對吧?”米娜道。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她苦笑地說。


    “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我的第六感向來比一般人強,半盲之後,對事情的看法與想法就更深入,再說,為了了解我這幾個孫子,我可是砸下大筆金錢,關心他們的一切生活起居,自然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米娜說得沒半點愧疚。


    “這不是——”


    “窺人隱私,對吧?”米娜仍然露出迷人的笑容。


    她不敢下評論。


    “孩子,阿其頓會如此多疑,是因為他的前妻欺瞞他的感情。那女人是哥羅企業死對頭的遠房親戚之女,當初嫁給阿其頓的目的,隻是為了取得哥羅家族燒製琉璃的訣竅。


    後來,她真的愛上阿其頓,可惜同其頓並未熱情以待,她失望之餘,又在族人不斷的催促聲下,便狠下心腸偷了一些機密檔案,一走了之。


    自此後,隻要有人和阿其頓談及琉璃的事,他都會非常的小心,甚至過了頭。我希望你能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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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想我該告辭了。那尊紅天使就留給他作紀念好了。畢竟在我被司機打劫後,他曾帶我離開,又供我吃住。我該迴報的。”她緩緩起身。


    “那就讓我再為你卜一卦吧。”米娜又抽出塔羅牌,


    她本想拒絕,但想想她老人家就這麽點嗜好,也就配合地順手抽了一張牌。


    “是紅色小提琴!”米娜有些驚詫。


    “米娜,你也聽過紅色小提琴的故事?”她甚為驚訝。


    “是的,孩子。臨別前,我想將這一張加拿大蒙特婁拍賣會的入場券送給你。當小提琴響起時,你生命的佳偶將走向你。”米娜的聲音似乎充滿了魔力,催促著安琪拉,接過由她手中遞過來的入場券。


    “去吧!去蒙特婁吧。”米娜那迷幻的聲音再次響起。


    安琪拉不知怎麽走出米娜的古堡,也不知怎麽坐上飛往加拿大的飛機,總之,她在米娜的安排下,跳上另一段神秘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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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拿大,蒙特婁拍一買會場——


    安琪拉穿著輕柔的雪白裙子與短靴,來到尚未開始拍賣的場地,警衛迎上前,“我可以看一下您的邀請函嗎?”


    “當然。”她立刻秀出那張燙銀的卡片。


    警衛一見獨屆於義大利哥羅家族的勳章時,連忙道:“快快,裏麵先請坐。”


    突然間,她變成了貴胄名流,被請了進去,而且還被安置在私人的貴賓廳,連拍賣會的經理也出來招唿。


    “安小姐,米娜夫人特別打電話告訴我們,由你代表她來標得紅色小提琴。”


    “紅色小提琴要重新招標?”她好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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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上一次得標的是一位有名的指揮家,不過,也有謠傳說,他得到的那把琴是贗品。如果今天拍賣的是贗品,那可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是的。”


    經理的話才說完,立刻看見一名工作人員匆匆走進來,“對不起,打擾你們,馬克林先生……也就是為我們展示紅色小提琴的提琴手,在趕;來途小出了車禍,右手指……斷了,所以沒法拉琴。”


    經理馬克林立刻看了手表一眼,急道:“隻剩下一個半小時,現在到哪裏去找一個嫻熟小提琴,又會拉奏變奏聖母頌的人?!更何況現在是許多音樂家休長假的時間!”


    安琪拉站了起來,“我會拉小提琴,也會拉變奏的聖母頌。如果你們真的臨時找不到人,也願意給我機會,我可以先拉給你們聽聽看。”


    馬克林轉過身子,看著她晶瑩的雙瞳,沒有半點虛假,片刻後,像是下了重大的決定——


    “嗯——謝謝你。就清跟我來先試一下琴吧”


    “是我該謝謝你及米娜祖母。”還有老天!她在心裏這麽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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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的拍賣會開始了!賓客雲集,會場的四周擺滿了一台台連線的電腦與電話,以便遠方貴客下單。


    “今日壓軸珍品,便是紅色小提琴。”


    馬克林這句話一說完,全場燈光瞬間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向一身雪紗禮服的安琪拉,她緩緩拉起變奏的聖母頌,而旁白也開始解釋紅色小提琴的由來——


    “紅色小提琴足西元1684年,天才小捉琴師傅布梭提為了愛妻即將臨盆,所獻的至高禮物。他期望他的子嗣能夠用這把名琴學習音樂。


    當小提琴製造完成,準備上色時,卻傳來布梭提妻兒命在旦夕的訊息,布梭提迫不急待地趕至助產士家中,誰知晚了一步,母子已迴天乏術,了無生息。


    布梭提葬了幼子之後,旋即抱著妻子的遺體,在雨中一步步走迴幾哩遠的工作室。


    他以妻子的血,合入原木準備上色的小提琴的顏科中,從此,那把琴就像天使之翼般地令人著迷,一代傳一代……”


    配合旁白者的陳述,聖母頌的樂音也拉至最高潮。


    這時,門外走進一名高挺的男子,靜靜聽著安琪拉的琴聲,緩緩走近她安琪拉看得不是很分明,隻知有個人走近她,耳邊忽然響起米娜在她臨行前說的預言——


    當小提琴響起時,你生命的佳偶將走向你。


    是他嗎!?是嗎?眼前的人影究竟是夢境,還是幻覺?


    由於聚光燈的照射,她無法看清走近自己的男人,但她的心卻跳得好快、好快。


    一個影像突地跑進了她的腦門——她希望自己的佳偶是阿其頓·哥羅!


    真正的阿其頓!


    旋即,她的雙頰有著羞澀的臉紅,阿其頓看見了。


    他的靈魂在一瞬間,彷佛與布梭連接上。


    他終於了解布梭提用妻子的血,為紅色小提琴上色的心情。他的愛、靈魂,將與他的妻子永不分離。


    木槌的聲音開始響起,最後的得標者,安琪拉沒聽清楚,而原本站在她不遠前方的男子,也消失無蹤。


    她感到有些失落,但馬克林的聲音卻將她喚醒,“如果你願意將這把紅色小提琴,交給今晚的得標人,對方承諾你將可以得到全世界琉璃最佳之作——天使之翼,”


    “什麽!?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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