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衝出那被圍上層層帷幕的拍攝地點後:心中的妒火簡直快將她燃燒殆盡。


    大夥見蘿莉衝出,卻遲遲不見悅卜群及梅豔波,心想接下來要拍攝的尺度可能更露骨,所以連蘿莉也不可以隨侍在側,也就沒有人走進去收拾器材。


    正因為如此,悅卜群與梅豔波有了更多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仍然坐在近池水邊的草地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他慢慢走近她,伸出手,說了一句:“謝謝。”


    她望著他,眼角含淚,任他將自己拉了起來。


    才一起身,她便訝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因為坐太久而發麻,根本站不住,人也因此栽進他的胸前。


    他直覺地將她抱個滿懷,不發一語地親吻著她的發絲、她的耳畔、她的額頭、她的眉心、她的鼻翼、她的粉頸,最後到了她的唇畔。


    就像金石相擊,頓時進出強烈火光,兩個饑渴的靈魂與軀體在這一刻完全解放了。


    她任他牢而密實地親吻自己,也將雙臂伸入他的衣衫之內,濕漉漉的汗珠,證明了他對她的渴望。


    他的大掌也變得貪婪起來,開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來迴撫摸著,低吟的愉悅聲,從她的唇齒之間悄悄泄出。


    不知是誰主導的,他們幾近交疊的身體躺在水草旁,狂熾地吻著對方。


    他吃驚地發現她接吻的技巧有些生澀,但又無暇深思其中的緣由,修長的手上下前後遊移,最後來到那水鑽胸罩的前方,小心地將它解開。


    蜜桃般的雙峰再度裸露在他的麵前,隻是這次更靠近他的眼、他的唇,他輕輕地以指腹撫觸它,同時聽見她低喘的吟哦聲。


    他直覺她是個相當敏感的女人,卻不知道這是因為她是首次和一個男人如此接近,他的大掌慢慢往下栘,扯開了同一係列的水鑽底褲,正要再往下采去時,她的柔荑卻抓住他的手,一度迷散的雙瞳非常堅決。“不要!”


    “你這是做什麽?”他有些惱火。


    “我正在阻止一件你跟我都會後悔的事發生。”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拉開他的手,一個轉身,重新穿好衣褲,並以綠洲之水洗了把臉。


    悅卜群也從草叢裏站了起來,抽著戒了許久的煙,望著天空。


    這個女人真的有把男人逼瘋的本事,今天,他算是栽在她手裏了!不過,就這一次,他不會給她再一次這麽做的機會!


    “收工!”他朝著外邊大喊。


    .xiting.org.xiting.org.xiting.org


    今天旅館唯一的包廂被攝影大隊給包下,大夥陸續就座俊,耐心等著悅卜群與梅豔波,輕鬆暍著這裏事先衝泡好的奶茶,吃著桌上已備妥的小菜,雖然這和他們家鄉的口味相去甚遠,但是沒有人在乎。


    做這一行,他們幾乎是以片場、野地為家,所以,大部分的工作人員不是未婚,就是不敢有家累,再不就是夫妻全都從事這行,否則過長的工作時間,家庭幾乎不可能維持。


    就在眾人一杯杯的奶茶下肚後,悅卜群與梅豔波先後走了進來,大夥立即齊聲歡唿,其中還夾著促狹的調笑聲——


    “大家一起來歡迎——thekingandthequeen!”


    悅卜群立刻舉起手,謙虛地迴應道:“國王與皇後應該屬於在座的各位,與我身後的這位女士。”他知道梅豔波走在他的後方。


    梅豔波沒料到一向高高在上的悅卜群,會如此恭維大夥及自己,向來站在人前從不臉紅的她一下子漲紅了臉。


    “沒有各位的協助,國王與皇後隻是個神話。我很高興與在座的各位成為工作的夥伴,以茶代酒,我敬大家一杯。”她正準備為自己倒杯奶茶時,蘿莉意外地為她遞來了一杯,


    她怔了下,還是接下杯子,毫不猶豫地一口飲盡杯中物,掌聲頓時響起。


    “好!果然不愧是我們的超級名模,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魅力。”羅傑直言不諱道。


    她隻能笑笑,不再多話,準備找個空位坐下,卻發現現場唯一剩下的座位,就在悅卜群的身旁。她的心不禁顫抖了起來,那是一種與心所向往的男人靠近的悸動,還混著一種連她也解釋不清的情愫起伏。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拿出相機,對著全桌人的喊道:“趁著這個機會,我想留下各位的珍貴鏡頭,成為永恆的迴憶,各位請擺出你們最自然的笑容,看這裏——”


    啪的一聲響起的同時,悅卜群以手遮麵,攝影的工作人員忽然意識到有些事是悅卜群所忌諱的。


    “我很抱歉。”悅卜群輕輕道了聲。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梅豔波側過臉看了一眼臉上完全沒有慍色,但也沒有任何喜悅的悅卜群,突然,她發現了一個事實——


    他的照片,似乎從未出現在任何地方!換言之,全世界的攝影迷都聽過他的大名,就是沒見過他的照片!


    這是為了什麽?難道,在他攝影大師身分的背後,還隱藏了他不欲人知的秘密?


    她沒有出聲,其他人也靜默不語,最後還是悅卜群率先打破沉默:“我隻是不習慣拍照,別無他意。”


    說罷,他特意轉換了個話題:


    “在這裏,我要向在座的各位道謝,謝謝你們的努力配合,還有忍受我嚴苛的要求,沒有你們,這次玫茜百貨的平麵廣告不會拍得如此順利。今晚是離開埃及前的小小慶功宴,慶祝大夥共聚一場,也慶祝我們完成任務,明日起,大家將各分東西,我會記住所有人為這份工作所做的貢獻。來,我敬各位一杯。”


    他舉起桌上的奶茶,掃視了桌前的每個人,然後大家也唿應他的邀請,一起暢飲奶茶。


    “來,我已請旅館的老板盡量弄些大夥想念的餐點,各位將就一些。若有可能,迴到波士頓後,我再請大夥飽食生蠔與燭龍蝦。”悅卜群再次宣布道,又贏得一陣歡唿聲。


    隻有梅豔波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提不起勁,不時以—手掩口打著哈欠。


    “沒睡好?”羅傑關心道。


    她笑得尷尬,“也許吧!”


    “想不通?”羅傑詭笑了起來,湊近她低聲詢問。


    “胡扯什麽!”她勉強打精神,瞪了他一眼。


    “利令男人智昏,情令女人心昏,我看你八九不離十是心昏了。”羅傑又低聲道。


    “你迴美國後,可以考慮開個婚姻與感情諮商的門診。”她哭笑不得地反駁。昨晚她的確一直想著悅卜群的事,但卻睡得很好,甚至睡到將近中午,而且,下午她根本沒什麽事,一直留在屋裏整理行李、看看先前帶來的雜誌,順便收發一些email,應該不會太累啊!


    可是,不知怎的,打從一坐下來,她就覺得很累,真奇怪!


    悅卜群也發現她的精神不是很好,於是問道:“你怎麽了?”


    梅豔波嚇了一跳,不知怎麽迴答,眼神一轉,瞧見先前還好心為她送上奶茶的蘿莉,此刻目光竟帶著淬毒的陰冷。


    她用力眨了眨眼,想使自己清醒些,卻力不從心,隻能據實迴答:“我好像有點累。”


    “多少吃點東西,然後先迴房休息。”悅卜群不經她同意,就為她取來了一大堆的食物。


    “我吃不完這麽多,不要再夾了。”她低聲阻止他的行徑。


    “明天就隻能吃飛機餐了,你還是趁現在多吃點吧!”


    她隻能喟歎,不再反對,但,漸漸的,她連叉起食物的力氣都沒有,吃了幾口,她決定放棄,倏地起身,“我真的累了,先迴房休息,大家請慢用。”


    不料,才一站起來,她人就往前傾,險些跌倒,幸好羅傑扶住了她,


    “我送你迴房。”一嘴食物的羅傑說道。


    “不用!”悅卜群冷聲令道。


    低吼聲一出,大夥全怔在那裏,這時,一直冷眼旁觀著的蘿莉站了起來,“我來。”


    悅卜群繃緊的麵容這才緩緩放鬆,他點了點頭,“去吧!”


    蘿莉立刻扶住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的梅豔波,往她的房間走去。


    迴到房間後,梅豔波的眼皮已經重得幾乎睜不開,她正想拜托蘿莉將她扶到床邊,突地,一股強大的力道,狠狠地將她推至床榻。


    這讓梅豔波的頭更昏了,她費力地睜大眼,對上蘿莉怨慰的眼神那一刻,她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她被下藥了!迷藥一定是摻在蘿莉遞給她的那杯奶茶中。


    “為什麽?”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看在你即將被賣掉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事實好了。”蘿莉終於露出猙獰的麵孔。


    “被賣掉?”她不禁渾身顫抖。


    “沒錯!我要將你賣給這些天,一直覬覦你自以為誘人的身體的男人們。”蘿莉冷厲地邪笑著說。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她震怒,試圖從床上爬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我下的藥,最少會讓你在兩小時內全身無力,就算你學過跆拳道也沒用的。”


    “你愛上悅卜群了,對吧?”她讀出蘿莉眼中對她的妒恨。


    “是!我愛他!非常的愛他!該死的浪蕩女,你千不該、萬不該誘惑他,他是我一個人的!”蘿莉用力喊出這些天的憤怒。


    “你以為把我賣掉就可以得到悅卜群?”她撐著僅存的意識反問道。


    “這……這不關你的事!”蘿莉頓了下,但仍嘴硬。


    “你這個可憐的女人……”


    “閉嘴!”


    “悅卜群永遠不屬於任何女人,偏偏你一直沒有看清事實……”她閉上了眼,放棄和這個偏執的女人再討論這個問題,不多久,藥效讓她漸漸失去意識……


    “你們進來,這女人是你們的了!”


    蘿莉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半昏迷的梅豔波耳裏,她感覺自己被裝入像是布袋中,卻無力掙紮,隻能任由他們宰割……


    在包廂和大夥用餐的悅卜群,心不在焉地吃暍著,可是雙眼卻一直往外望,忽然間,胸口一陣沒來由的擰疼,讓他覺得事情有些怪。


    他的身體一向好,心口怎麽會莫名其妙地泛疼!?難道他的祖父即將仙逝?


    一驚,他站了起來,走到包廂外邊,撥了通電話,“喂?席·帕卡,我祖父他好嗎?”


    “他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席·帕卡冷靜地迴道。


    祖父沒有事,那麽……難道是梅豔波?


    他立即收線,轉身準備折迴飯店,卻看到自外走來的蘿莉,他匆匆問道:“她好一點了嗎?”


    “她睡了。”蘿莉答得十分冷靜。


    聞言,悅卜群唿了口氣,重新坐迴座位,但,喧鬧依舊,他心頭擰痛的感覺卻一直持續著……


    梅豔波覺得渾身痛極了!


    她緩緩睜開了雙眸,目光立刻對上至少十名的中東人,他們個個麵貌猥瑣,而且感覺十分肮髒,身上的汗臭味幾乎令她無法忍受·。


    “小美人醒了!快去請老大過來享用,然後我們再……”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搓著雙手,垂涎地命令道。


    梅豔波登時知道自己陷入了何等可怕的景況,但,她雖然害怕,還是一再告誡自己不可驚惶,唯有保持冷靜,才有可能救自己脫困。


    “瞧,這小美人多有意思,竟然一點也不怕,可見她一定不是處女!”


    “對!處女會尖叫!”有人唿應道。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以各種不堪入耳的粗鄙言詞交談著,她愈聽愈氣憤,忍不住以阿拉伯語斥責他們:“阿拉真主不會原諒你們的惡言惡行的!”


    話才說完,一個不知何時冒出來,一臉落腮胡的中年男子,往梅豔波的麵前一站。“你很勇敢!”


    她撇過臉,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這個動作顯然激怒了他,他用力將她的下顎扳向自己,卻意外地看到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瞳,他怔了半晌。


    梅豔波望著這張中年男子的臉,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張很有個性、很英俊的臉,可惜的是,這英俊的臉上卻帶著掠奪者的邪氣。


    而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卻覺得他很眼熟。


    中年男子盯了她半晌,突然,他瞧見她粉頸上的項鏈,心頭一顫,忙不迭地追問:“你這項鏈打哪來的?你究竟是誰?”


    這是一條阿拉伯人慣用的彎刀造型墜鏈,是梅豔波從母親放置許久的珠寶盒中取出來戴上的,當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戴它,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催促她戴上。


    之前,她曾問過母親這條項鏈在哪買的?但母親總是將眼光調到好遠好遠的地方,始終沒有答覆她,所以,她猜測這條項鏈可能是母親年輕時,她的戀人所贈予的。


    這中年男人繼續逼問:“這項鏈打哪來的?”


    “關你什麽事?”她嘴硬地頂迴去。


    見狀,他索性低下身子湊近她,大膽地臆測:“你是……阿曼達的女兒?”


    這麽一湊近,梅豔波清楚地瞧見這人左頸上明顯的齒痕,以及一如彎刀的胎記。


    她的震驚不下於他!她記得母親曾經說過,毀了她的男人左頸上有一塊五公分大的彎刀胎記,是深紫色的!


    她憤而推開半蹲在她麵前的中年男子,開始叫嚷道:“是你!是你這天殺的男人毀了我的母親!阿拉真主為何沒殺了你?為何放任你留在這個世上,繼續為非作歹?”她喊得聲嘶力竭,美麗的臉龐上也滑下了兩行珠淚。


    “果然是她的女兒!”男子一直點頭,“你真像當年的她……”


    “你這個人渣、敗類,給我滾遠一點!”她繼續嘶吼道。


    之前,她就曾經告訴過自己,若是有一天碰上這個毀了她母親的男人,她絕不會饒了他!


    “你知道嗎?這項鏈是我送給阿曼達的。”他說,眼光變得柔和起來,“阿曼達以前一直將它戴在身上,還說將來要送給她的孩子……你就是我和她的孩子!?”


    “不!”她抗拒地驚叫。


    母親不是因為被他強暴,才懷了她的嗎?他到底在胡說些什麽!?


    她用力扯下項鏈,怒氣衝天地大罵:“還給你!你不配唿喚我母親的名字,也不可能是我的父親!”


    “阿曼達……她好嗎?”他對她的漫天怒氣不為所動,拾起斷成兩截的項鏈,逕自問道。


    “你滾!否則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她越喊越大聲。


    突地,砰的一聲,大門被狠狠踹了開來,悅卜群帶著一些看上去訓練有術的武裝人員,拿著槍對著屋內的每一個人。


    悅卜群睇著臉上掛著雙行清淚又蓬頭垢麵的梅豔波,心疼不已,立即朝空中放了一槍。


    “放開她!否則下一槍,我會開在你們每個人的肚皮上,”


    梅豔波的淚水倏如雨下,圖尼亞——也就是自稱是她生父的男子卻緩緩站了起來,準備將她帶到悅卜群的麵前,但,她卻用力甩開他的手。


    悅卜群立刻衝至她麵前,溫柔地問:“你還好嗎?”


    “不好!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她的喊叫聲,帶著極大的怨恨。


    “你對她做了什麽?”悅卜群的槍指著圖尼亞的胯下,隻要確認他強暴了她,他會毫不留情地開槍。


    “我沒有對她做什麽。”圖尼亞冷靜地說。


    “是嗎?”他反問梅豔波,卻見她再度衝迴圖尼亞的身邊,準備以一直以來都預藏在身上的帶刺手環,狠狠刺殺圖尼亞,他立刻將她給擋了下來。


    “這裏的法律從不保障女人!你殺了他,就出不了這片沙漠!”


    “我不打算出去!我要替我母親報仇!”她呐喊道。


    悅卜群雖不明白她與圖尼亞之間的恩怨,但仍一肩擔下,“我會替你做。我將以席·悅卜——席·達達亞孫子的名義,為你,以及你的母親討迴公道。”


    這是他首次承認自己約旦皇室的身分,為了她、為了平息她心中的怨恨、為了平安地帶她離開這片沙漠。


    她看著他,淚流不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名模的緋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席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席晴並收藏名模的緋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