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乘著仙鶴一路飛行,在路過南穀時本不欲停留,卻不想神識探查中意外捕捉到幾個築基小修士的神識傳音:


    “唉,你們都聽說了嗎,飛仙宗遭賊啦!”


    “嘿呀!根本不是遭賊,而是出了‘家賊’。說是,飛仙宗有一琉璃焚心火,乃是鎮宗之寶,飛仙宗的二供奉藍金堯對那鎮宗之寶覬覦已久,前些日子終於得逞,將那琉璃焚心火給盜走了。”


    琉璃焚心火?


    時瑤和白羽頓停在了高空之中,周身氣息斂掩,無人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啊?藍金堯在外素有威名,竟會做出這等事?”


    南穀下邊兒的築基修士們仍在悄悄傳音,絲毫不知有一化神大能在暗中竊聽。


    “真的不能再真了!”那人繼續道:“聽說藍金堯盜取琉璃焚心火時,形跡敗露,整個飛仙宗警鈴大作,飛仙宗宗主、長老們並另四個供奉齊齊圍攻藍金堯……我朋友的朋友的二姑的小侄就是飛仙宗的弟子,此事是他親眼所見。”


    “那、藍金堯後來怎樣,可是逃了?”


    “自然是逃出了飛仙宗,但……我還聽說,她已身受重傷,怕是逃不出南穀了。不然你說近日來整個南穀為何戒備森嚴,可進不可出?說是捉拿盜賊,其實就是在搜尋藍金堯的下落……”


    南穀,位處南方深穀平原,周遭有重重高山環繞,因此得名。雖有“穀”字為綴,但整個南穀的占地頗為寬廣。


    飛仙宗,對如今的時瑤來說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宗門。


    而整個南穀的勢力中,除了飛仙宗,還有幾個修仙世家。飛仙宗的實力又比幾個修煉世家渾厚,因而整個南穀又以飛仙宗為尊,輕易不敢得罪。


    如今飛仙宗下令搜尋藍金堯,又布下重重大陣,整令個南穀固若金湯,藍金堯是插翅難飛了。


    彼時,飛仙宗附近的一個熱鬧的坊市裏,身著飛仙宗弟子服的修士四處都是,而為外來修士四處奔走做事的小童們來來往往,猶如一條魚兒般在人群中穿梭。


    “南穀第一名樓的各種珍寶如數家珍,南穀各種小道消息皆有耳聞,南穀的東南西北路皆通……隻要一點點碎靈石,南穀的小小引路人就可為您傾情服務,周到又殷勤……”


    這樣招攬外來客的清脆聲音處處都有耳聞,有一小童有氣無力的跟著嚎了一聲又聲,見始終招攬不到客人便悶悶不樂的無功返家,慢慢的走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屋裏。


    她的前腳剛踏進屋門,整個身子就是一僵,隨後扭頭就想向後逃跑。


    不料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牢牢的束縛著她,令她動都不能動,隻能睜大驚恐的雙眼,眼睜睜的看著一紫衣女子步步走近。


    女子的眼睛有種奇異的光芒,似乎一眼就能將人看透看穿,令人無所遁形。


    小童瑟瑟發抖,“你、你是誰?要、要對我做什麽?”


    “藍金堯?”時瑤打量著因驚恐而瑟瑟發抖的小童,“元嬰中期修為,身上有傷,又扮做凡人小童在外到處行走,表麵上是在招攬客人賺取靈石,實則是在暗暗查探外麵的布防情況,想來你就是藍金堯了。”


    時瑤伸手一點,藍金堯身上的偽裝便驟然被散去,恢複成了一個靚麗的女子模樣。


    藍金堯:“……”


    見來人看穿了自己的偽裝,又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藍金堯也不再佯裝害怕,冷嗤一聲,道:“沒想到飛仙宗竟還能請動一名化神修士前來捉我,也是我時運不濟。”


    說著,她便閉上了雙眼,一副任殺任剮的無畏姿態。


    時瑤:“我可不是飛仙宗能請來的。”


    藍金堯猛地睜開雙眼,眼裏露出了一抹微光,“那不知,這位前輩又是為何而來?”


    時瑤也不拐彎抹角,坦言道:“琉璃焚心火,我為它而來。”


    聞言,藍金堯眸光閃了閃,隨即又泄了氣般頹然道:“原來也是為了它,嗬!”


    話畢,她整個人更加頹廢。


    她眼底青黑,唇色比她潔白的麵色更白了幾分,一雙棕褐色的瞳孔失去了希望的光澤,就像是陷入了必死的絕境,她的心已絕望透底兒了。


    時瑤皺了皺眉,“說罷,琉璃焚心火在哪兒?”


    藍金堯:“沒了。”


    時瑤:“什麽沒了?”


    藍金堯卻不想迴答。


    默了半晌沒話,時瑤耐心耗盡,“我隻想知道琉璃焚心火的下落,並不想要你性命。但你既然一心求死,那我便送你一程。”


    話畢,時瑤抬起手掌,其內力量凝聚,眼看就要一掌拍下。


    生死一線之間,藍金堯心裏一個咯噔,渾身冷汗淋漓,腦中紛亂的思緒未曾理清,嘴裏的話卻脫口而出:“慢著!我若是將琉璃焚心火的下落告知於您,您是不是可以饒我一命?”


    時瑤依言停手,點頭,“自然。”


    此前,琉璃焚心火若還好好的留在飛仙宗,時瑤還不會冒然出手去搶人家的鎮宗之寶。


    但如今的琉璃焚心火既已被藍金堯盜走了,那她再出手搶了這盜賊的,也是理所當然。


    “那、那這位前輩,咱們可是說好了,若晚輩說出了琉璃焚心火的下落,你可不能再為難晚輩。”


    藍金堯忐忑的望著時瑤,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時瑤看著她,“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的命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此番尋你,也不過是為了琉璃焚心火。說罷,你將它藏哪兒去了?”


    先前為了假扮凡人小童在外探查消息,藍金堯的身上並無藏東西的儲物袋或者儲物戒,因而時瑤一眼便知那琉璃焚心火並不在她的身上。


    至於這間破舊的小屋,時瑤的神識已裏裏外外的搜查過幾遍了,也並無發現。


    藍金堯深唿吸一口氣,“琉璃焚心火已被我吞了。”


    “被你吞了?”時瑤訝然,龐然的神識再次不由分說的凝進藍金堯的身體,“水火雙靈根,火屬靈根的確有大漲之勢,你的筋脈和丹田也有被烈火灼燒的傷勢……你真的將琉璃焚心火吞噬了?”


    此時的時瑤通身威壓盡顯,惶惶威壓之下,藍金堯連唿吸都不敢,撒謊的念頭更是想都不敢想。


    “不敢欺瞞前輩,那琉璃焚心火的確是被晚輩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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