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香苑……


    陸芷茉聽完厲司寒在賀家的待遇,臉上的表情浮現不住:“所以賀姑姑跟傅叔叔一晚上都沒插上話,全給賀爺爺霸占了。”


    厲司寒:“嗯,但我自己可能還不太適應。”


    陸芷茉安慰道:“沒關係,以後慢慢來唄,傅叔叔非常護短的,他……應該,是位好父親。”


    厲司寒想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道:“傅月凝對我好像有些敵意。”


    “嗯?”陸芷茉訝異的抬起頭來:“她看上去挺人畜無害的,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厲司寒搖搖頭:“不是,她看我的眼神不對,雖然已經極力掩蓋,但還是顯露的太明顯了。”


    陸芷茉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才迴答:“照你這麽說的話,她應該記恨上你了。”


    厲司寒疑惑地問:“怎麽說?”


    陸芷茉耐心給他解釋:“你沒出現之前,她可是唯一的繼承人,現在你出現了,多了個競爭對手啊。”


    厲司寒挑挑眉,嘴角微勾:“但是依我的看法,傅慎行根本不會把家產交給傅月凝,反而很看好賀尚賢。”


    陸芷茉:“順其自然吧,不管是賀家,還是傅家,他們的東西,我們都不要,我倆有能力養活自己,我相信你餓不到自己媳婦的。”


    聽到媳婦兩個字,厲司寒眼睛的發光了:“我可沒那麽窩囊,會餓到自己的老婆,訂婚宴下個月二十五號怎麽樣?”


    陸芷茉拖走尾音想了想:“ 二十七天,來得及嗎,會不會太倉促了?”


    厲司寒:“瑾恆給我打電話,說一定要在二十九號以前,那隻能訂二十五號萬事皆宜的好日子了。”


    “嗯……,好吧,明天我迴家,看看我爺。”


    “好,我忙完過來。”


    陸:“對了,除了賀尚賢外,你應該還有一個表妹。”


    厲司寒微微詫異:“哦?”


    陸芷茉:“在賀夫人之前,賀叔叔有一個喜歡的白月光,因為家族原因,被迫拆散了,反正賀叔叔找了她們母女二十多年,距今為止也沒找到,至於賀尚賢,他是人工受精出生的,隻為了家族繼承而降生,賀叔叔不喜歡錦雲阿姨,他們的關係非常差,可我覺得錦雲阿姨人挺好的。”


    厲司寒看著窗外……繁星落滿天,月光像爭吵般,明暗交雜。


    !!!


    青市的某個小縣城!


    陳紅袖在台下看著女兒唱歌,卻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迴踱步,最終決定去赴約。


    剛踏出酒吧大門,就迎麵撞上了正站在門口發愁的阿俊:“阿俊,最近一段時間,客人怎麽越來越少了?”


    阿俊苦著臉對她說:“唉,生意難做,競爭對手增多,又是個鄉下的小地方,我也沒辦法。”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束手無策。


    “辛苦你了。”陳紅袖慰藉著他,然後繼續邁步前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徐俊望著背影問:“大姐,你要上哪去?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跟我說一聲哈!”


    陳紅袖沒有再迴應他,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阿俊見狀,不禁輕輕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迴到了酒吧裏。


    舞台上,清羽和清栩兩姐妹唱著柔美動聽的歌曲,一旁的李明燦吹著小號,盡管表演很精彩,台下的客人也不買賬。


    “唱什麽?滾下去……”


    台下的男人們開始言語辱罵,朝舞台上扔果皮。


    “是啊,我們又不是來聽歌的,說好的精美紗衣舞蹈呢?”


    “宣傳不符,退票。”


    “對對對,退票退票。”


    客人開始蠻不講理,把杯子跟垃圾往台上扔,李明燦趕緊衝上來擋在姐妹倆麵前,防止兩姐妹受傷。


    隨著客人的衝動,李明燦氣的想揍人,拳頭都拎起來了,俊叔進來攔住他:“衝動是魔鬼,當魔鬼不僅要賠錢,還要蹲局子,犯不著犯不著。”


    然後趕緊站上台解釋:“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們是不會欺騙消費者的,請各位再耐心等一等,好的東西肯定要留到最後啊!對不對?”


    台下的男人起哄:“我現在就要看,不然就舉報你們虛假宣傳。”


    一陣嘈雜,俊叔再次對著話筒發言:“好好好,那就等幾分鍾,我這就去安排。”


    “快去快去,不然砸了你這破店。”


    徐俊頂著壓力去到後台,拉著姐妹倆開始商量,就差沒給跪下了。


    “清羽啊,你就幫幫阿俊叔,做點小犧牲,不然我們真的就該關門大吉,睡橋洞底下了。”徐俊雙手合十作揖,拜托拜托兩姐妹。


    接著就把衣裙塞到姐妹倆手上:“沒事的,裏麵穿打底,現在大街上,誰不是屁股大腿的露著。”


    陳清羽糾結的不行,這寬衣解帶的,為難的快哭了:“俊叔,我真的做不出來這種事。”


    一旁的李明燦也是急的上火,他長得又不像小姑娘,不然他上去跳得了。


    俊叔拉上簾子,小聲嘀咕:“你就隨便在台上繞兩圈,那些人就不會再鬧了,清羽啊,就當俊叔求你了。”


    李明燦有些憤怒:“俊叔,你不能這樣做。”


    阿俊也很為難:“我知道你舍得,難道我就舍得嗎?我們店裏麵,就清羽最漂亮,那些人就是來看她的,我也沒辦法啊。”


    “對不起啊俊叔,我不敢這麽做,我媽也不允許我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抱歉了。”清羽的眼中含淚,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水汪汪的很漂亮。


    “沒關係啦,你媽剛剛有事出去了,就幾分鍾,上去繞一圈,就敷衍一下就好了,拜托你了。”


    說完,他就離開換衣間。


    在徐俊的哀求下,清羽隻能開始換衣服,這時,清栩從姐姐手上搶過來紗衣:“我去跳,姐,你別上台了,不然媽知道會被氣死的。”


    說著,她就開始換衣服。


    “不行,清栩,你不能上去,媽媽知道會生氣的,還是我去,我是姐姐,有這個義務。”


    清栩把姐姐推開,手上的動作沒停:“姐,我替你表演,我知道你對我好……”


    後麵的話沒說完,她就朝舞台方向走去,清羽想阻止她,但音樂聲已經響起,她無能為力了。


    徐俊看見清栩在台上妖嬈的跳起舞姿,眼睛都直了,好呀好呀,太棒了。


    台下的男人們興奮的往台上扔錢,幾個毛手的老男人已經開始觸摸陳清栩的腳踝。


    她臉上掛著嫵媚之色,並不會感覺丟人或是不舒服,不就露點大腿和肉肉,這錢賺錢輕鬆。


    清羽在後台看著妹妹的背影偷偷哭泣,責怪自己的無能,麵對妹妹的挺身而出,她很是感動,這是多麽好的一個妹妹啊。


    【清栩,是姐姐沒能力保護你,對不起!】


    清羽的心像被針紮似的疼,她是傳統的柔美女性,讓她這樣大膽的在舞台上扭,她真的比較難克服。


    陳紅袖這邊,已經來到約定地點,她觀察著四周,沒有見人影。


    “五百萬,已經夠你跟女兒生活。”一個女人突然出現,戴著眼鏡和帽子,全身遮的嚴嚴實實,在陰影處,看不清是誰,她把手裏的包擺在陳紅袖麵前。


    陳紅袖冷著臉:“你怎麽找的這裏來的?”她這些年來,已經夠隱姓埋名了,連那個人都沒找到她的下落。


    女人開口道:“這二十幾年,承洲一直在找你們母女,我隻用花點錢買通他的手下,找到你們不算難事。”


    陳紅袖不為所動:“所以,你也想用錢來收買我,逼我們離開?”


    黑暗的陰影下,女人點點頭:“ 沒錯,隻要你把證據交出來,這些錢不僅是你的,我還可以把你的女兒送出國外深造,怎麽樣?”


    陳紅袖隻是淡淡的一笑:“謝謝你的好意,我們不需要你的錢。”


    說完,她就轉身要離開,女人喊住她:“等一下。”


    接著說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的女兒考慮,她們難道要一輩子這樣靠賣唱過日子嗎?還別說這隻是個小地方,根本沒多少收入,把錢收了,趕緊離開這裏,對你對我都好。”


    陳紅袖背對著女人,漫不經心的反駁:“是嗎?如果是這樣,我會帶著孩子直接去找賀承洲,何必要你這五百萬。”


    談判無果,女人也著急了……


    ~~~


    台下的人正在騰歡之時,突然一批警察闖進來,那些人做賊心虛,以為是來掃黃的,嚇得紛紛逃竄,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誰是陳紅袖的家屬,她出車禍在市醫院搶救,盡快跟我們走一趟。”


    姐妹倆衣服都沒換,套上外套就往外跑,明燦跟徐俊也追上去。


    當他們趕到醫院時,醫生搖了搖頭,已經無法搶救了,林紅袖幾乎是奄奄一息,強撐著女兒的到來。


    姐妹倆跪在床前哭泣。


    “媽~”


    “媽~”


    徐俊跟李明燦紅著眼眶,陳阿姨含辛茹苦的把女兒養大,怎麽就出這樣的事呢?


    陳紅袖抓著清羽的手,明顯是想說話,清羽朝著護士喊:“護士,我媽要說話,您快點……”


    護士姐姐趕緊走過來幫忙,把氧氣麵罩拿下來。


    陳紅袖顫抖著告訴姐妹倆:“迴~迴去,黑……黑色~皮箱、夾縫層、有……有信,拿……拿”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清栩悲痛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我馬上迴去拿,你等我~”


    然後急急忙忙的從地上站起來:“姐,你照顧媽媽,我迴去拿東西。”


    邊哽咽的說著邊往外麵跑,陳清羽則在床邊守著母親,哭成了淚人。


    陳紅袖摸著女兒的臉,叮囑:“清羽……答、答應媽媽,要永遠愛、疼清栩,照顧……她,當做是你的、親、妹妹。”


    清羽哭著點頭:“媽,我答應,我答應~”


    陳紅袖的淚從眼角滾落下來,朝著清羽笑,但很快,臉上的痛苦表情襲來。


    “媽,媽……”


    見情況不妙,護士趕緊給陳紅袖戴上氧氣罩。


    清羽焦慮害怕,默默祈禱上蒼,保佑媽媽平安無事。


    李明燦在身邊陪著她,安慰她,一直在說阿姨會沒事的。


    ~


    清栩迴到家中,從床底翻出媽媽所說的那個皮箱,打開找到了母親說的那個文件袋。


    她本來已經站起來,準備迴醫院去,在好奇心的作祟下,清栩把那個文件袋打開,裏麵有一封信,一些雜誌和照片。


    照片裏是一個漂亮溫柔的長發女人,懷中抱著一個孩子,看上去不過周歲。


    還有一本資料,封麵上寫著賀氏集團董事長,賀承洲。


    緊接著,她視線落在了信封上,外麵寫著清羽,自言自語道:“這筆跡是媽的,她為什麽要給姐姐寫信?”


    打開信封,清栩開始認真的閱讀起來:


    【清羽,當年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有關你的身世,也請你有所諒解,清羽,你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你的親生母親叫黃秀玉,她溫柔漂亮,知書達理,你跟她一樣,我一看到你便能想起她,追求你母親的人很多,但她偏偏喜歡上一個斯斯文文的大學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賀承洲,當年與你的父親賀承洲相愛,沒過多久後,你便出生了,本來一切都和樂融融,因為賀家不滿意你母親的身份,比不上門當戶對,為了不拖累你父親,就帶著你偷偷離開了,後來有一天,你爸爸找過來,但是你媽媽執意不肯見麵,再後來,你媽媽身體越來越差,不久後,撇下你撒手人寰了,我答應她,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你這個女兒,是我的福氣,如果我不在了,你就帶著這些資料去找你的親生父親。】


    看著信裏的內容,清栩已經泣不成聲,又嫉妒,又難過,看著那本雜誌頁麵,原來姐姐是有名大企業家的女兒。


    為什麽姐姐的命總是這樣好,大家都喜歡她,親生父親也是有錢的大老板。


    她猶豫了,如果姐姐認祖歸宗了,那阿姐就是千金小姐,過著富貴,人上人的日子,每天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那自己呢?


    母親要是離開了,她還是要一輩子窩囊在那個快倒閉的破酒吧,永遠在那些臭男人淫邪的目光中討生活。


    這樣的生活能維持多久?美色也有衰老的一天,然後自己人生軌跡就會像母親一樣黯淡無光,每個月靠三千塊的工資生活。


    不!


    這樣的生活,她不接受!


    清栩的目光變得兇狠,必須把這些證據全部毀了,這樣一來,姐姐就能一直陪著自己了。


    想到這裏,她腦子裏又重新迸出一個想法,眼睛死死盯著信封上的羽字。


    羽……栩?


    兩個字之間,隻相差一個木字旁,頓時,一個絕妙的想法湧入心頭。


    她提起筆,把清羽的羽字,改成了栩,一字之差,天壤之別,這是命運的齒輪,她以後將會成為眾星捧月的公主。


    “姐姐,對不起了,即使你失去了富家千金的身份,依舊可以活的很好,我不相同,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放心,等我認了父親,一定不會虧待你,我有的,你也會擁有。”


    陳清栩緊緊抓著皮箱的袋子,惡狠狠的眼神望著信封,快速的收拾一下,拿著文件袋趕迴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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