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我怕他,能不能讓別人去。”一名初來乍到的小兵推搡著。


    聶班長一抽抽:“小於,你就當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服從命令聽指揮。”


    於海哭喪著臉:“誰家火燒幾個月都不熄滅的,班長…… ”


    “去吧去吧,跟著陸團長好好學習,說不定有機會得到晉升。”聶班長揮揮手,倒黴孩子,抽簽拿了個最短的。


    於海百般不願意地走向前去,一眼就看到那個站軍姿如鬆柏一樣挺拔的身影,不由得吞咽一下喉嚨。


    袁野看見小同誌,麵帶一絲笑意:“這位就是小於同誌吧?”


    “報告首長,我,我之前沒有執行過這樣的任務……”於海鼓起勇氣開口。


    “沒關係,我相信你能勝任。”袁野遞給他一張圖紙:“這是淚山的平麵圖,你要做的就是在淚水峰這裏埋伏下來,雖然隻是演習,但要以真實的戰場對待,注意安全,明白了嗎?”


    於海一臉懵逼,卻不容多想,立即敬禮:“是!”


    士兵離開後,袁野倒了杯熱茶給陸南辰:“聲東擊西,用的不錯,這件事到這裏算是個結尾,等年後這群蛋丫子考核通過了,我們就可以迴歸崗位,說實話,我還是喜歡北市的天氣。”


    袁野看著漫天大雪,美雖美,但“美麗凍人”


    陸南辰伸手,而不語!袁野翻了個白眼:“等著,我去拿。”


    他迴辦公室拿來手機,啪嘰合在陸南辰手掌心:“明天我輪休,我去給你一個新的迴來賠你。”


    陸南辰都不屑理他,重要的是手機嗎?手機能值幾個錢?重要的是,他收不到媳婦的信息了……


    點開袁野手機的短信,給顧北念編輯信息:【手機壞了,拿袁野的給你發,睡了嗎?】


    睡啥睡,顧北念把女兒哄睡著後,就在書房看文件,看見陸南辰的短信,她嘀嗒嘀嗒打字迴複:【還沒】


    收到迴信,陸南辰立馬打電話過去,通話功能的視頻一直打不開,對方不支持該功能,最終隻能打電話。


    顧北念坐在書桌前,聽著手機裏傳來陸南辰低沉的聲音,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他的模樣。


    她心裏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柔聲細語: “這麽晚了,還在忙嗎?”


    “嗯,剛剛把手裏的事情做完,你呢?怎麽還沒睡?”


    顧北念:“才九點多,太早睡不著。”


    “芷茉呢?”


    “她已經睡著了,明天再上一天幼兒園就寒假,每天都在不停的問我,媽媽,爸爸什麽時候迴來?媽媽,爸爸被外星人抓走了,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聽著妻子的話,他眉宇間逐漸變得溫柔起來: “想我了?”聲音也跟著柔和下來。


    “嗯。”麵對陸南辰的柔情攻勢,顧北念並沒有反駁,而是自然而然地承認了。


    “寶寶有沒有鬧騰你?”


    為了不影響陸南辰工作,顧北念很少給他添麻煩,平時都是報喜不報憂:“沒有,他很乖。”


    “北念,”他低低地叫了一聲:“我也想你,想女兒了。”


    顧北念心裏像是有一朵花正在慢慢綻放,溫暖而甜蜜。


    可是,陸南辰話鋒一轉,語氣略帶歉意:“對不起,我無法陪你一起過年了。”


    顧北念的心頭一緊,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了:“沒事,我理解你的,不過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生病了。”


    電話兩頭都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陸南辰率先打破了沉寂:“嗯,我知道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早點兒休息。”


    “好。”顧北念輕聲迴答道。雖然隻是短暫的通話,但是能夠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一切安好,自己心裏就會覺得無比踏實。


    掛斷電話之後,陸南辰看著夜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也是非常思念妻女,想念家裏的溫暖和溫馨。但人在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袁野拍拍他的肩膀寬慰:“也就半年,很快就過去了。”


    “未知數,說是半年,等他們心情不好,隨意給我安排在哪裏,我又能怎樣?”


    袁野笑了笑:“別凡爾賽了,他們舍不得!哪會舍得把你送出去,護著你還來不及呢,你可是令長官們多次開先例的人,天生當兵的料子。”


    陸南辰:“明明你還可以幹他個一年半載,表現得這麽急,你是怎麽想的?”


    袁野滿不在乎說:“援疆嘛,我來這裏不就是混時長來的嗎,幹得再好也就是在這裏待著,以後迴華北了,哪天提拔了又把我派迴來,那到時候不是過家門而不入嘛,援疆幹部每年那麽多,全留下誰來持續輸血,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我來,用完我當然得讓其他新鮮血液頂上。”


    去哪都無所謂,就像去外地旅遊一樣,新鮮的事物偶爾會讓人心生遐想,想在陌生的環境挑戰一下自己,還有些微可能性就試試,試不成大不了再迴來,最後總是有個歸宿的,但如果在好不容易適應的環境裏又跑迴故土,那是極大難受的。


    陸南辰把手機還他:“等你有家庭了,想法興許會改變,人一旦有了牽掛與羈絆,便再也放不了。”


    袁野笑了一聲,認同的點點頭:“不反駁你說的,畢竟連你都動搖了,我就不用提了。”


    沉默片刻,他又接著說:“你知道沈哲遞交了退伍申請嗎?”


    陸南辰眉頭一皺,反應明顯說明他不知情,袁野投來一個鄙夷的目光:“被老李臭罵一頓,寫檢討,關小黑屋反省了。”


    “怎麽會這樣?”陸南辰感到有些意外。


    袁野仰天長歎:“誰知道呢,越是優秀的人越想著離開,你有妻女我能理解,可他……”袁野緩緩的搖頭,沈哲是個不錯的苗子,要說能力,不比任何人差,可能是一時腦子發熱吧!


    “老李讓他去訓兵了,帶著那些小菜鳥玩,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陸南辰遙望遠方,想走的走不了,不想走的偏偏不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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