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結束,在場的眾人卻恍如隔世,很多人像是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夢境,見證了一次又一次的滄海桑田。


    很多在場聆聽的人,始終都未能從之前的情緒裏走出來,甚至不少人臉上還掛著淚痕,一些皇宮裏的伺候的宮人們,更是一個個木訥站在那兒,還有一些已經是掩麵大哭。


    聖皇和聖後環顧四周,見到聆聽的眾人都是這種情況,他們也是感到震驚不已,很好奇其他人究竟經曆了怎麽樣的夢境?


    長久的沉默過後,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好”隨後便帶頭開始鼓掌,隨之整個皇宮夜宴的花園裏,便響起一片掌聲。


    魯修斯從管風琴前站起來,向在場的所有人躬身行禮,最後又躬身走到二聖麵前說:“不知聖皇陛下和聖後娘娘,是否滿意魯修斯送給你們的這份厚禮?”


    聖皇與聖後對視一眼,隨後聖後開口說:“很好,真的很好,真是想不到,魯修斯你竟然能夠演奏出如此美妙動聽的曲子,而且還讓我們感受到曲子中的別樣魅力,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言罷聖後又看向聖皇,聖皇則微笑著說:“嗬嗬,魯修斯,朕已經說過了,你是我們大唐的盟友,既然是盟友,那麽你就會獲得盟友應有的地位,真準許你自由出入皇宮,並且朝中文武見你都必須要拜。”


    “陛下。這,這恐怕有些不妥吧?”聖皇的話音剛落,剛從音樂中緩過神的李無塵。便立刻站出來表示反對。


    聖皇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李無塵有些不快地問:“無塵,你為何覺得朕的話不妥呢?”


    李無塵被聖皇如此質問,頓時感到心頭一驚,知道自己過於焦急,剛才的話明顯頂撞了聖皇。


    趕緊放低姿態說:“陛下,其實孫兒是覺得。魯修斯的身份還沒有完全查清楚,現在貿然就給他這樣一個身份。恐怕會難以服眾,何況即便他是盟友,讓百官向他參拜,也有些不妥吧?”


    眼見聖皇已經想要發火。聖後趕緊製止住聖皇,微笑著對李無塵說:“阿瞞,本宮知道,你和魯修斯之間有些誤會,但是本宮和陛下都希望,你做事情不要帶上個人情緒,你要明白,凡事不能隻考慮自己,還要考慮我大唐。”


    盡管聖後的話沒有點明。但是李無塵也已經明白,自己多說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即便他不明白為何與魯修斯結盟就是為大唐考慮。但是他也隻能是點頭應承下來。


    隨後一場盛大的夜宴,隻是李無塵已經無心參與,始終也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悶悶不樂,偶爾才會和前來敬酒的人舉杯。


    而全場的焦點自然是魯修斯,作為被聖皇認可的盟友,魯修斯可謂被所有官員團團圍住。全都想要與他建立起友好的關係,一時之間魯修斯甚至有些分身乏術。


    李無塵越看越是覺得氣惱。最終也不等夜宴結束,便找了個借口告罪離開了夜宴。


    看到李無塵告罪離去,聖皇不禁歎了口氣說:“看起來,無塵還需要一些曆練,有些東西他始終還無法理解。”


    聖後知道聖皇對李無塵的表現很不滿,便低聲勸慰道:“無塵他還年輕,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需要慢慢讓他懂得,何況他之前曾在真武觀學習。”


    聖皇聽到這裏,頓時麵色沉重,有些惱火地低語:“當初我就說,不該讓他們進真武觀,可是你們全都不聽,結果現在好了?將他們都變成了仙域的幫兇。”


    聞言,聖後笑著說:“嗬嗬,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有讓他們進入真武觀,我們又如何能夠完全取得仙域和佛國信任?又如何能夠了解仙域和佛國的真實情況呢?”


    聖後的這番話讓聖皇難以辯駁,最終也隻能是歎了口氣說:“罷了,罷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夜宴還在繼續,李無塵的離去沒有多少人在意,畢竟夜宴的主角已經不再是他。


    而離開的李無塵,徑直便出了皇宮,在皇城登上自己馬車的時候,便聽到車廂裏傳來子墨的聲音:“怎麽?看起來你似乎吃了癟?難道說你沒能占到上風?”


    突然聽到子墨的聲音,李無塵先是一驚,當看清車廂裏的子墨,頓時鬆懈下來說:“你居然還敢出現在皇城?你就不怕被人給抓起來?”


    子墨不以為然地笑著說:“嗬嗬,那有什麽?皇城裏會有人能夠把我給抓住?還是說說你吧,夜宴到底如何了?”


    李無塵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說:“恐怕你將要有大麻煩了,如今魯修斯已經取得皇爺爺和皇奶奶的信任,而且皇爺爺當眾宣布,他以後是大唐的盟友,百官都要拜他。”


    “什麽?該死的家夥,怎麽能夠讓那家夥小人得誌?難道你就沒有阻止聖皇和聖後嗎?”


    子墨有些激動,難以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李無塵見狀苦笑著說:“你以為我沒有說嗎?可是我說了不管用,那小子拿出天空之城的傳承,皇爺爺和皇奶奶便立刻信了他。”


    子墨先是一愣,轉而便有些驚訝地問:“你說,他,他將聖域的傳承都給拿了出來?獻給了二聖嗎?”


    李無塵搖了搖頭,見到子墨焦急的樣子,他反倒是平靜下來:“他的確將天空之城的傳承拿了出來,不過皇爺爺沒有接納他的進獻,反倒因為這個把他視為盟友。”


    子墨聽到這裏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小醜,原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結果現在所有事情都脫離他的控製,反倒是他自己把自己給玩到別人的手底下去了。


    原本子墨迴來,已經誆騙住李無塵,以為借助李無塵的手,能夠將黑的說成白的,讓自己在魯修斯那些人出手之前,得到一個翻身的機會。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魯修斯出手更加強橫,直接獲得唐王朝二聖的信任,成為了聖皇親口認可的盟友。


    現在即便子墨迴到真武觀,找到自己的師門長輩出麵,空怕是也未必能夠顛倒黑白,就算是能夠保得住自己,怕是以後也會有不少麻煩。


    而且子墨很清楚,自己那些事情一旦暴露,恐怕李無塵也絕對不會幫自己,到時候他就算是有真武觀師門撐腰,也將真的是臭名遠揚,無法再在唐王朝乃至整個中土露麵。


    想到這裏,子墨現在異常的惱怒,痛恨自己當日為什麽沒有膽子再大一些,直接向魯修斯出手。


    畢竟當時魯修斯隻有他一個人,若是自己動用真武觀長輩賜予的寶物,恐怕能夠將魯修斯給殺死,隻要將他給殺掉,那麽便能夠輕鬆將一切都嫁禍到他頭上。


    之後自己出手奪了魯修斯手上的傳承,還能夠順便將魯修斯麾下那群人下獄?說不定自己還能得到那個卡洛琳?


    隻可惜,現在這些子墨也隻能想一想,他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現在自己已經算是徹底落入下風。


    李無塵看向子墨,看到子墨臉色陰晴不定,他心裏開始對子墨產生疑惑,覺得恐怕子墨和自己所說的事情另有蹊蹺。


    而且迴想起魯修斯見到自己時候的樣子,李無塵發覺魯修斯當時其實並沒有絲毫的慌張,看起來反倒是異常鎮定,若是他真的殺掉那些長安紈絝,他又豈能那樣從容鎮定?


    李無塵越想越覺得事情非常蹊蹺,同時心裏也開始警惕子墨,對於子墨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暗暗在心裏重新盤算起來。


    兩個人乘坐著李無塵的馬車,很快便駛出了皇城,而為了不引起太多的麻煩,李無塵沒有任何逗留,直接便命令馬車迴府去,擔心路上會暴露子墨。


    不過就在馬車駛出不久,子墨便突然起身告辭:“李師弟,我就先告辭了,既然那個魯修斯得到了二聖的信任,那麽我必須要盡快趕迴真武觀,將事情告知師門長輩。”


    李無塵倒也沒有阻攔,點了點頭說:“子墨師兄說的對,這件事情還是要盡快告知師門,隻是如今天色已晚,師兄你要如何離開呢?若是強闖恐怕你會暴露吧?”


    長安城是個巨大的仙陣,可以說即便是仙域和佛國的群賢諸佛,也未必有把握從其中強闖出去。


    一旦到了夜裏城門關閉,城裏朱雀大街上的那隻朱雀,便會一下子活過來,守護著這座在東方中土屹立千年的古城。


    不過子墨似乎並不在意,反倒是笑著對李無塵說:“李師弟不用擔心,我自然是有辦法離去,我們就此告辭,希望李師弟能夠替我的行蹤保密,在我迴到真武觀之前不要暴露了。”


    李無塵盡管心裏開始懷疑子墨,但是還是認可子墨與自己說過的事情,當下點頭應承道:“師兄放心,我不會暴露你的行蹤給第三個人的。”


    子墨聞言便放下心來,整個人化為一縷青煙,瞬間飄出李無塵的馬車,眨眼之間隨風消散在長安城街道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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