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內的戰鬥還在持續,雖說腹部和伊賀兩家忍者出動,完全壓製住攻入城內的那群忍者,但畢竟想要短時間內清理掉所有城內的忍者也不可能,不過整個城內的局麵已經暫時穩住,襲擊者的忍者占不到任何便宜。


    隻是讓德川家彥和太原雪齋等人趕到惱怒的是,至今他們也沒有見到襲擊者露麵,幾乎無法判定究竟是哪些人前來襲擊。


    這種情況下,德川家彥和太原雪齋他門想要還擊,卻有些找不到方向去還擊,不知道究竟該找誰去報複這次襲擊所遭受的損失。


    魯修斯仍舊站在城樓上,靜靜看著下麵忍者的對戰,低聲對身邊的三號和四號說:“看起來,織田信光和白蒙還沒有動手,現在這群家夥,應該都是各地有野心大名派來,扶桑的信仰果然已經崩毀。”


    信仰崩毀,導致了整個扶桑陷入戰亂,如今即便是天皇宣布重掌皇權,但*的枷鎖已經被打開,再想要把枷鎖套迴去,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從這次襲擊已經能夠看出,那些地方上手握重兵的大名,心中已經不想繼續承認天皇的統治,他們想獲得更多的權勢。


    而一旦德川家真的和天皇合作,並且天皇成功入主京都之後,恐怕那些大名再想要趁亂壯大自身,將會遇到重重阻礙,首先便是扶桑民眾可能會產生抵觸心理。畢竟天皇在扶桑的地位非常崇高,乃是神明後裔算是被神明指定的統治者。


    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無論是任何人掌權。恐怕都很難徹底去改變,唯有引進新的文明教派,用其他文明的思潮逐步更替掉扶桑文明。


    德川家已經做了這樣的嚐試,但是他們沒有能夠徹底的在全國推行,德川家便開始走向沒落,整個家族的統治力變得很低,影響力也已經大不如前。最終德川家沒有能夠成功,現在反倒隻能迴頭重新歸附天皇。


    此時。扶桑各地大名派兵襲擊京都,目的就是想要破壞德川家歸順天皇,阻止天皇重新掌握扶桑的大權。


    但是從眼下的情況看,那些大名的如意算盤顯然難以實現。德川家彥和太原雪齋手上所擁有的兵力,絕非他們所能夠輕易挑戰。


    天色漸漸暗下來,這場襲擊整整持續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如今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城內襲擊的忍者也逐漸被清理幹淨,看起來天皇將要渡過這場劫難,德川家重新歸順天皇,天皇重新掌握皇權統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渾身疲憊不堪的德川家彥,忍不住對身邊的太原雪齋低語:“太原君。你說我們這場劫難算是度過了嗎?”


    太原雪齋聞言先是一愣,可是轉而又搖了搖頭:“恐怕沒這麽簡單,那些野心勃勃的家夥。必然還會有最後的底牌沒有打出來。”


    聞言,德川家彥頓時笑著說:“嗬嗬,你就這麽肯定?那些家夥會有所為的底牌?要知道我德川家的威嚴,也未必就是他們真敢直接挑戰的。”


    太原雪齋歎了口氣,不屑地說:“到了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是這樣天真。你以為那些家夥還會怕你?如果他們真的心有畏懼,恐怕之前的襲擊也就不會發生。在他們眼裏,天皇都已經是可以殺死的,何況是你這個將軍?”


    德川家彥聞言苦著臉,無奈的歎了口氣:“哎,想不到,我德川家先祖也算是雄踞整個扶桑,沒有想到最後我居然如此失敗。”


    太原雪齋冷冷笑著說:“嗬嗬,你不算失敗了,至少你擁有過獨掌大權的時候,隻是有些事情是曆史發展的必然,我們不能夠逆著曆史車輪去做。”


    “曆史發展的必然?太原君,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是曆史要滅我德川家嗎?可是那怎麽可能呢?我德川家統治也算是兢兢業業,可沒有做出過什麽禍亂百姓的事情,再說如今我不是已經還政天皇了嗎?”


    太原雪齋又接著說:“中土有句話,曆史便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你,處在了分久必合的關鍵時刻,你做出還政天皇,便是順應曆史。”


    德川家彥苦笑著說:“好吧,既然如今是分久必合,那為什麽我們現在還要麵對這樣慘烈的襲擊?”


    太原雪齋突然揮動手中鎏金棍,向著京都城的城門方向跑去,同時大聲唿喊道:“關城門,所有人立刻登上城樓,準備迎戰敵人大軍。”


    德川家彥本來還有些愣神,可是很快聽到城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頓時明白太原雪齋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應對,從大地震顫來看,城外正有一支龐大的騎兵,向著京都城奔襲而來,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兵臨城下。


    四號衝到另一邊的城樓前,看到下麵京都外的曠野上,遠處煙塵滾滾向京都衝來,顯然是一支大軍向京都攻來。


    趕緊轉身向魯修斯迴報,魯修斯此刻也已經緩步走到另一邊,看著下麵煙塵滾滾鋪天蓋地的撲過來,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喜色:“那些襲擊的家夥終於按耐不住,打算用大軍進行強攻,三號,去告訴德川家彥準備出動他的兵馬吧。”


    當德川家彥和太原雪齋衝上城樓,瞬間便看到下麵煙塵滾滾,德川家彥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該死,這些家夥是打算撕破臉,要強攻京都嗎?”


    太原雪齋也是滿臉的沉重,顯然對於外麵大軍壓境的景象,太原雪齋這種時候也感到有些心裏沒底。


    原本太原雪齋認為,那些野心勃勃的地方大名,頂多也就是派些武士和忍者進行偷襲,但是卻沒有想到過,對方會這樣直接向京都發起進攻,要知道這樣做等於是徹底表明,他們要反叛天皇。


    反叛天皇,那便等於是叛國,而且是背叛了扶桑的信仰,這簡直就是十惡不赦大罪,便是死後靈魂也會受到天照大神的懲罰。


    這是神道教的教義,也是幾乎每個扶桑人都心裏明白的事情,但是對方仍然是大軍壓境,要對京都進行攻打,等於是完全摒棄信仰。


    當大軍逐漸靠近,最終兵臨城下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殺,殺了德川家彥,推倒幕府統治,救出被他們脅迫的天皇,我們要為天皇而戰,為天照大禦神而戰,殺死德川家彥那個不忠不義的家夥。”


    站在城頭上的德川家彥,聽到了城外大軍中的怒吼,一個蹌踉險些就跌下城頭去,他幾乎沒有想到過,對方進攻京都的口號,居然是要針對自己。


    明明德川家彥他們占著理,可是現在經過城外那些聲音的演繹,反倒是城裏保護天皇的德川家彥等人變成了脅迫天皇的元兇。


    “該死的混蛋,這群家夥,這是瘋了嗎?居然給我按了這樣名頭,這是明目張膽的說瞎話,竟然把全部罪行都推到我的身上來。”


    德川家彥感到惱怒不已,旁邊的太原雪齋也有些無奈,因為城外匯聚來自各地武家大名麾下的士兵,顯然麵對這麽多的口舌,即便德川家彥和他太原雪齋全身是嘴,也沒有辦法說得贏對方。


    甚至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天皇出麵澄清,也沒有辦法徹底解決麻煩,因為對方已經給自己扣上了一個巨大的帽子,天皇出麵澄清也可能是被脅迫。


    站在城樓上,魯修斯聽到城下那些士兵怒吼,也是微微一愣,隨後搖頭歎息道:“紅心王族的後裔,果然都是善於算計的家夥。”


    三號和四號還有些懵懂,魯修斯便苦笑著解釋:“現在,他先將了我一軍,用一個巨大的帽子扣下來,直接顛倒黑白,將白的說成黑,將黑的說成白,是我忽略了輿論,沒有提前讓德川家彥安撫周邊的那些勢力。”


    眼下的局麵,的確對京都一方很不利,因為對方占據了輿論,顯然那些武家早已經統一口徑,用了一個巨大的帽子扣在德川家彥頭上,同時也封住了天皇解釋這條路,完全是用一種輿論上的優勢,反過來壓製住京都方麵。


    其實這個問題的根源在德川家身上,因為幾乎整個扶桑的民眾都知道,之前德川家曾經逼迫天皇投海,這種事情無形使得德川家彥變成了奸臣。


    在扶桑民眾的心裏,幾乎是已經認定德川家彥必然不會還政給天皇,他是想要自己篡奪天皇的權力。


    可是現在,德川家彥突然昭告天下,宣布自己要歸順天皇,並且要將天皇迎迴京都,這件事情若是換一個角度去說,就會變成如今城外大軍演繹出的版本,變成德川家彥重新控製和脅迫天皇。


    白蒙的這個計策非常成功,利用德川家身上的汙點,一下子將京都城內的眾人,給推到了黑的一方,而各地野心勃勃的武家和大名則成了忠心耿耿,揮軍前來從德川家彥手上解救天皇的一方。


    大軍已經兵臨城下,麵對緊閉的城門,城外的大軍沒有著急進攻,反倒是在外麵搖旗呐喊:“德川家彥,你這個奸臣,速速將天皇陛下放出來,然後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你便是與天下為敵,便是背叛天照大禦神。”


    聽到城外的呐喊,看著城外旌旗蔽空的景象,德川家彥簡直感覺到自己像是瞬間被推入深淵,完全喪失了原本應有的一切優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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