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稻目跪在魯修斯麵前簡直是如坐針氈,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因為自己心底的貪念,一時衝動跑迴來討要太原雪齋即將發兵的茨城。


    因為當他看到呆在魯修斯身邊的士郎時,突然就想到茨城或許是魯修斯專門留給士郎的地方,而自己現在迴來討要那個地方,這等於是違背了魯修斯的安排,現在蘇我稻目心裏非常緊張,很擔心自己會惹惱魯修斯。


    魯修斯自然將蘇我稻目小心思看在眼裏,從他專程趕迴來說,太原雪齋表示自己不願成為大名治理茨城,想要繼續追隨者魯修斯身邊。


    並且按照蘇我稻目的話說,是因為太原雪齋擔心會觸怒魯修斯,才拜托自己前來向魯修斯解釋。


    從這前後的話語,魯修斯便已經清楚猜測到,蘇我稻目是在覬覦那個茨城大名的位置,所以才會專程趕迴來。


    對於蘇我稻目那麽點心思,魯修斯倒也沒有責備的意思,扭頭看向身後的士郎說:“士郎,你覺得呢?你對茨城是否有想法呢?”


    聽聞魯修斯這樣問,蘇我稻目頓時心情便沉到穀底,心想:看起來魯修斯殿下果然是準備讓衛宮士郎去執掌茨城,要推著他坐上茨城大名位置,哎,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跑迴來淌這趟混水。


    與此同時,在武田家的府邸中堂裏,武田家的家老和家臣已經齊聚一堂。對於武田光司歸來之後的雷霆手段,在場的人都心有餘悸。


    剛聽聞太原雪齋的一些分析,武田光司沒有理會那些麾下的家老和家臣。反倒是盯著太原雪齋說:“你的意思是,蘇我稻目這趟迴去是自討苦吃?甚至可能會惹惱了魯修斯殿下?那你豈不是借刀殺人?”


    太原雪齋很是鎮定地說:“不,雖然蘇我稻目迴去之前,沒有想到殿下身邊的衛宮士郎,可是他此去並沒有危險,甚至可能會得到些好處。”


    在場眾人全都是滿臉茫然,織田信光則問出眾人心裏的疑惑:“我不明白。既然殿下有意將大名的位置給衛宮士郎那小子,蘇我稻目此去怎麽不會惹惱殿下?殿下又為何會給他好處呢?”


    “很簡單。衛宮士郎並不想成為茨城的大名,他對殿下的忠誠,可以說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再加上殿下給予他強大的力量。他必然會忠實跟在殿下身邊。”


    在太原雪齋道出此話的同時,村子神社偏屋裏,衛宮士郎很鄭重其事地迴應魯修斯先前的問話:“殿下,士郎不想成為什麽大名,士郎隻想要追隨在您的身邊,士郎要成為您的刀和劍,為您掃清一切敵人。”


    對於衛宮士郎的迴答,魯修斯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而另一邊蘇我稻目也不禁長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害怕衛宮士郎表態要得到茨城。


    將蘇我稻目喘氣看在眼裏,魯修斯不禁笑著說:“蘇我,現在士郎他不想成為大名。太原雪齋也不想坐鎮茨城,你覺得誰適合替我坐鎮茨城呢?”


    剛鬆了一口氣的蘇我稻目,頓時就愣住了,沒有想到魯修斯會這樣直接問自己,他原本以為魯修斯會委婉一些,或者先問自己願不願意坐鎮茨城。原本他想好的話語,現在全都沒有辦法說出去。


    支支吾吾了半天。蘇我稻目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說:“這種大事,自然,還,還要殿下您拿主意。”


    魯修斯見蘇我稻目支支吾吾半天,居然就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笑了起來:“哈哈哈,蘇我,你不用緊張,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那茨城既然你想要,那麽我便給你,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讓你坐鎮茨城,你可要發揮出茨城的作用。”


    蘇我稻目先是一陣狂喜,緊接著又壓下心頭的狂喜,正色問魯修斯:“殿下,您需要我做些什麽?”


    魯修斯揮手攤開一張扶桑的地圖,指著茨城以北的區域說:“茨城向北,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將茨城北部這些地方,都給我拿下來。”


    看著地圖,蘇我稻目頓時愣住了,茨城以北有著五六個地域,可以說每個地域內大大小小武士家族和大名勢力很多,要想將那些地方全部都拿下來,必然是需要一番惡仗,絕非是短期能夠完成的任務。


    而不等蘇我稻目開口,魯修斯又接著說:“我不需要你在短時間裏完成,但是你也不能無休止的拖下去,我給你一年的時間。”


    “殿下,隻有一年時間,恐怕……”蘇我稻目麵露為難之色,想要向魯修斯爭取更多的時間。


    但是魯修斯根本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很直接得打斷他:“你不要在我麵前推三阻四,我可是經過調查,茨城以北的地方,並沒有勢力強大的大名,本來我想讓士郎去,但是既然士郎不想成為大名,那邊便宜你了。”


    蘇我稻目聞言自知不能繼續推阻,便直接應諾:“好,既然殿下有令,那蘇我稻目自然是萬死不辭。”


    魯修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既然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你就趕緊迴去吧,對了,順便把那些人頭都給我帶上,交給織田信光,告訴他,一定要將那些頭,給我懸掛在埼玉上杉家大名府邸。”


    聞言蘇我稻目頓時心頭一驚,想了想還是試探性地問:“殿下,上杉家怎麽說也算是扶桑古老的大名家族,說起來比武田家還要古老,織田若是按照您所說的那樣做,恐怕會真的觸怒上杉家,他也無法在埼玉坐穩。”


    “嗬嗬嗬,蘇我稻目,你現在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就開始替別人著想?告訴織田信光,他要是做不到,我可以再派人去做。”


    蘇我稻目聞言頓時一驚。知道繼續勸說下去沒有任何異議,便隻能起身領命告辭,小心翼翼退出神社的偏屋。


    將屋門給拉上,蘇我稻目用衣襟試了試額頭,才發現自己早已是滿頭大汗,心底暗暗慶幸自己沒有真的惹惱魯修斯,不敢再繼續逗留下去。隻能是趕緊轉身向神社外走去,隻想要盡快離開。


    剛踏出神社。蘇我稻目便被麵前的人攔下來,定睛看去竟然是瘸了一條腿的中臣鐮足,在一名仆從攙扶下攔住蘇我稻目去路。


    蘇我稻目抬起頭打量中臣鐮足,有些不屑的譏諷道:“中臣君。你現在隻怕是要改名‘中臣跛足’了吧?”


    聽了蘇我稻目的譏諷,中臣鐮足倒是沒有氣惱,同時也止住身邊有些惱怒的仆從,平靜地笑著說:“嗬嗬,蘇我君,其實我挺佩服你,麵對這樣一個暴君,你竟然還能伺候得對方這樣滿意。”


    蘇我稻目不以為然地笑著迴應:“是啊,可是暴君總比那麽個傀儡要強。而且你得那些小算盤,如今怕是也打不響了,不是嗎?”


    被蘇我稻目反唇相譏。中臣鐮足也沒有氣惱,反倒是歎了口氣:“哎,其實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不應該在這裏相互攻伐。”


    蘇我稻目聞言仰麵大笑著向前走去:“哈哈哈,中臣鐮足,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和我合作。你和我都是別人麾下的一條狗,要想合作。讓你的主子去找魯修斯殿下,你和我根本就說不著,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看著蘇我稻目大步離去,中臣鐮足身邊的隨從武士,立刻有些惱怒地低聲說:“大人,蘇我稻目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要我帶人去教訓教訓他?”


    中臣鐮足擺擺手說:“不用,暫時先讓他們一個個都得意一陣子,等到木下他們凱旋而歸,我們自然便有了翻盤資本,到時候再好好收拾他們,現在,我們還需要隱忍一些,不能過分招惹他們。”


    那名隨從武士又接著低聲問:“可是大人,現在天皇陛下,似乎已經被那個外來的人打怕了,這幾日連神社都不敢出,也不敢見大人您。”


    聞言,中臣鐮足微微皺起眉頭,眉宇間隱約浮現出一絲戾氣,不過轉而卻又漸漸消散,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被打斷的腿,惡狠狠地低語:“早晚有一天,我會討迴這筆賬,天皇陛下既然樂意做傀儡,那我會讓她做個夠。”


    言罷,中臣鐮足在身邊隨從攙扶下,轉身離開神社門前,緩緩向破敗村子裏的某個被戰火焚毀的房屋走去。


    在他們離去不久,一個小巧的金屬機械從地底鑽出來,迅速從神社門縫鑽進神社,徑直衝進了魯修斯所在的偏屋中。


    魯修斯和衛宮士郎一同,通過金屬機械了解到中臣鐮足的那番話語,衛宮士郎頓時皺起眉頭說:“殿下,這個中臣鐮足留著遲早是個禍害,不如還是將他給除掉算了,也算是提前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衛宮士郎如此說,魯修斯反倒是搖了搖頭:“不,現在還不是時候,中臣鐮足還需要留他一段時間。”


    “為什麽?”


    “因為他是唯一知道木下秀吉那些人去向的家夥,我們必須要弄清楚那些人的去向。”


    聞言,衛宮士郎有些不解地繼續問:“那些家夥?他們隻不過是鄉野的底層武士,他們會對戰局造成什麽影響嗎?”


    可以看得出來,衛宮士郎實際上和大多數扶桑人一樣,他們都很看不起鄉野出生的底層武士,在他們的眼裏,底層武士是不可能掀起多大風浪,也不可能成為威脅,所以他們不會去在意那些低級武士。


    魯修斯倒也沒有去過多解釋,隻是平靜得說:“士郎,你要記住,任何時候,我不能去瞧不起敵人,任何一個敵人無論他出生如何,都可能會爆發出令你刮目相看的實力,所以對待自己的敵人,一定不能大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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