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戰艦在海上已經航行了幾個月之久,但是卻始終沒有見到任何的陸地,便是連一塊島礁也不曾見到,若非海上出現各種各樣的魚群,眾人甚至會以為始終沒有駛出混亂之海。


    對於這場看不到盡頭漫長的行程,大多數人都漸漸有些不耐煩,忍受不了永無止境的航行,隻是苦於已經身在一望無際的大海,就算是想要結束痛苦的航程也沒有辦法,最終隻能是默默忍受,或是盡量去找些事情打發無聊的時間。


    不過航程雖然非常的無趣,但也有讓人欣喜的消息,那就是離開混亂之海後,文明法則賦予的力量開始重新迴歸。


    讓所有人感到不解的是,他們明明已經離開西大陸,並且應該已經進入到東方的海域,可是源自於西大陸文明的法則,卻依然沒有受到任何的排斥。


    這個疑惑,最終是明棠給出了答案:“對於位麵規則來說,任何文明法則都是他的敵人,因為文明法則會不斷侵占它的控製權,所以位麵規則會樂於見到各種文明法則交織甚至進行爭鬥,那樣便能夠削弱各種文明法則的力量,所以在位麵規則有意縱容下,除了混亂之海之外的地方,各種文明法則都是相互交織存在的。”


    明棠的迴答讓所有人恍然,同時也解開當初杜麗娘曆盡千辛萬苦,到達西方之後,仍舊能夠動用源自東方文明法則力量的原因。


    恢複了文明法則賦予的力量。倒是也讓無盡的航程變得不再枯燥,至少眾人還能夠繼續提升自身力量。


    其中,諾科、克裏斯汀、綺麗兒和普西斯。幾乎每日都呆在各自的艙室裏,研究著他們各自的魔法,卡洛琳也會時不時找影和奧利弗切磋武技,甚至杜麗娘也會偶爾指點卡洛琳。


    在眾多高手的幫助下,卡洛琳和影的實力提升最快,尤其是在杜麗娘用東方武技對兩人進行指點,使得兩人武技和格鬥技巧上都有了質的飛躍。


    所有人裏最悠閑的便是魯修斯。悠閑之餘魯修斯開始學習東方各個國度的語言,其中包括杜麗娘所了解的東方中土語言。以及明棠知曉的一些東方眾多島國的語言。


    學習各種語言之餘,魯修斯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帶著明棠乘坐小舟,綴在戰艦的後方悠閑的釣魚。


    晃動手中的水晶酒杯。凝視著搭在船頭的釣竿,魯修斯很是悠閑享受著午後海上的微風和暖陽,愜意地抿了口酒水問身後侍立的明棠:“你說,我們還需要航行多久,才會接觸到東方的人?”


    明棠身子微弓,一動不動侍立在那兒,像是完全與小舟融為一體,身子搖晃頻率幾乎與小舟晃動相同,絲毫不會影響到小舟上的魯修斯。


    伸手給魯修斯斟上酒水。低聲迴應魯修斯:“殿下,按照我曾經的遊曆來推測,相信這幾天我們就會進入人類國度。那是一個建在島嶼上的國度。”


    “見到島嶼上的國度?唔,那豈不是和西方的英吉利有些類似?那個國度在東方來說,實力如何?”


    明棠聞言沒有任何遲疑地說:“屬下當初到達那個國度的時候,那個人類國度的實力,無法與中土那些強國相比,隻能算是中土強國的一個附庸國度。年年都要想中土強國納貢。”


    “納貢?他們需要貢奉那些中土的國家?”


    “是的,因為海島上的資源有限。他們自己的文明也比較落後,所以他們依靠納貢獲得中土大國的庇護,同時也會派出國家裏的年輕人,進入中土國度去學習。”


    魯修斯聽到這裏沉吟道:“唔,是個不錯的國家,懂得避免禍端,同時還會謙虛學習,很不錯。”


    說到這裏,魯修斯猛然想到了什麽,又開口問明棠:“對了,他們國家的君主也是國王嗎?”


    明棠搖了搖頭說:“不,他們的君主並不稱之為國王,而是被稱之為‘天皇’。”


    “哦?天皇?嗬嗬,看起來,他們的君主似乎地位很高,似乎是個政教合一的化身,這麽說起來,天皇不單單是他們國家的君主,還應該是民眾心底的神明了?”


    對於魯修斯的疑問,明棠點了點頭說:“是的,在那個島國普通民眾的心裏,他們的君主也是他們的神明。”


    似乎知道魯修斯接下來想問什麽,沒有等魯修斯問出口,明棠便緊接著說:“隻不過,他們那個天皇,實際上並沒有神明的力量。”


    魯修斯笑著說:“那是自然,若是他們的文明能夠滋養出神明,他們又何必向中土納貢,去向中土學習中土的文明呢?”


    “對了那個島嶼上的國度叫什麽來著?”


    “扶桑。”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哦,魚兒上鉤了,哈哈哈,有烤魚吃嘍。”


    扶桑國,一個建在島嶼上的國度,幾乎算是東方最東邊的國度,算是整個東方的邊緣。


    在魯修斯他們的戰艦向扶桑國挺進的時候,扶桑國的國土上卻上演著慘烈的戰爭。


    “陛下,請您趕緊撤離吧,前方已經抵擋不住了,幕府的大軍馬上就要殺過來了,您現在撤離還能夠在大軍到達之前逃出去,否則一旦幕府大軍形成合圍,恐怕我們誰也逃不掉。”


    一位年輕的君王看著滿臉血跡單膝跪在自己麵前的將領,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緊鎖著眉頭自語道:“逃?我還能逃到哪裏去呢?”


    此時,侍奉在君主身邊的人,看出年輕君王似乎喪失鬥誌,趕緊上前勸說:“陛下,您,您不要喪失鬥誌,中土不是有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隻要您能夠活下去,相信一定能夠重整旗鼓,重新君臨整個扶桑群島的。”


    年輕的君王看向身邊侍者,茫然地問:“真的可以嗎?我還有機會重整旗鼓?”


    說著,不等那名侍者迴應,年輕的君王便苦笑著說:“不行了,一切都將結束了,我也沒有機會東山再起了,德川家是不會放過我的。”


    “陛下……”在場的眾人聞言,全都跪下來想要繼續勸說年輕的君王。


    但是年輕君王止住眾人,歎息道:“真的很抱歉,是我害了大家,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想要擺脫被當做傀儡的生涯,你們也不會跟著我一起走上這條窮途末路。”


    “我等願誓死追隨天皇陛下。”


    聽到自己麾下將領和臣子的誓言,年輕君王仍舊是滿臉苦笑:“嗬嗬,不要說這種傻話,你們還是要活著,好好活下去。”


    言罷,年輕君王迴身握住身後刀架上的長刀,舉起手中的長刀散發出英武氣息對眾人說:“來人,將朕的馬匹牽來,朕要親自出去,與那些叛臣逆子做個了斷。”


    “陛下不可啊,陛下不可啊……”


    看到在場眾人上前勸說阻止,年輕君王並沒有任何異常堅定地說:“不需多言,朕也是一名武士,身為武士便要戰死沙場,豈可臨陣脫逃?”


    眾臣子知道無法改變年輕君王的想法,便也就不再多言,一個個起身堅定跟隨在年輕君王身後,步出營帳騎上戰馬,在大軍的簇擁下向前方迎擊叛軍而去。


    便在年輕君王親自率領大軍衝到前線,四麵八方烏壓壓衝出大批的叛軍,幾乎轉眼間便將年輕君王和他麾下軍隊包圍。


    對方的大軍從中分割下,一個身披鎧甲威武壯闊的中年男人,騎著一匹同樣披著鎧甲的駿馬行來。


    來到陣前凝視著年輕君王,神色威嚴地說:“今上天皇,您想好了嗎?要跟我迴去嗎?隻要你乖乖迴去,你依然還是天皇陛下。”


    在威嚴的中年男人麵前,年輕君王更像是個孩子,甚至在對方強大氣息的壓迫下,年輕君王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僅僅與對方對視片刻,便感到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但是,即便感受到對方的強大,年輕君王仍舊不願低頭,神色異常嚴肅地說:“不,我不會再迴去,我寧可戰死在這裏,也絕不會迴去做你的傀儡。”


    年輕君王話音剛落,他身邊一名身穿肥大袍子的男人,非常別扭地拍馬上前,正色對威嚴中年男人說:“德川,弑殺天皇乃是大罪,你會受到天照大神的懲罰,你死後靈魂將會永墜深淵。”


    話音剛落,沒有等威嚴中年男人迴應,身穿肥大袍子的男人座下馬匹突然揚起身子嘶鳴一聲,將他直接從馬背上掀了下去。


    看到對方連馬都騎不穩,被稱為德川的威嚴中年男人不屑地說:“英博,你有什麽資格斥責我?哼,若不是你的挑唆,天皇陛下又豈會如此不安分?如今是天皇陛下自己背棄了他的民眾,我不過是為民請願,天照大神又豈會懲罰我?”


    “德川家彥,你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我,我源英博今日便與你拚了。”


    源英博憤怒地拔出自己的武士刀,雙手持刀便猛地向馬背上的德川家彥撲了過去,看架勢似乎已經做好了要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打算。


    見到源英博持刀撲上前,德川家彥身邊的將士們便要上前阻攔,不過德川家彥卻阻止了那些將士,隻是輕蔑地看著撲向自己的源英博。


    眼見源英博撲到了自己的馬前,德川家彥突然握住掛在馬背上的寬厚金背大刀,猛地向上揚起金背大刀,刀鋒瞬間將撲向他的源英博劈成兩片,鮮血噴湧而出,瞬間便將年輕君王麵前的土地染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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