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景明驚奇:“這才一個月就胖成這樣了?”


    “是啊,現在嘴巴挑得很,貓糧都不吃了,就等著人喂零食,”楊如熠說著捏了捏三花肥美的臉。


    “有名字了嗎?”


    “麻糍。”


    “麻糍?誰胃口這麽好能吃這麽大一隻麻糍啊,”葉景明趁麻糍撒嬌的間隙薅了一把,毫不留情地笑出聲來,不過這三花圓圓滾滾的,的確像從花生芝麻裏滾了半圈的麻糍。


    “哎呀,說得我也想吃了,”他拉了拉楊如熠的手,“走吧,咱們先去吃飯。”


    “好。”楊如熠示意麻糍鬆爪,麻糍極其不情願地鬆開了,又不舍地喵喵叫了幾聲,目送著他遠去後才重新趴下。


    楊如熠跟著葉景明走到東區圖書館的地下停車場,沒看見他平時的那台本田,而是一輛瑪莎拉蒂,挑眉道:“不低調了?”


    “今天特殊嘛,當然要隆重點。”葉景明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等上了車,他問:“中午想去哪吃?”


    “砂鍋粥吧。”


    “就這啊?不點些貴的?”


    楊如熠確信道:“就這,我想吃。”


    “好今天你是壽星你最大,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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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放個預告:明天繼續恰糖,後天恰肉


    我知道你們想看什麽(. .)


    (劃掉)因為我也喜歡(劃掉)


    第15章 15 葉景明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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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景明把車開到一家商場的停車場,兩個人步行到了砂鍋粥的店裏,他們點了兩份粥和三個菜,老板記得他們前段時間來過,是秦恆的朋友,還送了一道菜。


    吃完飯後楊如熠說要看電影,說商場電影院最近的一場就是他想看的,葉景明索性直接帶他去那裏買票,結果過去一看才知道是科幻恐怖片。


    他看了看楊如熠,又看了看那張風格詭異驚悚的電影海報,再看了看楊如熠,欲言又止。


    “你想看的……隻、隻有這個嗎……”


    楊如熠憋著笑點了點頭。


    葉景明一咬牙,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態對售票員說:“兩張電影票。”


    他又扭頭問楊如熠:“想吃爆米花嗎?可樂要嗎?”


    楊如熠還在裝一本正經:“來點吧,比較有氛圍。”


    “怎麽感覺你是故意的呢……”葉景明鬱悶地嘀咕了一聲,買了兩杯可樂和大份爆米花,很快就進了放映廳。


    由於今天是工作日,電影院的人不多,看這部電影的更少,隻有幾對黏糊糊的小情侶,還有幾個形單影隻,再就是他們。


    這部電影的血腥暴力的元素很少,但很多畫麵都會嚇人一跳或是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裏麵的一個異形生物,每次出現都會給觀眾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與恐懼。


    電影才放到一半,放映廳裏情侶的叫聲此起彼伏,獨行俠安然自若,葉景明雖然一聲不吭,但背後一直都在發毛,緊抱著爆米花桶的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叫肯定是不會叫的,叫出來就太不像個alpha了。


    他悄悄看了旁邊的楊如熠一眼,楊如熠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銀幕,時不時微微皺眉沉思,看起來完全入迷了。


    葉景明伸手去夠楊如熠的手,抓住了之後一點一點地握緊,楊如熠轉頭看他,什麽都沒說,很淡地笑了一下,眼裏被銀幕的光映得熠熠生輝。


    楊如熠又繼續看電影,但那一笑仿佛一顆石子,落進葉景明的心湖裏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再也平靜不下來。葉景明喉頭緊了緊,他想親一下楊如熠,又怕公共場合他會不同意,隻好給楊如熠塞了點爆米花,趁機用指尖在他唇上挨了下。


    好不容易捱到電影結束,葉景明鬆了口氣,楊如熠走在他旁邊問:“你剛剛是不是怕了?”


    聲音裏透著隱隱的笑意。


    葉景明立即挺直了腰背嘴硬:“哪有!我怎麽可能怕那種東西!”


    “真的?”楊如熠突然握住葉景明的手捏了捏,不懷好意地道,“那你的手心怎麽出汗了?”


    真是奇恥大辱!


    葉景明連忙反握住楊如熠的手示意他小聲點:“哎呀你別說啦,我怕,怕了你了還不行嗎?”


    見楊如熠露出帶點得意的笑,葉景明也笑了:“接下來想去哪?”


    楊如熠指了指下麵一層的電玩廳:“先去投會兒籃吧,然後我想去家寵物咖。”


    “好啊,好久沒碰過籃球了,”葉景明感慨了一句,又道,“說起來,你什麽時候會打籃球的?感覺在球場都沒怎麽見過你。”


    “我在東區,你當然沒見過。”


    “不是啊,我是說高中的時候。”


    高中的時候他們教學樓旁就有籃球場,葉景明經常和同學在那打球。


    楊如熠說:“一般都是在我朋友家的籃球場打,籃球就是他教我的。”


    葉景明一愣,脫口而出問:“哪個朋友?”


    在他記憶裏,高中時期的楊如熠總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做題,或者站在那背書,但是仔細想想又記起來,偶然在其他地方遇見他的時候,他的身旁好像的確有個身影,臉和名字已經沒什麽印象了,隻記得那個人總是絮絮叨叨哈哈大笑的很活潑,與楊如熠截然相反,卻又莫名和諧。


    楊如熠說出了個名字:“陳思樂。”


    葉景明想起來了,這個陳思樂跟楊如熠一個班的,為人大大咧咧,說話很有意思,在他們班都有很多朋友,隻是葉景明沒想到他居然跟楊如熠也能玩得那麽好。


    “那……你們平時都是怎麽相處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電玩廳,葉景明兌了一把遊戲幣,兩人各占一個籃開始投。


    楊如熠說:“還能怎麽相處?平時就一起做題,聊天,打球,吃東西。”


    他說的這些很普通,但少年人的友誼就是這麽簡單純粹。


    “一般都是他說我聽,但是他說我是他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人,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楊如熠說著笑了一聲,他連續投了十個中了十個,葉景明一開始也投得好好的,聽到他這話卻突然怎麽投都不進了。


    楊如熠故作挑釁地一笑:“行不行啊?”


    “我隻是……太久沒練、手生了。”葉景明支支吾吾地狡辯,又投了一輪的幣,接著問,“你們怎麽不在學校打?我記得學校場地挺多的。”


    楊如熠又投了個球:“再多也多不過打球的alpha吧。”


    alpha到了十六七歲基因就開始發揮明顯的優勢,男性beta最高才勉強到一米七多一點的時候,多數alpha身高已經直逼一米八了,性別再加上身高的差異在球場上形成了alpha與beta之間的鴻溝,許多alpha不屑與beta一起打球,常年占據著球場,而beta們很多時候也隻敢遠遠地望著,omega就更不用說了。


    陳思樂也是beta,當初就是覺得跟那些alpha爭球場沒意思,就迴家跟家人商量了一下,把後院那個沒怎麽用的空地改成了籃球場,想打球的時候就叫上朋友去他家打,他爸媽也很歡迎兒子的朋友到家裏來。


    “其實吧……”葉景明知道楊如熠話裏的意思,他想辯解不是所有的alpha都是這樣,但再想想,絕大多數alpha還是很傲慢的,輕蔑高傲是他們給beta和omega最多的態度,葉景明以前也被別人用那種眼神看過,知道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原本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誰知楊如熠卻說:“我知道不是所有alpha都是這樣,你就不是。”


    他把手裏的球拋給葉景明,又笑了一下:“我見過的。”


    他每次學習學累的時候就會看看窗外,運氣好點就能看到葉景明跟他的同學在球場打球,少年躍起投籃時衣擺隨著微風吹動,校服下的身軀充滿活力,汗水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但少年意氣風發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


    如果葉景明看見站在遠處抱著球眼巴巴往這邊看的beta或omega,都會朝他們禮貌地笑一笑,然後招唿著一起打球的同學去做別的,把球場讓給他們。


    葉景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著楊如熠也笑了起來:“還玩嗎?”


    楊如熠笑著搖頭:“不了,讓給別人吧。”


    他們後麵還排著幾個十幾歲的少年。


    葉景明手裏還剩了些幣,兩個人就拿去抓了幾個娃娃,迴到車上的時候,葉景明替楊如熠係好安全帶,叫了一聲:“阿熠。”


    “嗯?”


    葉景明感覺心裏癢癢的:“能親你一下嗎?”


    楊如熠還是那一聲:“嗯。”


    葉景明親了他,心滿意足地把車開到楊如熠說的那家寵物咖啡館,裏麵有貓有狗,還有兔子刺蝟什麽的,寵物都很可愛,就是味兒有點大,兩個人就隻點了兩杯飲料,買了點寵物零食。


    店裏的貓不太熱情,葉景明拿著凍幹去喂才圍了過來,結果吃完之後又愛答不理的了,隻有一隻銀漸層蹲坐在不遠處的地方,好奇地打量著楊如熠,尾巴尖一搖一擺的。


    楊如熠見了,緩慢小心地把手伸到了銀漸層的麵前,貓咪聞了聞他的味道,應該是對他感興趣了,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楊如熠就開始輕輕給貓咪撓下巴按摩,然後又是摸腦袋,銀漸層越來越舒服,慢慢就踱進了他懷裏。


    葉景明抱著店裏的秋田犬在一旁看著,一時不知道該羨慕哪一個。


    “你挺喜歡動物的吧,”楊如熠估計他更喜歡貓,從他有那麽多貓貓的表情包就能看得出來,問道,“沒考慮過自己養一隻?”


    葉景明低頭揉著秋田犬的臉,笑了笑:“考慮過,但放棄了。”


    “為什麽?”


    “嗯……該怎麽說呢,我是想,等我以後工作了肯定會很忙,可能很少有時間能陪它,”葉景明說著說著,笑容好像有些落寞,聲音也輕了點,“……我總覺得,我不能在把它帶迴家、讓它的世界隻有我的時候,又把它獨自扔在那。”


    “……”


    秋田犬似乎察覺到葉景明情緒的低沉,嗚嗚哼著用腦袋拱他,葉景明笑著摸了摸小狗,繼續說:“而且很多動物的壽命都太短了,我怕等它們走的那天……我不能接受,所以一直不敢養。”


    他說完,對楊如熠自嘲般地笑一下:“我這樣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


    “沒有。”


    楊如熠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葉景明的自我否定,速度之快讓葉景明都愣住了。


    他有些不自信地笑了笑,補充道:“我可能會特別難過,動不動就哭起來,我哭了你可得安慰我,要幾個月甚至一年才能好噢……?”


    可楊如熠還是說:“沒有。”


    他不太會說安慰的話,想了半天,隻得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你是在把它們當做真正的生命認真看待,會把它們當做自己的親人朋友,所以……我覺得你很好,比很多人都好。”


    葉景明微微睜大了眼睛。


    大多數人總是覺得alpha多愁善感是懦弱無能、成不了大事的表現,葉景明也時常會覺得自己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堅強,所以剛才的那番話他之前從未跟別人說過,怕可能會讓人瞧不起、給他爸和他哥丟臉,甚至沒有告訴過楊如鈺,怕他覺得自己不像個alpha。


    可楊如熠沒有這麽覺得,哪怕這是世人普遍認為的缺點,他也依舊認為很好,讓葉景明也對自己有了點信心。


    可是……為什麽他會唯獨願意告訴楊如熠呢?


    楊如熠抱著貓調了個方向,讓它看不見葉景明,然後湊到葉景明身邊,示意他上手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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