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倒映著我的內心。打開窗戶,風中帶著樓下汽車的鳴叫,宣告著城市的煩躁。


    獨自一人品嚐著夜的死寂,全身心的放鬆下來。朦朧著似睡著了,又像清醒著。把自己從試膽之旅開始,所有的事看電影一般想了一遍,很多事情越發的糊塗。


    想到九雷關於北冥宮宮主的話,如果,封印地宮中的宮主隻會出現一三五七九的話,那麽,北冥宮中的第三位宮主是誰?布珥氏。姬薑已是與一統六界的郗王同時代人了。第三位會比布珥氏還要厲害嗎?那麽鐵七呢?他知道第三位宮主的存或是本身就是衝著第三位宮主去的?


    想到鐵七莫名的想到那位沒見過麵的鐵青。


    想著隱隱的記起一些往事。


    我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學生,所以,整個小學幾乎沒有朋友。初中離家有六七裏路,中間還隔著一條河。所以,他們替我辦了住宿手續。我卻不樂意,每天跑步早出晚歸。在孫伯過世不久遇到了小狐,我替他取名為赤宗。


    有了它陪我後,我開心很多。又因為它,一向沒有同學緣的我得到班上好些女同學的友好。


    討厭住校的我開始了住校。


    印象中那是個初冬的一個周五下午,學校不知因為什麽事讓大家自習。當時不知是誰組織大家玩大冒險。七名女生,九名男生還有赤宗就出現在一間荒廢已久的辦公樓前。


    二層的辦公樓立在河邊,樓後麵原來有圍牆,不知何故拆了,留下殘垣斷壁。


    站在破樓前,有一位知道內情的男人介紹:“你們誰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不知道吧。這裏一大片在九年前可是監獄。後來不知覺得發生了火災,死了好些個犯人。再後來監獄才遷到東麵現在的地方。聽聞因為那件事好些當職的都被撤了。”


    “這事我也聽我爸媽說過,當時哭喊聲震動了半個小鎮。好可怕。”


    “是啊,聽說死了幾十個人呢,全被燒死了。”


    這些事我沒聽過,他們說的我也是過耳而已。


    大家在三五成群的在殘破的辦公樓裏走動。說真的,這個行動談不到什麽大冒險,最多算得上近遊。


    後來不知是誰撬開幾塊地磚找到一間地下室。大家聚在漆黑的地下室入口處議論紛紛。赤宗把我叫到一邊,一個勁的讓我勸大家迴去,說下麵有古怪東西。


    對於當時我的腦海中沒有古怪這個詞。何況麵對年少氣盛的一群愛表現的男生麵前說得越古怪,他們越願意去冒險。


    最後在幾位男生迴去賣了十多隻手電筒迴來後大家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並不大,隻有十多平方,裏麵空氣中充斥著黴氣和腥氣。角落裏堆放著破損嚴重的文件櫃。


    十多道光柱在方件櫃上掃射,大家各抒己見的猜測著這個地室用來做什麽的。


    我無意間把光柱放到頭頂上,猛的看到雪白的頂上有著蒙著灰塵的黑色符號。忙讓大家看,大家仰著頭有的興奮,有的害怕。


    “喂,你們看,這裏也有這種符號。”一位男人興奮的叫道。


    這麽一來,發現破損的文件櫃下麵有十多位黑色符號。這符號筆畫繁多,字型優美。在場的沒有一個認識這種符號。有的人用腳去擦,有的拿找出筆把字符畫下來,膽小的抱成團躲在一邊。


    這時不知誰叫道“啊,誰有紙,我的鼻子流血了。”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張紙遞給那名女生。還沒等轉身,又聽到幾人叫道:“我也流鼻血了。”


    “我也是,怎麽迴事。”


    我環顧四周,十六個人中隻有我和另一名男生沒有流鼻血。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擦試鼻血,能感到血腥氣在不大的空間中彌散開。


    “最近天氣太幹燥了吧。”


    “水喝少了吧。”


    看大家仰頭捏鼻子的古怪神態,那時我卻笑了,難得的全心放鬆式的大笑。


    而當時的赤宗全身的狐狸倒豎,樣子十分驚恐。他不顧暴露自己大叫道:“郗易,你快帶他們全部離開,這裏我拖住它。快,快。”


    我見赤宗神色緊張,又見他們鼻血不止,似越流越多。手電筒光柱亂晃,滴落到地上的血轉眼間消失在泥土地麵下麵。


    有幾個女生已經嚇得哇哇大哭卻不知道走出地下室,像是魔怔一般。


    我隻好配合赤宗把他們一個個的拉出地下室。開始時沒什麽,當人數來越少時,地下室氣空越來越冷。一層白霜一樣的東西從黑色符號下麵蔓延開來。


    這時,我才意識到真的有古怪。急忙把餘下的同學一個個推上台階。


    “郗易,快點。我要撐不住了。”赤宗氣喘籲籲的叫道。


    我扭頭用手電掃去卻看到它對著空氣又撲又咬。


    “赤宗,好了,你快上來。”我站在台階上叫道。


    赤宗身體靈活的左右撲騰一番向我跳了過來,我伸手接過它掃了一眼,白霜已鋪蓋了一半地下室。


    “快走,郗易,快走,你惹不起的。”赤宗緊張兮兮的叫道。


    雖然在我眼裏隻有霧霜,我還是信了赤宗的話快步出了地下室。


    出來後我發現大家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茫,但鼻血已止住。


    當時手機雖然已有,但是,我還沒有。隻好準備走出去打電話。這時,赤宗忽然叫道:“郗易,怎麽少了一人?”


    我一怔,細一數,真的少了一位男同學,正是沒有流血的那位。跑到門口看去,也沒有發現他的影子。那麽隻有一個可通,他還在地下室。


    “郗易,我們立刻出去喊人,喊越多越好。”赤宗叫道。


    我卻立刻看向就在就在腳下的地下室入口,在我看來,隻有十多隻台階而已。可比出去叫人省時多了。當時,我也仗著自己會些武術,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所以,沒有聽赤宗的,拿起兩隻手電再次入了地下室。


    “郗易,郗易。”赤宗在後麵一個勁的叫我。我隻是向它擺擺手以讓它不要擔心。


    當踏入最後一隻台階時,能感到空氣冷得刺骨。地上的白霜像白冰一樣透明,在光柱來反射出刺目光芒。


    手電筒掃去,果然,在對麵的角落處看到一個那名男同學的身影。他正麵對著我,微微低著頭,神色陰鬱。不停的伸出舌頭舔著嘴唇。


    我叫他的名字,他像沒聽到一樣在那裏搖晃著身體。


    沒辦法我隻好走過去想把他拉過來。


    “郗易,不要碰他。郗易。”赤宗在身後狂叫。卻遲了,我的手已碰到了他的手臂。一陣寒戰如電流般遍布全身。然後,我的意識模糊起來,最後,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來後在宿舍裏,好像從那時開始,赤宗就消失了。當時,我是忘記了地下室發生的所有事情。現在卻發現,除了那名男同學退學外其它人都沒事。


    接下來幾天,我到處找赤宗,卻哪裏也找不到。


    有一天傍晚,在河邊遇到一位戴著半部麵具的少年。見我下船,他問我是否可以同路。


    我告訴他我沒空。他問我是不是在找一隻小狐狸。


    我問他赤宗在哪。他說:“你交了一個好朋友,一個肯為你死的真正的朋友。若不是它舍命拖延幾分鍾,我都來不及救你了。你放心,它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等好了或許會迴到你身邊。”


    “你救了我?什麽意思?”當時的我沒有記憶。


    “就是字麵的意思。”他迴道。


    那一天,我和他邊走邊聊,聊了很多。他是個開朗而博學的少年。快到家門口時,他道:“我得迴去了。你應該珍惜能上學的日子,越是平凡的日子越珍貴。”


    “你到底是誰啊?”看到他轉身我問。


    “邊關數十載,鐵衣不勝寒;一曲琴聲妙,青衣入夢來。鐵青,有空來九曲大院找我。”他說著擺擺手往迴走,忽然又恍然大悟迴身看著我惋惜道:“我忘了,你,過不了九河。嘛,你放心,我定能想出讓你平安度過九河的辦法。”


    他的這番話說得我一頭水霧,隻罵他神經病。現在看來,我昏倒在地下室裏是鐵青救了我。他又在想辦法讓無魂無魄的我度黃河,又是一位守護著我的人!


    隻是,他說赤宗傷好後會迴到我身邊,怎麽會被老狐狸抓走養狐丹去了?又想到我得來的狐丹不知被誰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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